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炙熱的視線集中到宮姀與王洋沖身上。
起初大家都很好奇,平日里對任何人都愛答不理的允儀先生為何突然三番五次的與王洋沖踫面。
原因在此!
宮姀臉色鐵青。
王洋沖心里竊喜,但轉念一想不對勁,西裝男是誰啊?
他心中充滿了疑問,眼下這個異人怎麼會跟宮姀有一腿的?他吟的詩出至何處,是何人所寫他不知,但他清楚記得九品芝麻官里有這一段,只是把金風玉露改成楓都萊山。
感情宮姀好這一口啊!
那自己不是……
唐詩三百首王洋沖知道不多,對宋詞了解也不深,但隨口來那麼幾句還是沒問題的。
什麼雲雨巫山枉斷腸。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李莫愁的問世間情為何物。
是否從這方面下手,把宮姀搞到手?
但問題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世上女子千千萬,犯不著跟異人老鄉去搶!何況能活到現在的異人肯定不簡單,就是不知道他背後有沒有組織。
是籠絡還是打壓?
王洋沖考慮到自己有任務在身,最好不要惹事生非後,決定尋個機會跟張天流接觸接觸。
想到這里,王洋沖在許多炙熱目光中,站了出來朗聲道︰「誤會,我與允儀先生只是朋友。」
張天流合傘,擺頭一甩劉海,抬眼凝視閣樓上的王洋沖怒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敢對天發誓你對宮姀沒意思?」
這要怎麼回答?
觀眾看到王洋沖語塞,頓時來了興致,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洋沖趕緊轉移話題問︰「這位仁兄不知尊姓大名。」
「公子流。」
「原來是公……!」王洋沖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復鎮定,拱拱手又道︰「不知公子流可否進來一敘,把誤會解除,莫要毀了允儀先生的名節。」
說完這番話,王洋沖對宮姀悄聲道︰「擅自做主多有不對,但當下應該早些化解了此事。」
他處于好心,誰知宮姀完全不給面子,她冷冷凝視張天流道︰「大庭廣眾毀我名節,可知何罪?」
張天流更怒,氣得渾身直顫道︰「好一句毀我名節,你抱著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名節這東西?你不辭而別的時候可有想過我?你敢發誓你沒傷過我的心!」
宮姀無語。
文字游戲有意思嗎?
眾人再次集體嘩然!
居然是真的!
「啊!理想果然是敵不過現實啊!我以為我尋得了真愛,沒想到還是一場游戲,絕望了!你不用想辦法洗刷你的骯髒,因為你髒的不是你的身子,是你的靈魂,這玩意洗不干淨,枉你為西丘聖女,呵呵!真希望這該死的世界終有一天會被毀滅,你守護的這個國家也無法幸免,現充統統爆炸!」
語無倫次的說完,張天流轉身就跑。
圍觀的人齊刷刷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眼看著他要逃走了,突然,他身影一閃居然回到了原地!
張天流一愣,眾人也是大吃一驚,有些人立刻猜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閣樓上的宮姀,只見她素手拈花,便知果然如此!
張天流試了幾次居然都被瞬移回來,他懊惱道︰「不玩了不玩了,剛才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其實我跟宮姀沒什麼關系,如果非要說有,就當對手吧,沒錯,我跟她相互廝殺過,她傷我心,是因我曾傷她身,當時看她白衣染血的樣子,我真的很內疚,我沒想到她第一次就……」
眾人都懵了。
什麼第一次?
你有種說清楚啊!
「我傷你心時,可是如此。」宮姀突然出現在張天流面前,指尖炫光閃耀,一指摧心直襲而來。
圍觀之人一見此景,頓時是一哄而散。
張天流臉色一沉,身形爆退的同時一抹銀光拔劍似的從黑傘中拉出。
「卍解!」
剎那之間,方圓千丈氣溫驟降,周遭的水蒸氣似乎都凍結了,有無數的冰晶在飄蕩,冷得附近的人微微顫抖,口鼻熱氣涌現。
「大紅蓮冰輪丸……」
張天流身背冰霜龍翼,身後一條冰尾甩動,手中太刀一刺,一頭氣勢洶洶的冰龍出現在張天流面前,圍繞著他盤旋一圈,突然張口朝宮姀一聲龍嘯,噴涌的寒風居然將宮姀都給逼退了。
「什麼情況這是?」王洋沖懵了!
如果他沒看錯,這不就是死神的斬魄刀麼!
公子流的異能是斬魄刀!
那張天流又是什麼?
不對勁,公子流難道不是張天流?
對啊,誰說過公子流是張天流?
張天流一直在霧山,沒做過什麼大事,他是怎麼排到實力榜第一的?
何況他的能力是治療,針灸治療,而且他的銀針還能隔空傷人,距離十分遠。
反觀眼下這位!
絕對是強大的戰斗能力。
張天流目的達到,想抽身,然而宮姀卻不肯罷手。
素手拈花,九宮運轉,張天流剎那間如置身煉獄,似有熊熊烈火在灼燒。
四周冰冷的環境逐漸恢復正常,好事者們又聚集起來,三五成群的指指點點。
張天流淬體過,還是冰火淬體故此抗性極高,他不懼,但他的龍懼啊!
這頭龍根本不是龍,也不是法術所化,而是小骨!
剛到西京鬼城時,因為小骨感覺到了他人的嗤笑,又不敢對抗,畢竟對方鬼多勢眾,單挑都未必能勝,只能盤著被鬼圍觀,宛如一頭動物園的可憐蟲!
怯懦的它不知不覺身體就縮小了!
張天流當時很震驚,但在西京陰判眼中卻再正常不過了。
鬼物成型後,會因為環境影響而獲得某種天賦鬼術,小骨是恨不得變小鑽到地縫里藏起來,不想被鬼圍觀,于是,它真的掌握了這門鬼術。
張天流想到他的眼楮異能好似也因為環境而獲得。
空間是許願時獲得,如某種獎勵!
遠視是情況危急。
其中關聯張天流不知,眼下,小骨是真的承受不住炙烤了。
張天流立即讓小骨縮回刀柄中,收刀回傘,看向步步緊逼的宮姀,張天流無可奈何道︰「我錯了媳婦兒。」
「死性不改。」宮姀玉容一沉,指尖炫光幾乎亮成了白色。
「你若不給大家一個合理解釋,今日我便殺了你。」
張天流聞言郁悶道︰「這怎麼解釋?要不你教我?」
「我教你死字怎麼寫!」
宮姀劍指炫光劃過,唰唰幾下,真的在虛空寫了一個死字。
與此同時,張天流真就感覺心髒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