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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九尾天狐小白

爽夠了!

送他上去!

說出這個要求時,杜必書自己都覺得心虛。

能憑一首‘小曲’苟著就不錯了,還敢得寸進尺?

他做好了準備,一旦大佬表露一點不滿意的情緒,立刻終止這個危險的提議。

火焰巨獸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穹頂上的洞口,又歪頭瞅了瞅‘唱曲小哥’的小心翼翼,好似明白了他的想法。

未見猶豫,倒是有些不情願地站起身,騰空而起,徑直飛向高處的洞口。

在半空。

火焰巨獸還低頭瞄了瞄他,做出一個甩頭的動作。

這是示意自己跟上麼?

大佬也太給面兒了吧!

下次,是不是可以嘗試讓他打開斷龍石呢?

杜必書面露期待,連忙駕馭攝魂盅,騰身跟上。

鑽進洞口,進入玄火壇的二層。

相比第一層,這里明顯清爽了不少。

雖然依舊燥熱,但沒有了那種鐵板燒的跳腳。

四下掃視,二層的空間,一片昏暗。

身畔的圓洞有紅光映照,再往遠些,還有一個地方火紅一團。

此刻,火焰巨獸已經趴伏在地,炯炯地望著杜必書,神情掛著少許的期待。

顯然,是在等待某人吟曲念咒。

在火焰巨獸的旁邊,是一個半人多高的石台,呈現圓柱狀,不時變幻著各種顏色。

赤橙黃綠紫,宛若有彩虹棲留此間。

「吼∼∼∼」

火焰巨獸催促。

杜必書快步走了過去,在石台的周圍,竟然感受到些許的涼意,令他為之一爽。

半人高的石台上,有一道圓環狀的凹痕,旁邊還刻著三個字。

「玄火鑒!」

果然,和小說的描述一致。

杜必書沒有遲疑,口中輕誦往生淨世咒,待火焰巨獸舒服垂下了頭顱,才繼續圍著石台搜索。

玄火鑒,是沒有滴。

可他明白,這里不一定非要玄火鑒。

想當年,白狐一族偷走了玄火鑒,焚香谷不照樣將九尾靈狐關到了三層。

要是找到三層的入口,就能見一見嫵媚眾生的天狐,也算不枉此行了。

一直在搜索,口中念咒不停。

眼角余光在火焰巨獸身上掃過,這尊大佬已經完全合攏了雙眼,橫躺的身軀不時起伏,好似進入了夢鄉一般。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火焰籠罩的龐大身軀,隨著念咒,竟然變得凝實了少許。

其身上的火焰閃爍,二層的空間亦跟著一明一暗。

杜必書仔細尋找了一遍,石台沒有其它的機關。

舉起左手,將掌心粘著的玉牌向圓環凹痕前湊,形狀大小完全對不上,更不見任何的反應。

難道需要焚香谷的功法?

要是那樣,他也只能放棄。

杜必書心有不甘,干脆擴大了搜索範圍,往二層的牆壁走去。

這里空蕩蕩,除了圓柱石台,也只有弧形的牆壁。

每走遠一些,他就會提高少許聲音,保證火焰巨獸听到的‘小曲’音色不變。

簡直服務到家。

光禿禿的牆壁非常粗糙,即便如此,想要找到類似玉牌的凹痕,也是一種奢望。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杜必書一無所獲。

「哎,看來,也只能老老實實當打工人了。等到小徑那邊的危機度過,上官策應該就會返回玄火壇……」

「不知她月兌險了沒有,呂順修為高深,救人應該不成問題吧。」

想到紅衣厲鬼李嬋娟的詭異,還有那隱在暗處的鬼蜮強者孟婆,他又覺得不靠譜。

思及此,杜必書頓覺意興闌珊。

折身返回石台旁,取出蒲團放在地面,倚靠石台坐下。

仰望正中的穹頂,神情蕭索。

機械般念咒,一遍又一遍。

時間悄無聲息般過去。

……

轉念間,又是半日光景。

玄火壇外。

月落星稀,東方的山巒後,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小徑前。

激烈的斗法,仍在繼續。

焚香谷一方,經過一夜的浴血拼殺,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南疆的蠻族、巫族,陳醉等南疆內應,盡皆龜縮在角落,抵御一波又一波的沖擊。

同時,期盼地望著幽暗小道的出口。

那里,已被數塊條形巨石封閉,只留下隱約的兩道縫隙。

昨日午夜時分,上官策眼見局勢不利,不得不施展神通,閘斷了小徑的出口。

這也是迫不得已。

盡管這麼做,會有更不利的後果。

幽暗小道內的詭異力量,可不止摧毀巨石那麼簡單。

經歷數百年的拉鋸戰,焚香谷已經模出了大致的規律。

每閘斷一次通道,那股詭異力量就會比先前強上少許,堵截維持的時間也相應縮短。

再來上幾次,小徑就再無堵住的可能。

到了那時,一旦有了意外情況,可真是防不勝防。

轟!

在朝陽初升的一剎那,幽暗小道的出口突然碎石迸濺,轟鳴劇烈,地動山搖。

為了躲避碎石的激射,正在斗法的兩撥人齊齊停手,竭力穩住了身形。

焚香谷一方邊頓時面如土灰,南疆異族一方則歡呼雀躍。

因為——

自這一刻起,場中的形勢就會逆轉。

如有默契一般,雙方暫時不再廝殺,後退分作了兩撥,不由自主地望向小徑。

余震稍稍停歇。

咻咻咻!

那幽暗小道的出口,突兀冒出了數道黑影,迅速與在外堅守的同伴匯合在一處。

這只是開始!

緊隨其後,越來越多的蠻族怪物、黎族強者涌出,身形如電,似無窮無盡。

上官策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如水。

他偏頭再望了一眼天香居方向,又瞅瞅身邊死傷近半的門人弟子,薄唇翕張數下,最終眸子里閃過了決絕。

「眾弟子听令,誓死捍衛焚香谷,為了黎民蒼生,隨老夫血戰至最後一刻!」

話畢,上官策祭出九寒凝冰刺,率先騰空而起,迎向南疆一眾的蠻族。

不得不說,這番話極富感染力,尤其還是身先士卒。

在場的焚香谷弟子,都經歷了晝夜的奮戰廝殺,早已疲憊不堪,甚至有親朋摯友在昨日喪生,可在听了這番話,還是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戰。

只是,他們沒有瞧見——

懸停半空的上官策,在刺出一道藍芒後,睥睨天香居的所在,嘴角牽出了一抹冷笑。

場中,廝殺再起。

在舍生忘死的拼殺下,焚香谷勉強穩住了局面。

可惜,這種勉強維持的僵持,很快被山谷入口的喊殺聲打亂。

趕來這里的,是巫獸宗一伙的主力。

亦即是焚香谷的敵人。

……

玄火壇二層。

杜必書望著上方的穹頂,神游天外。

足有一個時辰。

按理說,小徑那里的廝殺,早該結束才對。

可是,上官老頭兒怎麼還不來?

難不成掛掉了,還是說局面惡化……

念咒念得多了,杜必書都感覺有些厭煩。

剛才是多少遍來著?

也許兩千七八,要不就是三千冒頭,還可能是接近四千。

反正,他將往生淨世咒念了好多遍。

耳邊,不時響起輕微的打鼾聲,令他有些困倦。

每當他想要停下來歇息一陣,火焰巨獸便會迷糊醒來,發出一聲不滿的低吼。

和對方拼了?

他腦中又不缺根兒弦!

換個角度想,杜必書又覺得釋然。

誰讓自己「吃了人家的嘴軟」吶。

石台傳來的些許涼爽,讓他並不覺得燥熱,可身上的汗水從未曾停過。

要是能到三層涼快一會兒,那該多好。

想到這兒,杜必書不禁露出憧憬的笑意。

正當他的目光有些失焦時,一顆巨大的頭顱映入了眼簾。

眼若銅鈴,血盆大口。

我靠!

火焰巨獸!

它怎麼醒了,好像……剛才還听到打鼾來著。

張嘴瞪著自己干嘛,莫非是餓了想要加餐?

不帶這麼過河拆橋的!

杜必書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掛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身軀極力後仰滑地。

同時,右手攥緊了袖中的攝魂盅。

臆想的‘加餐’沒有出現,火焰巨獸的雙眸之中浮現了疑惑,整個身軀翻了一個個兒,四腳朝天,肚皮沖上,學他的模樣看向穹頂。

除了紅彤彤,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火焰巨獸不解地打了一個響鼻,偏頭看向杜必書,口中連續低吼。

或許是福至心靈,杜必書竟然看懂了它的意圖。

「火獸老大,我想再上一層樓,可不可以?」

小聲試探的同時,還將左掌心的火紅玉牌亮出來。

不管有沒有用,表明態度總是沒錯。

沒想到——

火焰巨獸迅速領悟了他的意圖,巨眼瞥了瞥玉牌,眨巴兩下,閃過了……無所謂。

「怎麼上去?」

杜必書登時興奮起來,如螃蟹一般,手腳並用挪開少許,直接從地面跳了起來。

火焰巨獸一愣。

接著,在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歪著腦袋,居高臨下般俯視。

如果不是它有著凶狠的面孔、冒火的身軀,杜必書一定會被它的‘歪頭殺’萌掉。

話說回來,相比于最初,火焰巨獸此刻已有了明顯的改變。

身軀凝實了許多,覆在身上的火焰略有回縮,顯得精神干練。

之前的五官看不真切,總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的虛幻感。可現在,火焰巨獸的一笑一顰、眸中神采,都能瞧個真切。

獅頭、鹿角,虎眼……

粗粗一看,有點像傳說中的火麒麟。

顯然,往生淨世咒對它有莫大的好處。

面對對方的疑惑,杜必書費心琢磨了一陣,又開始單手比劃,不停往臉龐扇風,並且指著穹頂。

著重表達的中心思想,就是——

「我很熱,想到上面涼快涼快,芝麻請開門!」

火焰巨獸恍然。

四腳落于地面,晃悠悠走到石台前,對著那處凹痕噴出了一口火焰。

這口火焰,不像是普通的凡火,其焰芯隱隱顯出三彩。

甫一落在石台,火焰便如水一般流淌,迅速將圓環凹痕充滿。

緊接著——

穹頂的正中,便傳來隆隆的機關聲響。

兩塊半圓石板,往外側退開,露出了一個漆黑的圓洞。

「啊,這……」

杜必書喜出望外。

隨著洞口敞開,一股冰寒的涼氣送了下來,讓他有了在炎炎夏日吹空調的爽利。

果然,如他所料。

進入三層,不一定非得上官老頭兒親自打開,更不一定非要玄火鑒。

抱緊火焰巨獸的大腿,一切都水到渠成。

想到‘大腿’,杜必書側身望去。

咦,獸呢?

剛才光顧著瞅頭頂了,竟然沒留意火焰巨獸的動向。

石台前,已經沒有了獸影。

再回頭。

只見火焰巨獸已走到了通往一層的洞口,而且在咧嘴打著呵欠。

剛才,不是一直在睡覺麼?

「火獸老大,你要去哪兒?我自己上去沒問題吧?」杜必書連忙比劃,還指了指頭頂的洞口。

火焰巨獸聞言一滯,撩起眼皮在四周掃視,繼而嘴角上揚。

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他就知曉了答案。

火焰巨獸縱身一躍,跳進了下方的洞口。身在半空中,軀體便開始變得虛幻,最終化作一束零散的火星,竄進了一層的井欄內。

下方空間的赤紅色彩,隨之一黯。

與此同時,這個洞口飛快合攏,快到不可思議。

臨了,還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玄火壇二層,立刻陷入了黑暗。

杜必書︰「!!!」

這是被囚禁了麼!

至于這樣做的目的,還真模不透。

錯愕片刻,杜必書索性不再理會。

火焰巨獸不在身邊,至少不用一直提心吊膽,唯恐一不留神被當做了零嘴口糧。

杜必書模出火折子點亮,抬頭瞥了一眼穹頂上的洞口,身軀拔地而起。

剛一踏上三層,徹骨的寒意立刻籠罩全身,讓他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與一二層的燥熱相比,這里簡直稱得上冰窖。

腳下是厚厚的堅冰,各個角落散發著幽冷的藍光,與火折子釋放的橘黃火苗相映成趣。誰又能想到,在火山口建造的玄火壇中,會存在著一處至寒的場所。

或許,這里是上官策的杰作吧。

杜必書高舉火折,緩緩旋轉身軀,向四周凝神打量。

因為天寒地凍,火折上的火苗非常孱弱,不能照亮太遠,他只能向前挪動腳步。

就在這時,一個驚訝的女子聲音在身後出現。

「你是誰?上官策的嫡傳弟子?」

話語低沉柔和,隱隱透著虛弱。

是九尾靈狐,小白!

杜必書即時回頭,剛準備欣喜作答,耳畔又響起一句幽幽的嘲弄。

「你不是他的弟子,不過是他圈禁的另一個囚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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