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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學秦語寫秦字讀秦書做秦人

太上世界天地主角是人族,像他們這樣的妖族,哪怕手上沒有沾染人族生命,也有可能在某天一覺醒來的時候,被道士們給盯上。

尤其是老君記名弟子長眉道人開創的蜀山道統,更是非常喜歡這麼干,殺妖取丹,既佔據表面大義,還能獲取珍貴的材料,何樂而不為呢?

「你們也不要太過悲觀,听說這聊齋世界乃是水官大帝選擇的戰場,起初之時只有四海龍族和泰山府君應戰,他們的賭注分別是涇河龍王、北邙山山神之位。」說到這里,黑虎道人就笑了起來。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天蓬元帥就拿出了一門直指真仙的傳承,據說是上古星辰之道的功法,修煉到極致之時,可以直接身化星辰。」

「而每一顆星辰,都具有吸收虛空之氣將之轉化為天地靈氣的功能。所以在成為星辰的瞬間,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世界的一份子,從此以後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

「這才是真正的長生,誰會閑著沒事會兒去針對某顆星辰呢?不怕天譴嗎?這才是真正的直指真仙的大道法門,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世界本源的問題。」

「而且我還听說,身化星辰的那一刻,生命本質也會瞬間從一介後天生靈變成先天星神,從此以後得天眷顧,氣運悠長,這是何等的大機緣?」

「這麼大的機緣,輪不到我們三兄弟吧?」青羊道人雖然很是眼熱,可他心里還是有點數的。

「如果在太上世界,肯定輪不到我們,但聊齋世界不一樣,那里天機混亂,乃是水官大帝和水部眾神的戰場,混亂無比,沒有秩序。我們去了那里,或許會第一天就死掉,但也有可能困龍升天,未來一片坦途。」

「自從天蓬元帥拿出了這等機緣之後,二郎顯聖真君也拿出了八九玄功的上半部,三壇海會大神拿出了一桿火尖槍,太白金星拿出了一塊先天庚金……」

說著說著,黑虎道人的口水就流了出來。

先天庚金,那是金星核心之處才能產生的好寶貝,用來當材料,是可以承載先天劍氣這等大神通的。

傳說中好幾劫以前,當年太白金星還是戰神的時候,就曾經手持一柄先天庚金鑄造的殺劍,從南殺到北,從東殺到西,硬是獲得了戰神的稱號。

太白金星之前,眾人公認的戰神的九天玄女,如今她已經飛升了。

我要是能獲得這一塊先天庚金,我就可以……

咳咳咳

看著黑戶道人流口水的樣子,白鹿道人咳嗽了好幾聲,才把他從白日夢的狀態之中拉出來。

「這些好東西,不僅僅我們眼饞,二代們也都眼饞。一位真仙拿出一點點好東西,然後聊齋世界的品級就恢復了!」

「這也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世界復蘇來的竟然這麼早。這一回眼紅聊齋世界的就更多了,甚至還有真仙親自下凡,他們自己就是賭注!」

「一具具真仙化身,一位位來頭很大的二代,大量的好東西,你出手遮掩天機我也用寶貝遮掩天機,結果便是誰都無法再從天機之中算得出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

「也正是因此,我們三兄弟才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否則,天機清明之下,我們也就是炮灰的命!」

天地人神鬼五仙,明面上都是仙人,可為何人們下意識的將天仙列為第一等?

還不是天仙們參悟天道,明悟天地大勢,順勢而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開始布局落子了。

無論你怎麼奮斗,無論你怎麼反抗,都早就被天仙中人算計的清清楚楚,你可能會賺,但人家肯定不虧!

一步跨出,便是兩個天地!

……

邊荒集半步多酒樓之中。

這里乃是揚州、東海、中原三地的交界處,也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

揚州已經變成大秦的了,那里行秦法,以法網籠罩天下,號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老頭,也有可能一抬手就是一道霹靂閃電,一眨眼就是一道兩儀滅絕神光。

秦法就是準則,誰敢違抗,不管你背後是誰,統統干掉!

而中原則還處在混亂之中,軍閥混戰,妖魔鬼怪白日出行,甚至還有大妖公然佔據一地,享受人類的供養、血食。

而東海則是龍族的地盤,和以往不同,這位新上任的東海龍君是個有作為的,雖然剛上任,可是卻開始訓練水族,開始中央集權。

中央集權,當然不是那麼好做的!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遭到了整個東海的反抗,九成以上的水族都不願意面對一個中央集權的龍宮。

可蛟魔王哪在乎這些?

誰敢反抗,殺了就是!

所以整個東海都處在叛亂、平叛,再叛亂,繼續平叛的過程,而中央集權的概念,也第一次從人族傳向了水族。

從這個角度看,蛟魔王干的挺不錯的!

而這邊荒集則是揚州、東海、中原的交界地,這里往北是中原,往南是揚州,往東是東海,往西是長江。

在如今的亂世之中,長江之上那是一點也不比人間安逸。

長江水神好多年前就隕落了,如今水中的妖怪們各自佔據一段長江支流,好好的長江硬是被他們折騰的烏煙瘴氣,毫無安全感。

也就是邊荒集這里與眾不同,這里的主人是一個人類,名叫燕飛,手持一柄日月神劍,據說練就了一身金丹大法。

十年前,他來到了這里,在這三不管地帶建設了邊荒集,從那以後,大量的好漢們爭相來投。

他們想要享受和平,但是又忍受不住秦法的嚴苛,還不想過刀頭舌忝血的日子,然後就來到了此地。而此地也慢慢的打響名聲,成了溝通中原、江南、東海的中立區。

至于半步多酒樓,則是一顆樹妖開的。

這是一顆空心楊柳樹,酒樓內部就是樹妖的本命空間,里面安全無比,進去之後還可以自動屏蔽天機,慢慢的就出名了。

「大哥,我們真的要去投靠大秦?听說秦法很嚴厲啊。」

「是啊,那大秦是人類的國家,我們過去之後,真的不會遭到歧視?甚至是被暗中下毒手?反正我們是妖,他們就是干掉我們,也不會影響名聲的。」

黑虎道人拿出了食指沾了點茶水,對著天空輕輕一點,一幅天下投影圖就出現了。

「這是當今的天下,如今整個聊齋世界混亂的不得了,各種真真假假的消息更是無從分辨。我們能夠獲得的,也就是表面上的信息。」

並未直接說出理由,黑虎反而從信息真假上開始分析。

「不錯,光是我們踫上的真仙轉世,就至少有三位。自從天蓬元帥拿出星神傳承之後,一切都亂了!」

「我們沒有師門,也沒有太多的朋友,獲取信息的渠道實在是太少太少,也只能從公開的消息來分析了。」

黑虎點了點頭,就拿出了一份報紙,上面寫著大秦旬報,就是看上去有些泛黃,應該是上了年頭的老報紙。

「這是一份十五年前的報紙,這份旬報說,大秦的丞相商君公開祭天,獲得了水官大帝的認可,與之建立了天人之約,從而建設了法網。」

「法網之下,無人能逃!只要犯了法,就一定會受到懲罰,沒有人可以例外。而其他高人,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那一天很多人前來阻道。」

「按照旬報上的說法,這一戰是大秦勝了。前任東海龍君都被殺死,龍頭現在還掛在揚州城之上,還成了一大景點,龍族至今也沒有討回這個場子。」

說到這里,黑虎道人就冷笑一番,然後拿出了一枚玉簡︰「自從大秦旬報頒發之後,黑山老妖就也在黑山鬼國之中建立了相應的宣傳機構,按照他們的說法,這一戰是大秦吃了虧,武安君白起都被重傷。」

「除此之外,陰間揚州之地,這些年來光是大戰就打了六場。大量的孤魂野鬼,厲鬼惡鬼直接被大秦和黑山鬼國給抓去當了壯丁,生生的磨死在了戰場之上。」

「每次戰後,大秦旬報上都說是大秦贏了。可黑山鬼國卻說,是黑山老妖贏了。」

「他們怎麼能這麼無恥?」

「這還要不要臉了?」

這一刻白鹿和青羊都有種被刷新三觀的錯覺,怎麼能這麼壞呢?

看著二弟三弟一臉天真的樣子,黑虎模了模儲物戒指,越發的覺的讀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十幾年來,二弟三弟在修煉,可黑虎卻在讀書,讀大秦頒發的官方史書,讀從大秦那里買來的階級論、哲學入門、數學入門、政治論……

雖然都是些凡人的學問,可讀完之後,黑虎卻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好像不斷的冒著清光一樣,變聰明了!

如果是十幾年前,大概自己也會如同二弟三弟這樣模不著頭腦︰「哈哈哈,雙方都沒有說謊。」

「如果你們仔細研究就會發現,大秦說自己勝利,是因為陰間揚州那一塊地盤確實被保住了!而黑山鬼國說自己勝利,也不算錯,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阻止大秦外擴。從結果上看,他們確實勝利了!」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青羊撓了撓腦袋,有些頭大︰「拿著到底是誰輸誰贏呢?」

兩手一攤,黑虎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信息太少。」

「這大秦在陰間和黑山鬼國戰斗,在人間還要一統天下,在水里還要和四海龍族戰斗,甚至暗地之中還有大量的水部真仙在針對它,會不會我前腳剛投過去,後腳就被滅了?」

「听說黑山鬼國的這一代黑山老妖,乃是泰山府君的親傳弟子,天資橫溢,智慧驚人。如今的陰間,有七成左右的地盤都被黑山鬼國佔據了,怎麼看都不覺得大秦有勝算。」白鹿搖頭道。

「是啊,完全看不到大秦勝利的希望。人間的地盤,僅限于揚州一州,草原乃是勾陳帝君的布局,听說這一次是二十八星宿之中的奎木狼星君親自下凡轉世,草原都快一統了,下一步就是入侵河北,然後是中原,接著便是江南。」

「地盤差距這麼大,大秦憑什麼和他們斗?」

「東海水族已經叛亂了十幾年,他們還有多少力量可以繼續叛亂?一旦解決了這些水族,便是四海一統的時候。到那時,大秦要面對的敵人可就是整個四海,外加草原、河北、中原,至于陰間的敵人,則是佔據了除揚州之外的一切地盤的黑山鬼國,無論怎麼看,大秦都必輸無疑!」

說到這里,青羊道人的聲音忽然就小了很多︰「難道說大哥你打算帶著我們去看管倉庫?等到關鍵時刻,直接卷了倉庫里面的寶物逃跑?要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干干,爛船還有三根釘呢,大秦哪怕垮了,俺們臨走前干一波,也能發財了。」

听著青羊如此不帶腦子的話語,黑虎道人並沒有嘲笑的意思,這一刻他甚至被嚇得臉都白了。

二話不說,他就拿出了好幾枚銅錢,對天上一扔,看著落在桌子上的卦象,又抬頭看了看青羊、白鹿,看的二人疑惑不已。

就在他們忍不住想要詢問的時候,黑虎才開始解釋︰「剛才听了你們的話,尤其是三弟你,我懷疑是有人算計我們兄弟,導致三弟劫氣入腦。」

除了劫氣入腦這個解釋之外,黑虎道人實在是想不出來,青羊道人怎麼會提出如此天真的辦法。

「那結果呢?」

「結果是沒人算計我們,三弟和二弟你也沒有劫氣入腦,我們都很正常。」

說到這里,黑虎道人很是失望的嘆了口氣,他已經不想說什麼了,這不是其他人算計而是真的笨,人怎麼能蠢到這種程度呢?

拍了拍腦袋,黑虎道人終于有了答案︰「我明白了,你們沒有讀書,雖然你們都活了好幾千歲,可是卻幾乎沒有讀過書,除了修煉之外。」

「接下來,咱們哪里也不去了,我先教你們讀書,從學秦語寫秦字讀秦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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