兩女哪里知道會有人忽然出現,差點便撞到那人影上,待反應過來,立即停住腳步,臉上笑容也立即收起,躬身作揖。
「見過仙師。」
身前那修士並不說話,深深看了她倆幾眼,在回頭看看院子圍藤上的小木牌,口中念到︰「勾有為,四號?難道這便是比我多一個婢女的原因?」
聲音冰冷,冷得兩女心里發抖。
轉過身,再仔細看看二人,「姿色也是上佳,還比我多一個,不如你來伺候我吧。」說完,伸手模向花月如微胖臉。
「仙,仙師。」花月如哪里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雙腿發軟,臉上煞白,想避不敢避,想擋不敢擋,眼眶中瞬間含滿淚水。
「不,仙師。」李月蓉心髒雖也「砰砰」直跳,但見花月如如此模樣,自然心有不忍,著急之下,大聲喊道。
那修士伸出的手根本沒有停下,仍是朝花月如模去,同時修士氣息微微發出,兩女便「索索」發抖,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心。
「不錯,不錯,女敕滑如玉,想來其他地方更是美妙,我有點迫不及待呢。」那修士右手在花月如煞白的臉上輕輕撫模。
花月如眼楮一紅,淚水便就控制不住,滑落下來,滴在那修士手上。
那修士不以為意,慢慢將手朝脖頸模去,便見她雪白的脖頸漸漸變紅,細微的疙瘩在皮膚上顯現。
「若是再不收回你的手,那今日便將手留下。」易恆終究發話,雖然一直對自己說,要低調,要小心謹慎,但此種情況實在不能忍。
他一直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本以為作為修士,那人無非是想在凡人面前顯露一下威風,便會放過她。
但未曾想到,竟然要當眾如此羞辱,而且是當著他的面羞辱,這便不能忍了。
「真的麼?」那修士回頭對著院子里咧嘴一笑,似乎也早已知道,在屋里的他一直關注這里,「那我還真要試試。」
說完,不僅右手繼續朝脖頸模去,左手也伸到花月如背後,準備將她摟過來。
李月蓉忽地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便已到院子中央,而她的位置上出現一道虛影,那道虛影猛一蹲身,右手成拳,急速朝那修士胸口擊去。
那修士反應也快,收回右手,緊握拳頭,迎向胸口拳頭。
「轟」一聲爆響,那修士倒退兩步,便穩住身形,此時虛影凝實,正是易恆。
只見他雖未後退,但臉上卻微微潮紅,顯然剛才一擊,兩人不分勝負。
但他有備出手,而那修士匆忙中還擊,他略佔優勢。
只是他又將部分力量護住花月如,不讓這氣勢傷著,又顯力量分散。
故而此擊之下,何人勝負倒也難定。
只是此時院子圍藤盡皆被狂暴氣勢掀倒在地,滿院狼藉。
「不錯,不錯,但僅此,還不足以居于胡某之上。」那人身著淡紅道袍,披頭散發,馬臉上五官冷峻,全身散發出悍勇之色。
易恆一看此模樣,立即知道,今日這花月如純粹是替他受辱。
眼前此人眼神冷靜,並無任何浮躁之色,顯然剛才那一幕不過是故意將自己引出來而已。
渾身悍勇好斗,定然是覺得自己排在他前面心有不服,但又不能去找勾有為,故而想來找自己,沒有借口,便制造借口。
如今在此居住之人,都是年輕的築基大圓滿,又豈會因為凡人姿色而如此?
「道友這是何意?」易恆站直身子,那修士瞳孔便微微一縮。
剛才半蹲,故而沒有注意,此時一站直,便發現他高出自己一頭,身上青色道服略為顯緊,將壯碩的身軀顯露出來。
那身體里如藏著一頭猛虎,剛一直身,便散發出凶悍氣息,加上剛毅的臉,不屈的眼神,滿臉隱約可見的疤痕,他不由有些退縮。
此人凶悍之氣息不在自己之下,這是他第一結論。
但不比過又怎會知道?他胡亂天也非浪得虛名之人,當下微微拱手,說道︰「道友好氣勢,胡某手癢,不如比試一番?」
易恆再次確定此人絕對不是貪圖美色之人,如此直接干脆,修煉時間都不夠,又哪里有時間想其他事?
不由暗自懊悔,剛才根本沒有注意,現在細細回憶起來,此人從開始到觸模花月如,又哪里顯露出絲毫色欲?
如此性格,跟自己相差不大,如今只是這找借口的方法犯了自己的忌,再加上,被這樣的人找上門,今日不比肯定不行。
罷了,離初選還早,故意認輸也還不急,便先見識此人法術,也定有收獲。
「不是比試,那只右手,曾某今日定要留下。」
既已想清楚,那不如也直接一些,讓勾有為以為自己也是悍勇好斗,絕不服輸,將來故意認輸時,便不會有任何猜疑,先入為主,將其引入歧途。
胡亂天馬臉一凝,听著這比他更加凶狠的話,竟然有些心跳,「好,好,要胡某性命之人不少,但要留下胡某右手的,唯有道友,請。」
易恆自然知道此人言下之
意,今日動手便是以命相博,輸則死,不可能有其他情況。
「曾某一言既出,定然只留右手,請。」雖然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想來定然不會在此處,若是放手而博,恐怕這些房屋院落便會被夷為平地。、
但相必此人定然會知道,果然,那人轉身便朝外走去,還真的知道在何處比斗。
此處發生爭吵打斗自然早就引起旁邊院落之人注意,數十道人影「嗖嗖嗖」便竄出來,跟在胡亂天身後,有個別與他相熟之人,還詢問著什麼。
易恆轉身朝院里還在「唆唆」發抖的兩女走去,那兩女相擁蹲在地上,眼里射出無辜和絕望之色。
因為她倆惹出兩個仙師相斗,無論是東家,還是哪個仙師,恐怕都不會放過她二人。
易恆並不說話,左手一抹,一張傳訊符便出現在左手之上,靈識掃過,再將它遞給李月蓉。
輕聲說道︰「緊緊守住內堂,不讓任何人進去,若是有緊急情況,將此符撕碎,能不能辦到?」
李月蓉看他走來,以為他恐怕盛怒之下會立即將自己二人殺死,再後來看見他拿出傳訊符,以為是要傳訊給勾有為。
無論哪種,恐怕等待她倆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但現在竟然都不是?她伸出顫抖的右手,接過傳訊符,慎重地放進懷中,「仙,仙師。」
「其他的別說,不怪你們,只說,能不能做到?」
「能,能,舍棄性命也要做到。」听到不怪她們,雖不知是真是假,但確實很是安心,立即咬牙說道。
「好,相信你們。」直起身來,轉身便走,只是聲音再次傳來︰「別動不動就提死,凡人和修士都一樣,命只有一條,又豈會輕易死去?」
兩女還是蹲著站不起來,看著他似乎毫不擔心此次比斗一般,但剛才話語之間,血腥味之濃,哪怕她們有意听不見,卻也深深印在腦海。
听到這話之後也很是不明白,但終究相互攙扶著,朝屋里走去,守護在內堂門口。
易恆不怕找不到地方,無數修士相互招呼,如今陸陸續續朝一個方向走去。
有的面色冷峻,有的不以為然,有的好奇不已,有的躍躍欲試。
但竟然沒有任何人來阻止此事,這是他很奇怪之處,別說城主,就連勾有為都不曾出現。
難道此處比試很是平常?他忽地感覺到,這表面穩定和諧的靈米城,掩蓋的仍然是修仙界殘酷的爭斗和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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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熟修士還三三兩兩相互議論著,到底是誰跟誰比試?
他自然不會有熟人過來交談,也樂意如此,但偏偏事不如願,此時,身後一個修士猛地追上來,與他並肩而行。
「這位道友,還不快點,估計快要開始了。」那修士身著紫黑色道服,圓胖的大臉上肥肉似乎要掉落下來。
易恆隨意看了一眼,嚇一大跳,還以為是李鴻寶那胖子。
隨即便發現此人胖臉與李鴻寶相差不大,身形相差不大,只是眼中時而閃出的凶光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經常想伸出胖嘟嘟的手模自己的李鴻寶。
轉頭看去,發現身後再無人影,便知道這修士為何與他同行,原來他已經是最後一人。
並沒有答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說︰不用著急,我未到,不會開始?
「看道友不慌不忙,莫非對此比斗不感興趣?听說那胡亂天可是大有名氣呢。」胖子見他還是不緊不慢,眼里現出一絲猜測,開口問道。
「有何名氣?」能多了解對手一點還是要多了解,此次在眾多修士面前動手,很多東西不能使用,比如八卦盤、靈魂刺。
「哈哈,還以為道友不感興趣,那胡亂天悍勇好斗,一旦斗法便不分敵我,其實與他認識的人都叫他胡添亂。」
胖子高笑一聲,得意地說道,似乎逗人說話是他最大愛好。
「哦?為何?」易恆果然覺得很奇怪。
「凡是與他同一隊伍,無論探險還是獵殺妖獸,斗法之時,便如瘋魔一般,將面前活物殺死為止,故而幾乎沒有人與他一起。」
易恆心里不由微沉,最為可怕的便是此種人,為達到目的,毫無理智,根本不知道害怕為何物,那今日之斗,恐怕就麻煩了。
怪不得剛才說,要他命的人不少,只想留下他右手的人一個也無。
想來,只要開始,哪怕將他右手斬下,他也不會害怕,而是悍勇拼命。
「不知是誰竟然答應與他比試,真是愣頭青啊,在此間,若不答應,是不允許動手的,但若是答應,便必須分個輸贏。」
易恆很想告訴他,就是自己這個愣頭青,但張嘴卻問道︰「道友怎麼知道這些?難道有人主持?」
「自然有啊,不然那麼多同階在一起,誰會服誰?還不早就開打了?一會你便知,在比斗場,定然也有城主府的人主持。」
「那若是那愣頭青反悔了,不行麼?」
「自然不行,被選來此地,都是要參加初選的修士,若是反悔,豈不讓物色他的那人臉面丟盡?」
易恆一听此話,腦海中便出現勾有為的樣子,不知他臉面丟盡,會不會仍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呢?
「到了,就是從這里進去,還有,一會定然會有人組織賭輸贏,我壓那瘋魔贏,道友肯定也一樣吧?」
出了圍牆向左走盞茶功夫,便看到一座雄偉的大樓立在前方,這座大樓位于他居住上百間整齊院落的左側,應該便是靈米城的中心和標志。
大樓後面,是更為大的別墅區,想來應該是靈米城重要人物住宅,而那里也不斷有人影閃現,顯然也知道這里即將有人比斗。
「就在這里大樓里?」易恆很是奇怪,這棟樓倒是很雄偉,方圓百丈大小,高有百五六十丈,如此雄偉的建築,倒是第一次見著。
不過他從小島上傳過來,第一次見到的東西還少?
雖然如此,但便能夠擋得住築基大圓滿相斗的後果?「我不一樣,我壓瘋魔的對手贏,諾,這是兩百萬靈石,交給你,全押。」
身旁胖子忽然停住,他自然也停下,將裝著兩百萬靈石的儲物袋遞給他,「我記住你的樣子,別想拿著我的靈石跑路。」
「不不,不是拿你的靈石跑路,兩百萬靈石雖多,我也很想要,但絕對不會跑路就是,」胖子接過靈石,「但是,你如此看好瘋魔的對手?」
「當然。」
「你認識?」
「當然。」
胖子臉上肥肉一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道友,你的自信感染了我,我決定,還是押胡瘋魔贏,哈哈,我懷疑你是胡瘋魔的托,對不對?」
易恆滿臉黑線,心道,你才是托,你全家都是托。
胖子見他垮著臉,以為已經識破他的小伎倆,不由笑得眼楮都看不見,肥肉一抖一抖的,「自然不是這棟樓,我們進去便知。」
易恆懶得看他得意的樣子,抬頭看去,上方幾個大字︰「法煉樓」,不知是何意。
胖子率先進樓,他跟著進去,心里有些好奇,里面會有多寬多結實?
但令他失望的是,進去之後,並無多寬,不就是方圓八九十丈的大廳而已,中央還有一座小閣樓,難道這里會足以築基大圓滿斗法?
胖子並沒有管他的驚訝,「往前走,不過你這托做得不是很好,要不一會在所有修士面前大吼幾聲?」
胖子似乎覺得很好笑,一身肥肉止不住抖動,忍得很是辛苦。
易恆雙眼露出想要殺人的眼神,不知如何回答,若是一會此人發現瘋魔的對手便是自己,該會笑成什麼樣子?
說話間,二人走到小閣樓面前,胖子推開門進去,他自然也跟著進去。
剛進門便傳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讓他大驚失色。
「來啊。」胖子朝他招手,他盯著胖子腳下,有些恍惚。
地上一個圓形圖案,而胖子正站在圓形圖案中間。
他終于想起這是什麼氣息,這絕對是空間變幻的氣息,那小島之上,傳送陣傳送之時,他唯一的感受,便是這空間變幻的氣息。
那一瞬間,他感覺全身每個地方,像是被撕裂一般,記憶非常深刻。
而此處,雖無那麼強烈的氣息,但他能感受得到,這圓形圖案,就是傳送陣。
「快點啊,順便帶一個,免得浪費靈石。」那胖子見他盯著自己雙腳看,害羞似的動了動腳,不耐煩地喊道。
但這絕對不是那八個字組成的傳送陣,本想仔細看看,現在卻不是時候,只有老老實實地走到圖案之上,細心觀察胖子操作。
只見胖子指了指地上八個小孔,對他說道︰「放入靈石。」他想不到這胖子如此摳門,連八塊靈石都舍不得。
驚訝地看了看他,將八塊靈石丟進圓形圖案邊上的幾個洞中,見胖子捏著指決,口呼「傳送」。
圖案周圍光束猛地增強,易恆便又感受到那種氣息,只是很微弱,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瞬間,他便發現周圍環境已經變成另一番模樣。
首先傳入耳里的是陣陣呼喊的聲音,接著又是斗法聲音,難道已經開始了?
「看吧,已經開始了,就是你拖拖拉拉。」胖子似乎找不到抱怨的人,將怨氣發在他身上。
但他哪里有時間听抱怨,眼楮朝前方看去,見無數修士圍坐在四周,有的細細品味,有的面露不屑,最多的卻是大聲呼喊,加油助威或是大聲高罵。
越過圍觀的修士,目光只能朝下移動,四周座位一圈一圈排列,如今空著很多位置,而在最下方,終是見到正在打斗的兩人。
「哈哈,算你運氣好,那胡瘋魔之戰還未開始,不知是哪兩人進入此間,忍不住先開始了,害得胡瘋魔差點發瘋。」
這是胖子在他身旁大聲說道,生怕他在這嘈雜的環境中听不清楚,想來他已經去打听過了。
看台最下方,竟然有方圓百丈左右的平地,而且看起來堅硬無比,再抬頭往上看,竟然是百丈多高。
如此,這處空間之大自然足夠斗法。
「這,這是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