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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行醫 363 醫院看病

第二天,鄭好剛剛打開診所的門。就有人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昨天看牙痛的老太太。

鄭好有些吃驚︰「大娘,牙痛還沒有好嗎?」老太太說︰「牙痛好了。昨天睡了一個好覺,唉,這麼多天了。從來沒這麼舒服的睡過覺。」

鄭好說︰「你來,不僅僅是來告訴我這些的吧!」老太太說︰「哦,不是,我是來給你介紹個病人的。」

鄭好很高興,說︰「好啊!」老太太說︰「這個病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有心髒病,中醫可以看好嗎?」

鄭好問︰「病人現在哪里,把他領過來了嗎?」老太太搖頭說︰「不,他來不了?」

鄭好問︰「病很重嗎?」老太太說︰「年前感冒了,現在住煤城醫院,越治越重,已經進醫院重癥監護室了。」

鄭好點頭說︰「那應該是很重了。」老太太說︰「我這兄弟和我雖然不是一個媽的,可是他對我特別好,比一個媽的還要好,現在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醫院里被治死。」

鄭好說︰「那你想怎麼辦呢,重癥監護室可不是外人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老太太說︰「我想了一個法子,可能有些委屈你。」

鄭好說︰「你說。」老太太說︰「你裝扮成我弟弟的親屬,與我一同去重癥監護室看望,你與他把把脈,倘若真的沒有希望了,我也就死了這條心。」

鄭好回答的很爽快,說︰「沒問題。」老太太眼楮一亮︰「你真的願意跟我去。」鄭好說︰「只要對病人有好處,當然可以。」老太太很感激,說︰「我會給你報酬的。」鄭好說︰「先看看病人再說吧!」

老太太叫了一輛機動三輪車。拉著他們直奔煤城人民醫院。醫院的重癥監護室在急診科的後面。

鄭好剛開始還擔心遇到熟悉的大夫。但是很快證明他多慮了。與他一起實習的大夫現在都已經離開了醫院。而他實習的普外在後面十二樓上。內科實習時間較短,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急診科更是個流水衙門。幾乎所有大夫都已經更換。因此在鄭好穿過急診科去重癥監護室的時候,竟然沒有遇到一個熟悉的大夫。

在重癥監護室七號病室門口坐著一對中年男女,看上去精神十分疲憊。老太太過去問︰「我哥怎麼樣了?」

中年男人看到老太太並不是很熱情,仍舊坐著說︰「能怎麼樣,還不是那樣。」

中年女人對老太太客氣一些,站起來說︰「爸爸的病這兩天並沒有什麼好轉。」

老太太說︰「我請了一位中醫大夫,讓他給你爸爸把把脈,看看還有沒有辦法。」

中年男人看了看鄭好,其貌不揚,並且比較年輕,與印象中的中醫並不一樣。就對老太太說︰「請了這麼多專家會診,吊瓶也都打了,什麼先進儀器

也都用了,現在爸爸吃飯都不想吃了,指望吃中藥治病,你這真不知怎麼想的。」

老太太被中年人一頓數落,臉上有些掛不住。旁邊中年女人打圓場說︰「哥,你說話也太難听了,姑姑也是一番好意。」

老太太解釋說︰「是啊,我領來的這位大夫醫術很高的,前幾天牙痛,扎了兩針,吃了三副中藥,病就好了。」中年人不屑一顧,說︰「牙痛的病能與爸爸這麼重的病比嗎?」

鄭好實在看不下去了,說︰「當然能比。」中年人看向鄭好,說︰「怎麼比,多器官功能衰竭可以與牙痛比嗎?」

鄭好說︰「無論是多器官功能衰竭,還是牙痛只要對癥治療,病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我相信這一點都是一樣的。」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鄭好說︰「自己親人生了病,做子女的都會一心赴救,只要有一線希望也絕不會放棄的。像你這樣漠然視之,我真是很少見。」

鄭好說的話已經很重了。中年男人臉上有些掛不住。辯解說︰「誰希望自己的親人整天躺在床上受罪。但是作為子女又能怎樣呢?」

鄭好說︰「讓我去看看,或許會有辦法。」中年女人說︰「你這樣的大夫真是少見。爸爸在病房里,你跟我進來吧!」老太太很高興,說︰「先讓大夫看看」。中年男人仍然氣憤憤地坐在外面不動。

屋內病人躺在病床上。上面插著鼻飼管,下面插著導尿管。胳膊上扎著針,輸液架上液體不停滴下。床頭心電監護儀上血壓及心率不停閃動。病人張著嘴,兩眼沒有一點神采。對于進來的三個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老太太問︰「我前兩天來,他還認識人的,現在怎麼不認識人了呢?」病人女兒說︰「從昨天夜間就糊涂了,現在已經誰都不認識了。」

老太太說︰「鄭大夫,你看我哥他現在還有沒有救?」

鄭好俯子,仔細觀看病人。面部虛腫,面色晦暗,雙眼無神,胸部不停起伏。鄭好向其女兒了解了病人平時的飲食喜好。又問了這次病人患病情況。

中年女人說︰「爸爸年前的時候劈柴過年。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就感冒了,咳嗽,吃飯嘔吐。在附近診所打了些時間吊瓶,病情時好時壞,兩個星期前病情突然就重了,發熱,憋得難受,全身都腫了。就到人民醫院治療,哪曾想,越治越重,最後就直接住進了這重癥監護室。」

鄭好點點頭心說︰「其實病人剛開始是小柴胡湯癥加減,兩三副藥就應該好的,可惜病情延誤,以致今天。」

低頭把其脈。左手寸關尺微弱,右手寸關弱,尺脈猶如將息之燈,沉下片刻,然後忽的一躍,似乎尚有一線生機未滅。

鄭好把完脈,與老人一起走出病室。老太太滿含希冀的望著鄭好,說︰「鄭大夫,你把脈怎麼樣,我哥哥吃中藥還可以嗎?」鄭好剛要說話。

一個護士過來喊︰「萬慶喜的家人請到大夫辦公室來一趟。」中年女人問︰「怎麼回事?」護士回答︰「主治大夫就患者現在病情與你們家人談話。」

老太太問︰「我們都過去嗎?」護士猶豫一下說︰「隨便吧!」老太太拉拉鄭好說︰「我們一起進去,你看看他們的治療與檢查,看看對你開藥是不是有幫助。」

鄭好心說︰「西醫與中醫是完全不同的兩套系統。中醫需要了解的是病人的表里寒熱虛實,而西醫的血象B超心電圖以及拍片,怎麼告訴中醫大夫病人的寒熱虛實呢?當然了,所有西醫這些數據檢查對于中醫來說也不是毫無參考價值。有的時候可以驗證中醫治療效果。」

老太太是好意,鄭好不便拒絕,他跟著眾人一起走進大夫辦公室。看到大夫,讓鄭好頗有些驚訝,對方竟然是位二十多歲的美貌少女,明眸皓齒,齊耳短發,架著一副精致無邊框眼鏡。看胸前掛的牌子竟然還是主治醫師,名字也挺文雅叫馮婷婷。

見鄭好等人進來。美女大夫抬頭掃了他們一眼。目光中透著莊嚴與冷峻。美女大夫低頭不停地翻著病歷,她眉頭緊鎖。涂有口紅的嘴唇緊緊抿著。

十多分鐘後,她才抬起頭說︰「萬慶喜感冒並發肺炎入院治療已經一個月了,由于患者有著二十年的慢支病史,加之又有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並且伴有三度心力衰竭。因此疾病的治療十分棘手,我們醫院在病人入院以後 進行了抗生素消炎,對癥降壓降糖擴冠,以及強心治療。患者病情並沒有明顯減輕。」

患者兒子說︰「我們到這里來,是信任人民醫院是最好的醫院,有著全市最好的大夫與醫療條件。可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天的治療,花了這麼多的錢,我父親周身都插滿管子,打了這麼多天吊瓶,受了這麼多罪,他的病不僅僅是沒有治好,反而越來越重,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夫是怎麼搞的。」

美女大夫依然表情嚴肅,她靜靜地看著患者兒子,說︰「你還有要說的嗎?」患者兒子臉憋的通紅,他說︰「都這個樣子了,我想听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美女大夫點點頭說︰「科學有它的局限性,誰都不可能長生不老,人也總是要死的。患者的大致病情我已經告訴了你們,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作為大夫當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夠身體康復,可是有的情況下即便盡了最大努力,也是回天無力,因為大夫是人不是神。」說罷取出一張單子說︰「這個單子請你們填一下。」

患者兒子取過單子看了看,憤怒地說︰「這是病危通知。你們把病人治死了,就讓病人家屬簽個單子,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把責任推的一干二淨嗎?」

美女大夫說︰「病危就是病危,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事實,倘若你們不簽字,就等于拒絕搶救,必要時可以不給病人上搶救設備及藥物。如果病人死亡,醫院是不會承擔責任的。一切責任都是你們不配合治療造成的。」

中年女人說︰「馮大夫,你不要生氣,我哥哥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這個字我來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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