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陣噪音過後，響起了歌曲。
me go
……
深情舒緩的旋律，淡淡憂傷的男聲。
收音機里播放著貓王的歌曲。
窗外。
天邊最後一抹光暈散去，暮色不期而至。
陳永仁靠在椅子上，叼上一支煙。
啪嗒，如豆的火苗燃燒在火機上，點燃了香煙。
被黑暗佔吞噬的屋子里，煙頭的紅光一亮一亮，不緊不慢，很有節奏，仿佛配合著音樂。
F ，
隨著最後一句唱完，煙頭的紅光又亮起來，足足持續了十幾秒。
陳永仁關掉收音機出了門。
木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音。
街燈亮起，映著暮色蒼穹。
陳永仁丟掉煙頭，好奇心讓他朝雲華街走去。
想了一下午，他終于決定去秦國強哪兒看看。
五洲國酒行已經打烊，只留著小門。
「強哥，你說的那個警察會來嗎？」山花把親手做的兩道小菜擺在桌上。
「會。」秦國強坐在桌旁。
「強哥那麼肯定？」山花好奇。
「你為什麼這麼問？」秦國強反問。
「嗯，好奇。」山花道。
「他也一樣。」秦國強笑了笑。
山花擺上一瓶酒，兩雙筷子。
「強哥，用我伺候著嗎？」山花問道。
秦國強點點頭。
響起了敲門聲。
山花趕緊去開門。
「我找……」陳永仁心想，靠，竟然沒有問秦國強的名字。
「您是陳警官吧？」山花笑著。
「對。」
「請進，強哥等你半天了呢！」
陳永仁跟著山花走進店里，繞過一處拐角，就看到了坐在小桌旁的秦國強。
「你來了。」秦國強道。
陳永仁點點頭，帶著幾分拘謹。
山花仔細打量陳永仁，再看看秦國強，歡喜的笑了。
歡喜？
她覺得陳永仁好帥，秦國強好帥，兩個大帥哥在一起是那麼的般配。
般配？
她就是這麼想的。
「阿花，倒酒。」秦國強道。
嘩啦啦。
清澈的酒液在酒盅里泛著細細的酒花兒。
「坐吧。」秦國強道。
陳永仁坐下。
「你不會是讓我來陪你喝酒的吧？」他看著秦國強，神色里依然充滿了好奇。
秦國強微微笑道︰「煮酒論案子，不好嗎？」
陳永仁端起酒盅干了，亮出杯底兒。
秦國強笑了笑，也干了。
山花又給倒滿，笑盈盈的，她總覺得兩個大帥哥在一起是一場視覺盛宴。
極度養眼。
「雷光和雷洛是什麼關系？」秦國強問道。
「遠房叔佷。」陳永仁道。
「有他在，你恐怕起不來。」秦國強端杯示意。
陳永仁干了，放下酒杯，臉上寫著慍怒。
「沒錯。」
「他是黃大仙警署未來探長的繼任者。」秦國強道。
陳永仁又喝了一杯。
「對了，這什麼酒，這麼香？」陳永仁看向酒瓶。
山花把商標亮出來。
「汾酒？白酒？」陳永仁很驚訝。
「你才喝出來？」秦國強笑道。
「光想那些破事兒了。」陳永仁苦笑道。
「你很想做探長吧？」秦國強問道。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陳永仁道。
「兩百萬夠買個區警署的探長了吧？」秦國強看著陳永仁。
陳永仁點點頭。
「我給你兩百萬。」秦國強道。
陳永仁驚呆了，兩百萬對于他這樣每月一千多塊的警察來說可謂天文數字。
秦國強笑了。
「你在開玩笑？」陳永仁問。
秦國強搖搖頭。
陳永仁又呆了片刻，搖搖頭道︰「我不要。」
「為什麼？」
「我連黑錢都不收，怎麼會花錢買探長呢？再說，黃大仙警署探長的位子已經被雷光預定了，沒我什麼事兒了。」陳永仁喝了一杯。
秦國強道︰「既然你不要錢，那就只能靠立功升職了。」
「想立功都沒機會。」陳永仁自己倒了一杯。
「陳先生，別只喝酒，吃點兒菜。」山花笑道。
「謝謝。」陳永仁吃了一口，神情落寞。
「也是，有九龍總探長雷洛的佷子在，你當然沒有機會了。」秦國強道。
陳永仁低頭沉吟片刻，抬頭道︰「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些？案子呢？」
秦國強笑道︰「不歸你管，你還這麼關心？」
「不關心我就不來了。」陳永仁道。
秦國強問道︰「那你是更關心你的前途，還是案子呢？」
陳永仁想了想，說道︰「案子我只是好奇。」
秦國強笑了笑。
陳永仁忽問︰「對了，你怎麼也對這件案子這麼感興趣？是為了那個女老師？」
「不。」秦國強搖搖頭。
「那你是為什麼？偵探發燒友？」陳永仁滿臉好奇。
「為了你。」秦國強道。
「為了我？哈哈哈哈……」陳永仁笑了。
「我想幫你坐上黃大仙區探長的位子。」秦國強道。
陳永仁的笑頓時戛然而止，他呆呆的看著秦國強。
「你為什麼要幫我？」他問。
「沒什麼。」秦國強道。
「無利不起早，你想要什麼？」陳永仁問道。
秦國強道︰「我只要你記我一個人情。」
「人情？」
秦國強點點頭。
「沒別的了？」
秦國強點點頭。
陳永仁皺起眉。
秦國強道︰「我能幫你坐上黃大仙區探長的位子，但前提是你願意。」他看著陳永仁，等著他的回答。
陳永仁沉吟片刻，又看向秦國強，眼楮里充滿了疑惑。
秦國強不說話。
二人對視。
山花看看秦國強，再看看陳永仁，覺得男人做事好奇怪。
「同意。」陳永仁最後說道。
秦國強笑了。
「不過你可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好處。」陳永仁接著道。
秦國強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我不會讓你替我做昧良心的事。」
陳永仁點點頭道︰「好，你說吧，你打算怎麼幫我。」
「就利用這個案子。」秦國強道。
陳永仁道︰「這個案子都不歸我管了，怎麼利用？」
秦國強笑道︰「你覺得雷光能破案嗎？」
陳永仁搖搖頭道︰「不能，但是探長會幫他的。」
「真的嗎？」秦國強表示懷疑。
陳永仁道︰「應該會。」
「那他為什麼先派你去辦案呢？」秦國強問道。
「大概是探長以為這不是什麼大案吧！」陳永仁道。
「死人了還不是大案？你想的太簡單了。」秦國強笑道。
「那是為什麼？」陳永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