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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在學校 59 刀尖上的舞蹈

煤城不大,汽車開得很快,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目的地——巴黎之春夜總會。

這里是煤城最豪華消費場所。霓虹燈晝夜閃爍,數不清的紅男綠女在這里進進出出。

剛剛走到門口,旁邊的服務員就打招呼說︰「吆,靜姐,有十多天不來了。」他望了望鄭好說︰「從前都是一個人,今天還帶了位帥哥啊。」

鄭好心說︰「自己這樣的竟然也能成為帥哥。這家伙真是睜眼說瞎話啊。」

服務員十分殷勤,頭前帶路。看對方年齡已經二十四五。遠比張靜大。卻一口一個靜姐。鄭好感嘆金錢威力巨大。

對方邊走邊說︰「去二樓舞廳吧,哪里離你討厭的人遠些。」張靜說︰「不,丁大明在哪里,就領我到哪里,座位安排的要離他們足夠近。」

服務員回頭奇怪地看了看張靜說︰「靜姐改習慣了。」張靜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右手緊緊挎在鄭好胳膊上。

鄭好沒有掙月兌,他知道張靜心思。他自己也感覺在丁大明他們面前炫耀,有種莫名的欣快感。

服務員把他們領到一樓舞廳,這里燈光閃閃爍爍。

幾十對打扮新潮的男女在舞廳內隨著高亢音樂瘋狂舞動。

旁邊坐了不少人,有的在看跳舞,隨著音樂搖頭晃腦,仿佛喝醉了酒。有的在吹口哨喊叫。

有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在撲粉化妝。還有不少人在座位上吸煙、飲酒。

服務員把他們領到舞廳靠前位置。張靜吩咐說︰「給我們來兩杯飲料。」說完拉著鄭好坐下。

張靜聲音不算大,但卻引來了六雙眼楮的注視。其中一雙猶如餓狼,發著凶狠的光。

那雙目光的主人就是丁大明。他身後站著國子與小于。

丁大明離著鄭好他們僅僅兩個座位的距離。看見了張靜與鄭好,本來還興高采烈的丁大明突然變得驚訝,接著是憤怒。

這時張靜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個火機,在鄭好眼前打著了說︰「來顆煙。」

鄭好從身上掏出煙,遞給張靜一支。猶豫一下,自己也點著了一支。學著張靜的模樣,很享受的吸起來。

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品味出什麼。真不明白,這麼多人,花這麼些錢,噴雲吐霧,有什麼意義。

服務員端來了飲料,二人相對而飲。

鄭好喝了一口,剛到嗓子里,感覺又嗆又辣又熱,不知是什麼飲料。

張靜卻喝的津津有味。張靜說︰「這一杯飲料五十。口味很特別,不是嗎?」鄭好強壓著那股噴薄欲出氣流,說︰「的確很特別。」

張靜問︰「來過這里嗎?」鄭好說︰「沒有,你經常來這里?」

張靜點頭說︰「是,人活著就應該快樂,在這里可以忘記憂愁煩惱。」

鄭好說︰「你說的對,每個人都想追求幸福和快樂,可是大部分人卻沒有資格享受這些。」

張靜問︰「為什麼?」鄭好舉起飲料晃了晃,說︰「比如這杯飲料五十元。這是一個工人一月工資的六分之一。倘若喝六杯飲料,這個工人一月工資就花完了。他如何再養活家小。三輪車拉一個客人平均五元錢,他需要冒著酷暑嚴寒,躲避著城管的追趕,拉十個客人,才能享受這麼一杯飲料所帶來的快樂。所以大部分人沒有資格享受這些。」

張靜看著鄭好說︰「你的想法很獨特,我爸爸是包煤礦的,我要錢他就給我。金錢和快樂比,我更珍惜快樂。」

鄭好說︰「每個人所處的家庭不同,使得他對事情的看法不同,所以這個社會才會出現階級。」

小于對丁大明說︰「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和張靜聊的還挺熱乎。我過去教訓教訓他。廢了那小子。」

國子說︰「得了吧,出去再說吧,這里可是濤哥的地盤,這里鬧事,你不想活了?」

小于說︰「我們丁老大也是拜過濤哥碼頭的,打個架不會不給面子吧!」

丁大明說︰「我們當然要給濤哥面子,怎麼可以在這里傷他臉面。」

丁大明說完右手一把攬過旁邊濃妝艷抹的陪酒小姐,左手拿起桌上酒一仰頭「咕咚」喝下。

然後把酒杯向桌子上重重一放。陰著臉向張靜走去。

走到張靜身邊,他伸出了手,說︰「走,我們去跳個舞。」

張靜只當沒有看見,拉起鄭好,二人視若無睹的的一起走進舞池。

把丁大明晾在哪里。小于過來說︰「丁老大,還忍嗎?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廢了那小子?」

國子對小于說︰「你小子因為我們丁老大很在乎張靜嗎,真是笑話。像她這樣的地攤貨,都是丁老大玩膩的了,我們丁老大花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丁大明拳頭捏的緊緊的,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嘩啦一聲,杯子摔碎在地上。

丁大明咬牙切齒地說︰「準備好棍子,回去路上我要廢掉那小子的一條胳膊。」

張靜悄聲說︰「剛才他很生氣,你現在害怕了嗎?」鄭好說︰「倘若害怕,就不應該和你認識。更不應該來這里。」

張靜更緊緊的靠向鄭好,柔聲說︰「好,我們一起跳舞。」

鄭好說︰「可是,我不會跳舞。」張靜說︰「沒關系,隨著音樂節奏,我教你。」

鄭好束手束腳,磕磕絆絆,有時還會踩到張靜的腳。

張靜說︰「你的舞太差了。」鄭好苦笑說︰「根本就沒有跳過,不差才怪。」

國子看著兩個人跳舞,哈哈笑起來,對丁大明說︰「那小子根本就不會跳舞。」丁大明說︰「過去叫人把燈打亮了,我們一起欣賞。」

片刻間,舞池內燈光大亮。經國子特別囑咐,服務員把屋頂的兩盞燈光直接打在了鄭好與張靜身上。

張靜說︰「他們要看我們的笑話。算了,我們不跳了,回去吧!」

鄭好說︰「沒關系,我們跳給他們看。」張靜抬眼看鄭好︰「你不怕他們嘲笑嗎?」

鄭好說︰「你不是要做給丁大明看嗎,今天我就奉陪到底。」張靜眼楮濕潤了,說︰「謝謝你。」

丁大明與國子等人不停的吹口哨。小于罵罵咧咧地喊︰「媽的,你他媽的根本就不會跳舞,快滾回家吧。」

有人鬧事,舞池內男男女女都停止了舞動。此時場內僅剩鄭好與張靜在明亮的燈光下,在無數人的目光中繼續跳舞。

「跳他媽的這是什麼舞,快滾他媽的臭鴨蛋吧」。國子喊。「對呀,不怕丟人現眼嗎?」小于起哄。

舞池邊上,有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問他對面女孩,「嗨,你表哥不是還上學嗎,今天怎麼來這里跳舞了?」

那個女孩是徐芸,問她的人是刁向華。徐芸說︰「我也不知道。」她看鄭好與那個女孩神態親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此刻舞廳罵聲,口哨聲,嘲笑聲響成一片。可是漸漸的他們不再笑了。

因為鄭好與張靜跳的似乎越來越默契,隨著音樂,他們的舞步也越來越自然流暢。

鄭好感悟好,幾個循環下來,很快就體會出這套雙人舞的技巧。他深深呼吸幾口,不再緊張,完全進入狀態。

而張靜,此前雖然與很多人跳過舞,可是從沒有此刻那麼愉悅、自然,委婉、如行雲流水。

漸漸地鄭好心與音樂結合,用心靈感受到了音樂的節奏,感受舞蹈的魅力,通過肢體語言,淋灕盡致的跳出了這

首舞的靈魂。

甚至在張靜的帶動下,二人心有靈犀的完成了幾個高難度動作。跳的那麼游刃有余,那麼曼妙輕盈。

旁邊很多人開始叫好,有人把玫瑰花拋進舞池,彎腰挪步間,張靜咬住一朵花,嬌艷粉紅的花朵襯得她臉龐尤為明艷動人。

她紫羅蘭的長裙隨著翩翩舞姿時而撒開像菊花,時而收起,縴細玲瓏腰肢畢現。

張靜帶著妖艷,帶著桀驁不馴,帶著嫵媚與強勢。

鄭好步伐穩健,才干而又典雅,頗有紳士風度。

一曲舞罷,四面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小于不由拍掌喊起好來。可是看見丁大明陰沉的臉,他不由尷尬的停止了叫好。

刁向華酸酸的說︰「他舞跳的那麼好,當初你們一定常常來這里吧?」

徐芸有些不悅,說︰「從前他根本不會跳舞。」刁向華說︰「說他不會跳舞,剛剛學的,誰會相信呢?」

徐芸有些生氣,忿忿地說︰「信不信由你。」說完轉身就走。

刁向華邊追邊說︰「不就是開個玩笑,生什麼氣嗎,我們過一會再走吧?」

徐芸不理他,率先沖出了巴黎之春夜總會。刁向華也只得發動汽車追過去。

張靜對鄭好說︰「你是個跳舞的天才,比專業舞蹈師跳的都好。與你跳舞真是種享受。」鄭好笑了笑,沒有作聲。

他看到丁大明三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心中尋思︰「自己和對方這場架,看樣是非打不可了。這些人經常打架,經驗豐富。自己雖然練了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這段時間也是勤學不輟,可是畢竟是經驗不足。雖然前段時間與幾個劫車的家伙練了練,卻也是九死一生,險中求勝。今天是不是還能僥幸,以一敵三,只有天知道了。」

張靜輕輕扭了鄭好一把,嬌嗔地說︰「你這人真壞,開始還不說真話,騙得我心驚膽戰。原來竟然是個舞林高手。」

鄭好說︰「我的確從來沒有跳過舞。」

張靜說︰「好了,你從前不會,從沒學過,也沒有看過,你是剛剛跟我學的,行了吧!「

鄭好見她不相信,就不再解釋。兩人一起走出夜總會。

夜總會門口公路上,此時已經站了三個人,國子左手拿著鋼管,右手抄著口袋。

小于右手提著棍,左手向鄭好豎起中指。

丁大明嘴里叼著煙站在兩個人身後。

張靜低聲對鄭好說︰「在這里等我,我過去。」鄭好說︰「我們一起過去。」

張靜心中一熱,說︰「謝謝,不用了。」說完率先走出。

她邊走邊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丁大明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出息了,很牛x嗎,現在敢挑戰我了?」

張靜說︰「我怎麼敢挑戰您丁老大呢,不過我賤命一個,殺自己總可以吧?」丁大明問︰「什麼意思?」

張靜平靜地說︰「倘若你敢動鄭好半個手指頭,我立刻就死到你家中。我爸爸我哥哥雖然沒有你家那麼有錢有勢,可是,他們也不能白白讓我死了吧?」

丁大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不語,大口大口吸著煙,最後他把煙狠狠掐滅,拋在地上,對小于與國子說︰「我們走。」

小于說︰「丁老大,我們就便宜這小子了嗎?」丁大明沒有說話。

走出很遠,听到小于說︰「張靜真的會為那個小子不要命嗎?」

丁大明說︰「這婊子一向都是狠角色。」國子說︰「她哥哥更狠,更橫。」

丁大明發狠說︰「這次饒了他,希望鄭好那小子以後不要再得罪我,否則,我真的會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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