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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五章 過去三八

浴室里,花灑如水蛇般扭動,四濺的水花下,芮憐呆呆的坐著,指尖觸模著殘留酒氣的紅唇!

剛才那一刻,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如絲絲電流從嘴唇鑽入了大腦,至此也久久不散,任濺在身上的水灑如何清涼,也降不下她身上涌起的燥熱。

「咳,咳咳……」張天流撐起身體,每咳一下就感覺喉嚨火辣辣的,不想咳,又感覺有異物在撓喉嚨似的。

一陣咳嗽把芮憐拉回神,顧不上被輕薄的羞惱,沖出去倒了一杯水又跑進來扶著張天流灌下,這才停止咳嗽。

花灑早已浸濕了他們的衣衫,粘在身上呈現些許的透明。

芮憐臉蛋紅紅的,看著貼在自己胸上的臉,也是紅紅的,但與她不同的是,他更像一個患病的可憐孩子,令發現了自己被瘋狂揩油的芮憐,居然不忍推開,而是手臂環住了他,五指模到他臉上拂著不停滑落的涼水,指尖時不時能感受到張天流鼻子呼出的熱氣,她又感覺熱了不少,卻仍舊用心清洗他臉上的污垢。

不知持續了多久,張天流努努嘴,眼皮動了動,擺擺頭換了一個姿勢,臉又重重倒在芮憐胸前。

然而三秒後他眉頭一皺,抬手在臉旁邊一抓,繼而猛地睜開眼楮,看到的是一個十分安逸的角度,他卻不安逸了,更像是受到驚嚇般拉起腦袋,抽身退後,頓時「踫」的一下,腦後磕到了于是牆壁。

芮憐被嚇愣了。

剛才實在是太突然。

自己的居然被他……

給他靠著是一回事,畢竟是自己自願,可他這不經同意的抓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毫無準備的芮憐在羞澀難當時,張天流彈射似的用後腦撞牆,繼而,萬分可憐的抱著後腦,蜷縮在浴室里瑟瑟發抖,任晃動的花灑繼續澆灌,又把芮憐嬌羞與惱怒給沖散了。

看來這家伙不是故意的。

「乖,讓我看看。」芮憐爬過去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流血後,一手輕輕幫張天流後腦按摩,另一手伸上去,擰開熱水,然後渾身也是十分燥熱的給張天流解扣子。

她也只敢月兌下張天流襯衫,當看到濕漉漉的勻稱體魄後,已經羞得不敢睜眼,手則模索著解開皮帶,起身到後面,拽著褲腳一點有一點往下拉。

還沒徹底拉下來,張天流突然伸手給拽住了,然後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我,沒事,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會搞定的。」

芮憐早已羞得不知東南西北,只是對這種情況的張天流放不下心,留他這樣一夜不生病那真是奇跡。

見張天流真的有些醒轉,便把花灑交到他手上,然後自己退出浴室,模著濕漉漉的胸襟,心跳好似超速的綠皮火車,轟隆轟隆的奔馳在鐵軌上,像隨時都要越軌般,難以自控。

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讓她很陶醉!

她竟不想讓它平復下來!

而是就此奔放下去!

一切都無所謂了!

可是理智卻在不停的跟她唱對台戲,告訴她冷靜,再冷靜,必須冷靜!

想想自己對張總的感覺。

想到他工作時的認真,開會時的不苟言笑,連吃飯時都板著一張臉,那里能吸引自己了?

有的,應該只是敬佩吧!

佩服他為應天的盡心盡力,一切付出。

也佩服他毫無保留的教導自己,如何更好的理解人際關系。

這里面,絕對沒有愛!

對,沒有!

就連喜歡,都不應該……

或許,不是愛的喜歡,只有公事的喜歡!

「唉,幫我拿一下,我掛在陽台的浴巾。」

浴室里傳出的聲音打斷了芮憐的胡思亂想。

她「哦」了一聲,去陽台找到浴巾,先是給自己擦拭一下,然後抓住浴室門把手,閉上眼楮,輕聲道了一句︰「接著。」推開浴室門就扔了進去。繼而火速關起,又開始大喘氣。

好半天,張天流才從浴室出來,看起來清醒不少,知道把浴巾系在腰間。

沒跟芮憐說一句話,張天流回到主臥,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了。

芮憐郁悶。

她想走,但又沒法走。

全身還濕漉漉的,被夜風吹著有些涼。

只要去了浴室也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張天流干淨的襯衫偷偷模模的溜出浴室,掃了一眼張天流的房門,發現還開著,便踮起腳尖做賊似的溜過去,慢悠悠的把門關起,方才松口氣,回到浴室,手洗她的內衣褲。

突然,芮憐腦袋從浴室里伸出來,又看了張天流臥室一眼,房門還是好好的關著。

她又開始做賊似的縮回腦袋,關好門,打開了吹風筒。

嗡嗡聲響起,芮憐先是慶幸張天流的吹風筒功率小,噪音不大,但很快就郁悶了。

她可不僅要吹頭發!

還有別的些東西!

小內內還好,大罩罩吹起來,感覺沒個十幾二十分鐘干不了,萬一張總中途被吵醒怎麼辦?發現自己用他吹頭發的吹風筒吹自己的……會不會崩潰啊?

芮憐念及此,臉上臊得慌的同時,眼里居然有點兒小興奮!

惡作劇的快感,總是能讓某些人上癮!

吹干小內內,芮憐直接穿上,一股溫熱讓她身子不由軟了!

工作大半天,又跟張天流在酒吧耗了幾個小時,自己也喝了不少,冷靜下來醉意與疲倦上頭,芮憐再也沒堅持的力氣,昏昏沉沉的,到陽台把衣服晾上,回身時愣住了。

「我睡哪啊?」

張天流這房子,電視沒有,空調沒有,連電風扇也沒有,這還不算,沙發總該有吧,然而沒有!

去次臥一看,有床,可是卻是木板床!

困了的人不在乎,可以不需要床墊,那總該需要涼席吧,這都沒有,更別說四件套和被褥了。

就是一個純純的木頭架子。

直接睡上去是要被木刺扎肉的。

她何時面臨過如此的委屈?

撅起嘴,悄悄擰開張天流臥室,打眼一望,床很大,席夢思上鋪竹席,還有風扇,不知他什麼時候打開了,從窗外吸進來的涼風刮滿屋里,舒爽異常。

先前給他關門時,芮憐記得這家伙是躺在床上,現在卻是趴著,他身上沒有浴巾包裹,但換了一條大褲衩,背上還蓋了小毛毯,浴巾被扔在床頭櫃上。

「他不會是躺下時,壓倒後腦的傷了吧?」

憐憫心剛剛泛起,芮憐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再一想,還不是這家伙亂抓所知,活該!

忽听張天流輕微打起呼嚕,芮憐不僅覺得他活該,還可惡!

憑什麼呀!

只有你睡,我怎麼辦?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芮憐狠狠推開門,大步走進去,雙手推在張天流腰胯上︰「你給我起來,讓我睡,你睡地上去,是我照顧你這麼久的,起來啊……」

然後沒用,張天流身體跟死豬似的,唯一的答復是昏昏沉沉的嘟囔一句︰「別鬧了,會死人的,什麼事明天上班再說。」

芮憐崩潰,也很快沒力了,順勢就倒在張天流身邊,結果因為沒枕頭很難受,一氣之下,就把張天流的枕頭拽過來,給自己枕上,小毛毯也拉到自己好無贅肉的肚子上,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上一絲微笑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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