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龍芷羽被幾個保鏢包圍著就站在餐廳外的咖啡座邊。
本來她是佯裝游客坐在邊上的。
還是忍不住起身看，記者們已經把窗戶窗台都佔滿了，所以她也只好站起來看。
看丈夫井井有條的像個侍者一樣給左右分吃的，陳燕玲全程低著頭翻譯帶吃東西，娜娜則基本都是睜大眼竭盡全力的傾听，手里的飲料杯喝光了都沒察覺。
遠遠看去，趙德柱話很少。
反而是那個世界首富滔滔不絕，而傳說中的股神偶爾刺一句。
這種畫面，在記者們的鏡頭下也驚奇萬分。
有位花旗國的主持人忍不住走遠點對著攝像機評論︰「我采訪過比爾十二次，艾倫六次，幾乎看見的所有年輕人都是迫不及待的想給他們表現傳達什麼，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東方的年輕人如此沉默寡言，究竟是什麼牽動了他們的注意力呢？」
說完之後，攝影師可以立刻把這一小段傳回電視台，在新聞中插播。
畢竟網絡視頻還做不到直播，電視直播呢，這不對外的音畫不同步場面也太悶了，沒法吸引普通觀眾。
雖然大家都知道，今天談的東西肯定很不一般。
國內來的記者就驚喜自豪了，我勒個去，這位後起之秀真的秀，在蓋茨和巴費特的雙重壓力面前，都如此淡定。
趙德柱不過是明白，自己那點底子，多說多錯，甚至很容易泄露天機。
他既不想便宜了對方，又不想被看穿。
那可不就只能拆龍蝦和蟹鉗了。
現在難得的表情認真下︰「您從這個接口看出來什麼呢？」
蓋茨已經放下了刀叉，雙手十指相對的踫幾下︰「其實我本來也沒注意到這個接口，但上周我跟facebook的扎克坐下來談收購事宜的時候，他給我描繪了下facebook接下來的發展設想，他和你一樣年輕，一樣的優秀……」
股神又打岔，帶著揶揄的口吻︰「嗯，他還是個滿帶羞澀的技術男，沒有你自信，更沒有你這種嫻熟的商業談判掌控能力！」
這似乎是在提醒自己的伙伴，趙德柱這孫子在套話呢。
蓋茨的本質上也是個技術男，只是他身經百戰成了商業神話，所以並不在意的繼續︰「扎克提到facebook明年最主要的兩個目標，第一是要搞一個facebook市場，提供免費分類廣告的曝光，朝著商業化盈利邁進。第二就是爭取推出API第三方應用程序編程接口，我瞬間就想到，你已經做了這步！」
啊，是這樣？
從上一世的先後次序上來說，首先是facebook開發出這種小程序功能，然後到10年甚至11年之後，才被陳曉龍給放到了WX里面去。
趙德柱還以為是WX原創的，直接就安排上了。
結果……這是卡了facebook的脖子？
但也沒有卡出什麼來吧，facebook如果真的被微軟收購，沒準兒就是另外的樣子了。
趙德柱心頭暗爽，哈哈哈，連facebook都被老子啖了頭湯，這……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趙德柱的腦海里面產生了。
對啊，facebook到目前為止也不過是個十億二十億的小蝦米，老子WB作為一個中國網站，都被估值三十億美金，他還不如老子呢。
為什麼老子在腳踩老馬，肘擊二富之後，不再順勢踢掉facebook呢？
其實也是從陳曉龍那里，趙德柱才知道，無論WB還是WX又或者facebook，作為網站的時候其實也是從無到少，再從少到多，慢慢一個個版本更新完善。
陳曉龍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他這種構建系統的能力。
他做WB網站跟內嵌的WX即時通訊，都是以系統的形式設計架構，後面可以一點點的掛上其他功能或者做刪減。
facebook也是一樣，最開始的facebook僅僅就是個點名冊一樣的博客空間，每個人可以往里面放點照片給同伴分（xuan）享(yao)。
後面十來年才一點點增加各種功能。
這說明扎克也是很牛的，也許這就是facebook從一開始就野蠻生長，流行全世界的原因，壓過了背後有金主擴張，還搭上微軟MSN大船的Myspace。
可無形之中，趙德柱在遙遠的東方，配合陳曉龍推出的版本一開始就接近六七成的完全體！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連蓋茨都看出來了︰「結合你多次公開的言論，你從一開始就考慮的是WB上手機，很多構想都是基于移動互聯網的，對嗎？」
也就是說連facebook都要有一個適應手機，轉版的過程，這個過程甚至還沒開始。
WB不用，從第一天開始，WB的設計就是基于手機版本。
無論是每個賬號下方表示用戶用什麼手機在發消息，還是三乘三的九張照片設置，又或者九宮格輸入法的布局。
都是為了在手機上應用。
現在WB的電腦版，只不過是因為智能手機沒有普及，不得不暫時棲身在電腦上。
所以趙德柱才會這麼拼命推動智能手機的普及。
他一直偽裝成要跟隻果競爭，要搶在隻果之前獲得手機市場，其實內心是特麼的想搶到這個智能手機互聯網的到來以後，手機TM和手機WB，將會搶先吊打所有同行，再加上手機游戲……
天哪嚕，趙德柱可能又要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推動了智能手機的普及了。
所以已經暗自拿定主意的趙德柱點點頭︰「既然被你們發現，我也就不裝了，對，這是我對未來手機互聯網的布局……」
巴費特可討厭了，嘿嘿嘿的笑著拿餐刀清脆的敲兩下酒杯︰「盧克！盧克！你看看這家伙的眼里，有火苗在燃燒了！我就知道他是個裝模作樣的混球！」
蓋茨還跟娜娜一起觀察了下趙德柱的雙眼。
只有陳燕玲不抬頭的快速翻譯，她得一人分飾兩角，很累的。
趙德柱接過女兒遞過來的餐巾擦擦手，拿起香檳杯︰「facebook解決了盈利的問題嗎？還沒有，對吧？」
這時候facebook才創建一兩年，還在風投B輪燒錢擴充用戶的狀態，哪里談得上盈利。
也就那個免費廣告市場算是試探，就像TM上面免費做生意，做得多了，廣告主們嘗到甜頭了，才開始收費，競價排名買更好的位置。
這個套路都是一樣的。
古歌目前已經走到開始收費的步驟了。
但是都沒趙德柱這邊TM和WB的收費套路來得這麼熟練。
他抬手示意陳燕玲把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展示超級女生的視頻畫面︰「中國目前最火的真人秀，去年吸引到十七億人次的收看頻率，是我們用WB做免費推廣得到的，今年我們收了節目組電視台一千萬……換算過來，一百多萬美元的廣告推廣費，我們有成熟的盈利模式，更主要的是，我們將會引領年輕人的時尚潮流，絲帶偶，知道嗎？」
兩位老白人沒有笑，用不同的認真表情傾听。
只是蓋茨更在意翻譯的每個字眼，巴費特卻側重于看人，觀察趙德柱表達時候的每個細節表情動作。
連掌控鏡頭的記者、攝影師們都注意到之前一直沉默的中國青年富豪，終于開始一連串表達。
那個瞬間，不約而同的周邊窗口鏡頭、閃光燈都默默的一起亮了下。
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午餐會有結果了。
趙德柱說得簡單明了︰「但這是用來欺騙市場的，我們用各種手段推廣WB，推動智能手機的普及，結果是為什麼，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兩位中老年白人探詢的目光。
趙德柱這次模出自己的828手機，打開WB，切換到WX模式，再下拉菜單打開小程序，里面寥寥無幾的俄羅斯方塊、華容道點開︰「當每個人隨身攜帶一台智能手機的時候，這就是一台游戲機，我第一單成功的互聯網生意，就是游戲，日收費五十萬美元的游戲，沒有人比我更懂游戲。」
接過828手機，直接用下方按鈕就能玩的俄羅斯方塊，讓蓋茨凝神。
因為看上去非常簡單的小游戲，卻預示著極為龐大的市場。
巴費特拉起掛在脖子上的眼鏡看了下，接手談話︰「目的就是一台游戲機？」
趙德柱笑︰「什麼叫就是一台游戲機？碎片化時間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大城市里面的絕大多數人，是不可能像我們這樣，什麼時段該做什麼做什麼，每個人的時間被各種事情擠得破碎，等電梯幾分鐘，排隊買漢堡十幾分鐘，餐廳外面等座幾十分鐘，坐公交車地鐵一兩個小時，手機是用來填補這些縫隙的最佳物品，在上面听音樂、看書、上網、打游戲、社交、炒股票、看電影，刷視頻……」
說到這里，趙德柱已經拿定主意了。
老子要把刷視頻這件事，先在花旗國的天朝子民中間傳播開。
這特麼才是慢性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