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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學醫 274 大頭瘟中

買回來中藥以後,鄭好自己喝了一袋,剩下的中藥全部給了胡凌風,說︰「一共買三副藥,熬了六袋,我喝一袋,剩下的全給你。」胡凌風此刻頭面紅腫,兩眼已經腫成一條縫了。

他說︰「鄭好,沒有體溫計測量,我估計現在應該有四十度了,希望李東垣的普濟消毒飲可以治療我的病。倘若不行,哎,你說,你讓我還怎麼愛中醫,你說我還有什麼信心學中醫,將來我還怎麼鼓勵別人去喝中藥。」

鄭好說︰「你的說法不正確。即便是喝了以後病沒有好,與中醫本身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能說我們學醫沒有學好,並不能說明中醫不行,況且西醫也有看不好的病,西醫院里面每天都有抬到太平間的死人,可也沒有人說西醫不行啊。」

胡凌風說︰「鄭好,你說我喝了這些中藥能好嗎?」鄭好說︰「能好,肯定能好。」

胡凌風說︰「有你這句話,就是毒藥我也要喝下去。」說完咬破藥袋,一飲而盡。

末了,他砸吧砸吧嘴,點點頭說︰「還好,口味還好,雖然開始有些苦,後面還有些甜絲絲的味道。」鄭好說︰「甜絲絲,那應該是甘草的味道。」

宿舍內所有暖壺都空了,一滴水也沒有。因為生病,沒有人再去提水,鄭好提著暖瓶去打水,回來時候驚呆了,他看見地下橫七豎八的撂著五個空藥袋子。

鄭好驚訝說︰「這是三天的藥,你怎麼一次全喝完了?」胡凌風說︰「響鼓用重錘,疫毒過于猛烈,必須要用重劑。」鄭好說︰「藥物太過寒涼,你這一次都喝下去了,搞不好是要出問題的。」

胡凌風攤攤手,「已經很糟糕了,再糟糕能怎樣呢。」話剛說完,突然雙手捂住肚子,表情痛苦。

鄭好問︰「怎麼了?」「咕嚕嚕咕嚕嚕」這聲音像打雷,隔著很厚的被子都听得真真切切。胡凌風匆匆忙忙爬起來,說︰「不行,我要去廁所。」

剛剛走到門口,「噗啦」一聲,鄭好聞到了一股強烈的糞臭味。胡凌風拉到褲子里面啦。

胡凌風去廁所換完衣服,回來過了沒有三分鐘,肚子又開始咕咕嚕嚕的響,胡凌風蹬了被子又去廁所。結果途中沒有控制好,又拉了一褲子。

從廁所回來,剛剛換好褲子躺下,噗啦一聲,這回更直接,直接就拉床上了。

胡凌風邊去廁所邊對鄭好說︰「我去廁所蹲著去,不回來了,麻煩把最後一條干淨褲子給我送過來吧!」

鄭好拿著褲子去到廁所,胡凌風提著褲子在廁所邊站著,隨時準備再去蹲坑。

鄭好見他臉都綠了,腿不停打著顫,相必已經極為虛弱。胡凌風說︰「鄭好,中藥恐怕不行了,我真的要去醫院打吊瓶了。」

鄭好盯著胡凌風的臉,突然咦了一聲。胡凌風奇怪地問︰「怎麼了,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鄭好說︰「不是,你的臉好像比剛剛小多了。」

胡凌風一

手提著褲子,一手去模臉。驚喜道︰「還真是,沒有那麼熱了,皮膚好像比原先松弛很多,嗓子好像也不很痛了。對了,現在喘氣也利索多了。」鄭好說︰「這說明中藥有效果了。」

胡凌風說︰「難道是拉這兩次稀,把病毒排出去了,把臉都給拉瘦了。」

鄭好說︰「普濟消毒飲是治療這次瘟疫有效藥物。但普濟消毒飲不是通過月復瀉治病。拉肚子是你用藥用多了,須知道寒涼藥最容易敗胃。」

一小時後,胡凌風才從廁所回來。鄭好問︰「好些了嗎?」胡凌風說︰「拉無可拉,全是些浠水。我已經用衛生紙墊上了。廁所實在不能蹲了,兩條腿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再蹲就掉廁所坑里了。」

說罷就躺在了床上。鄭好听著他的肚子咕咕嚕嚕,一陣一陣的響。胡凌風雖然發熱與頭大看上去好了許多,但是這拉稀滋味估計也不怎麼好受。他滿臉痛苦地捂著肚子躺床上。

鄭好對胡凌風說︰「我出去一會。」胡凌風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半小時後,鄭好回來了,手里端了一碗湯,對胡凌風說︰「你喝下去?」

胡凌風問︰「這是什麼?」鄭好沒有解釋,說︰「你喝下去。」胡凌風說︰「好不容易把肚子排空,喝下去這碗湯,不又要拉了嗎?」鄭好說︰「喝下去就不應該拉了。」

胡凌風看了看鄭好,接過湯,半信半疑喝了一小口,品味一下,不是很難喝。看著鄭好熱切的眼神。一閉眼,咕咚咚把剩下的喝得一滴沒剩。

過了沒有多久,胡凌風感覺肚子里暖暖的,十分舒服,不像剛才一陣接一陣的絞痛。去廁所一次,回來告訴鄭好︰「肛門括 約肌終于恢復功能,已經可以控制住大便了。剛才到底喝的是什麼靈丹妙藥,這麼快就止住了月復瀉。」

鄭好說︰「生山藥粥,里面加了兩個雞蛋黃,還加了止瀉的赤石脂。」

胡凌風點頭說︰「山藥補脾益胃,赤石脂澀腸止瀉,怪不得效果這麼好,鄭好,你不僅僅中醫背的好,還會活學活用,這點我不如你。」

鄭好笑了笑說︰「醫不自治,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你中醫學的也很棒,只不過是自己病了,有過多的顧慮與憂患,影響了客觀的分析與診斷。」

下午,白慶安與朱運來輸完液回來了,看見胡凌風與鄭好有說有笑的吃飯。胡凌風神采奕奕,一點不像有病的樣子。

兩個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朱運來說︰「小胡,你病好了嗎?」胡凌風得意說︰「你們看不出嗎,當然好了。」

白慶安說︰「你,你在哪里打的吊瓶?」胡凌風說︰「打吊瓶?真是笑話,我怎麼會打吊瓶呢,我可是個地道中醫,我吃的是中藥。」

朱運來說︰「這不可能吧,打針輸液都不頂用,吃什麼藥這麼快就可以康復?」胡凌風說︰「有什麼不可能,我吃完中藥病就好了,信不信由你們!」

白慶安與朱運來相互看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

聲地說︰「可不可以告訴我們用的什麼中藥。」

鄭好說︰「好啊。」當下就要把普濟消毒飲的方子給他們。胡凌風把鄭好的手按住說︰「慢著。」鄭好看著胡凌風,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胡凌風說︰「早晨我就告訴你們,我和鄭好已經找到治療這種病的辦法,可是你們根本不相信,執意要去輸液,既然要輸液,你們就堅持到底啊!」

朱運來苦笑說︰「我們都打了兩天吊瓶了,現在感覺臉還是呼呼得腫,並且從前不發熱,現在反倒有些發熱了。周身沒有一點力量。時誠信打了三天吊瓶,結果今天還住院了。看樣西醫對這個病,效果不怎麼理想。所以我們現在希望能用你們的方子試一試。」

胡凌風說︰「好啊,給我二百元錢,我給你們去抓藥。」白慶安說︰「這也太黑心了吧。」胡凌風說︰「你們打了兩天吊瓶。花了兩百多,病還沒有好,我這一副藥能保證你們好,看看是西醫黑心還是中醫黑心。」

鄭好說︰「算了,他們已經很痛苦了,你就不要再給他們開玩笑了。」

說著掏出藥方說︰「這個病用普濟消毒飲治療就可以,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我們方劑學課本上都學過,只不過是病急亂投醫,真有病了自己反而想不起這首方子。」

兩人按照鄭好給的藥方,去藥店抓了普濟消毒飲,喝了一次以後,上半夜兩個人先後拉了一次稀,都很輕微。拉完稀回來,兩個人都很興奮,自我感覺是嗓子不痛了,身上的燒也退了。

第二天早晨,白慶安一覺醒來,習慣性的模模臉,不由喊起來︰「我的臉好像消腫了。」朱運來說︰「我的也是。」

他們臉上的腫果然已經開始消退。普濟消毒飲果然是治療這個病的有效方子。

胡凌風打了個哈哈,伸了個懶腰︰「大清早被你們吵醒了。」朱運來說︰「你還別說,中醫的效果有時候還真是出人意料。」

鄭好說︰「那當然,方劑學上三百多首方子,那可都是兩千多年古人與疾病斗爭經驗的積累,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凝結著古人的智慧。如果不是很有效驗,怎麼會流傳至今呢?」

正說著,時誠信破門而入。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臉比起昨天好像又大了。神情也憔悴許多。

朱運來說︰「時誠信,你不是住院嗎,怎麼又回來了?」時誠信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氣,他說︰「住院太燒錢了,我還是打完針回來住吧。」鄭好說︰「回來也好,回來就吃中藥吧!」

時誠信一听吃中藥,連連擺手說︰「吃中藥,你這不是害我嗎,昨天幸虧沒有听你們的,及時去住了一夜。打了一夜吊瓶,還霧化吸入兩次,雖然把三百多全花完了,可是病情控制住,命保住了,若是喝中藥,說不定嗓子都已經被堵住,今天就去見馬克思了。你們不相信科學不行,如果沒有吊瓶,沒有霧化吸入這些現代科技,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說完這不多的兩句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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