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看來她的成功都是源于家族遺留的政治影響和財富嗎？」
童佳欣的語氣有些不高興，她不認為格雷厄姆夫人是憑借外力才成功的。
「當然不。」
看到她像孩子般的表現，李子濤揉了揉她的頭說道︰「凱瑟琳是真正具有勇氣的領袖。」
「實際上，她比這一時代的大多數男性更加強大。」
這位自從結婚後，就對自身定義為‘家庭主婦’的女人。
在失去父母的支持，又經歷丈夫多年猜忌，風流的折磨，最終遭遇其自殺打擊的女人。
在面臨抉擇時，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撐起《華府郵報》，讓它重新煥發出新的活力。
不過，這也要感謝她的善于放權和虛心求教。
多年操持家庭，讓凱瑟琳已經忘記職場的生存規則。
但她不吝虛心求教，哪怕面對最普通的員工，也會表現出極大的尊重和善意。
同時，她也是善于平衡權利的高手。
菲利普還在的時候，曾重金簽下沃爾特•李普曼，他是當代最成功的記者和政治評論家。
哈里•錢德雷多次想要把他挖過來，被對方粗魯的拒絕。
「洛杉磯時報已經墮落，我不會和自甘墮落的人同流合污！」當初這番言論可是差點把哈里氣吐血。
自此也絕了挖他的心思，雖然他足夠偉大，但並不代表他的聲音足以壓下資本。
所謂的偉大，也不過是對普通公眾而言。
不過，這份偉大對初接手郵報的凱瑟琳來說彌足珍貴。
她先是拉攏到這名在郵報里舉足輕重的偉大記者，隨後又大量挖掘底層有才能之人，來逐步分化高層權利。
所以到今天，她才能對郵報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不得不承認，這份溫水煮青蛙的功夫很不一般！」李子濤由衷的稱贊道。
「格雷厄姆夫人才沒有你說的那麼陰險。」童佳瑤表達自己的意見。
「你怎麼會認為這是陰險？」李子濤不解的看向她。
「是你說她使用各種手段，分化公司權利，借此掌握公司……」
「所以？」
李子濤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你以為偉大的人，只需要站在那里，振臂一呼就會得到所有人的贊同嗎？」
「要真是這樣，聖雄甘地生前還忙活什麼勁？」
童佳欣若有所思的問道︰「所以，在你看來任何事的背後都有陰謀，不會有真正的光明正大。」
「我說的就是光明正大，所以她才是真正勇敢的人。」
李子濤突然發覺，她們對世界的認知過于美好天真。
世界是很美好，但並不只有美好。
任何美好的背後都隱藏著悲傷、犧牲與黑暗。
凱瑟琳所做的不過是任何一個經營人都會去做的事，甚至她的手段更為柔和。
《華府郵報》到今天也沒有任何高管離職的消息傳出，就足以證明她是多麼的仁慈且具有耐心。
如果是李子濤? 早就已經踢掉那些不是一路人的家伙? 讓他們統統滾蛋。
再換上自己人，把整個公司凝聚成拳頭，全力出擊！
兩種方式說不上誰的更好。
但她所表現出的領導力和經營者的智慧與耐心? 值得稱贊與學習。
「改天我找些資料給你們? 也許會改變你們的看法。」
李子濤決定改變從‘智庫’找出部分資料，讓她們自己從中尋找答案。
他人灌輸的信息，和自己察覺發現的信息，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
聖誕節前夕。
李子濤全家一起出動，前往洛杉磯州退伍老兵俱樂部。
他們將會在那里對退伍老兵進行慰問? 送上聖誕禮物，拍照留念，繼續前往下一目的地。
在聖誕節前後? 近兩個月時間里。
李子濤要借助火車和汽車? 走遍全美26個州? 上百座城市，參與當地AL的演講活動。
這是支持AL（美利堅退伍老兵協會）計劃的一部分。
數百萬資金投入到AL里? 李子濤自然需要獲得自己想要的。
榮譽和好名聲。
否則，他又何必花這麼大一筆錢？
「我們真的要在車上度過聖誕節？」艾登有些無奈的問道。
他本已經計劃好了? 聖誕節後帶女友去夏威夷度假。
現在倒好? 所有計劃全都泡湯了。
「我覺得很有意思！」珀爾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顯得很高興。
至于小珍妮，這會在車廂里又蹦又跳，根本停不下來。
「你得振作點，伙計。」
李子濤把酒瓶遞給他笑道︰「雖然路程有些遠，但至少不會太過無聊。」
「我們可以在經過狩獵區的時候打獵，烤肉，還可以去冰湖上滑冰，開孔釣魚……」
看著父子倆坐在一起，喝著啤酒邊笑邊料。
靠在單人沙發里的瑪麗拿起毛衣繼續編織著，她很享受充當普通人的時光。
對她而言這種機會難得可貴，她也終于有機會織完手中的毛衣。
記得這件毛衣最初起頭的時間，是三年前的秋天……
十天後，他們在明尼蘇達州乘坐觀光火車前往芝加哥。
火車外面掛滿燈帶。
車上有觀光車廂，用來休息的軟臥車廂，高級西餐廳。
簡單形容，這就是一列在鐵軌上行駛的五星級高檔移動酒店。
「終于可以休息了！」
珀爾有氣無力的趴在餐桌上，表情里再也沒有十天前的激動和期盼。
現在她只想快點結束行程，早日回家。
賽車場即將開始動工，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每天去看工人們工作，也不願再參加無聊的老兵慰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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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听他們談論自己的過去，戰爭和歷史。
珀爾還覺得很有趣！
但再有趣的故事听幾百上千遍後，也只會變成‘不拉不拉’的廢話。
艾登喝著啤酒，幸災樂禍的看著她︰「我已經說過，別高興的太早。」
「你能說點有意義的事嗎？」心情不好的珀爾可不想再听他的嘮叨。
至于小珍妮，回來的路上已經在父親懷里睡著了。
對她來說這趟路程並不是很無聊，因為大多數時候，她都可以躺在父親的懷里安然入睡。
等踫到自己感興趣得時候，再睜開雙眼參加游戲，誰讓這是身為老小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