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邁克爾老師。」
羅杰有些心動，但仔細考慮過後，還是拒絕了邁克爾-斯科特的提議︰「今年就算了，以後有需要的話，我會提前聯系您的。」
這種人情用一次就少一次，必須用在關鍵的地方。
今年的頒獎季，在幾個關鍵獎項上，樂隊的優勢都很大。
而那些真正重量級的獎項，還輪不到一個才出道的三線樂隊去拿走。
「有需要的話，記得聯系我。」
邁克爾-斯科特倒是沒有勸說，開口道︰「我雖然老了，但是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我會的，謝謝你。」
羅杰的感激絕對是真心實意，盡管邁克爾-斯科特實際上是看重羅杰的天賦，但對自己是真的沒的說，而且不求回報。
這種最純粹的師生關系，遠遠比任何依靠利益建立起來的交情或者盟友，都更加可靠，也更值得珍惜。
…………
整個十一月，在密集的宣傳活動中過去。
《a&b》專輯的負面口碑擴散得很快，但銷量卻意外地堅挺。
第二周的銷量就達到了高峰，單周賣出去了接近一百萬張。
雖然在隨後的兩周里有小幅的下滑，但下滑曲線還算可以讓人接受，一個月賣出了大約三百萬左右的銷量。
按照當前的下跌幅度來看，專輯最後在北美賣出五百萬到六百萬的銷量，可能性很大。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基本不太可能再高。
對于一張歌迷好頻率不足百分之六十的專輯來說，這個銷售數字是非常驚人的。
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it’》等熱門單曲的促進作用，以及公告牌等榜單的宣傳加成。
隨著聯合巡演的臨近，樂隊的工作，也從專輯的宣傳中轉移到未來的計劃上。
「贊助商廣告方面，你們不用操心，這些廣告會在廣告牌、門票以及其它布置上展現。」
二十世紀娛樂的會議室里，加西亞-萊斯特頓開口道︰「但是有一點需要你們注意，有兩家贊助商有意選擇你們做代言人，目前只是一個意向，這次巡演就是一次重要的考察，如果你們表現出色，就可以得到一份大合同。」
廣告代言，也是藝人收入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雖然搖滾樂隊很少接太多的代言和廣告，但是也不代表完全不會去接。
「代言？」
羅杰開口問道︰「能知道是哪兩家嗎？」
「final和dw。希望你們能夠在未來使用他們的吉他、貝斯、還有鼓。」
這一點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加西亞-萊斯特頓看了一眼賈森，說道︰「還有一家做電子鍵盤的品牌也贊助了這次的巡演，但是賈森不是樂隊的正式成員，所以這一家不會考慮在你們當中選擇代言人。」
final和前世的芬達（fender）差不多，幾乎是這個世界上銷量最多的電吉他和貝斯品牌，能跟它競爭的對手並不多。
羅杰的貝斯，就是用的這個品牌的一款中高檔貝斯。
不過安妮的吉他，卻是在另一個品牌訂做的定制款。
至于dw，在架子鼓的廠商中也是佼佼者，被其贊助過的樂隊多得數不清。
樂器代言，又是這樣的大品牌，樂隊當然不會有意見。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個意向，是否成行，還需要看巡演過後，對方是否滿意樂隊的表現。
以及後續的談判。
「調音師團隊方面，必須要有我們的人，不能全部用華納唱片的團隊。」
談完贊助商的事，羅杰開口道︰「如果調音師團隊全部是華納的人，我擔心樂隊的演出質量得不到保證。」
四支樂隊的聯合巡演，肯定是自帶調音師團隊的，但每個樂隊都帶一個那也太浪費了，開支會增加不少。
因此，將會采取所有樂隊使用同一個調音師團隊的方式。
而關于現場演出的調音，潛規則什麼的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
比如說大牌樂隊的音色必須比菜雞樂隊的音色更好之類。
而除了darkness樂隊，其它三支樂隊都是華納旗下，如果調音師團隊再全部用對方的人，那後果……
樂隊之間的關系再好，也不代表唱片公司之間就能夠非常好地合作。
在不影響大利益的前提下，搞點小手段踩低別人，抬高自己，幾乎是每一個唱片公司都會用的伎倆。
「我們的人手會佔到四分之一，包括幾個主要的位置。」
加西亞-萊斯特頓也清楚這一點，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
「我們沒有其它問題了。」
羅杰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隊友，表示樂隊這邊沒有額外的要求。
大部分的細節，早在確定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寫進了合同里，需要在巡演開始之前臨時決定的事情其實並不多。
「那我們說說其它事。」
加西亞-萊斯特頓合上文件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開口問道︰「我听說樂隊有一個【馬甲計劃】？」
羅杰曾經和西奧多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消息會傳出去，這件事並不意外。
西奧多本身就是二十世紀娛樂的合伙人，肯定希望樂隊的「馬甲」繼續簽在公司旗下。
如果確定會這麼做的話。
「只是一個想法，還沒有確定要不要做。就算要做，也是明年的事了。」
羅杰指了指牆上的電子時鐘，說道︰「今年可沒時間給我們準備新專輯。」
都已經是十二月了，再過一個禮拜，樂隊就要出發前往聯合巡演的第一站，天使之城洛杉磯。
「克里斯蒂安，我個人建議，僅僅只是建議。」
加西亞-萊斯特頓開口道︰「樂隊明年的專輯，最好還是回到朋克搖滾。」
《a&b》雖然在商業上是成功的，但口碑並不好。
失敗倒是談不上，但也算不得成功。
至少和《怪胎》、《希望》比起來，離成功的標準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因此，在二十世紀娛樂高層中，有一個很強烈的聲音，認為darkness樂隊更適合做朋克搖滾，或者另類搖滾。
加西亞-萊斯特頓本人，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樂隊的粉絲中，朋克搖滾的歌迷比例更大一些。」
羅杰沉吟片刻，開口道︰「但是我們也不想放棄其他的搖滾風格，所以就有了那個【馬甲計劃】。」
羅杰大概講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重點就在于，新開的小號必須絕對保密，只出唱片，不做演出，不在媒體上露面，等著讓媒體或者歌迷自己扒出來。
從利益上來講，這樣是很不好的選擇。
但是，最關鍵的問題在于，這樣做簡直他x的太好玩了。
沒錯，就是好玩。
想想吧，當一個從不在媒體上露面的「頂級重金屬樂隊」，風靡了好幾年之後，突然被扒出來是一個朋克搖滾樂隊的馬甲，這多有趣？
當然，也未必一定是重金屬，任何一個和朋克搖滾風格相差極大的類別，都是可以考慮的。
「如果操作得當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營銷方案。」
加西亞-萊斯特頓的思路似乎和樂隊不太一樣，仔細思考了一會，開口道︰「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如果控制投入，大賺的可能性很大。」
「……」
羅杰三人主要考慮的是好玩，而加西亞-萊斯特頓明顯是想到了獨特的營銷手法。
「加西亞，這不是樂隊短期內的計劃。」
羅杰忍不住開口道︰「馬上就是聯合巡演，明年巡演結束之後，接下來是頒獎季的宣傳，後邊又要開始籌備新專輯……」
就算要開小號，那也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了。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
加西亞-萊斯特頓想了一會，開口道︰「克里斯蒂安，你讓人做一個粗略的計劃，公司會找專業人士完善它。」
「成立新樂隊的話，合約必須要重新簽一份。」
羅杰考慮了一會，覺得早點提出來也好，開口道︰「馬甲樂隊的唱片合約肯定不能和現有的一樣。這是兩支不同的樂隊，而不是一個樂隊的兩個名字。」
「你們有什麼想法？」
加西亞-萊斯特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卻隱藏得很好，沒有被羅杰或者其他人看出來。
「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沒有考慮過。」
談到細節的時候，羅杰毫不猶豫地推月兌起來。
樂壇是一個靠作品說話的地方，但只靠作品，卻是不行的。
不能在媒體上露面、成員資料一律不公開？
宣傳難度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情況下，【馬甲樂隊】想要火起來，只靠普通的作品肯定沒戲，必須得拿最頂級的那一批經典出來。
而這些經典……
羅杰可舍不得將版權送出去，但要說樂隊保留全部版權，二十世紀娛樂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答應。
和其它公司談，更是一件不靠譜的事。
這些唱片公司一個個比吸血鬼還狠，涉及到版權，最起碼也要二線頂尖，接近一線的那個位置才有得談。
羅杰三人？
現在已有的合同，已經是樂隊能拿到的最好待遇了。
再談，頂多也就是在分成和自由度上獲得一些利益，版權是想都不要想的。
一時半會沒有太好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羅杰也只能先拖著再說。
等什麼時候想到辦法了，再繼續【馬甲樂隊】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