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醫︰「你們背著我悄悄對眼神干嘛?」
李瓚懶洋洋︰「我倆哥倆好。」
老法醫揮手︰「我這沒什麼好玩的, 沒事滾吧。」
李瓚起身︰「走了。」
「g等等,江……江蘅是吧?」老法醫喊住江蘅,「哪個蘅?」
江蘅︰「汀蘅洲藥的蘅。」
老法醫︰「香草的那個蘅?」
江蘅︰「是。」
老法醫上下打量江蘅, 點點頭, 沒甚表情,分不出他對江蘅是欣賞還是抵觸, 只在兩人道別時說了句︰「櫃子里有兩盒玉米雲吞和干辣椒粉, 你嫂子親手做的。」
李瓚︰「我不吃干辣椒粉。」
老法醫瞪眼︰「我是給你吃的嗎?小兔崽子。」
李瓚回喊收到了,而江蘅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老法醫, 後者別別扭扭的哼了句, 亮起手術刀在脖子比劃著割開的姿勢。
江蘅心靈, 一瞬就知道老法醫看出他和李瓚的關系,也知道那盒干辣椒粉是給他的, 因為剛才李瓚問他吃不吃泡椒泡面所以猜出他喜歡吃辣?
江蘅不由彎起唇角, 他們東城分區的人都挺有意思。
李瓚抱著兩盒干雲吞和一罐干辣椒粉塞給江蘅︰「笑什麼那麼開心?」
江蘅︰「想到周五快到了就開心。」
「……」李瓚︰「還有五天。」
江蘅︰「不長不短。」
李瓚掀唇想象頭驢似的噴個氣,到底是沒發出聲,畢竟是他自己想嘗試。他輕咳兩聲, 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到老鐘那看看。」
江蘅從善如流︰「走。」
兩人肩並肩行走在寂靜的法醫辦走廊, 腳步聲清脆,李瓚抬起眼皮看了眼上面的監控, 把手背到身後, 肩膀撞著江蘅的肩膀, 順勢牽住他的手然後在他手掌心輕輕撓了撓,幾秒後放開。
快得好像他只是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恰好踫到身旁的人。
江蘅瞥著李瓚,後者朝他眨了眨眼楮。
狡猾又……有點可愛。
可愛這詞套在夜店老板或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身上, 江蘅只覺得拳腳都發癢,套到李瓚身上, 他卻覺得很合適。
可愛這詞與容貌、性別和年齡都無關,僅僅因為他內心油然而生的、想要親近和擁抱李瓚的情感,是這情感促使他眼中的情人變得可愛而性感。
江蘅擦了擦鼻子,偏過臉去,在開門擋住監控攝像的瞬間,動作快如閃電的攬上李瓚的肩膀,蜻蜓點水似的擦過李瓚的嘴唇。
「如果現在是在床上……」我會干死你。
最後那幾個字沒說出來,但口型擺了出來,李瓚看得明明白白,血管里有些東西瞬間沸騰。
可惜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這麼快就來了?」鐘學儒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恰好看到李瓚和江蘅兩人便熟稔的說話︰「剛從老向那兒過來?」
老向就是剛才的老法醫。
李瓚應了聲,又問︰「尸檢結果怎麼樣?」
鐘學儒︰「就那樣。傷口挺明顯,一個後腦勺中彈,一個從太陽穴貫穿,但是造成的傷勢有點奇怪,子彈碎片在里面裂開,造成了堪稱恐怖的傷口。」
李瓚︰「我知道。說別的。」
鐘學儒扔掉濕紙巾,聞言心梗了一下,半晌繼續說︰「死亡時間超過五天,應該是在7月2日至7月3日這段時間。男性。兩個人里一個比較年輕,歲數在23-24之間,另外一個在35到37歲左右。年輕死者身高約176,中年死者身高約167,死因槍殺。兩個人的手腕和腳腕都有淤青,月復部、後背、腳踝、上臂和臉部、頭部都有明顯傷痕。」
「這說明他們手腳被捆縛,行動不便,我懷疑他們臨死前受過刑訊。額頭的致命傷周圍出現大面積燒傷,應該是槍-口貼緊頭顱射擊造成的。」
「那麼問題來了。」鐘學儒抱著胳膊提問︰「綁架、刑-訊、槍殺,您這回又怎麼個‘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