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監控室中一片安靜，莫雷的助理望著那名調查員的背影，先是舌忝了舌忝發干的雙唇，爾後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fuck！
那助理忍不住暗地里大罵，若是這事兒敗露了，以莫雷的性子，那是肯定會用他來祭天的。
到時候
那助理越想越慌，忍不住往最壞的情況想。
但要說起緊張，那絕對是調查員身前的那名工作人員。
在那調查員的要求下，他不停調試著手下的機器，對方仿佛是款視頻監控軟件，仿佛每一幀都能看出問題。
不過。
以莫雷和亞歷山大的級別，找個頂級視頻剪輯師那也不是個事兒。
等到那調查員將關于那天的視頻看完後，他的眉頭便是緊蹙一起，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難道發現了什麼？？
莫雷的助理已經無法掩飾眼中的慌張，仔細去看就能看到。
可誰能想到，那調查員似乎非常善于開玩笑，緊蹙的眉頭舒展，轉身就對那名助理說︰「先生，我們需要一份拷貝。」
哈？
那助理因為心中的慌張，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對方的身上。
那調查員嘴角突然一翹，指了指視頻再次說了一遍︰「我說，我需要關于這份視頻的拷貝，希望您能幫我拿來。」
那助理暗自松了口氣，假裝渾不在意地道︰「這是應該的。」
有了答復，那調查員就轉身向監控室外走去，隨著他的離開，那助理和工作人員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索性對方不是那麼的專業，否則僅是他們的微表情就得壞事。
而在這調查員在回到訓練館時，另一人看上去和莫雷的交談十分愉快，並沒有過于嚴謹的事情發生。
看到自己的同伴過來，那名調查員則是微笑說道︰「達雷爾，關于這次的事情，聯盟的態度十分嚴謹，希望你們能夠給予最大的配合。」
「當然。」莫雷微笑點頭，爾後看向從監控室出來的調查員，道︰「那麼，您是否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還好。」那調查員攤了攤手，旋即就突然提出去看望托馬斯羅賓遜的請求。
莫雷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這要求雖然顯得突兀，但一向面面俱到的他，又何曾沒有準備。
「雖然我非常樂意帶您一起去看望托馬斯，但醫生卻告訴我們，因為秦濤的行為，他暫時還無法會客。」
那兩名調查員的表情瞬間一變，張嘴就要說些什麼。
莫雷卻是無奈攤手︰「不過，為了更便于聯盟的調查，我想托馬斯一定會盡量配合的。」
調查員們對視了一眼，眼底不由閃過一抹困惑。
按照他們的想法，要來拷貝，面見當事人，這是他們調查的流程所在。
再加上一些證人證詞什麼的，只等回家研究那份拷貝，分析其中是否有貓膩存在，最終將所有證據綜合，基本上也就知道誰錯誰對了。
但從莫雷的表情和反應來看，似乎他十分自信，完全看不出任何搗鬼的嫌疑。
不過。
能夠成為聯盟的調查員，能力絕對不是只有這麼一點兒。
再有。
那名拿來拷貝的調查員可不是吃干飯的，至少從那名助理和那名工作人員的身上，已經發現了一些問題。
有了這些發現的跡象，那倆調查員在低聲交流了幾句，隨後就跟上莫雷離開了訓練館。
而等到他們離開之後，過去差不多二十分鐘，火箭隊其他球員就紛紛進入了球館。
哈登看上去有些小憔悴，帕森斯倒是沒心沒肺，完全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林書豪、阿西克，還有格雷格史密斯和德爾菲諾，甚至是新近加盟的貝弗利，表情間卻透著清晰的怒意。
而隨著麥克海爾他們的出現，整個球館的氛圍就變得凝重壓抑。
難道林書豪放棄了幫助秦濤？
在他和阿西克幾人佔據優勢，還是目擊者的一份子，難道都是些酒肉朋友？
不！
一切只因他們低估了一些事情的力量，哪怕掌握著真理，還是有種敵不過的感覺。
此前。
就在莫雷開始掌控輿論時，一場特別的會議就在他們之間召開。
主持這場會議的不是莫雷，更不是根本不曾露面的亞歷山大，而是莫雷的第一助理，跟隨他整整七個年頭的心月復。
他說。
鑒于秦濤的惡劣，他代表管理層，分別與哈登和帕森斯，麥克海爾和比克斯塔夫等教練組交流後，得到的結果與球隊處罰一樣，完全是秦濤的責任。
試問。
有當時的「真實」監控在，還有球隊話語權比重不俗的教練組，以及球隊的當家球星和未來之星的口供，就備受歧視的林書豪，來自土耳其的阿西克，以及格雷格史密斯他們這樣的替補，甚至是邊緣人的話，調查員會更考慮哪一方？
所以說。
即便他們都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分量真心有點兒不足了。
而他們在看向哈登和帕森斯的眼神兒中，那真是早就蘊滿了叛徒兩字。
但他們哪會知道，實際哈登也是相當的糾結。
一面是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另一面又是從自己手中搶走一半核心定位的競爭者，作為一名職業球員，戰友情很重要，但核心定位卻是更加重要。
這是為什麼？
如果知道點兒美國文化的老鐵，基本上都會了解哈登現在的心情。
個人英雄主義！
要做只做團隊的核心人物！
他們的思維和想法就是這麼簡單，如若不然也不會每一年都會發生某支球隊發生「以下犯上」，想要成為球隊老大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
到了這個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哈登為什麼會突然反水，又為什麼會與莫雷他們統一陣線。
畢竟唯一核心的許諾，放在任何與哈登年齡相仿的年輕人面前，那都是天大的誘惑。
更何況哈登還是一名本該掌控球隊的真核，最後反被秦濤給拿走了一半，甚至是更多的前核心。
試問。
被人拿走了江山的皇帝，在突然得知自己的江山能夠回來，在一些事情面前，他又何嘗會選擇拒絕。
當然。
良心的譴責也是令人痛苦的，至少因為秦濤的事情，哈登一整夜都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