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有成為重要實驗助手的那一天。
從前赫爾加和他在實驗研究的工作分工上，完全比大學里面那些導師帶研究生更加兩極分化，喬恩負責提出想法和思路，赫爾加負責其余的全部。
所以在整體的研究上，喬恩真正積累了經驗的，只有那些他自己主導的研究實驗。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目的，成為一個厲害的巫師也好，提升自己的實力、玩心思耍詭計也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最終的目的鋪路的。
「找到魔法世界的真正本質？」
佩雷納爾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鼓勵喬恩的勇氣︰「那可是無數年來大巫師們都在做的事情，我們活了六百年，至少見過二十幾位傳奇巫師許下過這樣的目標，可是在他們有限的生命之中，沒有一個人成功過，況且現在這樣的魔法環境，也並不適合你來做這樣的研究，難道你還能找到一個傳奇巫師來幫你整理這些嗎？」
「魔法環境的問題，之前……也發現過，不過，我覺得現在對我來說還有很多時間。」
兩個人聊天的主體都不太一樣，因為信息不對等的緣故，佩雷納爾大概以為喬恩說的是某個長輩，並沒有想到還有赫爾加這樣的存在。
但是魔法研究這件事，是每一個研究者在自己魔法人生中都必須要自行來探索的難關，基本上沒有什麼是能夠通過別人幫助而解決的問題。
喬恩從來也沒想著借別人什麼光，他一早就清楚這件事情，所以跟著赫爾加一直在默默地學習很多相關的內容，而不是按照學校的教學系統在進行學習。
當然，學校的學習也是有其優點的，對于那些沒有極高天賦比較普通的學生（事實上，在這種環境下，完全就是大部分的小巫師）來說，為了更加有效率地進行教學，系統得來拖慢學習進度，對于學校而言，是一件非常穩定的事情。
而且學校本身也沒有控制天賦相對較好的學生進行拓展學習的機會，只要有這種想法，完全可以提前學習。
再者說，提前學習新的魔法或者是鑽研一個魔法，對于天賦好一些的學生來說，本來也不是有什麼大區別的事情。
所以學校一定會選擇這樣的教育方式，雖然和喬恩接受的「戰時精英教育」有很大的區別，可是畢竟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省去麻煩，可以保證即使是最差的學生，也能夠在達到畢業階段之前都可以得到最為專業的教授指導。
對此，赫爾加和佩雷納爾都是一樣的態度，也就是不以為意。
這些經歷過很多年前的戰爭時期的巫師們，的確更喜歡古老的傳統︰
「不然幾百年之前，為什麼是一個老師帶領幾個學生呢？
事實上，這樣的傳統現在也有些地方在保持著，這種在經過深入研究之後為一個學生進行量身定做學習方式培養出來的巫師，和那些從一開始就接受‘流水線式’培養的零件式的巫師能一樣麼？
前者按部就班地就能夠培養出一個大巫師或者是大學者，後面的方式，再怎麼努力的教授，也會有顧及不過來的時候吧，最後得到的，只不過是一群庸庸碌碌的普通巫師而已，最多也就巫師的世界里面做一個可以被替換的存在……」
這話這麼說，也的確沒什麼問題，但是喬恩總覺得佩雷納爾話里話外有別的意思，只是他沒有听出來罷了。
因為佩雷納爾平時和他說話都相當溫和，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夾槍帶棒，而且還意有所指。
大概是因為曾經和別人因為這件事情有過爭執？
不過這種事情也沒有別的辦法，又不能隨便就對人家的事情指手畫腳，所以喬恩只是冷靜地吃著小蛋糕，然後等待佩雷納爾把自己的情緒調回到正經的頻道上面。
好在佩雷納爾並不是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她非常地睿智，而且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好了，好了，我們說會正事，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回憶從前的事情，讓你听了半天老太太的牢騷。」
喬恩笑道︰「沒事，我還是很喜歡听這些故事的，很有意思。」
「是嗎？那就好，等以後有時間我再給你講那過去的故事，現在我們先說正經事情。」
女巫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事實上，我和尼可我們兩個人在這里不只是因為要躲避伏地魔的騷擾——哦，魔法石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喬恩點頭︰「當然知道……一些，鄧布利多校長說過一點，我也听家里長輩說過之前古靈閣被盜的事情內幕。」
「哪里有什麼內幕，那只是一個局。」
佩雷納爾毫不避諱地說著這件事，就好像是鄰居家里面的狗吃壞了肚子一樣簡單自然︰「魔法石早就已經沒有制造長生不死藥的能力了，它現在就只是一個可以儲存一定量魔力的存儲工具，不死物質已經被提煉出來制作成魔藥了。」
「煉金術也是會受到環境局限，當年我們制作出了十二塊賢者之石，每一塊之中蘊藏的不死物質，能夠保證我和尼可維持五十年左右的性命，只不過魔藥的力量是有限的，這些年效果也一直在衰減，原本能夠延長六百年壽命的魔藥，現在只為我們延長了五百多年的壽命。」
「而最開始制造長生不死藥的初衷，除了因為害怕死亡本身之外，還有尼可的一個心願。」
喬恩對著佩雷納爾點頭，耳朵也豎了起來，他知道，重頭戲來了。
「我們兩個制作了這麼多的鐘表，其實這里只是一部分。還有很多已經被我們丟棄了。」
喬恩點頭，畢竟很多年之前，也沒有鐘表的存在︰「是某種涉及到時間的煉金物品嗎？」
上次和胖修士談過之後，他就知道勒梅夫妻兩個在搞什麼和時間有關系的煉金物品，只是一直沒問。
佩雷納爾很欣賞喬恩的聰明，她點點頭，說道︰
「是，時間轉換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