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曾楠的眼神也出賣了她跟趙德柱的關系。
娜娜印象可深了，誰對警察姐姐的樣子都會記憶猶新吧。
不敢對抗專政鐵拳，但還是緊緊盯著。
趙德柱游刃有余︰「喲喲，曾警官正好你在，我有個事兒要跟您請教。」
從出入境事務警察到戶籍警察們，立刻聚精會神的關注八卦轉移。
實在是日常工作太累太忙，誰都喜歡看八卦。
曾楠喝口胖大海，咳兩聲︰「有事情打市民熱線電話！」
趙德柱不要臉的︰「我就是熱心市民啊，一定要把這根線熱起來，我們在做十九梯的拆遷安置工作，能不能跟您匯報下？」
這下連曾警官的同事都探頭了︰「啊？誰要開始做十九梯的拆遷？沒听說區里面有安排呀？」
所以曾楠也穩不住︰「真的假的，你別騙我，十九梯是出了名的魚龍混雜治安困難區域，你又要搞什麼名堂。」
大媽女警趕緊糾正態度︰「哦哦，這位同志好年輕，是參與拆遷工作呢，還是什麼公司項目部？應該是很大的投資方吧。」
江州最中心商圈，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最近幾年來這一帶拆遷的，幾乎全都是港資頂尖大公司。
另一個就說漏了嘴︰「好像是哦，HK那個超人老板不是有到訪信息發過來嗎？」
趙德柱嗯？
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知道自己開公司的國際商務大廈背後那棟同樣矗立的商業中心加五星級酒店就是李黃瓜家的產業。
又來，搞什麼產業？
現在趙德柱已經不敢隨便相信重生紅利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影響到了某些事情。
不管怎麼說，小超人把企鵝那點股份賣給自己以後，自己不是附送了幾句提醒麼。
但凡對方能听進去幾個字，就會影響不少事情的變化。
所以現在居然敢忽悠警察阿姨了︰「姐，您還給說得沾了點邊，就是跟大地產商有關啊，我想想，我們約的是多少號來著……」
那戶籍大媽沒多少刑警的警惕，心直口快︰「我說你們搞項目做生意的，還是稍微體諒下一線工作情況，國慶節期間要求我們做好安全工作，知道那幾天整個步行街有多少人嗎？」
趙德柱內心已經謝謝您咧，這個信息在他手里已經值錢了。
轉手拿去討好下夏姐，都比幾張面膜更讓阿姨開心。
但這邊是真心要請教︰「我們當然不會給各位大哥大姐增加工作難度，我們是來排憂解難的，跟天湖地產這邊一起收購了十九梯27號那個院子，據說是民國以前的宅子，準備重新翻修以後做成民宿酒店……」
大媽們就太清楚了︰「啊？27號那大雜院啊，那是以前的楊宅，還有子孫回來探訪想葉落歸根的，不過那會兒政策不允許這種地產買賣? 八幾年的事情了吧? 我剛來頂班……」
「喔唷? 我知道我知道的? 那個搬專運輸公司嘛，九幾年就破產了，產權很麻煩，住了多少口人在那院子里，七十多吧，我記得我查過一次戶口是29戶。」
趙德柱感激不盡? 連李媛媛這住家戶都打听不到的消息? 人家戶籍才是了若指掌。
當然也可能是大媽屬性技能樹點滿了。
他趕緊佩服︰「對? 31戶，81個人，現在我們已經把產權過戶拿下來，然後涉及到這麼多戶人的安置工作……」
差點被擠掉杯子的曾楠終于能搶先開口︰「趙德柱！我可告訴你? 拆遷安置工作是關系到民生安定的重要大事? 你們要是敢損害市民利益，我拿你是問！」
大媽同事們齊刷刷的側目，小同志太莽了！
當然也無意中凸顯出了她跟趙德柱關系比較近。
可以隨便恐嚇不怕被投訴的那種。
趙德柱還沒說話呢? 娜娜已經跳出來? 早就不順眼了。
年紀不大還拿腔拿調的對待市民，這是為人民服務的樣子嗎︰「問什麼問，不知道實際情況就先扣帽子嗎？拆遷安置的房子可漂亮了，趙叔叔公司就有安置戶，人家開心得不得了，別的房地產不知道，趙叔叔做的事情，都是對得起良心的！」
其實曾楠這種態度，就是吃定趙德柱會嗯嗯嗯，被小姑娘吼了反而紅臉死機。
這個小姑娘叫的叔叔？
趙叔叔趕緊打圓場︰「對對對，感謝曾警官的提醒，也就是曾警官一直對我們工作的關心，我們非常注意這個，這次的拆遷安置是到北城印象小區，絕對是品質小區，能夠讓安置戶滿意是我們的態度，所以這個安置會就定在明天，不知道這邊能不能派領導也到現場指導下。」
大媽們更熱鬧︰「哦哦哦，北城印象啊，知道知道，兩千二一平了吧，算是比較貴的了！」
「就在我們集資房小區斜對面嘛，還有泳池……我還說給孩子今年去辦個游泳卡呢。」
「去年……市里面拆遷安置從來沒達到這個標準吧？我好像看過一個文件的。」
「小曾你跟趙經理很熟啊？你這個普法指導工作做得不錯，很細致啊，我們戶籍辦也該爭取下先進了。」
曾楠在這個時候，明顯跟不上大媽們的節奏，紅臉啊啊啊。
還是中年男人會來事兒，不用拍**就知道換動作︰「對呀，我們公司在國際商務大廈26樓，曾警官過來給我們做了很多普法宣傳工作，經常指導我們該怎麼做的，這次也請多指導，我們才能把事情做得圓滿。」
大媽們就嗯嗯嗯的滿意，有摟著曾楠說小姑娘不錯的，還問趙德柱有沒有女朋友！
娜娜都立刻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但更有轉身出去找警署領導的，也有模出手機打電話問什麼人的。
江州最中心區的第一警署，老實說，能在這里呆十多二十幾年的大媽警察，沒一個是簡單人。
曾楠那1.44M的三寸軟盤腦海還沒理清場面。
就已經有個大媽收了手機說明天會有副區長到現場，從她打電話的頤指氣使態度，趙德柱懷疑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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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警署領導，就是上回那個幫趙德柱算出車輛盜竊方位的老警察。
也端著茶杯過來听趙德柱講了這個地產收購的事情。
連連點頭說是好事，起碼在他听說的幾樁轄區拆遷工作里面，沒有哪一家地產商提供了這麼好的安置房。
事後產生糾葛的多了去，還不是他們這一線警署去扛雷。
所以哪怕是從部門利益的角度，他們也樂于把這件事使勁推動下。
起碼讓相關部門的領導知道，現在拆遷安置可以給到這種價碼了，以後最好比照這個標準來執行，再看安置戶們鬧不鬧。
社會和諧，就是看錢給得夠不夠啊。
特別是趙德柱還很上道的使勁把功勞送給曾楠，說這段時間曾楠幾乎天天到公司去講解普法，叮囑要善待安置戶。
除了曾楠剛才自己那句話有點露馬腳，跟她最近的工作軌跡也完全吻合。
大媽們一臉我們懂的了然表情，七嘴八舌表揚曾楠工作踏實認真。
老警察也笑，看趙德柱的眼神，都有點看上門女婿一樣了。
還笑著問了他那客服工作的情況，提醒要回避電話詐騙、聲訊電話這些灰色地帶。
趙德柱連忙也全面的解釋了下這是個高職學院的工作延伸，無論游戲公司，還是這個未來的民宿酒店，都是提供給高職教育的實習場地。
大義凜然的宣講了下高職教育的發展重要性，這是西南聯大和市里面教育方面領導都點頭過的重要項目。
大媽們都被吸引過來。
剩下曾楠目瞪口呆，她去過兩三次的那個破學校，被趙德柱吹噓得像少林武當那樣的明日之星。
老警察卻說大多數警校就是高等職業教育，完全能理解這個事兒，鼓勵趙德柱好好干。
趙德柱自然是又說曾楠經常去那邊指導普法。
有些事情過猶不及，轄區內的公司這麼說還比較正常。
特麼天遠地遠的郊區學校，沒點其他原因，曾楠傻乎乎的跑去干嘛，基層民警休息日都很寶貴的。
老警察笑得哈哈哈的端了茶杯拍趙德柱肩膀，叫他好好照顧小曾。
和幾個大媽相互捂嘴出去了。
連出入境辦公室的都偷笑。
剩下曾楠一張臉紅得跟進口隻果一樣，使勁用眼神示意趙德柱滾蛋！
繞出辦事櫃台還干脆上手了，留下後面辦公室一片悶笑聲。
出了警署門跺腳︰「你瞎說什麼！」
趙德柱輕松︰「那個通行證幫我看著點，到了就給我電話自己來拿，反正都要吹捧成你們的功勞，總要有個人來得，給你不比給那些大媽好得多啊，心安理得的接了就是。」
曾楠臉漲得更紅︰「你你你，你在弄虛作假！」
雷岳娜皺眉站在旁邊觀察這個警察小姐姐的表情是不是在弄虛作假。
趙德柱看著認真的小警察，還有認真的高中生。
笑笑用絕對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口吻︰「小朋友才愛分對錯，大人只看利弊。」
說完拍拍曾楠的手臂，就牽著娜娜轉身走了。
雷岳娜都過了馬路，回頭看，那個端著茶杯的女警察還站在警署門口發呆。
好幾個從門口過得同事都捂嘴笑著溜邊兒。
估計都以為她是情深意切的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