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躺著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他蹲下,伸手試試女人鼻息。
是個活女人。
「小姐?」
女人不動。
「小姐?」
他干脆扶起女人,讓女人靠在自己身上,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原來是一個喝多的女人。
街燈照在女人的臉上,小嘴兒翹鼻,還挺漂亮。
「小姐,小姐,你能听到我說話嗎?」他拍拍女人漂亮的臉蛋兒。
過了一會兒。
「送,送我回去。」女人終于說話了。
「好,那我扶你上車啊!」
他扶著醉得如同爛泥的女人進了車里,女人直接倒在了後排。
他關上後車門,坐進了前面的駕駛室。
「小姐,你家住哪里?」
女人不答。
「不告訴我,我怎麼送你回家?」
「金,金爵。」女人道。
金爵?新開不久的夜總會?那里怎麼會是她的家?難道她在那里工作?
不管了,先把她送去再說。
他開車西轉,直奔旺角。
金爵夜總會非常熱鬧,他扶著女人問侍者,侍者搖搖頭。
「小姐,你是住這里嗎?」他大聲的問,此時大廳里正有歌舞表演。
女人指著樓梯。
他扶著女人上了二樓,樓道里忙碌的侍者們端著盤子來去匆匆,根本沒人理會他。
「哪個是你的房間?」他問道。
「302 。」
找到302,開門進去,濃香撲鼻,讓他感到一絲迷醉。
他打開昏黃的燈,讓女人躺在在床上,然後喘兩口氣,扶一個醉鬼可不輕松。
屋子不算大,除了濃香還有一絲奇異的味道。他看到床頭櫃上有一桿煙槍。
墮落的女人。
當他的眼楮回到女人身上的時候,女人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豐滿的**立刻進入他的眼楮。
他看呆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該走了。
「你別走。」女人爬著坐起來,看著轉回身來的他。他帶著幾許期盼看著女人,期盼女人用投懷送抱來感謝他。
他夢想成真了。
只見女人搖搖晃晃朝他走來,一下倒在他身上,他只好伸手抱住女人。
女人的嘴接著咬住了他的嘴。
親.吻徹底點燃了他的欲火。
「好吧,我會付錢的。」
他把女人抱到床上……
完事後他覺得好渴,拿起床頭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
他準備穿衣服。
「不嘛,再來嗎!」
女人又貼上來,繼續……
再次完事,他覺得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
不知多久,他幽幽睜開眼楮,天花板上還亮著昏黃的燈,一縷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光柱里飄蕩著輕盈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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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身下有些潮濕,用手模了模,黏黏的,拿回手看看。
啊!
一聲驚叫。他瞪大驚恐的眼楮看著滿手的血。
接著他跳下床。
回頭再看,滿床暗紅色的血,血泊中躺著一個果體女人,女人的胸口插著一把刀。
他嚇得再次大叫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恰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他忽然覺得這件事非常大,大到能讓他身敗名裂,大到能讓他坐牢,然後變得一無所有。
敲門聲急促起來。
他驚慌失措,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強烈的恐慌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門卻開了。
他恍恍惚惚看到一個人正在拍照。
接著又沖進是三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看到床上的慘狀紛紛尖叫。
然後又沖進兩個男人。
「怎麼回事?」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問道。
一個女人指著他道︰「這個鬼佬殺了阿麗。」
油頭粉面的男人看向他,他嚇得渾身發抖。
「你是誰?」男人問他。
「我,我?」他不敢說出自己的名字。
拿相機的人道︰「我認識他,他是工商署的署長喬治.埃里克。」
「你是嗎?」男人問他。
听到有人說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嚇得張麒麟差一點暈過去。他強自鎮定,只好點點頭,顫顫巍巍道︰「我是,我是。可,可我沒有殺她,真的。」
他驚恐的望著油頭粉面的男人,眼神里充滿了無辜和求助之意。
男人道︰「你別怕,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我叫花仔榮。」
「您好,您好,我真的沒有殺她,真的。」張麒麟哀求道。
拿相機的男子道︰「這房間里就你們兩個人,你說不是你干的,那是誰干的?」
張麒麟看向相機男,慌張的問︰「先生,您是什麼人?」
相機男亮亮手中相機道︰「這還看不出來嗎?我是記者。約好了今天早上采訪她的,你竟然殺了她,她不過是個技女。」
「不,不,我沒有殺她,真的。」張麒麟拍拍自己的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昨天晚上,她喝醉了躺在路邊,我開車經過恰好遇上就送她回來。後來我們就做了,後來我睡著了,我醒來她就死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你,我都要報警。」記者道。
這時候,花仔榮對記者道︰「記者先生,這是強哥的場子,強哥不希望出事。」
記者道︰「哦,這是強哥的場子啊,那算我沒看到,我先走了。」
花仔榮看著三個女人道︰「你們也都出去,這件事誰要是傳出去,我會割下她的舌頭喂狗。」
嚇得三個女人趕緊跑了。
花仔榮扶起張麒麟。
「沒事,你不用害怕,這里是強哥的場子,強哥會擺平一切。」
「你說的是秦國強?」張麒麟有些吃驚。
花仔榮點點頭。
「我要和他通電話。」張麒麟站起來。
花仔榮點點頭,把衣服遞給張麒麟。
張麒麟穿了衣服跟著花仔榮去了辦公室。
花仔榮撥通了秦國強的電話。
「強哥,工商署署長在我們場子里出事了,他的床上死了一個技女,他要和你通電話。」說完把話筒遞給了張麒麟。
「喂,我是喬治.埃里克。」
「你好。」秦國強在電話里道。
「求你幫我!」張麒麟哀求道。
「我會處理的。」秦國強道。
「真的?」張麒麟有些疑惑。
「放心,你會沒事的。」秦國強道。
「謝謝,謝謝強哥。」張麒麟依舊忐忑。
那邊秦國強掛了電話,他看著話筒發呆。
花仔榮道︰「既然強哥說了,那你一定沒事了。現在就和往常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回家回家,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記住,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張麒麟點點頭。
「好,你走吧!」花仔榮道。
張麒麟都不知道怎麼走出金爵夜總會的,他只記得自己低著頭,怕被人認出來。
好在夜總會早上根本沒有客人,所以沒人注意他。
他鑽老鼠洞似的坐進車里,把頭伏在方向盤上自己回憶昨晚的事。可除了和那女人的瘋狂做-哎,其他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知道,不論怎麼回事,他已經有把柄攥在了秦國強手中。
這個把柄會讓他坐牢,會讓他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