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這會兒，趙德柱還從來沒看見過這一世的安卓系統呢。
天曉得那剛被古歌收購的安卓系統完善到什麼程度了。
企鵝能在當前風頭正勁的古歌手里搶到點收購股份，背後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但什麼都開放免費，這花錢收購的系統，花錢維護的運營成本，怎麼回本兒呢？
王鳳蓮也這麼問。
趙德柱幾乎忽略桌邊的所有明星，龐勇是自己人，也就是透露商業機密給王鳳蓮︰「您覺得TM怎麼賺錢？」
王鳳蓮還是研究過TM的，更是听見趙德柱當初在平京講述過商業合作。
掰手指︰「第一，自營產品部分，第二，賬期資金在你賬面上停留的投資機會。第三，網店競價排名給曝光機會，也就是你在平京招攬商業客戶的主要籌碼，對吧？」
龐勇應該是第一次听聞TM的生財之道，眼神超亮。
趙德柱攤開手，一個字都沒說。
李媛媛沒在，周夢霞也沒放過桌上的美食。
據說這家餐廳祖上幾代都是慈禧太後的御膳房主管，能做出很多正宗美味的宮廷菜。
京味龍蝦、清湯燕菜、黃燜魚翅、原汁鮑魚都是招牌。
小財務連帥哥都不看，專心主攻菜式。
陳燕玲還幫她夾菜，主要是控制下這姑娘別胡吃海塞的丟面兒，順便還注意到易菲眼里的仰慕。
趙德柱就一身普通銀灰色襯衫外面黑色西裝，瘦身效果中帶點時尚。
可原本應該輕佻風流的年紀，卻如此縱橫商場。
她看了也迷啊。
陶正是個合格的搭檔，表情好像听懂了，欣賞觀察趙德柱和王鳳蓮的真正商界大佬姿態反應，估計也是在收集演員的表演素材。
于是這一桌就略顯安靜。
王鳳蓮忍不住舉手豎大拇指︰「服了，你在技術上可能一竅不通，但商業敏銳度的確非同一般，這樣一比，安卓系統只要沿用你這三條，就一定能搶下全球手機系統霸主的地位。」
不能說安卓太出色，只能說對手太草包。
諾克鴨的塞班系統，不但不讓用戶自己能選擇安裝APP，搞個很復雜的簽名機制，還想對APP制作方進行控制。
微軟則是習慣了自己在操作系統的霸主地位，就在今年暴露出來獠牙，還是想對各種內容制造方收費了，無論是音樂、影像、APP、游戲，都得給系統方錢，而且陳曉龍還經常抱怨這家特別折騰人，動不動就對系統內核做升級調整，讓跟隨的APP都要傷筋動骨的重寫。
所以這種情況下，古歌那幫人簡直就是量身定做，定點攻擊。
開放、免費、還好用的話，活月兌月兌就是手機系統版的TM。
有自帶的古歌搜索、古歌地圖、瀏覽器，有大量APP產生資金的賬期，有APP曝光排名……
只要能夠像TM那樣吸引大量的用戶，APP就離不開這個系統。
為了能夠有更多曝光位賺錢，APP也不會吝于投入競價。
這個完整的盈利循環就形成了。
趙德柱笑著再示意下陳燕玲，這姑娘打開自己另外那台D900。
王鳳蓮剛才沒注意到，現在才注意到退回初識頁面的微軟手機系統上，居然多了一堆APP圖標！
陳燕玲笑著給智能手機之母展示︰「這是我們做的輸入法，剛起步，這是我們做的照片管理軟件，音樂播放器，還有能在手機上閱讀電子書的，OFFICE的最慢，但目前能夠展示表格了，這個對于工作查看非常重要，這也是趙總的風格，目前技術達不到，或者時間不夠，那我們先折中，能看，能查閱就不錯，可以修改編寫的版本後續改進。」
王鳳蓮忍不住再扶自己的眼鏡︰「你們的野心很大啊，這是在全面布局未來的移動互聯網。」
這就是生態啊，只是05年沒這個說法。
趙德柱更沒想那麼遠。
他只是想堆上大量的可用的APP給安卓用。
但是听在王鳳蓮這里就太震撼。
這特麼是要把未來移動互聯網展開以後的市場全面搶佔！
普通的互聯網企業做這個是燒錢，很可能燒幾十億幾百億，最後都功虧一簣。
因為這個目標太大，對手都是百億、千億美元級別的大公司大資本家。
居然敢摻和進去分一杯羹，甚至要獲得一定話語權。
這是普通人敢干的事情嗎？
偏偏趙德柱現在手握TM這個大殺器，就等于有了源源不斷的下金蛋母雞，有上桌的權利了。
所以現在不惜再透露點︰「你知道這玩意兒未來最重要的發展前景在哪里嗎？」
邊說邊晃悠手里自己那部828。
王鳳蓮使勁皺眉思索。
趙德柱提示︰「您以前是做主板芯片的，推動電腦硬件不斷升級的主要動力是什麼？」
王鳳蓮驚駭莫名︰「游戲？！」
趙德柱笑︰「去年年底索尼第一代PSP游戲機已經證明，在小屏幕上玩游戲是可行的，不然你以為我每年招募上千人的電游專業，培育那麼多低成本高職游戲從業者是為什麼？就等著你的手機達到能夠上游戲的硬件水平，馬上就一窩蜂的給你上游戲，當我們有海量游戲支持某個系統的時候，你覺得消費者會不會有選擇？」
王鳳蓮被徹底說服了。
慢慢喝完面前那點紅酒︰「我同意你對這部分股權的置換，同時也要把你關于手機承銷的協議簽署下來，但你必須購買一定數量的HPC股份，這樣我們才能形成共同體。」
其他人已經全都是滿臉觀看商戰大戲的好奇表情，連冠西哥都看，他這會兒已經25歲了，其實已經不是恣意妄為的小孩子。
家里也是做生意出身，見過無數成功人士。
卻從沒看到過這樣二十年紀，就氣定神閑搏殺在頂級場面的人物。
也許他心中一貫傲視眾生的感覺，第一次覺得有點挫敗。
第一次有了種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的緊迫感。
龐勇本來在下意識的計算這種共同體要達到多少份額比例才劃算，這就等于是古代質子一樣的做法，互買點股份算是人質，相互保持信任感。
結果听見趙德柱輕描淡寫的拒絕︰「我不跟你聯合搞壟斷，這得多嚇人，我們這樣的大個兒合起來別人都沒飯吃了，但可以給你指條道兒，這國內銷售的手機必須裝GPS導航芯片，也必須預裝星圖導航軟件，這是國內覆蓋坐標最完整的導航地圖，從此以後單獨的導航儀就被整合到手機上了，我們兩邊一起象征性的給這導航公司投點，就算是個戰略聯盟，但沒有其他實質上的勾連。」
王鳳蓮從沒听過這種態度︰「國內現在抓壟斷還沒這麼厲害吧，你還嫌錢多？那你做這麼多移動互聯網布局做什麼？」
趙德柱笑︰「如果我說未來我會放這些公司獨立，我不佔股，只要求必須盡可能多的接收高職生就業，你信不信？」
王鳳蓮像看見傻子︰「不可能！不可能有這樣的生意！」
趙德柱笑得漫不經心︰「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以後你就明白我這句話了，我要的是盡可能推動大家產業都過得好……對，冠西哥，有興趣跟我做單生意嗎？」
連龐勇的眼里，流露出來的都是狂熱了。
利他就是利己。
這種帶點哲學範疇的思考，已經超越普通人的認知範疇。
對比自己剛才還在計算得失。
趙德柱明顯比大家都高了好幾層。
而且，所有人親眼目睹了他是怎麼做生意。
既可以跟王鳳蓮做那麼復雜的長遠布局，還能信手拈來般的馬上跟陳冠西開始談眼前的小生意。
HK男星很吃驚︰「生意？我們能做什麼生意？」
趙德柱抖抖自己身上的休閑黑西裝，再指冠西哥身上的嘻哈風格︰「其實無論是從公開媒體還是八卦雜志，又或者黑客那里，我都覺得你穿衣很有品，有沒有興趣你來選款做款，開發屬于你的潮流品牌，生產設計全都是我們國內企業給你配套，你只要不出那種毀滅性的八卦，絕對能夠引領國內休閑服裝的潮流，一年賺他幾千萬上億都沒問題。」
陳冠西啊，當年他們那幾個HK帥哥，的確是潮牌發源地。
趙德柱作為只會跟風的拆二代，肯定對這些細節耳熟能詳，實際上冠西哥在時尚潮牌的敏銳度上相當有感覺。
如果不是那檔子事兒腰斬藝人事業，哪里輪得到另外的爛人叱 風雲？
還是那句話，在趙德柱看來，泡妞不是罪，別搞得一地雞毛就好。
他選擇談這個生意，就是希望用每年遠超影視收入的商業利益，徹底約束住這個浪蕩子。
有點起碼的敬畏心和市場尊重。
別以為靠著年輕帥氣，就能槍挑連營肆無忌憚了。
那檔子破事兒，簡直算得上一代人的價值觀破滅，實在不應該公之于眾。
可以說是桌邊所有人都親眼可見，一直氣質吊得一批，看誰都想傻子的冠西哥，表情陡變。
眼神熱烈，臉色卻很是糾結幾下，從傲嬌到興奮，再到憧憬又傲然。
最後才艱難的調節到合適的神態︰「你覺得……這真有得做？」
其實內心已經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