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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親一共舉行三日, 設三個擂台,以守擂形式比斗。

而上官景兒和上官家的人會一直在旁觀戰,頭兩天, 上官景兒一直心不在焉,原因無他,頭兩天上場的都是小嘍,雖然打的很好看, 但看在高手眼里,並不怎麼能提起興趣。

這些小嘍也大多是抱著一睹芳容的心態,更多的是展示一下自己, 沒被上官景兒選中也不遺憾, 也有不少趁此在眾多品貌不差的江湖俠客中擇婿的, 萬一被看上呢。

真正有心想爭一爭的高手不約而同選擇在快結束時再上台, 也避免出手次數過多而被其他人看穿路數。

束風閑同樣是這麼想的, 前兩天他沒有上台,只是被異樣的眼光看的情緒越來越差, 還得不得不慣性的維持那副令人如沐春風的神情。

但凡不是陸青絕在, 他就失手把送衣服讓他穿的岳少涯給滅了。

岳少涯也很有自知之明,這兩天消失的干干淨淨, 沒出現在束風閑面前。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早上。

今日的一大早, 三座擂台上的守擂就換了好幾次人, 上官景兒依舊帶著面紗,見過她真面目的人寥寥無幾,她有些煩躁看著中午的太陽開始偏移。

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夫婿就在台上這些人中間選了,可看看台上那些都是什麼人?長的好看的年輕的,武功未必頂尖, 不好看的倒是出現了好幾個高手。

完美詮釋了上天給了你才華,不一定同樣給你美貌,美貌和才華並重的都是些天之驕子。

倒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至今為止,大多數人看她時,隱晦流露出對美色的垂涎都讓她極不舒服,她想要的如意郎君不是這樣的。

偏偏這樁招親的事是她爹定下的,她無法反抗。

上官景兒目光移到束風閑身上,束風閑今日依舊穿著那套人灰頭土臉想笑的地主老財裝,但束風閑看她的目光中並沒有令人不舒服的感覺,而是純粹對美色的欣賞。

難道這些真正想娶她的人還不如一個對她無意的束風閑?

上官景兒氣憤的轉過頭不去看擂台,卻沒發現台下一個錦袍公子哥目光從沒離開過她,目中帶著痴迷和情意。

中間那座擂台的守擂人已經連敗七個人。

守擂的磊落男子不免有些得意,「某家雲湖張文隆,這麼多江湖同道,連和張某過招的人都找不到了嗎?」

束風閑瞧瞧天色,這最後一日的一半已經過去,他一拂衣服,剛剛開口,「束———」

名字還沒報出,已經有另外一個聲音搶先一步開口。

「三招敗你,足矣。」

那聲音如玉石相擊,踫撞出的聲音清亮好听,出口的話卻極狂。

這張文隆明顯已接近一流高手的境界,這個年紀里,已經算是拔尖的一撥人了,無論是觀戰的人還是台上的張文隆,同時怒目,是誰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此時,台下散開一條過道,一粉一藍捧劍的婢女開道。

白衣劍客似一抹白雲,飄然而來,俊美如玉的臉未語先笑,「江燕樓,白傲天。」

他輕飄飄在台上落下,重新打量張文隆,「三招太多,一招。」

「狂妄!」張文隆怒急,「我曾接天極境宗師三招而不死,難道你能和天極境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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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劍客微微一笑,「出手吧,一招不能敗你,我立即認輸。」

「好,好。」張文隆怒急而笑,「許久沒見過你這樣自信的人了,你兵器呢?」

「洋洋————」白衣劍客開口。

「掌門——接劍!」台下粉衣婢女適時一撥長劍,捧著的長劍月兌鞘而出,劍光落入白衣劍客手中。

台上比斗開始,肅殺氣氛彌漫在兩人中間,一人動,一人跟著動,張文隆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劍尖在眉心留下一點紅色血痕,渾厚恢宏的勁氣直接把人震得爆退十幾米才定住身體。

台下驟然寂靜,只剩下張文隆急促的喘息聲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一招。

真的是一招。

而這個一招讓人敗北的人不是天極境,同樣做到了天極境才能做到的事。

那白衣劍客沒有一點狂妄,收了劍之後依舊風淡雲輕,「你輸了。」

長劍擲出,飛回台下婢女捧著的劍鞘中。

張文隆沉默了一會兒,才收起了震驚的神色,躬身抱拳,「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張某不知天高地厚了,江燕樓白掌門對嗎?我記住了。」

磊落男子跳下台後,台下的議論聲才散開。

「江燕樓的白掌門麼?原來是他。」

「是那個在廣原城得到神兵異寶成了江燕樓掌門的那個?听說當時從彌羅宮手里救出來不少當今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

「是真的,我師兄就是他救出來的,不過沒听說他是用劍的啊!」

「難怪這麼厲害,年紀輕輕就是一代掌門了。」

台下議論紛紛,上官家主也露出滿意之色,轉頭和上官景兒說道︰「景兒覺得此子可配得上你?」

上官景兒沉默,這個白傲天倒是沒露出什麼讓她不舒服的神情,從上台到現在,那人一眼都沒看過她。

而束風閑的表情古怪極了,好麼,打扮成這樣出風頭,故意讓自己扮丑!

他一眼就認出白衣劍客是誰,盯過去,一個高大沉默的黑衣劍侍跳上台,果斷擋住了他的視線並向他狠狠凶了他一眼,束風閑眼楮一直,說不出話來,先是委屈,隨機爆笑的沖動使他的臉不住抖動。

那黑衣劍侍神情冰冷,身量比一般男子還要高挑,一頭烏發被挽成鬢,卻是一身裙裝,昂首闊步,女子的裝扮並沒有讓他看起來柔和多少,反而有一種中性銳利的美。

你也有今天!束風閑又看了一眼女裝的陸青絕,實在忍不住笑,干脆轉過頭去,飛身上了相鄰的另一座擂台,「束風閑前來討教。」

那白衣劍客自上台後,鎮住了一批人,丈量之後,認為自己做不到一招就能讓張文隆敗北,白衣劍客佔住的這個擂台安靜了許多,半天都沒有第二個人上台。

隔壁一座擂台上已經換了幾次人,這邊也沒有人上台挑戰,倒是束風閑那邊比較熱鬧,束風閑成名已久,和名聲不大的白傲天不同,多的是人想踩著束風閑往上爬,導致許多人蠢蠢欲動。

輸了不打緊,說出去也是和束風閑過招過的,僥幸贏了的話,那就一招成名。

招親擂台,不宜見血,束風閑臉上寫著成名捷徑,那座擂台就熱鬧非常,和白衣劍客這邊的清冷截然不同。

台下一錦衣公子一直關注著這兩座擂台,他看看氣勢壓天的白衣劍客,又看看地主老財模樣的束風閑,低低自語,「長的俊有什麼用,武功好有什麼用,跪搓衣板有我跪的標準嗎?大小姐不適合你們。」

【笨蛋,那個白衣的是易容的,假臉不可能成為你的對手。】

听到耳邊的傳音,錦衣公子一怔,不敢置信看向白衣劍客,隱瞞真實相貌,這麼好看原來是假的,景兒不喜歡欺瞞之輩,這人即便贏到最後也會被開除資格。

那他情敵就只有…錦衣公子不再關注白衣劍客,全神貫注把注意力全放在束風閑身上。

守擂期間每戰勝一人後,可允許擂主休息一定時間,以免被車輪戰。

第三個擂主想多守一會兒擂台,每次都在休息到最好狀態才迎戰,束風閑卻是被想踩著他上位的人騷擾的不行,懷疑如果他不休息,就會一直有人上來,煩不勝煩之下,干脆打下去一個就休息,不然永遠也打不完。

眼見第三日已經過去了一半,另外兩個擂台的擂主都在休息,無從選擇後,終于有人跳上了白衣劍客所在的擂台。

上來的快,飛出去的更快,仍然只有一招,一點紅色血珠沁出,白衣劍客還劍入鞘,姿態凌然,「下一個。」

他接連不斷把挑戰的人打下去,一次沒有按照規定休息,出手從不過三招。

招親擂台,點到即止,再一次把人打飛出去後,劍被凌空入鞘,失敗的人卻在看向白衣劍客轉身的背影時,不甘之色猙獰露出。

叮叮兩聲,偷襲沒有奏效,台上出現一個身材高挑冰冷的黑裙美人劍侍,冷美人劍侍眼中綠芒一閃,揚手就要把偷襲之人殺了,卻在白衣劍客一手捉住她手的時候頓住。

白衣劍客捏住她的手,「這里是擂台,不能殺人。」

可他打你冷美人張了張口,想說話,就听白衣劍客壓低聲音威脅。

「今天若是開口說話,不親,沒雙修,晚上自己睡。」

冷美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在岳少涯手心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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