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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林鋒很悲催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前行。

三粒神木骰圍繞身體滴溜溜亂轉,如三只大號的螢火蟲在飛舞,在黑暗中煞是璀璨。

這次,不需要隱藏身份。

再者,杜必書也沒有其它的法寶可供驅使。

有了黑水玄蛇和‘神龜’的一場混戰,沿路的陰靈幾乎難覓蹤影,更是見不到任何的妖獸襲擾。

在乳白光芒的照亮下,處處可見狼藉。

碎石遍地,水泊點點。

很快,他來到先前法相等人圍攻黑水玄蛇的場所,以體內法力默默感應攝魂盅的下落。

好像是這兒……

地面上,偶爾能見到零星的赤炎劍碎片,還有一些打斗余威波及的痕跡。

靠近岩壁的數堆碎石前,杜必書忽然發現了自己本命法寶的氣息波動。

很淡。

很淡。

但,的確是攝魂盅蘊含的陰魂木氣息。

咦?

怎麼往那個方向延伸?

他清楚記得,在大戰時,他是在這里驅使攝魂盅撞向黑水玄蛇,最後掉落于水中。

即便有少許的偏移,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千年陰魂木是木制不假,可畢竟不是世俗的普通樹木,斷然不會簡單的‘隨波逐流’。

好像……

好像是被人帶離了這里。

杜必書心中一奇,索性循跡尋找過去。

那個方向,不是兩只凶獸惡斗的場所麼?

靠近。

一點點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短,攝魂盅的波動愈加明顯。

再加上杜必書催動法力的影響,遠處忽然出現了幽光一閃,好像在遙相呼應。

那是攝魂盅在呼喚自己的主人!

杜必書大喜,當即就要沖過去。

「咳咳,該死,本公子親手鎮壓之下,你還敢反抗!哼!」

有人在遠處氣急敗壞道。

聲音一出,攝魂盅閃爍的幽芒忽地一斂,似乎是被強行壓制。

杜必書前沖的腳步一止,面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還真有人撿走了攝魂盅?

而且,那人的身份……

這個聲音他不會陌生,那種帶有邪性和傲慢的語調,絕對令人記憶猶新。

林鋒?

他還活著!

從如此高的平台跌下死靈淵,凡瑤二人幸存下來已屬奇跡,林鋒也能?

靠的是什麼?

念頭一起,杜必書下意識內視了一遍儲物空間,那把山河扇還老老實實待在一角。

「哼,杜丁,不管是不是你拿走本公子的山河扇,既然撿到了這木筒法寶,那它就姓林了!」

遠處,那陰沉的話語又起。

呃,有志氣!

杜必書一愣,單手一招,三粒神木骰被他收起,悄模模向話語傳出的位置走去。

他倒想去看看,林鋒這家伙到底有何奇異。

……

林鋒很悲催。

真的!

原本,林鋒以為借著叔父的名頭和山河扇,至少能叱 風雲,在煉血堂坐上前幾把交椅。

理想很美滿,現實特骨感。

能感覺得出來,年老大一伙人是在拉攏、重視他,可還是有一種骨子里的不信任,甚至還貪圖他的法寶。不管是哪個人調換了山河扇,肯定和煉血堂月兌不了關系。

這次掉下死靈淵能大難不死,還多虧叔父賜予的另一件護身玉墜,但也因隨後發生的一樁意外身受重傷。

剛才的兩凶獸大戰,聞聲趕來的他幸運撿到了攝魂盅。

攝魂盅的神奇,林鋒親眼所見,當然就動了收為己用的心思。

「嘎嘎,該死的爬蟲,竟然害我如此模樣,等本公子煉化了攝魂盅,一定要你好看!」

「不,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順便將本公子失去的東西搶回來!臭爬蟲,叔父送的‘邪血玉’威力無雙,豈是你能消受的!」

「嘎嘎,焚香谷的臭娘們給臉不要臉,等本公子傷好了,非得找機會炮制她一番!」

「……」

在照明白玉的朦朧光線下,林鋒桀桀怪笑、喋喋不休,咒罵或述說著各種遭遇,話語陰狠,宛若邪魔臨世。

不,瞧他的模樣,分明就是邪魔!

角落暗處,杜必書望著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實在無法將它和林鋒的樣貌聯系在一起。若是膽子再小一些,說不定就會掉頭逃走。

以前只是看著邪性,至少還有點兒人模狗樣。

可現在——

上半身的白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沙和污血;凌亂的頭發下,是一張血肉外翻的面孔,一只眼球月兌出了眼眶,如蕩秋千一般左右擺動,余下的一只眼楮赤紅如血。

下半身干脆消失不見,仿佛被人生生砍斷了腰身,白袍也在此處稀碎。

唔?

林鋒還有下半身,只不過是特別黯淡的白影,在朦朧光線下瞧得並不真切。

那是一條……蛇尾!

沒錯!

就是蛇尾!

這是怎麼回事!

仿佛知曉了杜必書的疑問,林鋒狠狠瞅了一遍自己的身軀,繼續咬牙切齒般咒罵。

「臭長蟲,你是螣蛇陰靈又怎樣!竟敢趁本公子重傷昏迷,吞噬本公子的肉身和靈魂,邪血玉的‘融靈’滋味怎麼樣?要不是本公子當時失去了意識,你也只能淪為養分!」

咒罵的同時,林鋒又朝身前的攝魂盅打入一道法訣,阻止它的頻頻震顫。

「怎麼回事,它怎麼越來越躁動?」

光線籠罩範圍之外。

杜必書不屑地一撇嘴,眼中莫名有了同情的色彩。

攝魂盅的躁動,是因為感受到主人就在身邊,自然竭力反抗外力的鎮壓。

同情,自然是因為林鋒的鬼樣子。

看來,這個家伙的運氣並不好,正好犯在了螣蛇陰靈手里,差點將性命丟了。

或許,‘螣蛇’的口吐人言也和邪血玉有關。

那,到底是一件什麼寶貝!

有疑惑,當然要解惑。

杜必書揚手祭出了兩粒神木骰,令其收斂光芒,停在林鋒的頭頂上空,剩下的一粒則被催生出耀眼的光亮、托在掌心。

淡然走出,話語如春風。

「林鋒公子,是你嗎?還好你沒事……」杜必書拍拍胸脯,一臉慶幸的神色,「呀,這不是我的法寶麼,是你撿到了啊,能否還我?」

如此的一幕,林鋒根本始料未及。

只見他渾身一個激靈,單手撐地轉過了身軀,下意識抓起攝魂盅藏在自己的身後。

「誰!你!」

因為轉身的幅度有些大,林鋒外露的眼珠一陣亂顫。

「對啊,剛才我好像听見什麼邪血玉,能不能讓我長長見識?」

「杜,杜丁,你還活著?」林鋒心虛地掖了掖領口,不答反問道。

的確是心虛,林鋒還悄悄將自己的蛇尾一抽,徹底縮回了破碎的白袍內。

神情異常警惕,似在防範對方。

這一切,杜必書恍若未覺,左手在懷中一陣模索,取出了一面破爛的鬼魂幡。

「對了,你剛才說的螣蛇……是這個嗎?」

說罷,破幡忽地一抖。

一道白光,在兩人的中間出現。

正是自願認主的螣蛇陰靈!

此刻,身軀小小的它,正蜷縮成一盤,嘴角還咬著一團不停扭動的墨絲。

「長蟲,是你!」

「啊,是你!」

兩聲驚呼,同時在場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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