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焦盆就熱鬧了。
國內不顯山露水的查爾斯趙，在焦盆還是以趙德柱的名頭響亮。
還在機場外，就蜂擁而至的各種記者包圍采訪。
大多還能操著結結巴巴的漢語詢問對焦盆IT產業有什麼投資的興趣……
趙德柱原本是想掩蓋自己在帶動國內高科技研發的勢頭，結果變相的造成了他跟內地關系比較模糊清淡，更像是對歐美投資者投其所好的外籍華人身份。
身上大陸內地的符號很淡薄。
特別是志玲姐姐那紅透東亞的外表，宋芙真Sansun長公主的身份，都很容易讓人覺得趙德柱不像個大陸內地人。
這年頭好多日韓港台人士心目中的中國，還落後得跟十多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呢。
趙德柱正跟宋姐姐寬心呢，寧志玲就直接代答了︰「查爾斯先生主要是以隻果特別項目執行人的身份過來參加新產品發布會，更多投資方面的事務要看跟各方商談了解，當然會跟各位通報……」
那真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對比之下，李媛媛覺得自己的確只是個窩里橫，也就在公司內部有底氣HOLD住。
連本來疲憊皺眉的宋芙真都看了眼︰「她的確是很能夠幫到你哦？」
趙德柱笑︰「太多人看她外表，其實掩蓋住了相當不錯的工作能力。」
宋芙真居然嘆氣︰「我也想做個這樣只需要獨當一面，更多時候能把後背交給你的人，應該會輕松有依靠得多吧。」
趙德柱听出點風聲︰「怎麼？還牽扯到我了？」
宋芙真苦笑︰「對于我們的關系肯定要做文章，傳得不堪入目，現在離婚案這邊也趁機鬧得沸沸揚揚，好像我是出賣Sansun的利益，甚至出賣南麗的利益，連Sansun手機的員工有不少都在跟著傳遞消息，對我不滿，整個局面好難啊。」
趙德柱想了想︰「五年前，我剛剛開始學著獨當一面的時候，我有位兄長教我，我們有些人是注定的樹頂人，就是站在最巔峰的地方，周圍無依無靠，所有下屬都仰頭找你要主意，當你覺得宋夢昌不足以繼承Sansun，有這個心思憑什麼不能我來的時候，你就要有這種覺悟了。」
換成低情商的說法，就是自己選的，跪著都要干，別矯情。
但對女人，這種表達更容易打動。
宋芙真輕輕點頭。
明顯靠在趙德柱肩頭的力度都輕松不少。
這時候外面接機的人已經迎上來，李曉軍跟東哥提前兩三天就過來了。
高雨欣則是昨天到的。
當年在焦盆賣洗發水起家的李曉軍，在這兩邊都有很多人脈，東哥則已經簽署了IPAD在國內的獨家代理權，現在都要來支持發布會。
對趙德柱摟著Sansun長公主的模樣，兩人都裝著沒看見。
媛媛則跟小姐妹用眼神交流，煩死了！
不過回到下榻酒店，李曉軍就提出Sansun手機有沒有興趣在國內做電商推廣，銷售總代。
賺錢嘛，不寒磣。
前幾年手機準入制度很嚴格的時候，除了諾克鴨、摩托羅拉、索尼愛立信等幾個國際大牌，其他都很難進入中國市場。
Sansun找了家南方企業做貼牌，曲線進入國內銷售。
現在準入放開，Sansun恰恰開始轉型，更重要是掌門人換了，如果能拿到這個總代，沒準兒比IPAD還賺得多。
這也是李曉軍他們那一代商人最熱衷的賺錢模式。
東哥反應都要慢點，目光略顯遺憾。
宋芙真馬上眼楮有點亮，但還是轉頭看趙德柱。
趙德柱直接搖頭︰「多普塔和Sansun之間有個全球市場競爭協議，有些市場我們是相互不要消耗，盡可能全面拿下的，多普塔就不會進入南麗……」
這特麼話說得，南麗才多少人，中國市場二十倍都不止！
但趙德柱也不是忽悠︰「更重要是你推出銀河的目的是什麼，是賣手機嗎？一定要想清楚這點，我們當初是為了賣手機，才拼命推動那麼多工作嗎？」
東哥不虧是高材生學霸，馬上點頭︰「對，推動智能手機普及的目的，是助力電商平台發展，徹底改變移動互聯網的生態結構。」
趙德柱滿意的樹個大拇指︰「在HK其實我們已經做了試驗，賣一台兩台智能手機沒什麼意義，賠錢賺吆喝的拼命把智能手機鋪下去才最重要，無數台智能手機就形成了巨大的網絡，一旦這種網絡效應完整之後，幾乎不會再有人回頭用功能機，那麼南麗的手機市場就被你掌控了，智能手機普及了，電商平台跟外賣市場也跟著會受益，這時候他們還拿什麼跟你爭？沒得爭！」
宋芙真的眼神是真的亮，雪亮！
也許Sansun在國內市場霸佔慣了，推出一款新手機，請個明星做代言，最多在什麼電視劇里推廣下，然後就嘩啦啦的上市。
整個南麗市場能選的就兩三個國內品牌，再哄哄身土不二的愛國套路。
只要比進口同類產品稍微便宜點，這銷量就出去了。
結果這次遇見內訌反水的挑撥，頓時有點不會做。
趙德柱的方式就是簡單粗暴︰「沖！低價沖，我們在HK用辦理銀行卡綁定的模式低價沖，一定要綁定銀行卡，迅速把手機沖到幾十上百萬部，然後再推出改版價格更高點型號，這局面不就打開了？」
宋芙真也是有豐富經驗的，只是剛換了跑道又被自家人打得有點亂陣腳。
馬上反應過來︰「我在做酒店集團的時候，就有關系非常好的銀行，對！辦理銀行卡……」
東哥居然補充了句︰「其實也不用太降價，既然綁定銀行卡，十二期免息分期付款，這個廣告打出來就特別震撼吸引人，首付兩百元，輕松到手！」
趙德柱才陡然想起，哦喲喲東哥你那數碼網分期付款的招數，是寫到骨子里的吧。
可以可以的……
宋芙真連夜就打電話要求安排下去。
趙德柱也算是親眼見識了下Sansun長公主的頤指氣使。
這個安排下去，要求的是銀行綁定卡，分期付款等等一系列操作協議跟誰聯系，她只需要給朋友打個電話就敲定，但具體事務一大堆。
包括全新的推廣廣告，用誰拍，大概什麼內容創意，長公主只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邊大概二三十分鐘就得拿出回應方案。
一個小時左右喬妹這個等級的兩三位明星已經被找到攝影棚開始拍攝。
甚至一個交響樂團連夜趕到錄音棚根據剛剛譜寫的廣告曲錄音。
長公主是不問這些過程的，她只要結果。
無論是喬妹拿著新款手機拍攝的照片，視頻，還是樂隊彈奏的新篇章。
明天早上起來看不到，或者不滿意，等著承受怒火吧。
這里沒有什麼麻煩不方便，只有目標跟結果。
成本甚至都是放到後面。
李媛媛和寧志玲都跟著學了。
對這種一夜之間達成結果的控制效率表示驚嘆.
宋芙真能把之前養老院一般的Sansun酒店集團發展成幾十億營業額，的確能力非凡.
正在吃早餐的趙德柱卻發現︰「你們這個TiTa好像不一樣？」
韓語他看不懂，宋芙真手機上跟下屬聊天的界面卻有些似是而非。
宋芙真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看看︰「沒什麼不同啊。」
寧志玲才是橫跨幾區的存在，馬上注意到︰「貼紙呀，你看你看這個手機殼不就是貼紙系列嗎？我也在用焦盆版的TiTa，就因為他們有很多好看的貼紙……」
趙德柱拿過來仔細端詳，才臥槽，這特麼什麼貼紙，不就是表情包麼！
終究還是在焦盆才引發了這個利潤點！
五年前他就跟二富開玩笑的提過，好好整表情包這玩意兒。
趙德柱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要好好整。
但順著那個追星哈日哈韓的前妻，經常來日韓游玩消費，趙德柱還是知道上一世的焦盆，有個基本獨立于全球的社交媒體。
內地用微信，歐美用推特、INS、facebook之類，但日韓包括右岸，卻更熱衷于另外一款LINE。
也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就是特別萌。
在動漫文化特別流行的這個小圈子里，這款社交媒體卻以表情包出眾。
簡單點說，內地的微信靠什麼賺錢，上一世的趙德柱不明白，但听說過LINE就是靠賣表情包，據說一年就能賣幾十億！
在焦盆甚至滬海、右岸都有LINE的線下網紅店，各種表情包周邊產品賣得風生水起。
但那會兒二富的企鵝也沒什麼收費渠道啊。
對這個不上心，最多增加幾個新表情。
和現在這種全新造型的卡通熊，卡通貓之類的各種表情包完全兩碼事。
包括後來自家的WB搞起來以後，趙德柱也跟陳曉龍提過要搞搞表情包。
但那家伙更固執，不會輕易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趙德柱各種大事忙活，也不會特別插手去干擾整體局面。
這事兒就擱置下來了。
很明顯，這種必然會出現的東西，最終還是要在二次元、動漫氛圍更加濃厚的焦盆才會萌芽。
哪怕現在還是免費，趙德柱卻已經看到跟布朗熊有幾分神似的模樣！
連Sansun長公主這樣的女強人，都忍不住跟助理用上卡通熊握拳發抖的表情包！
更別提走在時尚潮流前線的志玲姐姐了，還以為趙德柱沒意識到這個的重要性，一個勁的捧著手機介紹︰「南麗還沒有TiTa分站吧，但是我知道焦盆TiTa被李正道先生簽下來，他專門搞了個焦盆TiTa公司在推廣，這是他們推出的貼紙，在右岸、焦盆、還有南麗的用戶人群里面很受歡迎的，你看你看，我最喜歡用這個……」
趙德柱看著近在咫尺的嬌艷側顏，強行按住爪子淡淡︰「把搞這個的幾人給挖了，挖到HK的TiTa公司去單獨成立公司，以後這公司就是你的了。」
美人兒眼底綻開的喜色都炸成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