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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夢魘

這是超級混血種之間的決戰,一方是將白王血脈開發到極致的極惡之鬼,令一方是黑王血裔新生代中的最強者,他們兩人之間的戰斗沒人能用目光鎖定他們,在高速的移動中他們都化成虛影,但他們拋出的每一道刀光都如同星月的光輝,照亮人們的眼楮。武器交擊時火花四濺,像是火樹銀花,如果他們所持的不是煉金武器,早就在這巨大的力量絞殺中崩潰。

以戰養戰,在戰斗中不斷的吸取經驗,突破自我極限是墨千夜所需要的,言靈.世界並不是萬能的,總有一天它的弱點會被人所發現並加以制衡。也許有一天自己會遇到一個可以無視時間停止的強大敵人,到了那個時候可能從對方手中活下去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武技在死亡中謀生。

白王是在龍族社會的地位中與黑王相匹敵的至高種,墨千夜無法保證言靈.世界是否會受它所影響而無效化。為了在那位至高至德至力的偉大存在面前活下去,墨千夜必須要和更多,更多更強大的敵人戰斗,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強大到在諸神黃昏到來之時,成為有資格直視那位至尊的反抗者之一!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用你那萬能的言靈,把我殺死呢?」

「過于依賴言靈的力量,對我未來的成長沒有太大的好處。」

「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我殺死你了,千夜君!!!」

鏘————

雙刀交叉相互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兩人的身影在夜空中忽閃忽現,每一次消失的下一瞬間就忽然相互踫撞在一起,刀與刀之間相互踫撞爆發出激烈的余波,風壓化作刀刃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切斷,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插手的戰斗了。

墨千夜揮刀斬下,風間琉璃舉刀格擋,巨大的壓力讓風間琉璃膝蓋半曲,隨後挺直雙腿屹立不動。在重斬被擋下來的時候墨千夜借勢貼近風間琉璃,左肩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口,八極.鐵山靠撞在風間琉璃堅實的胸膛之上,一時間即便是皇中惡鬼也站立不穩。隨後墨千夜伸手去奪刀,風間琉璃見此立即松手後退一步,然後一腳踹在墨千夜的胸口,墨千夜吃痛之下手中的苗刀也月兌手掉地。

兩人接連退後了幾步目目相視,從剛才的對戰里他們已經大致模索出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即熱打了這麼久熱身也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正式開始真正的戰斗吧!

兩人似乎是心意相通的,十分默契的將自己的武器撿起來,他們的這場戰斗沒人敢來插手,也沒人能來插手,即便是王將也只能站在一邊注視著他們而什麼都做不到。

墨千夜和風間琉璃環繞著圈緩慢地行走,晚風拉起了他們身上的長衣,也吹起了他們眉前的黑發,黃金瞳中只有陣陣戰意與決絕。

墨千夜緩緩地運動雙臂,左腳向前邁出一步,兩手略內旋向左右兩側擺開,形意五行,上步劈刀。六門齊開狀態下的他,視覺和听覺都是過去的百倍,時間在他的身上放緩了腳步,在他眼里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做慢動作一般,無論風間琉璃的進攻有多快多復雜,自己都能把他的動作拆解開,然後在準確的時刻發出反擊。

但是風間琉璃卻意外的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態勢,他只是張開了雙臂,中門大開,將整個胸口全都暴露在墨千夜的刀鋒之下。正當墨千夜還沒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做什麼的時候,風間琉璃輕輕地吟唱起來,早已失傳的古老語言,完全無法辨識的語法結構,卻有著異乎尋常的音韻之美。通常龍文被吟唱的時候,都仿佛巨鐘被敲響,聲音在整個領域中反復回蕩,當風間琉璃開啟他的言靈時就像唱起一首催眠的短歌。透明的領域邊界迅速地擴張,墨千夜根本來不及閃避就被包裹在其中。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卻無法從風間琉璃的言靈中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殺機,風間琉璃只是在對他唱一首空靈的歌。

雙眼一陣模糊,好似一塊玻璃上結下了一層薄霧遮蓋住了他的視野。當他從恍惚中驚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一間醫院。

「上海市中心醫院」

時間似乎是倒流了,他又回到了十七歲那年,那個一直在下著雨的夜晚。

十七歲的墨千夜,拖著行李箱匆忙的從機場趕到了醫院,挨著英國飛到國內的最後一趟班機,在年三十晚終于趕了回來。他是國王學院中第一個以全科A+滿分的優良成績得到女王獎學金的外籍留學生,也是第一個最年輕最有希望提前從學院畢業的優秀學生。等到他從國王學院畢業後,或許會在香港大學里再見到他了。

自己可能有一個從未見面的外公,這是墨千夜曾在和母親視頻電話時無意間听到父親說的。姐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骨髓移植手術所需要的適格捐贈者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父親希望母親能打電話向外公求助,因為他在香港擁有廣闊的人脈,希望依靠他的力量去找到適合的骨髓,但是母親卻不願意。

墨千夜撐著雨傘,背著刀從醫院的正門走進住院大樓,寂靜空曠的大堂內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已經下班放下自己手里的工作離開這里準備和家人團圓了,就連坐在門口的保安也不見了蹤影。

「這就是言靈.夢貘嗎?」

夢貘是日本神話中一種食夢為生的野獸。通常貘被看作是友善膽怯的野獸,在夜幕中無聲地靠近做噩夢的人,把他們的噩夢吃掉,給他們一夜好眠,然後自己帶著這些噩夢返回叢林深處。但噩夢是人類最惡劣最恐懼的情緒,無法被消化,所以貘只是把這種恐懼的情緒儲存在身體里,在它死的那天,它再也無法儲存那些噩夢,于是一切的噩夢都在瞬間化為現實,距離貘最近的人被這些噩夢卷入,沒有人能從無數疊加的噩夢里逃月兌。夢貘就是這種傳說中的精神控制言靈,領域中的人很難從噩夢中解月兌出來,即使他意識到這只是夢境。

墨千夜清楚地知道自己站在一場夢里,但他無法擺月兌出來。因為這一切太逼真了,以他的心志堅定程度,如果是一般的夢境他還能強行掙月兌,但這個噩夢例外。十七歲的那個雨夜,便是他一生都無法擺月兌的噩夢。

時隔多年,一切照舊,雖然這只是夢貘引起的幻覺,但是自己終究還是回到了這里。走進電梯,墨千夜熟練的摁下樓層按鈕來到七樓腫瘤科病房。病房里擺著三張病床,在最靠近窗台的那張病床上,沉睡著一位白發少女。她平靜地沉睡著,傾國傾城的勝世容貌卻帶著幾分蒼白,為她增添了一些病態美,令所有親眼見過她的男性都為之心動。

墨千夜伸手挑開少女臉頰上的細發,輕觸著她白滑的肌膚,眼中滿是哀傷。

如果此時此刻愷撒也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因為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的長相,竟與諾諾十分相似,不仔細辨認的話根本分不出兩人之間的差別。

墨千夜之所以會比愷撒更加狂熱的去追求諾諾,還要從自由一日那一天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說起,當墨千夜第一次見到諾諾的時候,就被她那與過世已久的姐姐十分相似的容貌所驚動了,險些就要月兌口而出叫她「姐姐。」。自從那一天後,墨千夜便開始了對諾諾的追求之路。

「姐姐。」墨千夜低嚀道。

病床上的少女眼皮微微顫抖,好似是听到了墨千夜的呼喚在試圖讓自己醒過來。

「好久不見了,姐姐。」墨千夜全然忽視了自己的身體現在還在紅井的身體危險境地,將身心投入到了這場真實的夢境當中。

「咱們已經有十年沒有再見面了吧?自從十年前你去世的那一天晚上開始,我每年這個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夢見你,夢見我們第一次去迪士尼樂園的那一天。你還記得嗎?那一天你帶我去鬼屋玩,說是要鍛煉我的膽子,結果需要鍛煉膽子的卻是你自己」

「姐姐我上大學了,是一所美國的私立大學,那里的景色十分優美漂亮,我拍了很多照片想要向你分享。姐姐,你知道嗎,我現在在學校社團里當上副會長了,會長是我的師兄,他叫楚子航,是一個長得很帥的帥哥,卻整天冷著臉好像一個面癱一樣。還有還有,我在學校里還交到了很多很多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國家的同學和朋友。啊,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我見到外公了,他老人家」

見到多年未見的姐姐,墨千夜恨不得將憋在自己內心里的話全部給說出來,這些年他一直希望能找到一個知心的,能陪伴在他身邊一輩子的,能讓他付出畢生所愛的摯愛之人,把他隱藏在內心里的秘密全部釋放出來。

「你知道嗎,姐姐,我交女朋友了,她叫諾諾,比我小一歲,是個華僑,她長得很像你,以至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點認錯了人,誤把她給認成了你,還好當時我反應快,不然我會十分尷尬的。因為我啊——從小就一直一直在喜歡著你啊!」

「我愛你!」墨千夜如此說道。他將這個隱藏在內心里十多年的秘密給解開了以後,一時間他感覺到了一陣輕松感,好似將憋在胸口里的氣給釋放出來後的那種輕松。

「那你願意為我做一件事嗎?如果你是真的在愛著我的話?」這時一個輕靈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墨千夜的耳內。

墨千夜一臉驚詫的抬起頭來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姐姐。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鬼使神差的墨千夜竟不自覺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能」白發少女身子微微前傾,嘴唇貼在墨千夜的耳邊低聲嘀咕道︰「為我去死嗎?」

「為你去死?為什麼?」墨千夜詫然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忽然間他感覺自己眼前的女孩變了,變得非常地陌生,好像自己從未見過她一樣。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在愛著我嗎?既然你喜歡我,那為了滿足我的願望而去死,不是你應該做的嗎?還是說你不愛我了?你這個戀姐的變態!」

轟隆——

周圍的一切在一聲爆炸當中轟然破碎,墨千夜在半空中掉落進一個完全漆黑的空間里,周圍什麼都沒有。忽然間,一束燈光從天照下,諾諾的身影出現在燈光的照耀當中。

「諾諾!」墨千夜試圖跑上前去詢問諾諾這里是哪里的時候,卻被她一手給推倒在地上。

「諾諾?」此時墨千夜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諾諾要推開他。

「墨千夜,你太讓我失望了,原來我——只是你的那病態的愛戀的替代品!」諾諾大聲的說道。

下一秒,愷撒的身影出現在墨千夜的身後,他一把手將墨千夜從地上撈了起來,然後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上。

「這拳,是為了諾諾而打的!墨千夜,你讓我對你很失望!」

「千夜,原來你是這樣子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路明非

「我對你很失望,墨千夜,獅心會不再歡迎你,你——再也不是我們獅心會的一員。」楚子航

「想不到墨千夜竟然是這樣子的人!」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姐姐!」

「真是一個變態,為什麼他還不去死呢?」

「是啊是啊!」

去死吧,你這個戀姐的變態!去死去死去死!

周圍無數無數墨千夜認識的,不認識的,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都圍繞在他的身邊在竊竊私語,責罵,懷疑,厭惡與疏遠,讓墨千夜的內心逐漸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他跪倒在地上耷拉著頭,雙目失神的。

「berserker」這時候繪梨衣出現在墨千夜的身前,墨千夜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穿著巫女服的女孩,試圖伸出手去抓住她遞來的手時,卻被從她身後出現的源稚生給拉了回去。

「墨千夜」源稚生的雙眼默然的注視著地上的墨千夜,眼神中滿是冷漠。下一秒,一把短刀丟到了他的面前,那是古代日本武士用來自裁所常用的肋差,「如果你還算是一個男人的話,就在這里自裁吧。」源稚生說。

墨千夜顫抖著伸出了手撿起地上的肋差,此時的他的內心防線已經完全崩潰,對姐姐逝去的悲傷、對諾諾失望的愧疚、對友人責問的羞愧,以及對繪梨衣與源稚生的悔恨,每一個他的內心里最為重視的人們的話語都化作了最為鋒利的武器,狠狠地刺穿了他脆弱的心靈。

墨千夜解開內衣紐扣露出月復部,雙手反握著肋差對著月復部就要刺下去的時候,一個縹緲的聲音打斷了他。

「如果你真的就這麼輕易的去死了的好,就連我也會對你很失望,墨千夜。」

忽然間周圍的景色又發生了變化,所有人都消失了,墨千夜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黑色長發,容貌與自己相似的男人端坐在白色藤條椅上,右手壓在把手上撐著臉頰,雙眼中滿是戲謔的在注視著他。

「你你是?」

「坐。」男人說道,說完墨千夜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坐了下去,一張同樣的白色藤條椅出現在他的身下。

「要喝杯茶嗎?茶藝可是我生前為數不多的幾個愛好。」

墨千夜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杯滿滿的茶杯,輕輕地抿一小口溫熱的茶水,墨千夜根據茶水的味道辨認出這是他最喜歡喝的英國大吉嶺。

兩人就這麼默不出聲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吉嶺紅茶,等到茶壺里的茶水都被他們喝光了後,男人又打了個響指,空蕩蕩的茶壺里又瞬間呈滿了熱騰騰的紅茶。

「我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關注著你,說實話,你是為數不多讓我看不透的人類。我記得上一個能引起我的好奇心的人,是一個叫梅涅克.卡塞爾的人類。」

梅涅克.卡塞爾,那不是卡塞爾學院的創始人嗎?墨千夜一臉好奇且驚訝的望著坐在對面的男人,忽然他想起圖書館里記載的一項當年發生在初代獅心會的,被隱藏歷史——夏之哀悼。

「你是李霧月?你不是已經」

「死了是嗎?對,你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死了,但是我還沒有完全死亡,有一個人類用他的身體繼續維持著我的生命。」李霧月站起來說。

「是我?!」

墨千夜靠坐在藤椅上,眼看著李霧月向自己一步步走過來卻不能動彈,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面前。

李霧月解開墨千夜的衣服,將胸口袒露出來,他伸出手來摁在胸口上感受著里面那顆正在搏動的心髒。

「墨千夜,我問你,死亡到底是什麼?」

「死亡」

死,是一個充滿嚴肅性與哲學性的問題。什麼是死亡,死亡的本質又是什麼,這個問題從古代開始就一直在纏繞著眾多哲學家的腦海里。

生物學上的死亡,指的是生物在死亡以後,生物體的殘骸成為生物地質化學循環的一部分。殘骸可能會被捕食者或者食腐動物吃掉。有機物可能進一步被腐生生物分解,然後回歸到環境中並被食物鏈重新利用。而不會因為物種的殘骸越積越多導致地球空間變得越來越小。

從哲學上來說,死亡是生命(或者事物件)系統所有的本來維持其存在(存活)的屬性的喪失且不可逆轉的永久性的終止。

墨千夜想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說︰「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個開始。我們每個人都會迎來自己的死亡,它是一種宿命,是我們生命一生都無法擺月兌的宿命。即使是強如黑王那般至尊的存在,還是弱如螞蟻那樣卑微的生命,在面對死亡到來的時候也只能束手無策,因為不管我們怎麼穿梭于時間,去逆轉未來,死亡終究還是會降臨到我們的頭上。在死亡來臨的時候,我們所能夠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放松心情,帶著微笑去迎接死亡,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關心著你的家人、友人、愛人內心的悲傷降到最低,因為你是帶著幸福離開這個世界的。這就是我對死亡的理解。」

司馬遷在《報任安書》上曾這樣寫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墨千夜也是那樣,生在這個充滿了危險的世界里,與其啥事不做而死得平平凡凡,不如干一番大事業死得轟轟烈烈!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對死亡的理解嗎?」李霧月面對著墨千夜嘀咕道。

「畢竟,我和你一樣,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亡的恐懼對于我來說,不過如此。至少我是用我的死亡去換取摯愛之人的生存,而你呢?你是為了什麼而死的?」

反客為主,墨千夜帶著戲謔的笑容笑對著李霧月,他勇敢地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這個與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男人,直視這個曾殺害了獅心會的初代成員們的凶手,哪怕他是高貴的初代種。

「我?」李霧月看著墨千夜堅定的雙眼,又想起來當年那個用同樣的眼神面對著自己的梅涅克.卡塞爾的男人,「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李霧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死的,當年他的眷屬,那些用一生的生命在侍奉著他的,卑微弱小的混血種,用計謀將他封印了上千年。後來那些逆臣們都死了,全部都死了!他們死在自己的貪婪與愚蠢,死在了自己對龍族的無知當中。他們以為這麼做就能夠殺死自己?不!這些頂多會讓他虛弱幾天罷了!在這近千年的時光里李霧月一直在沉睡著,等待著蘇醒的時機到來。最後他一直等啊等,等了一千年,在一個被好奇心支配了理智的人類醫生的無心之舉的促使下從睡眠當中蘇醒了過來。

從千年的沉眠當中醒來,李霧月見到了幾個被他的醒來而震驚的人類,隨後他便一揮手就把他們給殺死了,殺掉了幾只驚擾到他的蒼蠅,李霧月又見到了幾個有意思的混血種,他們依靠自己的意志打開了封神之路,試圖用人類所謂的勇氣與毅力來打敗自己。最後的結果卻讓他感到意外,他們是對的,人類的勇氣的確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只不過為了驗證這份力量的代價,便是他的死亡。

但那只是上的死亡,貴為初代種的自己每一塊血肉上都承載了他的意志,其中他的心髒,被一個不知名的人給挖了出來,然後保存在液氮的冷凍當中,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被解凍又被移植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依靠這顆心髒,李霧月看到了這個同樣也是混血種的人類的精神,雖然他的身體有些奇怪,龍族的血統竟然無法完全侵蝕他的意志,將它同化成龍類然後成為自己復活的載體,而且他的血統不比當年那個叫梅涅克.卡塞爾和路山彥的混血種要差。但是李霧月卻意外的讀取到了他的思想,了解到了他不曾了解過的東西。

原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只不過是別人用紙筆書寫虛構出來的虛幻世界嗎?

穿越,轉生,異世界,種種跡象讓李霧月越發開始好奇有關墨千夜的一切,他想要了解他的思想,想要探究他的身體,想要看透他的靈魂,直到風間琉璃這個白王血裔的言靈.夢貘給予他這次與墨千夜相見面的機會。

「你的力量和梅涅克.卡塞爾那個曾殺死過我的人類比起來不相上下,八門遁甲,以漸進式的方式逐步解開人類基因對龍族基因的束縛,以換取超越極限的力量的技巧,確實是一個比暴血要聰明得多,只不過你在精神方面的修為,太差了。」

「我這些年一直都有在學習冥想的好不好!」墨千夜辯駁道。

「但那還不夠。」李霧月搖了搖頭,「你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弱了,在諸神黃昏到來的那一天,你連直面那位至尊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從中活下去了。」

「有關于黑王的問題我們暫時先放到一邊,現在最為緊迫的問題就是,我們現在還在言靈.夢貘所構建的夢境世界當中,再這麼磨蹭下去的話,不只是我,就連你也會跟著一起去死!」墨千夜不知道在夢境世界度過的時間和現實世界是否一致,但是不管怎樣還是先趕緊月兌離這個該死的鬼地方,再來慢慢探討龍族的哲學問題。

「不,這或許是我和你之間唯一的一次見面的機會。」李霧月拒絕了墨千夜的要求,「言靈.夢貘固然是一個非常有效的直接針對精神的言靈,任何在夢境世界當中死亡的人在現實世界也會同時死去,但夢境終究還是夢境,再怎麼真實也只是虛假的,而要想打破這個夢境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破心魔,用你的意志走出這個由你的心魔所構建的噩夢世界。」

「用我的意志,打破心魔」

「作為解答我問題的獎勵,我的力量就借給你用吧。再見了,墨千夜」說完,李霧月一手就將墨千夜給推了下去,墨千夜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當中,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又重新來到了姐姐的病房里。

又重新來到了病房里,站在姐姐的病床前,墨千夜低著頭看著沉睡著的姐姐,腦海里回想著李霧月對他說過的話「走出夢境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破心魔,用你的意志走出這個由你的心魔所構建的噩夢世界。」

「用我的意志,去打破心魔嗎?」墨千夜好似是想通了什麼,他搬開凳子坐在病床旁,從被子里抓出姐姐嬌小的手掌,並將她貼著自己的額頭。

「姐姐,有一句話是我臨走前想要對你說的,希望你能夠把它牢記在心中。」

「Ich schw?re.(我,在此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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