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竟真能跟吞靈鼠自如溝通？」金袍老者眉頭緊皺，目光閃爍不定，明顯不太願意相信。
但不相信也沒辦法，從種種情況來看，姜天的確能夠溝通並驅使這頭小獸。
否則，這吞靈鼠也就會乖乖按他的意思進入主脈進行探查。
「……吱吱吱！」
不大一會兒功夫過後，吞靈鼠尖細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已經說完了，主脈中陷入一陣寂靜。
金袍老者吞了吞嗓子，迫不及待道︰「姜小友，靈脈深處的情況究竟如何，這吞靈鼠究竟……‘說’了些什麼？」
姜天默默沉吟，緊緊皺著眉頭。
「靈脈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復雜得多！」
金袍老者眼角一抽，心中一陣無語。
姜天這麼說簡直跟沒說一樣，什麼叫「復雜得多」，這句話的意思簡直可以做無數種理解，具體情況又是什麼呢？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懷疑，姜天和這吞靈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或許姜天根本就听不懂「吞靈鼠」在說什麼，只是為了騙取匡家的報酬而已！
「咳！姜小友，靈脈下方的狀況具體如何，吞靈鼠有沒有……告訴你？」金袍老者略一沉吟，眉梢一挑地說道。
姜天自然听出了對方的意思，搖頭一笑道︰「前輩不必有什麼疑慮，根據吞靈鼠所說，雷火靈力的源頭應該在地底極深之處，但實際情況卻似乎沒那麼簡單！」
「哦？」金袍老者神色一動，眼中的疑慮不由淡了幾分。
至少從這一點來看，姜天所說的確是事實，雷火靈脈的源頭匡家先祖早就想辦法探查過，他本人也曾經親自查看過，的確是深藏地底。
但由于種種限制，無論是當年的先祖還是他本人，都不可能真正深入其中實地查看，所以才始終對靈脈的狀況一知半解，束手無策。
姜天沉聲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處雷火靈脈並非是先天演化的‘完美靈脈’，而是由一道雷脈和一道火脈意外交織踫撞所形成的一處‘雜合靈脈’！」
「雜……雜合靈脈？」金袍老者聞言臉色一沉，嘴角止不住地抽動起來。
匡家世世代代守護的靈脈，家族賴以存續的禁地，竟然只是一條「雜合靈脈」？
這著實讓他大感懊惱，甚至大感臉上無光。
「哼！雷火靈脈存在多少年了，匡家世代先祖也不是沒有探查過，怎麼到了你這里，十幾天的功夫就敢確定它是‘雜合靈脈’？」
金袍老者明顯大為不悅，聲音變得十分冷淡。
這可不是他自己小氣，而是涉及到匡家世世代代的堅守與信仰，相對于匡家人而言，這處靈脈簡直就是神祇般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豈容被姜天一句話污蔑為「雜合靈脈」？
簡直豈有此理！
姜天卻不著惱，冷冷一笑道︰「我明白前輩的感受，不過我說的都是事實，本來我也不太相信這處靈脈是雜合靈脈，但從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再加上吞靈鼠的確鑿見證，基本可以確定，這正是一條‘雜合靈脈’無疑了！」
「你……你就這麼確定？」金袍老者臉色一陣鐵青，心情變得十分復雜。
匡家世代引以為傲的靈脈禁地，竟然只是諸般靈脈中不太入流的「雜合靈脈」嗎？
姜天微微皺眉，卻沒有立即給他肯定的答復，而是悠然一笑，不答反問起來。
「吞靈鼠所說絕無摻假，再說以前輩的心智，難道真的分辨不出真偽嗎？」
「這……」金袍老者臉色一僵，隔著光幕禁制都透出一種濃濃的尷尬。
事實上，在這里呆了這麼多年，他何嘗沒有懷疑過這種情況？
只是這世代相傳且由他守護了近百年的靈脈寶地，早就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在他的眼中這條靈脈甚至比他的性命還重要，實在難以接受任何攻擊和詆毀。
姜天搖頭一嘆︰「前輩應該明白，就算是最普通的雷靈脈或者火靈脈這種單純靈脈，也絕不可能出現這些古怪狀況。余脈和次脈就不說了，這主脈之中靈力尚且相互排斥，強弱變化不定，除了‘雜合靈脈’還有別的可能嗎？」
「不要說了！」
金袍老者驀然打斷了姜天，咬牙一嘆，吐出一口長長的悶氣。
姜天淡然一笑，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他知道，此時此刻這位匡家太上長老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受。
沉默片刻之後，姜天輕咳一聲道︰「前輩也不必灰心喪氣，這條靈脈雖然是‘雜合靈脈’，但從靈力強度來看卻也絕非一般的不入流雜脈，說起來，並不亞于任何一種單純的雷靈脈或者火靈脈的！」
「哦？」金袍老者心頭一動，精神不由漲了幾分，落寞的心情瞬間又恢復了不少。
「根據吞靈鼠的描述，地底深處的雷靈脈和火靈脈源頭相隔太遠，想要真正打通難度恐怕極大，但若是在某些特殊地方稍作整治，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有把握？」金袍老者兩眼猛睜心意大動，眉宇間閃過一道精光。
「把握不敢說，至少可以嘗試一番，但我丑話說在前頭，真要那麼做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姜天臉色微沉，肅然說道。
「風險？」金袍老者聞言臉色一沉，明顯大有顧慮。
這條靈脈可謂是匡家的根基所在，有些風險或許可以冒，但如果風險過大，他可是冒不起的。
但眼看姜天所言非虛，他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如果真能做一些適當的整治和改造，說不定就能解決雷火靈力的最大弊端呢！
而若是錯過姜天和吞靈鼠的幫助，再想找這種機會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瞬間的權衡之後，金袍老者咬了咬牙道︰「究竟能有多大風險？」
姜天看著吞靈鼠，略一沉吟道︰「雖然不太可能廢掉靈脈，卻有可能引發靈力異動，導致現在的次脈和余脈發生異變！」
「竟然是這樣……」金袍老者聞言再次陷入沉思，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如果前輩不能作主的話，或許可以找匡家主商量一番，實在不行，在下也不會盲目蠻干。」姜天搖頭一嘆，神色頗為凝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