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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凌訊的教誨

時光飛轉流逝,大明村填修加寬東西兩向道路的工程進展迅速,眼看著混凝土鋼圈一個個做好,村民一個個將它們用土車,板車運到樟樹丘水渠邊,村民再用手一個個抬著放入修好的水渠里,一條百米長的防空過水道便面世了。

樟樹丘水渠一事解決,剩余的幾十米需要填修的道路變得輕而易舉。

在白老書記和圖命強日復一日的督促下,東西兩向一條寬五至六米的的大馬路誕生了。坑坑窪窪的路面也已被村民自覺的填補,如今的這條大道,羨煞了南北兩向的村民。

路還沒有成為水泥路,東西兩向的村民只要看到路被加寬,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他們常和南北兩向的村民開玩笑說,大明村都是一家人,我們兩向填修的時候,你們幫忙了,等到你們兩向修路了,我們必然也會出工。

因為這次填修道路一事,村民好像更加團結了,距離也近了,過去不熟不說話的村民,如今見了面都會笑眯眯的打聲招呼,甚至拉拉家常。

重大工程第一標段全面竣工了,村民可以歇息忙自家農活了。

但圖命強無法停歇,道路加寬了,他就想立馬把它整修成水泥路。

當初號召村民填修道路時,他是那麼的自信自己會想到辦法把路修好。可如今道路填修好了,他卻只能躺在家中陽台上曬曬太陽,腦海里從沒有放棄過思考修路一事。

他只是大明村里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而已,在縣里市里沒有任何關系。雖有妹妹圖永易在市建設局退休的老局長家中做保姆,但那也是人微言輕,不夠份量成其大業。

在陽台上惆悵起來就是一整個上午,躺椅上躺著特別舒適,但他時刻在告誡自己︰我不可以過得這麼安逸,會折壽的。

想修路一事想得頭痛了,他伸手拿起旁邊椅子上的一份報紙翻看著。遇到了好的軍事文章,他認真的讀了起來。

沒看夠兩分鐘,他身後刮來一陣清涼的寒風。

凌寒最厭煩圖命強在家里什麼都不干,只拿著報紙看。時常會因為他買報紙看報紙一事而發生口角。

她沖到圖命強身側狠狠的責罵道︰「你這一天天的,不是躺著就是看報紙,你就不能出去掙點錢回來嗎?家里那十幾萬你準備坐吃山空嗎?天天就知道買報紙,家里廢報紙都堆成山了,你看了它們能變錢嗎?」

圖命強不記得這是凌寒第幾回無理跟自己鬧脾氣了,他莫名挨罵,心里也很惱怒,很想發脾氣,在凝視凌寒的那幾秒,他只是一聲嘆息著,忽然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發脾氣了。待會吵架那麼大聲,或是忍不住動手了,鄰舍看到得多難堪。

他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把手中的報紙折好夾在腋下,平靜的對凌寒說︰「聲音大,不代表你有理,我不回你,也不代表我理虧。凌寒,過日子如果沒有相互體諒和包容之心,你和我都會累的。」

心在錢上,而不在圖命強身上的凌寒最見不得圖命強不理會她的感受,當圖命強欲離去時,凌寒固執的上前拉住他不依不饒的與他爭辯著。

「你累?你過去好像不是這樣的啊,你過去,不是天天在外頭做工掙錢嗎?為什麼現在你不是躺在家里就是在村里做那些沒有一點回報和酬勞的苦差呢?圖命強,你太自私了,你娶了我回來為什麼就不想像沒娶我回來時那麼努力的掙錢了呢?」

听到這番話,圖命強再也不可忍受,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力竭道︰「我自私?哈,你可真說得出口,我自私,我是讓你受寒受凍還是讓你受苦受累,受餓受貧了?你口袋里沒錢嗎?你的銀行折子里沒存款嗎?家當都交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就不能知足一點嗎?」

凌寒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永遠不會過分的凶自己,當圖命強吼了她幾句後,凌寒備受打擊,她像發瘋似的哭著鬧著捶打著圖命強。兩人站在別墅陽台上上演著精彩的拳擊場面,圖命強只守未攻,凌寒卻得寸進尺,追著圖命強打。

路過他們家的鄰舍透過圍牆,看到了兩人好像不太對勁,站在鐵門外大喊道︰「凌寒,命強,你們在干什麼呢?」

凌寒全然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此刻只想用拳頭把圖命強給打死才算解氣。

圖命強卻很在意左右鄰舍看自己和凌寒的關系,他扔下報紙,雙手控制住凌寒的手腕,不再讓她發瘋。

對著圍牆外邊他大聲回答道︰「我們在鬧著玩呢,嬸兒。」

听到外邊有人喊,凌訊以為樓上發生了什麼大事,立刻沖到了陽台,一臉焦急問道︰「你們在干什麼呀?打架了?」

圖命強憤慨不已,把凌寒拉近了樓上客廳,重重的將她甩在木沙發上,凌寒的手被磕到了,她使勁的揉搓喊疼,圖命強再也心疼不起來了。

他指著凌寒說︰「你不要再跟我無理取鬧了,別人看到了很難堪的。」

「我管你難不難堪!圖命強,你敢動手打我,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你既然這麼不珍惜我當初為什麼要死皮白賴的纏著我娶我?」凌寒流著淚,心被傷透了,因為圖命強從來沒有這麼粗魯的對待她過。

「我打你?我什麼時候打你了?我圖命強從來不打女人,說我打你,阿姨,你看到我打你女兒了嗎?」他很自然的問詢著凌訊,至今還未叫過凌訊一聲「媽」。

夫妻吵架的時候,凌訊還是偏袒著自己的女兒。她氣憤的答道︰「你是沒有動手打她,但是你這麼用力的推她把她甩在沙發上,跟打她也沒什麼區別。」

「我……」圖命強被懟得啞口無言,他好像是在自己家被兩個婦孺之輩給欺負了,自己還不能得到平等的待遇,他心灰意冷,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現在看著凌寒就心煩,沒辦法與她溝通。

「行行行,我打了她,我對不起她,行了吧?」

他氣沖沖的下樓了,他沒有騎摩托車,而是踩著許多年前胡安適送給他的那輛「鳳凰牌」單車離開了家門。

凌寒還在樓上客廳里一邊哭一邊拿紙巾擦拭著眼淚,還一邊向母親傾吐自己在圖命強這兒受到的委屈。

了解了來龍去脈,凌訊直搖頭,此刻還在愧疚自己剛剛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的袒護自己的女兒了,明明就是凌寒的錯啊!

活到這把歲數,凌訊是越來越看得通透了。她這輩子,過了最好的日子就是在女婿圖命強家里的這段日子,圖命強是一個嘴上吊兒郎當,內心很有素養的人。她在圖命強家里女兒凌寒會把自己當保姆使喚,但圖命強從來不會。他很大方,很真誠,很勤快,凡是總是親力親為,喜歡自己動手做,不像凌寒,喝杯水都要叫凌訊這個媽。

雖說圖命強沒有叫過凌訊一聲媽,但凌訊知道他懂得尊重她,也看到了圖命強和自己女兒結婚以來對凌寒的呵護和信任,及寵愛有多深。

「女兒呀,你總是為了一份報紙而跟命強鬧得這麼凶,值得嗎?為什麼要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成天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麼鬧得不得安寧呢?」

凌寒怒斥道︰「媽,你幫誰呢?我怎麼跟他鬧了?是他變了!」

「他沒變,是你太愛無理取鬧,太難伺候了。你嫁的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很好了,他信任你,跟你結了婚家當都可以交給你,他愛護你,從不讓你在外面做一點事,回到家有時連家務事和飯他都做了,一個男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凌寒,你是我的女兒,但是我知道自己管不了你,所以,我只能勸你自重。」

原本在哭泣裝可憐博同情的凌寒被母親凌訊一番話瞬間激怒,她一再怒斥著凌訊︰「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你竟然幫他說話?你的女兒被欺負你幫他說話?是誰給你錢用給你飯吃養著你的?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

凌訊臉上黯淡無光,有時候她也覺得跟自己的女兒說話說不到一塊去,她在這個家里,只有圖命強會尊重她,自己的女兒,看不出哪點像自己的女兒。

「是你拿錢給我用,沒有錯,但是你得明白你口袋里的錢並不是你自己掙來的,那也是你丈夫的錢。女兒呀,娘沒有要跟你唱反調的意思,娘是過來人了,你現在的脾性就跟娘年輕時一模一樣,我就是像你這樣的脾性才和你親爸魏一采過不下去的,現在想想,我也沒覺得你爸那時候有什麼錯了,其實錯的人是我自己,所以,我現在活該寄人籬下在你身邊被你呼來喝去,我都認了。我要不勸你,你一定會重蹈娘的覆轍,把自己一手美好的牌打的稀巴爛。」

「你住口!」凌寒依舊怒罵著︰「你自己過成這樣是你自己沒本事,你以為我是你呢?你竟敢在這里詛咒我!」

凌訊苦口婆心的說道︰「你是我的女兒,我生的我養的,我怎麼會詛咒你,不希望你過得好呢?凌寒啊,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娘勸你千萬不要把他給整丟了,不然,你再也找不到這麼愛護你的男人了。」

凌寒扭頭一笑,對母親的話充滿了厭惡,她心想,沒了圖命強,我還有凌相作,也不知凌訊是在操哪門子閑心,自己這一生都過不好還來說教她,她對母親凌訊滿心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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