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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破不立

「好。」

謝恆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他當即起身,向赤巍族長那邊過去。

之前為了避嫌,謝恆刻意站得遠了些。

赤蒼又轉向蘇余,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蘇余小友,你也一起過去吧。」

「我也過去?啊,好。」

蘇余驚訝,自己居然也夠資格了?不過,既然赤巍族長有言,蘇余便跟著赤蒼、謝恆教授他們一起,來到了赤巍族長的身前。

但見此時的赤巍族長,渾身上下已經骨瘦如柴,皮膚緊緊貼在骨頭上,整個人顯得瘦的可怕。

察覺到蘇余他們過來,赤巍族長艱難地抬起頭,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謝恆道友,蘇余小友,這一次我族的事情,卻將兩位卷入進來,當真是有些抱歉了。」

「沒什麼,你我兩族守望互助,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謝恆搖搖頭,肅容道。

赤巍族長並未客套太多,很顯然眼前的局面之下,他也沒有了這個精力。

「謝恆道友,還請你為我族做個見證……」赤巍族長虛弱得道︰「我意已決,將鳳尾族族長之位,傳于赤蒼。從今以後,希望各脈,眾人,能夠盡心竭力,輔佐赤蒼,帶領我族走下去。」

嚇!

所有人都頗為意外,一直以來,族長繼承者是赤萱、赤坤、赤染等人,卻誰想,赤巍最終卻選擇將族長的位置傳于赤蒼?

赤蒼是赤萱的父親,所以,赤巍的意思,還是傳于赤萱這一脈。

但他最終的選擇,卻並非赤萱,而是赤蒼。

赤蒼自己也很是驚愕,他連忙俯,「族長,我素來懶散的很,哪里能夠擔得起這樣的重擔?赤堅兄事務熟悉,赤萱、赤坤年輕有朝氣,都比我更加合適啊。」

赤蒼連連推辭。

赤巍卻是搖搖頭,「我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說了。」

「是,見過赤蒼族長!」

赤堅率先俯身,向著赤蒼見禮。

而有他帶頭,赤萱、赤坤等人也紛紛欠身,向著赤蒼見禮,見過這位新任族長。

赤蒼無奈,只好領命。

自此,赤蒼正式接任了鳳尾族的族長!

赤巍也是微微點頭,很快跳過了這一話題,開始說起第二件事,「謝恆道友,請你做見證,一是我族的瑣事;二也是我在此為鳳尾族定下規矩,自我之後,歷任族長,務必視人族為我鳳尾族堅實盟友,從此與人族共進退,無論任何困難,都不得違背此言!」

赤蒼神色也莊重下來,鄭重俯身,「是!」

謝恆在一旁听著,感慨一聲,伸手扶起赤蒼,「赤蒼道友快快請起,切莫如此。」接著,謝恆又轉向赤巍,「赤巍族長,我雖然無法替人族做主,不過應諾族長,必然盡力促成此事。而且,我想我族的諸位領袖,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赤巍道︰「多謝道友。」

他們都心知肚明,此時的鳳尾族可謂是內憂外患,困難重重。

他們選擇與人族結盟,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所以,謝恆教授能夠做出這樣的承諾,當真可以說是對他們鳳尾族的照拂。當然,此事也符合他們華夏的利益。

赤巍緊接著說起第三件事,「我鳳尾族有兩樣鎮宗之寶,一是鳳尾火,二是梧桐神樹。不過,梧桐神樹已經枯朽,終究無法復生,所以,今日之後,我族的兩樣鎮宗之寶,已經只剩一種。」

赤蒼、赤堅等人都是沉默。

赤巍繼續說道︰「不過,不破不立,此事是一次劫難,但反過來,誰敢說又不是一次際遇?」

他望向赤蒼等人,「今日之後,鳳尾族,就拜托諸位了……」

說訖,赤巍已經緩緩閉上了雙眼。

「族長!」

「族長!」

眾人失聲痛哭,赤巍已經沒有了呼吸,與世長辭!

「唉。」

謝恆也不由嘆息一聲,掬起一捧塵土,在四周熊熊的火光之中,從手中灑落,飄揚開去。

他坐鎮火焰世界,其實與赤巍族長並不陌生,目睹赤巍隕落,讓他的心底也不由震動。

……

「謝恆道友,蘇余小友。」

不片刻,赤蒼已經一臉悲痛地來到了他們身旁,向他們告罪,「我族中諸事纏身,怠慢了兩位,還望莫怪。」

謝恆答道︰「赤蒼族長切莫如此,赤巍族長新逝,我等心中都是悲慟,何須如此客氣?若是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能夠幫忙的,義不容辭。」

赤蒼先謝過謝恆。

緊跟著,赤蒼又雙手取過一道晶瑩璀璨、熾熱奪目的光華,正是那一顆神樹之心!

赤蒼沉聲道︰「謝恆道友,雖然赤巍族長言有不禁,不過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不破不立,對此時的我族來說,這一顆神樹之心,非但不是寶物,反而是能夠引來災禍的禍根。所以,我做主,想要將此寶贈予貴族。」

「什麼?!」

謝恆也不由動容,這梧桐神樹可是鳳尾族的根基!

雖然此時梧桐神樹枯朽,但它剩余的生命精華盡數凝聚成了這一顆神樹之心,價值自然不言而喻。

但現在,赤蒼族長卻做出了將他贈予人族的決定?

謝恆也不由心中佩服,怪不得赤巍族長最終選擇了赤蒼作為族長,旁人且不說,就謝恆自己,暗付易地而處,他也未必能夠做出赤蒼族長這樣的決定。

這可是破釜沉舟的莫大決心!

謝恆明白,赤蒼族長所言不虛,這一顆神樹之心對此時的鳳尾族來說,反而是禍害。

不知多少種族在暗中矚目。

所以,謝恆神色鄭重地從赤蒼族長手中接過,肅容道︰「赤蒼族長,你的意思我已經明了,我會盡快將此寶送回我們人族。」

「好。」

赤蒼道一聲,接著取出了第二樣東西,卻是一道儲存的靈光,「謝恆道友,梧桐神樹,是我族鎮宗的寶物之一;而這鳳尾火,則是我族鎮宗的另一件寶物!我希望,能夠拿出我族關于這一道鳳尾火的千百年來的修煉心得,與貴族共同參悟,各取所長。」!

謝恆心底不由又是第二度的震動,他此時可是清晰感受到了鳳尾族的決心。

不破不立。

破的不僅僅只是這梧桐神樹,還有他們的鳳尾火!

也是,失去了梧桐神樹,這鳳尾火雖然仍然是位列天階第十二位的靈火,但對鳳尾族而言,終究有所削弱。

還緊緊抱著鳳尾火,卻不是他們鳳尾族的長久之計!

不破不立,只有舍了這一道鳳尾火,希望能夠與人族有更深的合作,才能讓他們鳳尾族真正「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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