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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蠶絲手

「什麼鎖雲手?」張天流听到阿七驚呼後蹙眉問。

阿七忙道︰「公子方才施展的難道不是趙家的鎖雲手?」

「呃,是趙家的,不過我不知道這東西叫鎖雲手。」張天流苦笑。

阿七呆滯片刻,回過神來驚訝問︰「公子不知又從何學來?」

「趙安筱交我的。」張天流很老實。

然而阿七明顯就不信,那是可趙家絕學,丁運用十萬金都求不得,豈會平白無故的傳給公子。

「我這其實不是鎖雲手,而是蠶絲手!」張天流看著手掌飄蕩的真氣絲,心情無比郁悶。

雖然施展出來了,但問題是真氣太弱,一拉就斷,沒用。

「萬物通陰陽,陰陽合德,剛柔有體,體剛則氣剛,體柔則氣柔,剛柔可交錯,亦可並濟……」

「公子在說什麼?」阿七听著張天流嘀嘀咕咕的,有點兒像功法口訣,可惜自己听不懂,只覺得很是高深。

張天流雖然有了些想法,卻不急著去驗證,他需要休息一下,喝口茶,一邊思考一邊道︰「人一直渴望掌控未來,最早的人,通過自然去模索,如看風從東來,往西而去,故此得知風往西走,可北風來時讓他們知道錯了,但也因此認識到了季節與風的關系,從而一點點探索,求得自然,自然之中,陰陽為最,先知陰陽,後行卦爻,從卜天說到百家學,可謂由簡入繁,簡而言之就是想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明天之事豈會知曉。」阿七搖頭道。

「明日太陽東升可對?」張天流問。

阿七點頭,心里月復誹,這不是廢話嗎?

張天流又問︰「明日你下床先用右腳穿鞋,後飲茶一杯,一日要吃三頓,上三趟茅房……」

阿七臉紅,本不想理會,但還是忍不住道︰「我每日習慣,公子盡收眼底,跟明日之事是有關系,但好像不大對吧!」

張天流笑道︰「任其自然既是如此,若你窮困潦倒,我願一日給你一銀,要求你下床換左腳先穿鞋,于是你便受我掌控了。」

「一銀,阿七不稀罕。」

「一金。」

阿七冷哼︰「更不稀罕。」

「百金。」

「阿七不用錢。」

「帶你找你父母。」

「真的!」阿七一下來了精神。

張天流苦笑一聲,點頭道︰「嗯,這里,我恐怕待不下了。」

「什麼時候?」阿七有些急切。

「不知道,或許明天,或許明年。」

阿七頓時滿臉失望。

「你想快點,就給我每天先用左腳穿鞋。」

「哦!」阿七覺得這沒什麼,可後來她才知道,有些習慣真的很難改,可一旦改變,更難回頭。

人性更是如此。

丁運看著眼下局勢,滿臉得意。

趙家看著眼下局勢,有喜有憂。

縣令看著眼下局勢,愁白了頭。

呂泰雍是看也不看,忙著找人。

湯靖承已經有預感,卻無辦法。

洮洮醒了,但問題是她宛如植物人,給她喂什麼她一概不拒,但問她什麼,一概不回。

山馱子憂心忡忡,商家各懷心思。

連山突然成了汪死水潭。

張天流在此刻卻一掃陰霾,歡喜無比的看著自己雙手。

「剛柔並濟,交錯相依。」

張天流屈指一彈,一道真氣絲從指間射出。

這次的氣絲沒了之前的柔性,而是筆直如針,瞬間便洞穿十步外的屏風。

緊接著張天流十指連彈,屏風「噗噗」作響,可肉眼卻很難看到屏風究竟為何會響。

過了片刻,張天流停下調息,一直好奇的阿七忙過去查看,頓時大驚。

屏風上竟滿是小孔!

「公子你是怎麼辦到的?」阿七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天流。

「以鎖雲手柔勁,將真氣聚集指尖,配以劍拳的剛勁達到瞬間爆發,迸射的真氣絲堪比鋼針。」

「公子你是怎麼想到的?」阿七不知道創新功法有多難,只知道自己認識的人中無人能辦到,當然包括她與丁運。

丁運喜愛收集功法,也一直在研究創新,問題是從未成功,不,如果說散氣也算,他還真成功了,可惜不識寶!

「公子我這套蠶絲手可不僅如此,目前有兩式,一式彈,一式纏!」

說話間,張天流甩手打出一道弧形真氣絲,轉眼便捆綁在椅子上。

不過看在阿七眼中,只是椅子發出輕微異動,並沒有斷掉,也沒有打在屏風時的穿透力。

「這不就是失敗的鎖雲手嗎?」阿七以為公子又用鎖雲手拉動椅子。

「不一樣,鎖雲手真氣連體,通體柔韌,但爆發力不足,我的是運用剛帶柔手法,以剛猛真氣的爆發帶動柔韌真氣,就如一根繩子兩頭捆住石塊,可惜我筋脈沒有完全暢通,真氣絲容易斷,不然能把人困成粽子,任我宰割。」

阿七覺得好厲害,雖然她清楚,只要見過公子手段,莫說別人,她也能輕易擋下,但還是好厲害,因為公子接觸修煉僅僅一個月!

張天流沒有因為創出蠶絲手而感到自豪,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強者,遠的不說,湯靖承這廝居然能干掉鷹犬,而他,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

隨便一位開覺修者能揮手滅殺普通人,而開覺之上的歸真,歸真之上的應天,究竟恐怖到什麼程度,張天流只能給自己四個字「還需努力」。

不努力,什麼都不可能看到。

不過眼下,自己不論再努力也難以保住小命!

念及此,張天流盯著手掌沉思許久,突然撇過頭向阿七問︰「你知道硫磺嗎?」

……

八天後,呂泰雍派去找人的探子正躲在一棵樹後,朝一座村子觀望,突然,他感到身後一黑,緊接著便被人提了起來,扔到村口。

此時村外,涂雲生坐在石碾子上,捧著一碗清水面疙瘩,吃得有滋有味。

此人正是呂泰雍想要尋找的宗天府巡使,涂雲生。

不過因為此人並非是直奔連山縣城,而是專往窮鄉僻壤去,故此呂泰雍的人到現在才發現他們的行蹤。

「跟了我半天,不累也餓了,給他點吃的。」涂雲生吩咐完,立即有一名劍衛把一碗面疙瘩放到探子面前。

看著難以下咽的白水疙瘩,探子咽了口唾沫,突然就連連磕頭道︰「大人饒命,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涂雲生似乎並不關心的淡淡問︰「誰?」

「呂家,呂泰雍呂老爺……」探子一五一十的把呂泰雍吩咐的事全抖了出來。

「呂泰雍?」涂雲生顯然不認識,倒是身邊劍衛忙道︰「呂家五十三代庶子,去年呂泰雍之子呂逸弘拜入太學,呂泰雍為籌錢東奔西走,最後落腳連山,近來得知,他在連山做了山珍買賣。」

「哦。」涂雲生恍然,既而一笑︰「攀龍附鳳之所有何好去,燒錢不說,十之八九半途而廢,想要實力,來我宗天府豈不是更好。」

劍衛應道︰「大人說的是。」

涂雲生一口喝完淡而無味的疙瘩湯,放下碗筷,起身丟了一兩碎銀在石碾上,負手而行道︰「走,去連山歇歇腳。」

「是!」劍衛同時應諾,也不顧呂泰雍的探子,隨涂雲生一同離去。

探子懵了,他搞不懂為何令人聞風喪膽的鷹犬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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