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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請她喝喜酒

踩著周末的尾巴,林自得今日下午正好有空,在縣政府單位上班的他特意搭車來到市內,

他到市內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胡安適。

這已不是林自得第一次來看胡安適了,只要不是公干時間緊促,哪怕不是周末,他夜晚也會搭車來市內與胡安適見上一面。

這一兩年里,他在胡安適面前對處對象一事絕口不提,每次來只是給胡安適帶點吃的,用的。胡安適招待他很平淡,從不去外面下館子,每次都只是帶他去食堂吃點飯菜。

到胡安適工作的單位來多了,胡安適的同事都已默認了她和林自得的關系,像當初在大學一樣,他在胡安適身邊出現得多了,便不會再有其他男生靠近胡安適。

因為來得太勤了,胡安適逐漸開始不耐煩了。

林自得一來,胡安適不再讓他進基地大門,被傳達室內的保安拒之門外,這是胡安適事先交代的。

他跟門口保安辯駁了許久,保安就是不讓他進門。

林自得好說歹說,求得他前去辦公樓知會了胡安適一聲,胡安適這才出來見他。

胡安適從傳達室的門內走到鐵門外,面對林自得很平靜。

而林自得一見她卻急躁了︰「胡安適,現在這是怎麼了?這看門的都不讓我進去了!」

「你又不是我們單位的人,當然不能在這里隨意進進出出的了。」

「那為什麼以前可以?」

胡安適直白的回答道︰「因為你現在來得太勤快了,你都把這里當成是你自己的工作單位了。」

林自得終于明白她的話中之意了,顯然胡安適又在反感他了,林自得不想自己在她心中苦心經營的感情毀于一旦,原本想發脾氣的他,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跟胡安適道著歉︰「我懂了,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手上提著一個塑料袋,很自然的塞到胡安適手里︰「我給你買了一條裙子,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胡安適立刻塞回了他手中︰「我不要,你別給買禮物了,林自得,我們只是同學而已,你別每次來都買這買那給我行嗎?」

林自得向來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在外邊等了胡安適那麼久,本就已經惱火了,此刻胡安適又在排擠他的付出和情感,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他正要對胡安適發泄自己的情緒時,圖命強騎著摩托車也到達了此地。

他馬上要和凌寒結婚了,他想請他最在意的朋友喝喜酒。剛送完圖永易回老李局長家,見時間還早,他特意繞到胡安適的單位上來請她喝喜酒。

沒想到,林自得也在這里。

摩托車熄火了,林自得主動走到他面前與他搭訕。

「喲,是大財佬啊!怎麼還騎著這輛破摩托呢?都發橫財了,買輛桑塔納嘛。」

圖命強搖頭一笑︰「不知道這世上哪來這些自命不凡的人,我這發了橫財都那麼低調,那些個在單位上工作的人連一輛摩托車都買不起,還好意思來酸別人,真是活出本色來了你!」

「你……」

他在圖命強面前,永遠討不到便宜。

圖命強繞過他走到胡安適面前,面帶微笑的說︰「胡安適下個月十號你有空吧?我特意選在了你休息的時候結婚,今天,也是特意來請你喝我和凌寒的喜酒的。」

這一天始終還是來了,胡安適的心瞬間像塵封在冰窖里,心只感受到一陣冰寒。

她心慌時,林自得听到這個消息卻讓他流露出溫和的笑意。

他又主動湊到圖命強跟前,還握著他的手︰「你跟凌寒終于要結婚了?我跟胡安適一定來,怎麼說我們也是同窗多年的同學啊,對吧?」

圖命強嫌棄的放開了他的手,道︰「誰要你參加我跟凌寒結婚了?好像關你什麼事似的。」

林自得此刻心情大好,更能放開自己對圖命強的種種芥蒂。

「別這麼說啊,我知道我們關系一直不怎麼好,但是我們好歹也是在一個村,一個大隊的,還是同學,你結婚我沒有道理不去啊。」

圖命強略過他,又沖胡安適問到︰「胡安適,你倒是說句話啊呀。」

對于胡安適而言,一生最大的悲催就是喜歡上了這個叫圖命強的男人。他在胡安適眼中什麼都好,唯獨心在別的女人那里,最讓胡安適感到無奈,又痛心。

他竟然還如此傷害自己,要請她喝他和別的女人結婚的喜酒。胡安適好想拒絕,可當著林自得的面,她不敢哭泣,竟也答應了。

「我知道了,我會備上厚禮來的。」

「真的?」圖命強喜笑顏開,道︰「不過厚禮就不必了,你能百忙中抽空來吃我跟凌寒的結婚酒,我真的比什麼都開心。胡安適,就這麼說定了,你一定要來啊!」

邀請到胡安適了,圖命強開心的找不到北。這時他才有空認真搭理林自得了,一臉壞笑在林自得身上游走了好幾圈,看得林自得心里發慌。

「你看著我干什麼?」

圖命強又為他整理著襯衫的衣領,笑著說︰「沒什麼,我過去一直挺討厭你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和凌寒走得太近了,那時我總認為你對她的感情不純潔,現在我和凌寒要結婚了,我也不那麼介意了,如果你實在是想來,你就來好了,無所謂的。」

林自得不知有多感激他娶了凌寒,只要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他心想胡安適大概就能死心了。

他激動得再次握著圖命強的手說︰「一定來一定來。」

圖命強在外面模爬滾打多年,鮮少與別人握手,他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林自得這麼握著感覺極其別扭。

他將手縮了回來,嫌棄的說︰「你這人在政府單位工作了以後怎麼變得這麼官方了呢?動不動就喜歡握著我的手,你一個大男人,我的手被你這麼握著,實在是有點反感了我,我不是你們單位的領導,以後不要這麼握著我的手了,太奇怪了。」

胡安適插了句嘴︰「這是社交禮儀,以示對對方的尊重,就跟西方人的親吻,是一個道理。」

圖命強嘴角上揚一笑,他向胡安適拱手作揖,還對胡安適深深的鞠了一躬,抬頭說道︰「我覺得,這樣才是對對方的尊重,老祖宗留下的行禮方式,不知怎麼的就被遺忘了,握個手有肢體觸踫了,西方人竟然還親吻別人,萬一對方有病呢?,這種社交禮儀不好。」

林自得以為圖命強說他有病,瞬間氣炸了。

「你什麼意思啊?你說我有病是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列舉一下,列舉一下而已。」圖命強與胡安適道別著︰「好了,胡安適,我要回家了,我建的新房子,你還沒有見過呢,希望你還和以前一樣,有空了常來我家,你和凌寒也是同學,大家常走動,永遠都是好同學,好朋友。」

胡安適目光深邃凝視著他,想哭,卻不敢流淚。她只是點著頭,有多違心,只有她自己心里懂得。

圖命強騎著摩托著離開了,胡安適的目光和心都在他離去的煙塵里不舍轉移。

林自得一門心思在觀測著胡安適,看得出來,胡安適因為圖命強請她喝喜酒一事心里有多悲催,他心想︰在她心靈受傷的時候耐心大度給予她陪伴和開導,或許才是胡安適對自己改觀的重要途徑。

他靠近胡安適,拍拍自己的肩膀說︰「如果你心里難過,我的肩膀可以讓你依靠。」

胡安適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林自得話音剛落,她的淚水決堤般傾泄,掩面痛哭。

林自得深呼一口氣,鎮壓著他男子漢的尊嚴,給自己想娶的女人一點安慰。他悄然走到胡安適面前,輕輕的將胡安適的頭搬到自己的肩膀上。

有了依靠,她哭得越來越凶。

她看不到的背後,林自得既不服氣,又要忍受。在感情上一貫心高氣傲的他,從來不甘心成為某個人的備胎,只是追求胡安適成了習慣,也是自己認定的對象和要娶之人,他才這般卑微的在圖命強傷害她後給她依靠。

記起了這是在單位的大門口,胡安適擦干淚水,讓林自得先回去了。還叮囑林自得為自己保守秘密。

林自得怎會告訴圖命強胡安適喜歡他呢?更不會告訴圖命強,他請胡安適喝喜酒是個錯誤,他還讓胡安適為他哭得天昏地暗。

悲催的胡安適接連幾日都開心不起來,總是一個人躲進大棚里,只有躲在大棚內才不會有人看到她難過。

大棚里的西紅柿苗開花了,一眼望去,整片西紅柿苗極為美觀,艷麗。

胡安適無心賞花賞景,她時而看著珠苗發呆,時而坐在土地上抱著雙膝神游,時而懷念過去,時而憂傷未來。

圖命強要結婚了,是的,他發財了,他要娶凌寒了,那個背她過泥地,送她去省城,那個常給她「交智商稅」的男人,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胡安適心里好難受,好痛苦,除了難受和痛苦,別無其他。

她問自己︰他結婚那天,我有勇氣去嗎?我該去嗎?

問了自己百來遍,她確信自己沒有勇氣去現場。圖命強親自邀請了,自己也答應了,不去,該找什麼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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