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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宴前

晉陽城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巨響。

城內的的地面都微微震動,許多人往城外望去,這才發現了晉陽城外那座高峰竟然奇跡般的斷了一截。

于是乎城內許多人議論紛紛。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方才的巨響並不是那高峰被削斷所引發的。

真正引發那轟然巨響的是那座高峰之後的一片峽谷,峽谷之內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散發著炙熱的炎氣。

裂縫之中,一道金袍身影邁步而出,身上升騰著赤焰,宛如一具火人。

他邁出一步便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焦黑的足跡。

他走到一棵蒼木之下,收起身上的氣息,對著一位銀袍中年躬身一拜,道︰「拜見師尊!」

此人便是晉國太子司馬玉。

自三月前他拜師雲州道宮的明月宮主之後,兩個月的時間處理好春秋宴的一切事宜,而後便被他師尊帶來此處閉關,僅僅花了一個月,便從承靈上境突破到極境。

「不錯,倒是沒有浪費了為師替你尋的這一條火脈!」明月目光淡淡一掃,滿意的點了點頭。

「多謝師尊栽培!」司馬玉躬身又拜。

明月則是輕輕一拂袖,道︰「過兩日便是春秋宴了,這一次昆侖道門拿出了一塊千年寒鐵作為奪魁的彩頭,我們雲州道宮也拿了一塊其極寒星玉作為彩頭,你若能奪魁,回宮之後便是我的親傳弟子了。」

「徒兒定當竭盡全力!」司馬玉點頭道。

他知道昆侖道門和雲州道宮以及各方宗派所來之人都是為了無禪寺聖僧臨終預言的那位天驕。

雖然前些日晉陽城內有人破鏡入承靈引發了九千里天地異象,但在他看來引發了九千里天地異象又如何,只要他能將其擊敗,那他便是各方宗派所尋的那位天驕。

「回城吧,為師再傳你一門神通,至于造化如何就看你自己了。」明玉開口,他自然也希望司馬玉能成為那個預言里的天驕,那麼此來晉國他雲州道宮便是最大的贏家。

他抓起司馬玉,身影化作一抹銀芒破空入城。

……

兩日之後,黎明破曉。

銀裝素裹的晉陽城內,所有的神晉衛盡皆被調動,在皇宮之外的各門各道上設卡。

整座城內的禁軍都被調動,在城內有序的巡邏著,進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森嚴戒備狀態。

今日便是晉國的春秋宴。

按照往年,今日這春秋宴只有晉國各族受邀的年輕子弟才能驚皇宮入宴,但今年卻是變了良多。

無論受邀與否,只要你是修行者便可入內。

這一點主要是因為無禪寺那位聖僧的遺言里只說了晉國出天驕,卻未說明這天驕到底是不是晉國人,所以經過了昆侖道門以及雲州道宮等宗派的商議,最終定下了這個規矩。

司馬玉其實並不太想立這個規矩,因為因此可能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競爭者,但是這一次他無法做決定。

當然,除了入場的規則改了,今年的春秋宴也與往年不同。

往年是一場盛宴,各方年輕子弟交流展示,而這一次除了宴席保留之外,其余宴會的內容皆由昆侖道門和雲州道宮來安排。

要選出一位真正的天驕,自然要經過嚴謹的篩選。

唐府之內。

「你們先上車,我有一件東西落在後院,去取一下便回。」陳長安看著已經聚集在門外的白雅等人,開口道。

白雅聞言,也不客氣。

他們先是送唐雪柔上了前面的馬車,而後自己上了後面的馬車,在車上靜待陳長安。

陳長安走到後院,進入一間雜物房內。

推門而入的瞬間煙塵撲面而來,已有數月沒有開過這屋子了。

屋中擺著一口金色楠木棺材,正是數月前東宮在他大婚之夜派人送給他的,當時送了四棺,被他留下了一口,這一口正是他今日要帶去春秋宴送給太子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長安伸手一拍,一股靈力涌出將棺上的煙塵全部震落,而後將其收入儲物袋之中。

轉身光門,而後面色平靜的向唐府之外走去。

在唐玄夫婦的注視下,門前的兩輛馬車緩緩行駛而動,趕車的車夫以及四周護衛都是妖族之人。

車廂之內。

「感覺如何?」陳長安看著唐雪柔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擔憂問道。

「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唐雪柔看著陳長安,露出一個示意他放心的笑容。

她隨手掀起車廂左側的簾子,讓外面的寒風能吹進來。

「那便好。」陳長安點了點頭。

簡單的兩句之後,車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車 轆碾在積雪上發出嘎吱聲,配合著那一股股從車窗上涌進來的寒風,讓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清冽。

當然,陳長安並不覺得清冽,反而感到有些火熱。

他盯著身前的唐雪柔。

今早唐雪柔特意換了一身行頭,一身雪白的狐裘包裹著修長的身段,白色袍子下那雙修長的美腿繃緊,臀部渾圓豐翹,腰肢縴細無不,豐挺的胸脯上撐著雪白的圍肩,勾勒出完美誘人的弧線。

在這不算寬敞的車廂內,散發著性感優雅的魅力。

唐雪柔注意到陳長安的目光,有些得意的側了側身子,並攏的雙腿輕輕擺動,很是愜意。

她感覺一切就像夢一樣,喜歡了十二年的人就這麼坐在自己面前。

當了十九年的唐小姐,現在卻當了陳夫人。

她想起那日陳長安在後院里認真的模樣,認真的話,嘴角噙著一抹驚艷的笑意。

「我覺得成親了卻不一起睡覺,不算是一件常事!」

「啊!」唐雪柔兩頰涌出緋紅,沒想到陳長安看了自己半天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你對我難道有那種想法?」

前那麼多次的機會擺在陳長安的面前,結果他卻視若無睹,今天難道是開竅了?

「什麼想法?」陳長安睜著眼楮,問道。

唐雪柔咬了咬嘴唇,嬌羞的的低下頭,道︰「就是一起睡覺……」

她的聲音細弱蚊鳴,幾乎听不見。

但陳長安還是听到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一直都有啊,我不止想跟你一起睡覺,我還想跟你一起生孩子,一起領略九州的風景,一起登臨大道的巔峰,一起做很多事!」

听著陳長安直白的話語,唐雪柔臉上的緋紅羞得蔓延到耳根,將小腦袋緊緊埋在胸口上。

「你想的倒挺美,誰要跟你生孩子?」

唐雪柔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羞答答的應道。

「想的美不美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夫人很美!」陳長安說話間,一手抓她的小手,一手覆蓋在她的臉上,觸感蕩漾心魂。

手心和臉頰上溫熱讓唐雪柔的心空白了一剎,而後咬著嘴唇沒好氣的道︰「從哪里學的甜言蜜語,我以前可沒听你說過。」

「我本來就會的呀,只是以前你不是我夫人,我自然不會說給你听。」陳長安捏了捏她那女敕彈的臉蛋,道。

唐雪柔則是別過臉去,「我才不信……」

雖然口中說著不信,但她的心里還是像吃了蜜餞一般甜,從沒有過的這種感覺。

就好像栽種了好多年的木頭突然開花了。

陳長安卻不等她話落,起身便吻在了那兩瓣紅唇之上,雖然有些生澀,但他覺得應該這麼做。

唐雪柔嬌軀愣了一下,而後便閉上了眼楮,沒有反抗。

車廂內的溫度急速攀升。

相對于陳長安的這輛馬車,後面白雅和李周所在馬車就顯得有些清冷。

李周坐在白雅的對面,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白雅和小青則是在猜測著一會兒春秋宴上會見到那些熟悉的人,當然,她們的目光也不時會瞥一眼李周。

馬車在皇宮門前停下。

陳長安牽著唐雪柔從馬車之上下來,後者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羞紅。

白雅、小青和李周也相繼下車聚來。

牛頭和狐首從馬車一側上前來,走到白雅兩側。

「妖族不好干預人族內事,一會兒入殿之後若是有事,可能我無法幫到你了!」白雅看著陳長安,若有所思的道。

「白雅殿下的情義我們領了,今日這春秋宴便不勞費心了!」陳長安拱手回應道。

自認識白雅以來,她的確幫了自己不少,怎麼能要求這春秋宴還將妖族卷入其中。

「客氣了!」白雅也回禮。

李周走到陳長安的身旁,拍著胸膛道︰「陳兄放心,今日這春秋宴就是要死,我也死在你前頭。」

這些日的修行讓他明白了,陳長安當初給他的功法到底有多麼強大。

陳長安對他的恩,他絕不會忘。

「李兄不要說得這麼悲壯嘛,今日陳某可是要來好好鬧騰一番,奪個魁首走的!」陳長安看著李周,笑應著道。

「哈哈,那一會兒我打頭陣,讓陳兄看看我李某這些日的修行!」李周堅定的道。

「好,依你!」

兩人互相稱兄道弟,在外人看來或許有些生份,但他們自己卻能體會到對方的情義。

一行人向著皇宮之內走去。

從宮門到舉辦春秋宴的春秋殿足有一千九百九十九丈,不近亦不遠,足夠陳長安一行人調整狀態。

沿路之上,除了負責護衛的士兵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修行者,想來應該都已經到位了。

李周走在寬敞的宮道上,他也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幾個月前他還是紅袖招的一個打雜小廝,而今日卻已經是邁上了他曾經夢寐以求的修行之道了。

他抬頭望著天空中飄絮的白雪,低頭看腳下的大道,雖已是寒冬肅冷天,但他依舊感覺熱血沸騰,有種拔出背後玄鐵劍仰天怒吼的想法。

一行人當距離春秋殿三百余丈的時候,依稀便听見了一陣奏樂擂鼓之聲。

聲音恢宏,彰顯著這場盛宴的莊重。

陳長安他們由遠而近,沒過一會兒便到了春秋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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