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兒。」
令別塵這話一出來,周圍的空氣的凝固了。
作為無鶴公子,正道年輕一輩第一人,令別塵自是受到無數女修的仰慕。
他本人清零淡漠,便是玄雲宗備受寵愛的夢瑤仙子都不為所動,就更不要說與別的女修傳出過何等軼事了。
如今失蹤三年,他帶娃歸來,竟是已經有兒子了。
陶夢瑤的表情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瞬,月兌口而出道︰「我不信,這是誰的野種?」
令別塵聞言,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發冷︰「你說什麼?」
陶夢瑤被他這眼神看得心寒,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
她還沒有注意到令別塵的修為變化,原本她的修為也及不上對方,只以為是氣勢所攝。
一時間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拼命的鏟除原女主,進入玄雲宗,數年如一日的為獲取他的青睞而努力。
到頭來,卻不知便宜了不知哪個無恥賤人。
陶夢瑤有心詢問,此時見令別塵的氣勢又有些不敢。
好在無鶴宗令宗主開口了,他臉色青白的問道︰「這是你跟誰的兒子?」
「既是你子嗣,那麼他生母呢?為何不在你身邊?」
令別塵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他們父子關系一向溫情不足,尤其才在羽無衣那里得知了父親年輕時拋妻棄子的事。
原本只是心中不贊同父親為權勢經營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更是添了幾分蔑視了。
聞言便只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父親別問了,我與她如何,是我二人之間的事。」
說著他眉目憂郁的模了模裴爾的腦袋︰「我信她會回來找我的。」
令宗主︰「……」
陶夢瑤︰「……」
一眾無鶴宗及玄雲宗修士︰「……」
這尼瑪跟失蹤三年被搞大肚子,還心心念念惦記著賊人的單純閨秀有什麼不同?
令宗主當場就氣得暈了過去,陶夢瑤也好不到哪兒去。
可令別塵的存在感太高,從他回來那一刻,相關八卦就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誒听說了嗎?失蹤三年的無鶴公子令別塵回來了。」
「那能沒有听說?不但回來,還帶了個娃,據他所言便是失蹤這些年里生的。」
「好家伙,原以為無鶴公子是遭遇不測,或是深入秘境啥的,原來是躲起來生了個娃。」
「這還不是最刺激的,無鶴公子生娃之後,被孩子生母,也不知道哪個女修始亂終棄,最後只得獨自帶著孩子黯然神傷回了娘回了家,還痴心無悔的揚言會繼續等她。」
「倒不知是哪位女修這等本事,連無鶴公子這等謫仙般的人物都玩弄。」
「可不,如今各宗各派的女修已經瘋了,據說是暗地里還成立了暗殺組織,在拼命揪出那女修是誰呢。」
「那夢瑤仙子」
「嗨,別提了,夢瑤仙子怕是只能痴心錯付了,無鶴公子壓根不搭理她。」
陶夢瑤坐在樓上,听著樓下的閑話,神色僵硬,身體發抖。
她現在也巴不得把那個賤人找出來碎尸萬段。
但下面接下來的話就讓她猛地一驚了。
「說到兒子,前幾日我有幸遇到無悅大師,他身邊也帶著一個兩歲出頭的幼童,不知」
「住口,無悅大師乃是出家人,怎的可能」
「但無悅大師近年來確實也沒什麼消息,禪音宗號稱他閉關修行,但他身旁的孩子可不像禪音宗新收的弟子。」
「無悅大師與令公子乃至交好友,會不會是幫他帶帶孩子?」
「……」
這咋說得跟寶媽互相托付一般?
便有好事著道︰「說起來無悅大師身邊的孩子當真是雨雪可愛,貴氣天成,我擅丹青,還特地畫了下來。」
然後那人就拿出一幅畫卷開始炫耀,結果樓上的陶夢瑤以及在玄雲宗見到過令別塵兒子的人見了畫中小孩兒的面貌。
整個修真者酒樓先是靜默一瞬,然後打起哈哈
「一模一樣,定是無悅大師在替摯友帶孩子。」
「哈哈哈,必然的,否則世上難道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不成?」
又問︰「周兄是何時見到無悅大師的?」
「就三日前。」那人缺心眼道。
眾人︰「……」
「三日前,那不是令公子剛剛才回來嗎?當時一日他都沒有出過無鶴宗,無悅大師也與他相隔千里。」
「……」
空氣突然陷入沉靜,仿佛有什麼不得了的發現將要破土而出。
「雙生子,定是雙生子。」
「令公子自知無力撫養兩個孩子,因此托付一人給無悅大師。」
「哈哈哈哈哈,是極是極。」
眾人一邊冷汗一般打哈哈,沒人敢深思堂堂無鶴宗,養一個娃和兩個有何區別。
但那人卻是個棒槌,聞言就撓了撓腦袋,疑惑道︰「是嗎?可無悅大師當時神情復雜,似是有千言萬語。」
「還念叨著回去是否還俗,弄得我以為那是無悅大師的私生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
媽耶這麼刺激的瓜是這麼貿然能吃到的嗎?
陶夢瑤在樓上,臉色也是完全變了。
而與此同時,有幾個妖修進入酒樓,雖然妖修與修士關系一般,但在這里倒不至于喊打喊殺。
全因此地是免爭斗區,便是正魔兩道的人,在酒樓內相遇也不得在內部爭斗,要打也是出去打,因此倒沒有因此氣氛緊張。
便听那幾個妖修一邊進來,一邊道︰「世事難料。」
「想當初太子殿下只是欲擄走令別塵的未婚妻羞辱之,誰知這一去失聯三年,回來還帶了個娃。」
「不愧是讓無鶴公子動了凡心的女人,少主終究也是沒能逃月兌,淪陷至此。」
說話間,看到某一桌那邊漂浮著一張畫像,畫中是一個身著珍珠白流光袈裟的年輕和尚抱著個孩子。
那孩子五官長相,不能說跟他們太子帶回來的小主子毫無關聯,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幾個妖修頓時臉色一變︰「呔!我妖族太子殿下的長子,怎會在那禿驢手里?」
聊聊一句話,所傳達的信息量,讓在場的好事者頭暈目眩。
八卦當前,也顧不得派系之別,那桌修士連忙讓出幾個位置,拉幾個妖修過去
「道友方才如何說?妖族太子也是失蹤數年帶了個這般長相的孩子回來?」
「道友不若再細看一番?可沒有錯?」
幾個妖修一臉茫然,可被三言兩語告知前因後果後,臉上也紛紛露出震驚全家的表情。
陶夢瑤此時頭皮都在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令別塵,無悅,羽無衣,原本會跟她產生關聯的男人竟同時失蹤,並與某個女人糾葛纏綿。
孩子都出來了。
讓她這個還在等著劇情發展的人,全成了笑話。
不,應該還有一個人得以幸免的,還有姬非白
才這麼想,原本角落里兩個毫無存在感的人終于忍不住開口
「要說兩歲大小,長這般模樣的孩子,我們也見過一個。」
眾人︰「……還有?」
二人點頭︰「便是魔道少主姬非白身邊,但他也自稱那是他的孩子,日後魔尊之位的繼承人,怎會」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樓上的陶夢瑤臉色都青白了。
她突然起身,猛地飛出了酒樓。
「賤人,賤人,賤人啊!!!!!」
她機關算盡,不是為了給別的女人做嫁衣的,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想到此陶夢瑤臉色一狠,直接往玄雲宗方向全速趕去。
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那賤人揪出來,將其碎尸萬段。
但陶夢瑤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剛剛回到山門不久,就看到主峰一股巨大的能量震蕩開來。
霎時間玄雲宗仿佛經歷了地動山搖,主峰不少人倉惶逃了出來。
陶夢瑤連忙拉住一個弟子,大聲問︰「主峰發生何事?」
「靈篆峰前峰主的弟子和遺孀,正直面宗主,挑戰宗主之位。」
「宗主他敗了。」
陶夢瑤臉色一白,聲音因為不可思議而變得尖利︰「什麼?」
「你說誰?誰挑戰主峰?誰敗了?」
靈篆峰她知道,是宗門內沒落不起眼的分支,現今的峰主在她面前都得禮讓三分,更不要說前峰主失勢的遺孀和弟子。
陶夢瑤對對方無甚印象,只記得對方姓葉,長得倒還算俊美,但在原著中只是個寂寂無名之輩。
這等人怎麼可能讓眼高于頂的陶夢瑤多看一眼?
但此時這個人打敗了宗主,將整個主峰的人打的狼狽潰散。
陶夢瑤心如亂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著中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物,難不成對方是穿越或者重生的?
但也不該啊,即便穿越重生,原著中偌大機緣還未開始,他便是資質再高,也才二十許的年紀,怎麼可能讓宗族落敗?
一定是哪里出了錯。
從令別塵和無悅等人失蹤三年開始,不,或許更久遠。
她百般算計,但卻早已游離在真正的主線之外。
她到底,她現在到底在這個世界,算什麼樣的存在?
什麼樣的存在?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心聲,目送葉方舟踏上宗主寶座的玉舒臉上露出諷刺的笑。
陶夢瑤是個蠢貨,但卻是個極有行動力的蠢貨。
她對女主身份極具執念,又恨毒了女主,因此稍加引導,便能讓她在一開始吸引走裴涼的目光。
再借由同是玄雲宗的身份掩護,當初裴涼逃出青樓時派人暗算,這筆賬也可以歸她身上。
只不過到底對方強運,有著新手期的氣運福利,不是那麼好掐死在萌芽的。
但無所謂,她絕不會想到留給她的時間根本沒有那麼多。
自己數次的失敗,數個世界的鋪墊,終于在心性冷漠刻毒的葉方舟心中刻下了重要痕跡。
為此玉舒甚至選擇過裴涼現今這個身體的身份渡過一世當然失敗了,但並非毫無用處。
她最初進入這個世界就選錯了,任何強力道具或者天賦都是死路一條。
天道為了對抗系統,身負強運的葉方舟都會成為此世最強,無法超越。
玉舒這才意識到那個名為‘自在’的霸道不兼容道具是何等意義,只有擁有了它,才有了跟天道設定的結果對抗的可能。
但好在她選的重置在數次失敗中也模索出了最後一條路。
在恩情身份以及絕無背叛的慘死中,總算打動了葉方舟的心,得到了他的信任。
如今葉方舟氣候已成,勝局已定。
那個裴涼進入世界之初,想必也不會冒著雞飛蛋打且永不可逆的風險選擇‘自在’。
即便她真的有那魄力,做出正確選擇,稍縱即逝的機會她也很難抓住。
或許她可以任務失敗後再次積累積分重來,但卻不是這一次,也無法妨礙她了。
想到此,玉舒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可下一秒,一柄飛劍沖著葉方舟的眉心強勢襲來。
葉方舟輕描淡寫的抬手一擋,確實錯估了威勢,頭一偏,長劍在他眉心落下一絲血痕。
空氣中有個大開的口子,一個美貌女修的身影從里面出來。
緊接著她身後各處也開了幾道口子,令別塵,姬非白,羽無衣,無悅等人,也紛紛踏出。
與葉方舟呈對立之勢。
葉方舟身旁的那個娃,一見對方幾人就開始激動了。
「爹,爹,你終于來找我了爹。」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成天打罵我還不給飯吃,揪著五六歲的娃可勁使喚。」
「他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後爹就一點不客氣啊。」
葉方舟臉色有點沉,卻見裴涼視線並沒有落在他身上。
反而是越過他,與他身後的玉舒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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