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司空摘星真去種花了。

陸小鳳連忙拉著辛渺出來看熱鬧。

「咱們也漲漲見識, 世間輕功第一流,用來摘花種草是個什麼樣子。」陸小鳳話語中帶著一股濃濃的調笑之意,兩人站在池邊, 果然看司空摘星彎腰將那一簍子提了起來。

他嘀咕著︰「想看我笑話,死陸小雞。」

「你別听他的了,這幾支蓮花扔進池里就行了,哪兒用得著輕功?」

辛渺扯了扯陸小鳳的袖子, 陸小鳳反而轉頭悄悄說︰「你也看看他的絕學,要是能學個一招半式,嘿~」

上次, 辛渺短短時間內就學走了他苦學幾十年的鳳舞九天,好懸沒把陸小鳳沖擊得失了智。

那滋味,驚中帶苦,苦中含酸, 酸里還有點天旋地轉之感, 可不好受, 叫他好不消受了一番,只是辛渺處處奇異, 這點驚世駭俗之處反而不顯了, 還能聊以安慰。

司空摘星可不知道,陸小鳳就忍不住作怪了, 也想和他分享分享這種滋味。

沒想到辛渺無語道︰「你讓我偷學人家武功?那可不好, 我不學。」她搖頭。

事實上,她要學,也要對方主動有此意,否則她只憑目測一番,難不成還能學盡全天下的武功絕學?

那可就不是氣人了, 簡直是公然和天下為敵。

陸小鳳不知道這個,還以為辛渺高風亮節,訕訕模模胡子︰「你就當做是切磋武藝罷了,替我氣他一頓。」

辛渺斜眼看他︰「你簡直連棉花糖都不如了,今年幾歲啊?」

陸小鳳面不改色伸出三個手指頭︰「呱呱落地至今三年,反正是比棉花糖大點兒。」

「」

他正滿嘴跑火車呢,那邊司空摘星提溜著竹簍子,整個人借力而起,已經踏風高躍池面之上,撲稜稜矯健掠過水面,一只手已經將蓮花睫干抽出,柔軟的花枝在他手里彷如一柄利箭,嗖的擲了下去,瞬間穿透水面,力氣聚凝,根系釘進了土壤中,只剩花苞在水面上微微搖擺。

「厲害!」辛渺看他這一手功夫,不由自主的贊嘆了一聲,連連鼓掌。

接下來幾支蓮花,都如此,嗖嗖嗖插入水下,牢牢的扎住了。

司空摘星身形如流雲瀟灑飄逸,卻悄麼聲的連風聲都沒有,簡直如同鬼影神蹤,在不大的水面上來回穿梭幾次,蓮花都種下了,也只有水面上輕微的漣漪而已。

他腳尖在池面上借力一點,姿態尤其好看的翩然落在了池邊,辛渺更像個看了好戲的觀眾似的,自發獻上熱烈的掌聲︰「果然好輕功!」

和陸小鳳的鳳舞九天的確不相上下,以辛渺的修為,她辨.3

不出誰的更好些,但司空摘星全程動作幾乎無聲無息,難度系數太高了,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過獎過獎。」司空摘星面露得色,將落到肩前的發帶往後一撥,很瀟灑的抱拳。

他這個神態表情做出來,不知為什麼,和陸小鳳簡直太像了,只能說這倆人不愧是朋友。

辛渺就笑了,嘴角高揚。

轉眼看陸小鳳,他也笑著,哼哼幾聲,抱著胳膊說︰「辛辛苦苦爬山上來,就為了在我面前現眼一頓,這下高興了?」

司空摘星干脆的一點頭︰「可不是麼,要不是你遮遮掩掩,不肯明說,我還不廢這番功夫呢!」

陸小鳳昨天就扭扭捏捏的,藏頭露尾的在哪兒邊喝酒邊感嘆,一副暗自激動竊喜美滋滋的樣兒,司空摘星偏偏就起了好奇心,非要來看看不可。

如今一看,果然非同一般。

司空摘星暗道,要是他,也不肯說了。

此地異樣出奇,又頗有點妙處,樓閣精美景色絕倫,怕是什麼神仙留下的洞天福地,更別說這里還住著個芙蓉玉面,標致溫柔的美麗女子。

他要是陸小鳳,怕是連山都不下了,就縮在這深山里自演一出神仙眷侶。

看陸小鳳和辛渺好像舉止頗為親密,司空摘星已大大滿足了好奇心,就萌生了去意,畢竟他可沒那個閑工夫看陸小鳳和女人打情罵俏,城里最近有意思多了,許多熱鬧可看。

「算你機靈,你要留下,還得勞煩辛渺多做一個人的飯,不是搶了我們紅紅的嗎!是吧?」陸小鳳嬉笑著,對趴坐在池邊欄桿上的紅紅一點下巴。

紅紅頭頂一撮黑毛的耳朵尖靈敏地一抖,咧嘴傻笑,又點頭又甩尾巴。

可不是嘛!!

辛渺偷偷模模在陸小鳳身後拍了一巴掌,嗔了他一眼,轉而含蓄對司空摘星道︰「快到飯點了,你幫我種了花,我也該做頓飯謝謝你的。」

沒想到司空摘星反而一擺手︰「區區小事,何必言謝,今天就不必了,免得陸小雞嫌棄我留著礙眼——」他哼了一聲,說走就走,幾個起躍,已經躍出了圍牆,空中還傳來他的聲音︰「今日開了眼界,多謝!」

娥鏡山上竟然真有只成了精的狐狸,好像還是被辛渺所飼育,格外通人性。

辛渺此人,想來也不簡單。

司空摘星一面想,一面自顧自下山去。

陸小鳳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總愛招惹這些身份不簡單的女人,真是個有奇怪癖好的花心大蘿卜。

他嘖嘖嘖一番,在林間飛快穿梭,不多時就下了半山腰,听見寺里悠揚的禪鐘聲,回蕩在山林之間。

司空摘星心念不由得一動,這廟香火不盛,還得了個諢名,叫大仙廟,人人都說此地有狐仙顯靈,頗有佛緣,連著這座山頭都沒什麼精怪作祟的事情,想必就是那只紅狐狸了。

他于是腳步一拐,就朝著那大仙廟走去,興致勃勃的要觀摩一番,這廟究竟有什麼特別的。

古樸的寺廟里有些冷清,正殿里有兩三個婦人在磕頭,這廟里也就五六個僧人,還得算上在榕樹下勤勤懇懇掃地的小沙彌。

伴著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小沙彌清聞正握著把竹篾掃帚,哧啦哧啦的掃著地,他正專注呢,忽然,光溜溜的腦袋瓜上忽然被一敲︰「小和尚,跟你討杯水喝,有沒有?」

清聞脖子一縮,才驚覺面前站了個年輕男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追書app,【 \咪\咪\閱讀\app \\ 】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這廟里就這麼一個小沙彌,也常被來往香客逗弄的,因此並不生氣害怕,傻乎乎的抱著掃帚抬手合十︰「施主,有的有的,請隨清聞來。」

清聞模模腦袋瓜,帶著司空摘星往後院廚房去。

左右廂房都是和尚們住的地方,另有一個廚房。司空摘星左看右看,這後面隔得老遠,一個小坡下去,另外有好幾間破落的青瓦禪房,半圍之勢,中間地上長出一株老大的海棠樹,正是開花的時節,那滿樹都掛著花苞,卻只有一只長長的枝椏上放滿了殷紅燦爛的花朵,並且長長的延伸出去,搭在一間房子的窗欞邊上。

仿佛是一只人手。

噫,好奇怪的事。

司空摘星正在心里好奇,清聞已經端著一碗水從廚房里走出來了︰「施主請喝吧。」

他伸手端了水來卻不喝,對清聞打听︰「誒,都說你們這兒有狐仙,可是真的嗎?」

清聞支吾一下,甚是糾結。雖說這個傳聞傳的很廣,連和尚們都習慣了,可是這里到底是個寺廟,成了精的妖怪在這里來來去去無拘無束,絲毫不畏懼佛堂里寶相莊嚴,說出去也挺丟人。

雖說連廟名都被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作了‘大仙廟’,但和尚們還是不敢直接承認的,畢竟這廟里香火本來也不多。

清聞脖子一縮,還是實誠的含糊道︰「我也不知,並沒有親眼見過。」但他確實看見過廚房里帶著尖牙印的魚,以及明明前一夜蓋得好好的,第二天卻空空蕩蕩的裝饅頭和剩菜的大碗。

「哦」司空摘星就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眼楮卻看著遠處那幾間青瓦禪房。

這時,那房門忽然吱呀一下被推開了,司空摘星只看見一個穿著皂白僧袍,卻一頭烏黑頭發的高大男子身形出門來。

他目力是極好的,就看見那男人,一身簡樸的僧衣披身,體格卻高瘦,寬肩闊背。頭發黑鴉鴉的,雖說已經盡力梳得光溜整潔,盤在頭頂上,宛如道士髻,卻還是能看出發絲都打著卷兒。

他膚色也很白,高挺的鼻骨和聳起的眉骨,眉毛濃黑斜飛入鬢,眉宇間有一種沉沉的郁色盤旋,他微低著頭走出門來,往左邊邁步去,正好就被那海棠樹伸出來的枝椏掛住衣襟。

這奇怪的僧人轉過身來,伸出手解開,叫司空摘星一下子看清了他的臉。

那張臉孔,帶著分明的異域風情,利落的臉部線條和低壓的深邃眉眼,叫他看起來有種不苟言笑的陰翳氣質,可是他卻有一雙貓兒一樣深綠色的清透瞳孔,在眼光下一照,好像兩顆綠寶石一閃。睫毛也長,好像帶著一種讓人喜愛的孩子氣。

司空摘星當即咦了一聲。

這人看起來像是西邊大漠那邊來做生意的胡人,高鼻深目,和中原漢人的面龐差別甚大。

不知怎麼的,司空摘星只一眼,就覺得這個僧人氣度非凡,儀容出挑,不像是普通人。

「你們廟里怎麼有個胡人?」司空摘星問。

清聞踮起腳往那邊禪房看了一眼︰「哦!那是我朗方師兄,听說他是被胡商遺棄在山底下被我們師父撿來的,和我一樣呢!」

司空摘星回神看了他一眼︰「原來這樣啊。」他話音剛落,又看時,卻忽然頓住了。

朗方正站在院里劈柴,手持斧頭,掄起胳膊,天熱只穿著一件僧袍,因此,隨著劈砍的動作,肩背肌肉隆起,寬肩窄腰的好體格,看著矯健又強壯。

不像個和尚,像個會功夫的瀟灑俠客。

他身後一轉眼就冒出了個粉白綾裙的女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體態娉婷婀娜,腰上淺綠的巾子系得緊緊的,更顯得小腰一截,烏鴉鴉的頭發系著紅頭繩,一晃一晃,步態好看得很,手里端著個茶盅,朝朗方走過去。

這女子光看背影就知道是個美貌多情的,司空摘星大吃一驚,這寺院里怎麼會有妙齡女子?!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