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艷的歌女登上了舞台。
令人奇怪的是，歌女的臉上沒有笑意，也不和客人們打招呼。似乎她根本不想上台，卻又不得不上台似的。
不僅如此，她還顯得有些拘謹，好像是個舞台處子
然而她的美貌掩蓋了她的一切不足，依然引來的台下的歡呼。
「我草，這不是何老師嗎？」山雞驚道。
「是啊，怎麼會是何老師？」陳小刀跟著驚訝。
山雞看看秦國強。
秦國強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台上的何敏，神色間依然是那種淡定漠然。
但他內心的波瀾又有誰能看到呢？
恐怕連掌管人心的神仙也看不到。
主持人繼續介紹著瑪麗蓮，口若懸河，夸夸其談，基本上都在吹噓歌者的美妙歌聲，雖然這位歌者還沒有開口。
台上的燈光明亮，台下確實一片昏暗。
這便是夜總會獨有的氣氛，就像現代的酒吧。也許只有朦朦朧朧的昏暗，人們才能在這里隱藏自我，忘卻自我。
對于舞台上的何敏來說，下面的觀眾都是隱藏起來了，雖然她能感受到卻看不到。
她沒有看到台下距離她最近的秦國強，她也不想看，眼前的朦朧和虛幻能讓她緩解羞臊和緊張。
山雞要站起來同何敏打招呼卻被秦國強按住了腿。
山雞看看秦國強，明白了秦國強靜觀其變的意圖。
主持人的喋喋不休終于結束。
夜來香。
音樂響起。
歌者開口。
美音繞梁！
山雞再次驚呆。
「我草，何老師唱歌這麼好听啊！」
這也讓秦國強有些意外。
的確，何敏唱的非常好，听起來非常專業。大概因為緊張，導致氣息稍有不順。但瑕不掩瑜，她的歌聲能讓觀眾們陶醉。
一曲罷。
掌聲雷動。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
「……」
太熱情了。
但這沒有讓何敏感到快樂，反而從她稍帶厭惡深情的臉上看出她不喜歡這個舞台，這種氣氛。
她想逃離。
但是主持人卻用甜言蜜語粘住了她。
「各位來賓實在是太熱情了，瑪麗蓮小姐自然要回報各位。那就請瑪麗蓮小姐再獻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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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敏卻微微的搖搖頭。
台下秦國強小聲問花仔榮。
「主持人是你的人？」
「不是的強哥，這些都是演出公司的，他們四處走穴。我听說在這之前，這個瑪麗蓮已經演了四五場了。」
花仔榮的話讓秦國強明白了，港島有專門的演出公司，從事各種走穴的演藝活動。
「你對演出公司了解嗎？」秦國強又問道。
「知道一些。說白了，就像以前的街頭賣藝。他們來演出和夜總會二八分成，等一會兒他們就要讓客人打賞了。甚至……」
花仔榮欲言又止，因為他听見山雞認識台上的歌女，也看到秦國強阻攔山雞起身。
所以他說話還是帶著些顧慮。
「說吧！」秦國強給他下了定心丸。
花仔榮才道︰「強哥，一般新的歌女開始三場是熟悉舞台，也是試驗期。其實這些野雞演出公司找歌女只找漂亮的，至于歌唱的這麼樣不重要? 只要不跑音太厲害就行。一個新歌女過了前三場的試驗期，那麼下兩場就是積累人氣的時候了。得到第六場的時候? 就可以用歌女換錢了。主持人會要客人打賞，打賞最多的客人可以讓歌女陪酒甚至陪睡。如果有大人物捧的話? 歌女很可能成為真正的歌星。」
秦國強再問︰「歌女加入之前知道這些潛規則嗎？」
花仔榮搖搖頭道︰「應該不知道? 這些女人有得想成為歌星，有的想多賺些錢。我知道的幾位歌女，每年都賺二三十萬，甚至更多。」
果然，在何敏無奈再唱完一曲之後? 主持人開始要打賞了。
「各位賓朋，如果您喜歡瑪麗蓮可以賞她? 我會讀出每一位打賞人的名字? 打賞的最多的人有機會讓我們瑪麗蓮小姐陪酒的哦！」
呼啦? 下面的客人滿瘋了似的開始喊起來。
我賞五百，我賞一千? 我賞兩千……
……
台上的何敏卻驚呆了。顯然她對這樣的情景感到意外。于是她想走? 提著長裙剛轉身就被主持人拉住，然後對她耳語幾句。
「之前怎麼沒說？」何敏大聲質問。
主持人不理會，只抓著何敏的手笑呵呵的向台下要賞錢。已經有人端著方盤走到了客人里。
每一個給賞的客人都會收到一個空的紅包袋? 把錢塞紅包里? 然後寫上自己的大名。
客人們開始踴躍給賞。之前說過? 來金爵的客人大多為中產，也不乏上流社會的人，這些人自然不會吝嗇打賞。
有得不想要陪酒，也就不要空紅包了，直接把一二百塊錢丟進方盤里，算是對台上歌女的一種認可，不論是因為容貌還是歌藝。
但凡要紅包的，至少都是一千塊打底兒的。這些人都是奔著讓歌女陪酒的，甚至陪睡。
台上，何敏猛的掙月兌主持人的手向舞台下疾走。
接著兩個漢子就把她抓回了舞台。
看到這一幕，山雞又要站起來，還是被秦國強按住了。他看看秦國強，不理解為什麼要阻攔他。台上的何敏明顯受到了壓迫。
主持人又在何敏的耳邊說了幾句，但何敏依舊在反抗。
下面有正義的客人喊道︰「人家不願意就別勉強了。」
接著就有人走過去對那人說了些什麼，那人就不敢再喊了。很明顯這個演出公司有黑幫罩著，或者有大人物罩著。
這一切全都看在秦國強眼中。
舞台上，何敏被一個漢子扭著胳膊，無法再掙扎。
此時就連陳小刀也有些按捺不住義憤的心，因為他看到了何敏的無助和驚恐。
單秦國強企業依然安座，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裝滿紅包的方盤送到了主持的面前，他開始唱票似的一個紅包一個紅包的讀起名字來。
某某先生一千塊。
某某先生五千塊。
某某先生一萬五千塊。
某某先生五萬塊。
這個數字一出，大廳里一片驚呼。
但這不是高潮點。
「哇！一位叫做埃里克得先生打賞十萬塊，他是今晚的金主。我們漂亮美麗的瑪麗蓮小姐就是您的了。請您上台把她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