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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行醫 387 深牢大獄中

很快疲勞就戰勝了警覺,不久鄭好進入夢鄉。不知睡到什麼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睜開眼,發現光頭獰笑著站在他身邊,戴著手銬的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鄭好不能呼吸,胸口就像炸開一般。

所有的犯人都醒了,驚恐地紛紛站起來,光頭拖著鄭好在大通鋪上走,邊走邊吼︰「小子,再狂給老子看看。」

這時候,鄭好肚子突然一陣劇痛,那是瘦竹竿在用腳狠狠踹他。鄭好眼冒金花,感覺很快就會被勒得窒息死去。

此刻如果換作別人恐怕只有挨打而無還手之力。但他是鄭好,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什麼樣的凶險沒經歷過。

他反應過來,不再徒勞掙扎。屏氣用力,突然身子一挺,半個身子離地,出手如電,又快又準地反手抱住對方碩大光頭。

這群混蛋,沒有一點人性,對于他們,根本不可以用人性善良對待他們。他毫不留情,用力把對方向前甩了出去。

光頭跡近二百斤的身體,像氣球一樣飄起來,撞在瘦竹竿身上,把瘦竹竿一起撞飛出去,兩人一起撞在牆上。

這回是真狠,「 」地一聲,牆被撞地凹下去,瘦竹竿臉被撞到牆上,半個臉迅速腫起,光頭腦袋栽到地上,發出彭得一聲,頓覺天旋地轉,半晌不能站起。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此刻天已放亮。何管教已經站在門外。

「他打人」瘦竹竿捂著臉,指著鄭好。「對,這家伙趁我們睡覺偷襲我們。」光頭搖搖晃晃站起來,用手捂著滿是鮮血的腦袋,那血尚自不停從手指間涌出來。

這些人惡人先告狀。何管教相信光頭的話,憑著鄭好瘦弱身體,倘若不是突然偷襲,怎麼對付得了光頭與廋竹竿兩個人呢!此刻先不論對錯,單看兩人傷成這樣,何管教毫不猶豫地拿出手銬給鄭好拷上。

不容分說,把鄭好帶了出去,鄭好兩只手分別被手銬吊在室外鐵欄桿上,腳剛好能夠著地。何管教對鄭好說︰「好好這樣呆著吧。」這在監獄就是所謂的掛籠子,沒飯吃,不準上廁所。專門對待不听話,打架的犯人。

中午何管教過來問鄭好︰「怎麼樣,小子,這滋味好受嗎?」鄭好一聲不吭,何管教說︰「看不出你小子還挺狠啊,知道嗎,老錢腦袋被你打的縫了七針。」

鄭好說︰「是他們先打我的。」何管教說︰「無論誰先動手,把人打成那樣,對不對?」

鄭好不再說話。此刻何管教離他很近,鄭好看到何管教鼻根處那團黑氣似乎較之從前又重了些許。忍不住道︰「何管教,你應該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何管教頓時變了臉色,怒道︰「小子,什麼意思,咒我生病嗎,看你瘦瘦弱弱的,本想可憐你,吊一上午,就放你回去,沒想到你小子還挺囂張,接著再吊一下午吧!」

這掛籠子的確不是好滋味,上午鄭好勉強還能承受,下午可就真是一種煎熬了。

手銬勒的兩個手腕都月兌了皮,猶如火燎一般。兩雙點地腳尖就像骨頭斷了似的,錐

心刺骨地感覺讓他痛苦異常,真是生不如死。

看守所終年不見陽光,陰森寒冷,鄭好身著單薄,寒風吹在他身上,如墮冰窖,鄭好咬著牙,始終一聲不吭。

傍晚,何管教過來,放鄭好下來,打開手銬,冷冷地問︰「怎麼樣。」鄭好咬著牙,強自支撐站著。

他靠近何管教,低聲,但卻堅定地說︰「何管教,你鼻根的黑氣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等到十天後,亥月亥日亥時三水克一火時候,我怕你會有生命危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鄭好這句話可謂是語出驚人,使何管教臉上聳然變色,要知道中國人最忌諱的就是死亡。何管教臉色變得鐵青,吼道︰「你小子真是屢教不改啊,不好好教訓你是不行了。」

說罷不容分說,對鄭好實行了嚴管,重新給他戴上腳鐐手銬,固定在鋼管上,象和尚一樣打坐,不準動,不準拉大便。

這時候過來一個年輕警察,見到老何怒氣沖沖模樣,笑呵呵問︰「老何,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啊?」

老何余怒未消,說︰「剛來個犯人,竟然咒我十天後就死。」年輕警察說︰「草,這是什麼犯人,精神病嗎?」老何說︰「好像是一個大夫。」

年輕警察臉上微微變色︰「啊!」老何馬上補充說︰「這是個非法行醫的大夫,沒有任何行醫證件,連行醫資格都沒有。因為打傷了咱們去執法的人員,就把他抓進來了。」

年輕警察點點頭說︰「這樣的家伙一定要好好處罰,他因為自己是扁鵲嗎,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病。」

老何點頭說︰「是啊,這些無證行醫的家伙,都是些會吹會擂的人,不然的話,誰會找他們看病呢!」年輕警察說︰「這家伙搞不好精神也有問題,到看守所了還敢這麼囂張。」老何感到同意。

回到值班室,老何洗臉的時候,無意間在鏡子前看了看,鼻根處果然有些發暗,倘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呆了呆,因為是沾了灰,又打開水管,撩起水來洗了洗,還是發暗,不是灰土。

老何不免心里有些嘀咕,但轉念一想,叫鄭好的那個犯人一定是看到這處地方有些發黑,編個病嚇唬我。想及此,心下釋然。

吃過飯老何洗手再次看了看鼻根處暗灰色印記。又想起了對方鄭重其事的模樣,嘆口氣,罵道︰「他媽的,這該死的家伙。」

回頭看了看四處沒有人,就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通後他問︰「前幾天我查體的結果出來了沒有。」電話那頭是女人的聲音︰「出來了啊,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往年查體你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啊!」

老何著急地問︰「結果怎樣啊?」「結果都正常。」「你確定?」「當然了。讓好幾個專家都看過。」

老何掏出手帕抹了把頭上汗,輕輕噓出一口氣。剛才鄭好看他的眼神,還有說話的語氣,讓他不能不心生疑惑,現在事實證明,那個家伙的確是在唬人。

電話那頭卻傳來女人擔心的聲音︰「老何,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老何說

︰「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問問。」

電話那頭女人說︰「你一定是不舒服了,忙完這兩天,我就請個假,過去看你。」

老何說︰「不用,不要來,我只是想起來隨便問…….」他話沒有說完呢,對方卻已經把電話掛死。顯然對方已經打算來了。老何罵道︰「這該死的家伙。」

鄭好被嚴管,這是一般人都受不了的.據說有的犯人也坐爛了,要命的是出來後大便拉不出來,得先用水把屁 眼用水潮濕半天,後再用手扣出來,那大便絕對比石頭硬。

好在鄭好就是鄭好,他堅持了下來。鄭好身體瘦弱,老何怕出事,一天後,老何就過來除去了鄭好身上的刑具,鄭好一聲不吭,沒有再提及對方病的事情,一步步挪回監獄。看到對方雖然很痛苦,卻不哼一聲,老何不得不贊嘆說︰「你小子有種。」

鄭好雖然受了傷,但是光頭與瘦竹竿都不敢再惹他了。讓給鄭好睡覺地方的文弱犯人叫小于,是個交通肇事逃逸犯,從他口中鄭好知道了光頭叫錢馬月,黑社會,打群架致人傷殘,估計要被判個十年二十年的。

而瘦竹竿是個搶劫犯。兩個人狼狽為奸,在監獄里十分囂張。所有其他犯人敢怒不敢言。

鄭好還了解到他現在呆的地方屬于過渡號。所謂過渡號就是犯人新進來時候,隨機分配,先關在過渡號里,等待法院判決。這里人流量大,好壞參差不齊,殺人犯、精神病什麼樣的人都有。

鄭好經常可以見到老何,有時候不免偷偷向對方臉上多看幾眼。老何見鄭好不再胡說八道,認為自己的處罰取得了實質性效果。

就這樣,看守所生活開始了,很枯燥。鄭好他們被要求做工拆棉紗,幾乎每天都需要勞動,在趕任務的時候還要加班,甚至做到凌晨二、三點鐘。

平時最少也得做十二個小時.鄭好干活麻利,往往能夠快速超量完成任務。

這樣連續多天,中午吃飯時,何管教斂棉紗。對鄭好說了一句「你怎麼干的比耗子還快」。那是夸獎鄭好。發飯時他獎勵了鄭好一個饅頭,鄭好沒有舍得吃掉。偷偷藏了起來。

小于是獨生子,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罪,干活不行,手都磨腫了,晚上痛地哭。

由于哭的太傷心,沒干活,讓管教給餓了一頓。鄭好就偷偷把自己饅頭給小于吃了。結果被錢馬月看到了,在管教老何哪里偷偷告了鄭好一狀,結果鄭好被批了一頓。被要求當眾做檢討。

鄭好做了檢討,譬如什麼「不愛學習、法制觀念不強,愛護同志應該通過正常渠道解決的事情,非得違法解決今後如何如何改正」

管教這些處罰只是形式處罰,並沒有再給他什麼處罰。

當然,看守所內並不是所有時候都干活。沒有勞動任務的時候,會讓鄭好他們規規矩矩地坐硬板床,底下不準墊任何東西,時間短了還成,時間長了可就受不了。好多犯人哎哎呦呦說坐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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