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擊余波,把升騰起的雪花吹得漫天遍野。
雪花中,一個人影站在中央。
錦衣紅袍,博帶武冠,面如璞玉,翩翩一少年,正是張白。
他左手執劍,右手錦手套破碎,露出一只藤條編織的木手。
剛才那一股沖擊波,就是張白擋下的。好不容易從風眼之術中月兌身,才現形就遇到一波沖擊。
不過此時的他月兌胎換骨,靈氣極其充沛,只用右手便強行接住了。
除了手套破裂露出木手,其他幾乎沒有感覺。
他嘴角上揚,「看來這次升仙應該是穩了,話說升仙以後自己壽命是多少來著?忘了,下次得問問。」
天空中,滾雷陣陣,渡劫遠沒有結束。
張白站在雪霧之中,根本看不到天上,心中不安,又不敢離開當地,因為稻勞和于吉還在這里。
他想了想,又攝出一塊充滿靈氣的月石,交給稻勞道︰「你快帶師叔離開此地,用這個療傷去。這里你放心,我已經沒問題了。」
稻勞情知自己修為較低,硬撐也沒用,便毫不猶豫地接過月石謝了,然後背起于吉快速下山。
張白目送他剛離開,一個粗大的閃電直接劈中了他,好在事先他還有反應,下意識地用右手擋了一下。
木手被閃電炸開了,變成一縷縷的細長藤條,從手臂處散落在地。不一會兒,又開始慢慢恢復。
看看自己,身上和頭發上一股糊味,還好有教主紅袍在身,衣服全都完好。
這地方太危險了,看來得跑起來,張白趕緊離開山崖邊,剛走沒幾步,又是一道沖擊波來到,地上的雪花被轟得如同齏粉,細碎地飄在空中,落不了地。
「話說玉真子和李彥去哪兒了?」
張白四處尋找,不久看到前面有個山坡,他腳步不停,沿著山坡向上爬。
爬上去才發現,這個地方四周都是懸崖,現在發現的山坡也不過就是山崖前的幾塊岩石罷了。
他這才意識到大雪塘山谷四周都是懸崖,必須攀上懸崖才能看清楚天空。
張白不敢猶豫,立刻跳上懸崖,三步並作兩步,手腳並用地攀岩,沿著岩壁迅速上升。
「轟隆!」
腳下剛踏過的那兩塊岩石,已經化作齏粉。
張白心中緊張,手腳不停,仗著自己的修為,一口氣攀上了十多米。
期間又是幾道閃電劃過,在他的腳底爆炸,山崖被炸得石屑飛揚,紛紛掉落在雪霧當中。
他在懸崖上找到了一個小平台,回頭仰望天空。
烏雲濃得和墨汁一樣,中間點點火花。
猛然間,幾道閃電連成一片,猶如煉爐中的鋼水般,潑了過來。天地間一片慘白,威勢驚人。
張白知道,渡劫單靠躲是不行的,早晚得接幾個大的。
他心意已決,手中術法連出,一道氫氣彈打出,右手施展羈糜之術,一大片喬木猛然間生長到他頭上數米高處,形成一道傘蓋……
「啪!」山腰間兩道靈力橫沖過來,巨大的閃電直接被腰斬了一半。
肯定是玉真子他們,原來他們知道難以強行接雷,就跑到山腰位置。既不會受到雪花霧氣阻擋視線,又不會被閃電直接打傷,還可以連續不斷地削弱閃電的威力。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然而,剩下的一半劫雷閃電依然非常強大,不過這次張白有了準備。
氫氣彈先是不痛不癢地騷擾了一下,似乎半點用都沒有,然後劫雷便和喬木防護罩撞上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防護罩被瞬間燒毀,但是劫雷被擋住了。
張白心中一喜,明白只要劫雷不再增強威力,自己最起碼可以安全退出。
他此時的身體里,原本還有混亂的靈氣正在徹底合並到一處,被他慢慢聚集起來。
全身都有輕微的刺痛,能夠感受到,無論還是氣息,都在繼續月兌胎換骨。
天空中的劫雷沒有再增加威力,而張白卻在不斷增強,兩相比較一進一出,他應付劫雷漸漸地越來越得心應手。
十多個劫雷之後,他甚至能夠主動通過湛盧劍,發出聚合起來的靈力,在空中擋住閃電。
直到最後一個大劫雷結束,烏雲變得淡了,雷聲隆隆越來越遠。
渡劫順利結束,真氣匯聚。
張白入仙成功,此時已經是人仙境初期。
但是他還不滿足,又進入夢界,再次吸收月石的靈氣。
一天之後,他已經是人仙境後期的境界,修為超過了玉真子。
此時的五人,張白是人仙後期,玉真子人仙中期,李彥和于吉是渡劫後期,稻勞是渡劫中期。
這支隊伍夠強了吧!
可以去討伐苦鬼了。
從諸葛亮那里得來的消息,他派出的陳到一直在日夜監視黃皓和苦鬼,然而兩個人自始至終毫無動靜。
每天只是吃一點送進去的餐食便罷。
讓人心里有些發毛。
看來這兩個人是準備死呆在宮中。
的確,這個皇宮是他們的主場,不但熟悉地形,而且一旦打起來,張白也不敢過分使用氫氣彈,要不然皇宮就被徹底打爛了。
那樣的話,對諸葛亮和劉禪都沒法交待。
「兩個奸滑的老家伙,不過我已經今非昔比了。」
張白決定,這一次堂堂正正來一場。
苦鬼是自己曾經的師父,也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對手,應該好好的做個了斷。
當天,在諸葛亮的指示之下,陳到的白毦兵悄悄撤出,無聲無息地聚集在劉禪的寢宮周圍。
景氏兄弟兩人也被監視起來,有趣的是,他們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既然如此,張白決定先解決景氏兄弟二人。
這兩人依舊是合體境,在如今的張白看來,弱得不行。所以他如同散步一樣,便去拜訪他們了。
景騫和景符二人,對宮中的異動已經有所察覺,此時各執武器,正端坐在寢房內。
張白推門進去,像串門似的打起了招呼。
「喲!兩位兄台都在啊!怎麼不出去轉轉?宮內一會兒會有大事發生。」
景騫自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但還是開口應承道︰「早知張將軍回朝,不想今日進宮面聖,未曾迎訝,請將軍恕罪。」
「不妨不妨!」張白進屋,找了個蒲團,大大咧咧地坐下。
「兩位兄台,應知本人來意,如今準備是戰是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