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
陳長安嘴角一動,淡淡吐出兩個字。
空氣當即一寂。
就連周鐵衣都是看得一愣,錢不夠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白雅也是面色一怔,有些傻眼。
「放心,等丹藥煉出來,我拿丹藥還債,若是白雅姑娘不要丹藥,到時直接到市面上換做靈玉即可,五階靈藥換靈玉,應該不難吧?」陳長安眼眸一瞥,淡淡道。
眾人這才緩釋,五階丹藥換靈玉,的確有價無市,畢竟靈藥可尋丹藥難求,這是修行界的現象.
周鐵衣看著也是有些羨慕,看向陳長安道︰「真的不打算當我徒弟了麼,我的劍很強的,只要你每個月給我隨便煉點丹藥,就能學習到無上劍術,不合算麼。」
「我再考慮考慮。」
陳長安收起靈藥,負手而去,留給周鐵衣一道瀟灑的背影。
這一幕落到白雅眼中,當即是讓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看向周鐵衣道︰「周前輩,不知我……」
她想要嘗試一下,沒準周前輩現在真的缺錢她就拜師成功了。
「打住!」
周鐵衣白了白雅一眼,他知道這小妮子在想些什麼,毫不客氣的道︰「這小子在觀自境就開闢了一百零八脈,你當年觀自境的時候才開闢了二十幾脈。」
白雅小臉一僵,那對閃著光芒的美眸瞬間呆滯。
青衣侍女以及一眾護衛聞言亦是一愣。
觀自境開一百靈八脈!
這到底是什麼妖孽,難道是老天爺的私生子不成?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就算是妖族那些古老蠻荒血脈的後裔都極少能出這種級別的天驕,除了他們從小熟讀的妖族古史,那些傳說中的妖帝才能夠在少年觀自境的時期開滿一百零八脈。
像是他們此刻所保護的白雅,雪老城城主之女,堂堂妖族白帝之女,在觀自境也僅僅開闢了二十八脈,而今已至承靈極境,但是依然只開闢了七十一脈,這已經算是妖族中頂尖的天驕了。
但是與陳長安一比,依舊遜色許多。
整座前院都陷入了詭異的靜謐氣氛之中。
陳長安此刻已經走到唐府二層樓,他要去見李氏,自從唐玄和唐雪柔受傷之後,李氏整個人心力憔悴,像是丟了半條命一般。
若不事陳長安極力勸說,一定能將他們治好,恐怕她已經不堪重負昏死過去了。
他推開屋門。
李氏兩鬢多了幾抹花白,氣色虛弱,她抬頭雙目帶著希翼的看向陳長安。
她雖然是將軍夫人,但也只是一個凡人,經歷了這些日的大起大落,她還能清醒的坐在這,已是十分難得。
陳長安見此,心緒微動,道︰「唐夫人,您要不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保證唐將軍和雪柔傷勢痊愈。」
女子本涼,為妻則炙,女子本柔,為母則剛。
他可以理解李氏的心情。
畢竟對于一個凡人女子而言,這其間種種
「不用。」李氏語氣虛弱,但是卻十分堅定。
她的目光挪動,落在不遠處縱放著的兩張黑檀木床上,上面躺著的一位是她的丈夫,一位是她的女兒,但是都昏迷重傷,特別是那兩膝處的紗布,雖然清理了也換了,但是後滲透的血跡依舊將之染得暗紅。
那抹暗紅看著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她心痛,痛到極致為無聲。
這讓她如何能休息?
陳長安見此,長長嘆了口氣,目光也落在唐玄和唐雪柔身上。
這兩人都是因為他而受到牽連,寒星宇要殺的是他,若非他們強行阻攔,根本不會受到這麼重的傷勢。
恩與仇,情與義。
雲州道宮!
他的拳頭攥緊,腦海中想起那日的情景。
這一仇怨他勢必要與雲州道宮清算,但不是現在,現在他要先煉藥。
他轉身輕輕的帶上房門,轉身走下樓。
庭院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寂靜氣氛,陳長安剛走下來便覺察道怪異,不過還是側目看向白雅,道︰「白姑娘,不知可有隨身攜帶的煉藥爐,今日出門匆忙,沒來得及買。」
聲音落下,那股寂靜的氣氛才被打破。
白雅愣的回神,目光復雜的看向陳長安,道︰「有!」
她那蔥白細女敕的玉指上,儲物戒指的白芒一閃,一方銅爐落在庭院之中,發出陣陣嗡鳴。
四周眾人也同一以詫異的目光看著陳長安。
陳長安懶得理會,收起丹爐,而後看向李周道︰「李兄,你對唐府比較熟,勞煩你帶他們去客房住下,我先去煉藥。」
「好。」李周應聲,眼楮朝著陳長安眨了一下。
相對于白雅眾人的吃驚,他卻十分平靜,他早已知道陳長安開闢一百零八脈的事,而且他對于修行界的靈脈並沒有太大的概念。
所以在白雅他們吃驚的時候,李周只在心中打算著要怎麼樣靠近一下這個漂亮的跟妖精一樣的姑娘。
結果還不等他考慮出十個八個計劃,陳長安就給他制造了個好機會。
還是陳兄懂我,好兄弟一輩子!
李周看著陳長安的背影心中暗暗道。
……
東宮正殿。
司馬玉坐在紫檀木桌前,看著數十道味美豐盛的佳肴,空氣中飄蕩著酒香,他竟沒有絲毫胃口,一口也吃不下。
「唐府怎麼會有養神境之上的強者?」
司馬玉沉默許久,開口問出了他最想知道卻不得知的問題。
晉陽之內養神境上的修士他都知曉,沒有任何一位出過手,唐府那位莫不是憑空出現的?
「是妖族!」
詹漩手中拿著一份書信,臉色有些沉重,款款邁入殿中。
司馬玉抬頭,目光落在詹漩的臉上,皺眉道︰「雪老城?」
「不錯,還是雪老城白帝之女!」
詹漩冷冷開口,坐到司馬玉的身旁,隨手將書信遞到了檀木桌面之上,「昆侖弟子的通知信,讓所以弟子不要輕舉妄動,而今雲州人族與妖族只是表面和睦,誰若是招惹了妖族引發兩族大戰必然淪為炮灰,損失慘重。」
司馬玉拿起信紙,這是昆侖以靈木所制的符紙,在世俗之中頗為罕見,但是司馬玉更關注的是上面的內容。
「三千里陽春江有大妖雲聚,妖族大規模入境,昆侖弟子虛謹慎行事,莫惹是非!」
信紙上的內容不過簡短一句,但卻蘊含著大量的深意。
司馬玉雖然不過世俗國的一位太子,但是因為詹漩的緣故,他對于雲州也有所了解,三千里陽春江是妖族與人族領地的分割線。
陽春江以北皆是妖族所領,以南皆是人族各大宗派所掌控。
這一句話便透露了妖族已經入境不少數量的事實,提醒昆侖弟子謹慎行事,顯然昆侖也不想與妖族為敵,可見群妖有多麼可怕。
「雲州道宮什麼態度?」
司馬玉放下信紙張,看向詹漩問道。
雲州道宮弟子被殺三人,執事被一聲喝成重傷,雖然消息還未完全傳出,但天下不會有密不透風的牆,假以時日必然會傳遍整個雲州修行界,這對雲州道宮的聲名可是極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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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道宮在晉國的人還未動,不過據師尊說,消息已經傳回去,雲州道宮已派了以為宮主前往雪老城拜訪白帝,想來不日便知結果。」詹漩開口道。
司馬玉面色一凝,沒再開口。
本以為殺一個陳長安滅一個唐府不過是小事,而今竟然驚動了白帝城。
若是白帝城要保陳長安,在人族除了暗殺估計沒幾個人敢動手了,畢竟昔年白帝之名傳遍天下,除卻人族那幾位傳說中的人物還無人能左右其一二。
「此子要成為我晉國大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