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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還要殺人

「唳~唳~唳」伴隨此那聲音之後的是一連串激揚的鷹唳之聲。

所有蟲族似乎都被此聲大吼驚住,整齊地停下攻擊,李一嘉更是面帶黑氣,左腳凌空,這一步竟然踏不下去。

燕長空的長笑之聲然而止,在輪椅之上面帶瘋狂又不可置信之色。

唯有曾玉書暗暗松口氣,面色狂喜。

師兄,竟然真的無事。

一道身影在眾人眼光之中忽地出現在曾玉書面前,等那身形定下,眾人定楮看去,盡皆露出歡喜之色。

有人開始大呼小叫,有人開始瘋狂大笑,有人瞬間淚流滿面,有人立即胡亂稱呼。

來人正是易恆,此時面色陰沉之極,渾身氣息毫不保留全部爆發。

那天空中護罩上的蟲族,便是因為感受到他爆發的氣息,被鎮住,此時仍是不敢有任何動作。

而場中眾人像是感受到老門主林無風到來一樣,無論何種表現,眼中露出的神色,都是信服之極。

「見過大長老。」不知何人低呼一聲,頓時場中近七百人同時大吼︰「見過大長老。」

如此運轉靈液大吼之聲,竟然驚得無數蟲族從護罩之上滑落下去。

易恆並未回話,暗自懊悔,在密室之中,若是留意,可听見外界特別大的聲音。

但靈識竟然並不能散發出來,自然外界靈識也無法看到密室,也不知金中孚那金丹修士到底如何做到。

但如今竟然差點害掉師弟性命,若不是看到密室上空也是傳來蟲族攻擊之聲,恐怕自己還不一定會出來。

想不到,萬萬想不到有人竟然作死到如此地步,本來以為就算動點小手段歪心思,也最多是為難為難師弟,但今日這情景,卻是要殺了他。

「師兄。」曾玉書見他到了快要爆發邊緣,立即拉住他,指了指上空。

但此時他哪里管得了那麼多,扶起二人,扭頭朝李一嘉看去。

「 當。」李一嘉飛劍落地,失神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易恆眼神越過他,看向大殿門口,還在呆滯狀態的燕長空,咬牙吐出一字︰「死」。

左手之上飛快出現一個「乾」字,忽地又消失不見。

「師傅。」風無懼大聲叫道,想要撲到燕長空面前,但已是不及。

「鑠」一聲,燕長空頭顱忽地消失不見,只剩下無頭身體坐在輪椅之上,雙手還正在往上舉起,似乎想要擋住這攻擊。

「不。」風無懼此時才擋在燕長空身前,「 」一聲,朝易恆跪下,像是不知道身後的燕長空頭顱已不見。

「當日,老門主將門主之位傳與他,豈會沒有深思熟慮?難道你等竟然比老門主還要厲害?今日,凡是動手之人,全都得死。」

易恆不管風無懼以頭撞地,痛哭淋灕,大吼一聲再次將全場修士從震驚中驚醒。

此時,風無懼身後那具無頭尸體,從脖頸之處,才冒出大股鮮血,「唰,唰」作響。

眾人心里猛地一緊,這是何等手段,隨手一擊,築基中期修士便頭顱消失,是消失,不是被斬掉。

李一嘉見到燕長空這樣子,更是听見易恆這話,雙腿一軟,立即跪倒在地。

哪怕已經晉級後期,但在此人面前,竟然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思,不知是被剛才那擊嚇住,還是此人在心中積威太甚。

從此人進門之日起,三四十年過去,無論怎樣成長,最後的結局都是被此人狠狠壓制。

今日,竟然也還是一樣。

其他幾人,羅未濟等皆是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倒,但卻死死堅持住,不讓自己跪下。

一跪,便真的聲名掃地。

「師兄,不可,蟲族勢大,不可再內耗。」曾玉書趕緊再次拉住他的手。

他拍拍曾玉書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急躁。

「請大長老三思。」在場眾人終是抵不住壓力,全部跪下,上方蟲族又開始急切攻擊起來,像是打在眾人身上。

「不可內耗?他們怎地不會如此想?蟲族勢大?好,讓你等看看,蟲族勢大又如何?」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他左手中忽地出現一個圓盤似的東西,在左手中飛速旋轉。

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便忽地沖天而起,接觸透明罩子之時,也不停留,反而速度更快,沖出罩子。

「師兄。」

「大長老。」

下方之人嚇得半死,哪怕修為再高,同時面對如此多後期蟲族,恐怕也難以討好。

李一嘉面露喜色,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

易恆既然敢出來,自然有所準備,沖出護罩之後,停留在高空。

無數蟲族見他出來,立即興奮不已,高舉雙蟹紛紛朝他撲去。

沖在最前面的自然是二十多只後期蟲族。

只見他左手握八卦盤,高聲吼道︰「乾,乾,乾。」一連五個乾字出現在八卦盤之上。

全力施法,又得到八卦盤將威力放大四五倍,那乾字竟然感覺刺眼之極。

朝飛得最近的五只蟲族看去,心念一動,右手連續五此揮動,五個乾字便消失不見。

眾人急忙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那五只後期蟲族。

「鑠,鑠,鑠。」連續五聲響動,那五只蟲族肚月復間的大臉瞬間變成空洞,五枚內核滑落出來。

易恆口中輕呼「巽。」一個巽字出現在八卦盤上,融入身

體,身形一晃,五只蟲族身軀之前,都出現一道身影,將五枚內核一一接住。

而後,五道殘影消失,他卻已經飛進護罩之中,瞬間又落在曾玉書身旁。

「 , , 。」五聲巨響,眾人見到那五只後期蟲族龐大的身軀從空中落下,砸在護罩之上,又毫無生命氣息,從護罩之上滑落下去。

幾息之間,竟然已斬殺五只後期蟲族,這,這絕對遠遠比老門主厲害。

難道大長老已經晉級金丹期?

上方剩下的後期蟲族遽然驚懼之下,竟然不敢在停留在護罩之上,紛紛嚇得尖叫不已,帶著上萬蟲族立即退去。

「大長老威武。」不知是誰在震驚之下輕輕喊了一句。

「大長老威武。」

「大長老威武。」

「大長老威武。」

所有弟子,除了築基中期以上,竟然全部跪倒在地,高喊三聲。

有大長老如此凶猛,那蟲族勢大又如何?

「各位請起。」易恆此時也是感到一陣虛弱,畢竟一口氣全力出手五次,任誰都受不了,但卻不敢顯露出來,今日,還要殺人。

待眾人起來之後,他左手一動,一個「乾」字便出現在八卦盤之上。

「師,師兄。」曾玉書見他還要殺人,想要拉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心念一動,「乾」字便朝李一嘉飛去,到中途之時便又消失不見。

李一嘉還跪在地上,本能地想要施法護住,但經過八卦盤放大四五倍威力的法術,又豈是他能夠防御住?

「噗呲」一聲,喉嚨處已是出現一個大洞,整個人被那力量帶得朝後仰倒。

「 」一聲,後背著地,仰面而躺,此時喉嚨處大洞中才冒出一股鮮血,「唰唰」著響。

全場寂靜無聲,呆呆地看著他,只剩下李一嘉的尸體之上,喉嚨處冒血的聲音,不,還有幾人索索發抖,牙齒打顫的聲音。

易恆轉頭朝羅未濟看去,開口對曾玉書說道︰「有的人,總是以己之惡,揣測你我之善。」

羅未濟見他看來,心里恐懼得一塌糊涂,拼命將變軟的雙腿極力控制住,不讓自己跪下。

雙手緊緊握起,卻使不出半分力氣,更別說運轉靈液。

面對未知的,高深之極的攻擊,百多年的生死經歷,竟然還是一點勇氣都提不起。

張張合合的嘴里,吐不出一個清晰的字,就這樣抖動不已。

左手一揚,又是兩個「乾」在出現在八卦盤上。

「不要。」一聲嬌呼,一道身影從後山飛出,來人蒼白的面容之上,掛滿淚痕,正是仇希尹。

她一直在後山小溪之處沉思,在那里,她將剛剛學會御器飛行的易恆,從空中打落下來。

那時,自己還嘲笑他歪歪斜斜的御器飛行,也是從那時起,兩人有了交集。

回憶雖是無限甜蜜,但越到後面,越是弄不懂,師兄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一個如此擅長于算計之人,到底有沒有真感情?

只是如今他已然身死,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還要執著于此?

易恆一聲大吼,將她從回憶中驚醒,那時多麼熟悉的聲音?

當時立即便止不住悲泣,原來他並未死去,但那麼長時間都不見出現,對她的感情又豈會是真?

但她還是一直關注這邊發生之事,看見燕長空死去,看到他瞬間斬殺五只後期蟲族,也看到他擊殺李一嘉。

那些人死或不死,與她毫無關系,但羅未濟等老一輩,卻不能死在此處,是以,嬌呼一聲,不得不立即飛出。

易恆轉頭看著她飛來的身影,看著她面上的淚痕,但那冷冷的眼神,卻讓他心里一陣絞痛。

「死」,輕吐一字,還是將右手一揮,那兩個「乾」字便又消失不見。

等仇希尹飛到他身前之時,已是晚了一步。

羅未濟和黃得鳴雙雙朝後飛倒,「 , 」兩聲,倒在地上,此時,身體之上猛地冒出兩股鮮血。

仇希尹緊緊盯著他,又轉過頭去,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听著鮮血冒出的聲音,回過頭來,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之色。

「你,你不再是我心中的師兄。」

易恆心里一抖,知道從今以後便只是路人。

但這幾人早在曾玉書被選為門主之時,便已決定要鏟除,今日若不是稍稍提前一步,師弟必然身死,到時便只剩悔恨,如今又豈能饒過他們。

「希,希尹。」

「我不是你的希尹,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曾玉書大急,這其中定然有誤會,想來小師妹並未看見剛才這幾人要殺自己,更為听見李一嘉要強行與她結為道侶之事。

「小師妹。」

「我不听,你,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殺人凶手,都是魔鬼。」仇希尹猛地大吼道。

絕美的容顏已經痛苦得變形,伸手指著二人,決然轉身,朝後山飛去。

後山,那里是回憶的開始,也許,永遠沉浸在回憶之中還得甜蜜。

直到她身形消失在肉眼之中,易恆都不曾開口。

能說什麼呢?能解釋這長達三月時間去哪里了麼?

能解釋為何在她失去師傅、師祖之後卻丟下她不管,再次消失?

能解釋今日之局,不是師弟死便是他們死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殺過痛快。

緩緩轉身,朝劉根生看去。

陳守天的心顫抖不已,筆直的身形微微抖動。

這才是他向往的樣子,這才是追求的目標。

黃山在他身側,放下心來,不由對剛才陳守天勸他不動手,表示感激。

伍思義黑臉之上變得更黑,師祖當時動手,竟然像是鐵了心一般,如今,恐怕也是咎由自取,誰能勸住大長老?

「師兄,夠了。」曾玉書此時已經覺得他殺人太多,實在不利當前形勢。

易恆轉過頭來,見他有些生氣,本來受傷的地方又再次流出鮮血,「你是門主,那便听你的。」

回頭對發抖的劉根生說道︰「此為首次,若是再對門主有不敬舉動,決不輕饒。」

「是,是。」劉根生根本想不到竟然會保住性命,不由感激地看了曾玉書一眼。

「我等見過門主。」易恆忽地大吼一聲,將眾人嚇一大跳。

隨即眾人便知,今日已不會再死人,心里一松,竟然發現全身濕透,趕緊拱手躬身大吼道︰「見過門主。」

「全都散了,中後期長老進殿議事,風堂主將這幾人厚葬。」曾玉書哪里會不知道師兄之意,強撐起身體,高聲命令。

風無懼還處于混沌之中,此時被點名,自然清醒過來,一看場中,所有人散的散開,進殿的進殿。

偌大廣場,竟然只有他一人,當然,還有輪椅上的無頭尸體和地上三具尸體。

「罷了,罷了,早就勸說師傅,不必多生事端,想要取人性命,如今死于他人之手,也屬應得之報運。」他跪在燕長空無頭尸體之前,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至于報仇?能找易恆報仇麼?

曾玉書雖是虛弱無比地靠在門主之位上,但此時大殿中卻毫無任何聲息,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多吸一口。

此時雖然易恆未在大殿,但余威猶存,方才那殺戮果決的氣勢,那深不可測威力巨大的法術,永遠留在眾人心里。

易恆此時反倒是輕松不已,將庫存靈藥要到手之後,直接進入煉丹室。

療傷藥已沒有,聚靈丹也匱乏,如今正好煉制一些。

三大門主在自爆之前,打開靈藥秘境,將里面靈藥全部采集,但憑借一般煉丹師的煉藥手段,如今已被浪費甚多。

時間緊迫,蟲族離去只是暫時,說不定下次到來,便是那二階母蟲出來之時。

陣法試驗已經四千多萬種,隨時可能會成功,但也不敢有任何放松,得抓緊一切時間。

收拾心情,掏出丹爐,開始煉藥。

五天之後,不眠不休,終于將所有靈藥練完,找到曾玉書之後,將一個儲物袋交給他,便立即回到禁地,只將毛毛鷹留在外面。

此次之事已經得到教訓,若有急事,毛毛鷹進來通知便是。

密室之門也不用關閉,殺了那幾人,他不相信還有人敢不听門主的話。

曾玉書接過儲物袋,靈識一掃之下,被里面堆成山的丹藥驚住,竟然連他離去都沒有注意。

只听到他最後一句話,交代有急事告知毛毛鷹,若無事任何人不得靠近禁地。

果然,一個月過去,密室中安安靜靜,根本無任何人打擾,易恆仍是忙碌之極,雙手不停動作,一次一次地試驗著陣法,口中不斷念著一串長長的數據。

直到又一個月過去,深夜之中,密室里一切依舊,只有他輕聲念著數據的聲音。

「第七千八百一十三萬種,沒。」

忽地「卡塔。」一聲,雖是輕響,卻在此密室中不斷回響,更在耳里,心里不斷回響。

「哈哈,哈哈,。」從密室內傳出的狂笑之聲,透過長長的密室通道,傳進山門之中,傳進部分弟子耳里。

一開始都在議論紛紛,後面得知這聲音是從禁地傳出,便由立即安靜下來,不敢再有任何議論,更是不敢聲張。

只是相遇之時,用眼神相互詢問︰「你听見了麼?」

「听見了。」

「那就好。」

「恩,那就好。」讓後便又各忙各的事情。

只要知道有首席大長老在,一顆心在恐懼之中,卻又感覺安穩無比,如此矛盾,卻真實存在。

半響,狂笑聲才停下來。

易恆滿意地站起身來,歷經多長時間?擺弄多少陣陣法?七千多萬,一種一種試驗,誰能有如此毅力?

陣法已經修復,若是他願意,此時將七枚極品靈石,一枚二階蟲族內核放入八個小孔之中,想必此時便能傳送離去,去到那傳說中浩瀚的中州大陸。

此處創門祖師金丹期修為的金中孚,不過是那中州大陸易門中一尋常弟子。

軒轅不知祖先乃是元嬰期修士,不過是中州大陸一家族遺棄的尋常族人。

那這中州大陸多大?高階修士又有多少?

越想起這些,心里反是越難受,越平靜,越冷漠。

這傳送陣,從軒轅不知祖先種種跡象猜測,有可能只能傳送一次,只能傳送一人。

那這里的人怎麼辦?師弟,希尹怎麼辦?

哪怕已經盡量低調,盡量冷漠,但在此處修煉成長數十年,一同經歷生死,難以放下之人,豈會一個沒有?

走出傳送陣,回到外面密室中,將石門關閉。

面對石門盤腿而坐,看著石門之上的八卦陣圖,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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