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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我執魔刀,徐福現身,殺戮魔神

以九幽法則御使天魔化血神刀,錢晨也尚且是第一回。

這一刻,九幽陰河異動,浩浩蕩蕩的黑霧匯聚成一條無法想象的長河,凝聚成刀光,內中似乎有無數生靈哀嚎,無數重地獄無間。

這一刻刀光似乎在錢晨手中化為了一尊無法想象的存在,詭異無比,活了過來……

「噗!」

新恆平打出了九州鼎,四面銘刻古老的山川圖文,帶著近乎鎮壓一切的道蘊,朝著那道刀光而起。

天魔化血神刀的刀光無比詭異,但新恆平自信九州鼎能鎮壓一切法,因為他曾親眼在先祖那里見過,天庭玉皇降下天劫,卻為此鼎粉碎的恐怖力量。

昔年仙秦以此鼎鎮壓九洲,布下九洲結界,一切仙佛不可渡……

九州鼎的力量凝固了一切,便是天魔化血神刀的凌厲莫測,詭異恐怖的刀光,都被鎮壓到了山河圖文之下,化為了地底的一條血河。

「我執!」

直到天魔化血神刀被鎮壓,蘊藏在其影子里的另一把刀,才初露端倪!

當看到淡淡的化影刀光的那一刻,新恆平便知道,這一刀並非出自老僧的遺骸之手,而是同樣出自那尊疑似九幽化身的紅衣凶靈。

這一刀中蘊含的魔念,比起老僧那萬年不磨的執念更為恐怖。

仿佛匯聚了九幽之中一切生靈不得解月兌的執,宛若黑暗一般的刀光,給予他一種匯集了一切生命最執著的情感,無數有情眾生意識升華的那一絲執念糾纏在一起,復雜無比,難分難解。

便是世間一切道心都無法決斷,劇毒無比的執!

這一刀不蘊含任何的神通,存起于道心,也斬于道心……因此刀光掠過了九州鼎,一下子斬過了新恆平的脖頸,沒有鮮血噴灑,也沒有頭顱沖天而起,只是讓新恆平眼中有短暫的失神。

然後被鎮壓在九州鼎中的血河便陡然暴起。

被錢晨鐮刀扯出一道血光,他的雙手一轉長柄,刀光便如天魔加持,與我執魔刀引出的眾生怨念合一,在天魔加持下誕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生生崩碎了九州鼎!

「縱然是九州如金甌,眾生有怨亦崩缺!」

錢晨心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悵然,便是掌握九州鼎的仙秦,也已經覆滅了!

召喚出一個虛影又有何用?

鐮刀扯出的血光,劈開了那九州虛幻的山河,割裂了星艦那重重禁制,與近乎不可能的變化之中,一鉤,斬斷了新恆平的頭顱。

他的元神脖頸之上,亦出現了一道血線。

魔刀化血將縱入他的元神之內,刀光之中蘊藏的無數魔性,那污穢如血的無盡生命,會掠奪他所有的本質,然後重新化為血色刀光,破體而出。

便是元神真仙,也無法在這一刀之下,逃得性命!

但這一刻,錢晨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動容之色,差一點連莫得感情的九幽化身都裝不下去了!

新恆平的頭顱落下,卻被他的雙手突然接住,就連元神之上的那條血線都未能蔓延開來。

因為天魔化血神刀的刀光在他元神之中,被人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

看到與新恆平合一的星艦神祇,陡然睜開雙目,探出兩根手指,在新恆平識海之內夾住了那扭曲的血色刀光,錢晨心頭凜然。

這一刀在整個九幽加持之下,近乎不可思議,蘊含恐怖的魔性,雖然並非道塵珠中太上天魔之刀,但也匯聚了整條陰河的魔性。

他借助大解月兌魔刀反向扭曲,斬出我執魔刀,又以天魔化血神刀為殼。

便是元神真仙也能斬得,更別說被人兩指頭捉住了刀光!

這尊神祇,突然施展出這等手段,實在是滲人至極。

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九幽法則的化身!」

那尊神祇將新恆平的頭顱接回了身體,借著他的口,幽幽嘆息道︰「可怖可畏!」

神祇帶著古老的黃金面具,站在新恆平的元神之後,伸手一抹,便要消去那條血痕,新恆平的元神也微微喘息,艱聲道︰「徐祖!」

但他手指抹過,元神脖頸的血痕卻是消退了,可沒一會功夫,又再次重現。

「不行!這一刀,以我這具化身的法力還抹不去!」

神祇微微搖頭道︰「九幽道雖然還有此刀傳下,但早已沒有昔年那種無物不可斬的魔性,未想到今日竟然還能見到這必殺的一刀,可怖可畏啊!尋常魔道修士,能修成化血刀的,便已能謂之真傳……」

「能修出刀中天魔的,都是九幽道的那幾個老怪物!」

「能修出‘天魔’,修成‘化血’,修煉成‘神’的魔刀!便是以我的見識,平生也不過三人!而從你這尊九幽法則所化的凶靈施展出來的,最為正宗!乍一看,我還以為見到了王翦!」

那尊神祇漸漸覆蓋了新恆平的元神,隨著他本質的侵染,點點金質慢慢爬上了新恆平元神的面孔,讓他頗為緊張。

在一陣痛苦的顫抖中,新恆平元神的面孔也覆蓋上了黃金面具。

面具後,用那尊神祇的口吻道︰「這道刀氣已經有了一絲我也磨滅不得的詭異魔性,若是我松開鎮壓刀氣的神通,你下一刻就會被魔刀斬神而死!」

「我暫時為你鎮壓元神中的刀氣,待到回了蓬萊,自然會出手為你解除!」

「謝……謝過徐祖!」

新恆平壓抑著恐懼,顫聲道。

錢晨這具化身果斷後退,徐福把星艦的神祇祭煉成了自己的分神,一尊道君的化身恐怖無比,絕非如今的他能應對的。

這一次出手謀算蓬萊,本來就是為了逼出蓬萊的底牌。

原本錢晨以為,蓬萊頂天了也就動用一尊金人,畢竟要去歸墟搶回另一尊金人,而歸墟又不被天界監控,動用一尊金人也是理所當然。

沒想到徐福這老怪物,這次居然親自動手!

能逼出蓬萊這張底牌,已經大有收獲,徐福既然已經暴露,錢晨就有信心在金人處設局對付他。

如今還是先退一退為妙……

「精彩,精彩!上一次看到這麼彩的刀,還是司馬懿的白虎七殺刀,不愧是九幽法則的化身,施展的三種魔刀具是精彩無比!」

徐福拍手笑道︰「那一刀佛魔合一,解月兌眾生,境界最高!」

「這尊金身的真魔執念,令人欽佩……然後便是以眾生執念入刀,不求解月兌,應該是前一刀的反轉,直斬道心,妙啊!」

「最後一刀,天魔化血神刀!魔性變化,不可思議,名不虛傳……「

「這三道刀光,比起白虎七殺刀天置生殺,以萬物養人,以萬物殺人,大劫如刀的意境均為不差!很好奇,你生前是魔道的哪位大天魔,替九幽行道,有如此造詣?」

「徐福!」

執傘的女子一聲幽幽的嘆息,九幽古老生澀隱晦的氣息包裹著她,仿佛這一聲跨越了千古時光而來。

「待到燭九陰出世,便有一筆債向你討還!」

她緩緩向後退去,漸漸周圍陰河的黑霧涌上來,將她遮掩!

徐福听聞此言,心中微微一動,寄托虛空的道果運轉,心中有一種莫名感應,他驟然睜開面具下的眼楮︰「大道之爭?仙秦因果?」

「不,是方仙道的牽扯……你究竟是誰?」

徐福對此似乎有些震驚,他站在星艦上死死的盯著隱入陰河的那名女子,似乎有一種想要出手的想法,但終究是止住了這種沖動,沒有出手。

「我名——玄冥!」九幽化身的女子平靜道。

錢晨接引九幽法則,神秘莫測,鎮住了徐福平安撤退。

若是徐福出手,他就只能換個馬甲做一尊九幽聖母,喚她的好大兒來了!

執掌紅傘的九幽化身慢慢遠去,逐漸消失。滾滾陰河之中,只能見到巍峨的星艦之上,一個頭戴黃金面具,身穿羽衣,披頭散發的神秘身影,負手站在艦首,依然在眺望她離去的那個方向!

「徐福這一尊神道化身,再加上一尊金人。」

「本尊那邊的準備,還是不夠……還好此次試探出了徐福,不然若是毫無準備,被徐福暗中出手,還真有可能翻船!」

錢晨有些慶幸。

隱于黑霧之中的錢晨,徐徐行走在陰河中,看到了前方元屠打出的殺伐大術橫斷了陰河,竺曇摩似乎顯化出了菩薩金身,在和這尊佛敵交手。

他在金缽、金塔兩尊佛門靈寶護持下,才勉強支撐住。

元屠仿佛天生的殺戮神魔,一舉一動,均是無上殺招,在陰河之中更有九幽加持,而且天生的神通,克制一切佛門大法。

一尊近乎菩薩境界,凝聚了道種的元神真仙,被他打的狼狽無比,差一點就此死去!

那里的交鋒比錢晨之前出手更為殘酷和恐怖,讓一眾元神不由有些心驚……

魔道的天魔率領一眾弟子隱在陰河里,暗暗窺伺,听那尊天魔心驚膽戰道︰「陰河之中的恐怖存在突然對佛門出手了!好家伙,這陰河之中的恐怖,一尊尊的都近乎魔君了!」

「廣寒宮惹的孽也就罷了!」

「佛門自詡最懂因果之道,怎麼也招來了這麼可怕的存在?」

「你看,竺曇摩的金身被砍了一只手,唉呀呀呀……就算他有二十只手,也不夠這麼砍的呀!他的金身是二十諸天菩薩金身,那一只手乃是傳道一個世界的佛法功果所化,傳說再修成八臂,托起八天,便可證道菩薩了!」

「這砍下了一只手,便是一個傳法世界的功德被破,損失慘重啊!」

九幽天魔幸災樂禍,同時又有一絲不解。

他心中暗道︰「我九幽道這次預備了幾種手段,本就準備給正道來兩下狠的,這些弟子原本都是祭品,必要時,令他們施展喚魔經,自九幽深處呼喚出幾尊魔神!」

「但沒想到我等還沒出手,他們就自己遇到了麻煩……不會撞上同行了吧?」

「要不要趁機落井下石,再招來一尊魔神呢?」

「這尊纏住佛門的殺戮魔神,不知是何來歷,貿然召喚其他,未必是件好事,萬一招來了一尊與他不對付的魔神,反而給佛門月兌身的機會!還是對道門那邊下手比較好!」

心念一定,他便怪笑著駕驅陰風潛入了九幽陰河,朝著道門所在而去。

錢晨也跟在他們身後,決定人人有份,雨露均沾。

在逼出了廣寒宮的底細,蓬萊的底牌,佛門的後手之後,讓魔道試一試道門那邊也不錯,以防兜率宮的丹爐里藏了一個加強排的道門元神;亦或孫恩的黃天之中,有陶天師和張天師在釣魚。

待到魔道這邊下完黑手,他正好也給魔道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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