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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動作

「師道友,這一次真的只能仰仗你的力量了。」天庭當中,雲中君將師北海,白澤道君,三清道人以及伏羲道人聚攏于一處——東皇太一還在閉關,天庭當中,雲中君以及面前這些人的意志便意味著整個天庭的意志。

「雲道友你匆匆召集我等,還沒說是什麼事呢。」師北海神色肅然,從雲中君的舉動當中,他便是是察覺到了風暴降臨的感覺。

自雲中君加入東皇太一麾下以來,他還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急切的時候。

「之前,紅雲道人來訪太真道友,隨後太真道友便與紅雲道人一起出發去了洪荒大地。」

「太真道友和西極的四位神聖,有舊怨在前,而西極諸位神聖當中,紅雲道人和鎮元子相交甚篤,他此來便是為他們說項——我很是擔心太真道友的這一行會出什麼事。」雲中君稍稍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簡單的將前後因果說了一下。

「既然是紅雲道人代表鎮元子前來,那就說明西極的四位神聖有了向太真道友低頭的意思,而且太真道友的背後有我們天庭,西極的那四位神聖,又怎麼可能向太真道友動手?雲道友你是不是多慮了。」白澤道君沉吟了一下,這才是問道。「至于說備戰,以天庭的體量,一旦臨戰的話,所耗費的人力物力,皆是不計其數,這真的有必要嗎?」

此刻,雲中君召集眾人,除了商議太真道人之事以外,還要求眾人做好和巫族再次開戰的準備——在白澤道君看來,這兩個要求,前者還好,但後者,就實在是有些沒頭沒腦了。

「我擔心的,不是西極的四位神聖對太真道友動手,而是十二祖巫對太真道友動手。」雲中君的眉宇之間一片陰沉。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太真道人離開的時候,他以望氣術觀察太真道人的氣運所看到的,縈繞于太真道人身上那近乎是鋪天蓋地一邊的劫氣,就算是太真道人頭頂那華麗無比的紫氣,在那劫氣的沖刷之下,也都是搖搖欲墜。

「西極四位神聖之事,乃是我和太真道友對西極的那四人用的計,其目的便是為了借巫族之力將那四人逼出來,令他們歸入天庭的羽翼——原本我和太真道人皆是認為,這一策破無可破,解無可解。」

「但今次,在太真道友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若是因為某種原因,太真道友赴鎮元子邀約之事被十二祖巫發現,然後十二祖巫與鎮元子道場之外對太真道友進行伏殺的話,那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演變?」

「與當前而言,一旦太真道人隕落,我們天庭的力量大受損失的同時,聲勢也會大大的受挫。」

「從長遠來看,西極那四位神聖,無論他們是主動牽扯到此事當中,還是被動牽扯進此事當中,他們會成為我們天庭的生死之敵,絕不可能再與我們天庭合流。」

「如此一來,在我們和巫族之間,他們就只能選擇巫族——迄今為止,除了西海那些被巫族強逼而加入巫族的太乙道君之外,天地之間還沒有太乙道君願意自發的加入到巫族當中,與我天庭為敵。」

「若是有了這個先例的話,那麼加入天庭的太乙道君定然會越來越多,這對我們天庭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可這一切,都只是雲道友你根據自己的推測而做出來的推演,事態的演變,並不一定真的就會如此。」伏羲道君也是猶豫了起來,一旦天庭進入戰時的狀態,那麼巫族同樣也會進入戰備的狀態,如此一來,他自己的工作量大增,到還在其次,但戰時狀態下,巫族對洪荒大地的防備,也必然會更上一個檔次,這不是伏羲道君所願意看到的。

「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但我這般的統帥,本來就是未慮勝而先慮敗——在戰爭開始之前,就先封死敵人一切的可能,如此一來,敵人便只能是順著我的節奏而動,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雲中君鄭重的道。

「我倒是覺得雲道友的顧慮,並非是無的放矢。」這個時候,一邊的上清道人也是出聲對雲中君的提議表示了支持。

「西極五位神聖,號稱同氣連枝,但在紫霄宮中的時候諸位便看得出來,他們之間自有雲波詭譎——龍鳳的時候,他們能夠為了自己的安穩出賣太真道友,如今他們為了自己的安穩,繼續出賣紅雲道人和太真道友,也並不會令人覺得意外。」上清道人沉聲道。

在雲中君講述了太真道人和西極四位神聖的恩怨之後,不管是上清道人還是旁邊的玉清道人,提及西極那四位神聖的時候,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樣。

畢竟,那四位神聖所做出來的事,實在是叫人不齒——若是一開始就和太真道友有矛盾也就罷了,但偏偏卻是在太真道人約定好之後,再背信棄義……

……

「太真道友!」當太真道人出現在鎮元子面前的時候,鎮元子不由得大驚失色,一身氣機動搖之下,那人參果樹的葉子,都是簌簌而動。

「你怎麼會來這萬壽山,難道就不怕漏了行蹤被巫族抓住?」鎮元子一臉緊張的查探了一下周圍,然後催動法禁,將萬壽山的周遭徹底封鎖起來。

在紅雲道人去往天庭的時候,鎮元子最大的野望,也不過只是紅雲道人可以說動太真道人,然後他親上天庭和太真道人面對面交流一番,但誰想到,太真道人卻是親自來了這萬壽山。

「我的來意,鎮元道兄你應該知曉,當年的事,該有一個了斷了。」太真道人看著面前因為自己的出現顯得有些驚愕,甚至于驚慌的鎮元子,神色亦是滿臉的復雜。

西極的五位神聖當中,鎮元子是最為風光霽月,也是最為敦和醇厚的人,其他人毫無征兆的背棄她,太真道人或許還想得通,但鎮元子也是如此,卻是令太真道人怎麼也想不通,也正是因為鎮元子的背棄,才是令太真道人對此事難以釋懷,一直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無意之間惹了他們四人的忌諱,還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才引得了他們對自己的背棄。

「當年之事……」鎮元子臉色糾結再三,良久之後才是長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講述起來,以不帶任何感情,不帶任何揣測的態度,將當年之事的前後種種,一一的講述出來。

「這可真是巧啊!」听完,太真道人也不由得咬牙切齒。

當年太真道人被鎮鎖于西昆侖,除了四位神聖的背棄之外,還有另外一點,便是三族神庭的提前殺到。

那個時候,察覺到三族神庭動向的太真道人,不假思索的就是攔在了三族神庭的面前,她本以為,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鎮元子他們很快就會前來援手,但一直道最後,她都不曾等待鎮元子他們的支援。

「接引,準提!」太真道人沉下來臉色。

根據鎮元子所講述的事,太真道人在聯系上自己的經歷,只是剎那的功夫,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其中不對勁兒的地方。

太巧合了——鎮元子他們去查探地脈的時機,和三族神庭大軍殺到的時機,幾乎就是在前後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當中,獨獨太真道人沒有收到那地脈不穩的消息。

「看來,須彌山的那兩位,早早的就在謀算于我了,好得很,真的是好得很!」

這對比之下,太真道人若是還不清楚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就枉為太乙道君了。

「太真道友你沒有收到地脈的消息?」听著太真道人的話,鎮元子也不有的是大驚失色。「我和冥河道友一直都以為,太真道友你受到了這消息,只是你更加的關注于和三族的戰局,故而留在了西昆侖,以監察三族的動向。」

……

「萬壽山突然被封鎖,應該是太真道人到了!」

在鎮元子封鎖萬壽山的時候,早早就根據準提道人所提供的秘法錨定了萬壽山所在的祖巫後土,臉上也是陡然間露出了欣然的神色來。

誠然,太真道人他們來到這萬壽山的行蹤極其的隱秘,並不曾被他們抓住絲毫的馬腳,但他們只需要鎖定這萬壽山的存在,觀察著萬壽山的動向,便能夠通過這萬壽山的動向推測出太真道人是否已經來到了此間。

就如此時,這萬壽山突然無緣無故的在地脈當中游離起來,除了太真道人到了萬壽山以外,還有什麼原因?

「動手!」十二祖巫齊齊點了點頭,然後十二道血氣,便是在這天地之間爆發出來。

十二種權柄引動之下,那在地脈當中游離的萬壽山,頃刻之間便是從地脈當中被擠壓了出來。

「想不到太真道人真的是來了這萬壽山,鎮元子你果然是信人——放心好了,我巫族定然一如前約,絕對保得你們不受天庭的壓力!」

那萬壽山在天地之間先畫出來的時候,祝融的大笑聲便是隨之響起。

盡管並非是鎮元子與他們合謀,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在攻伐萬壽山之前,先給鎮元子扣上一口黑鍋,以此在太真道人和鎮元子之間挑起一些嫌隙,令他們對萬壽山的攻伐更加的順利。

畢竟,這萬壽山乃是鎮元子的道場,一個多紀元的時間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猜得到鎮元子在這萬壽山中到底做了些怎樣的布置,若是能夠以言語跳動鎮元子和太真道人的嫌隙,令他們兩人先起一些紛爭,對于十二祖巫而言,當然是惠而不費的事。

「看來,那人算計的,不止是太真道友你,便是我也在他的算計之下!」鎮元子苦笑一聲,然後一甩衣袖,褐黃色的帷幕,便是從地脈當中延生出來,將整個萬壽山都籠蓋于其間。

不等和太真道人溝通,鎮元子便已經是用實實在在的行動,向太真道人表明了自己並不曾和巫族有所勾連的事實。

——那帷幕之下所涌動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赫然便是鎮元子所執掌的土之權柄。

「十二祖巫齊齊而至——雖然不知曉他們是如何找到萬壽山的,但很顯然沒,這一次又是我拖累了太真道友你。」

「我會竭盡所能的拖住十二祖巫,太真道友你若是能走的話,就自行離去吧。」鎮元子面色慘淡,但其動作卻是決然無比。

在暴露了自己所執掌的土之權柄以後,鎮元子便是和堵在萬壽山之外的十二祖巫沒有了任何轉圜的可能。

「十二祖巫以陣勢封鎖時空——真是好大的陣仗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又回到了道祖第一次講道時候的紫霄宮呢!」一輪銀鏡同樣也是從太真道人的衣袖當中跳躍出來,鏡光之下,時空都為之扭曲,那褐黃色的帷幕之下,扭曲的時空便如同是輕紗一般覆蓋于其上。

「鎮元道友放心,十二祖巫這驚天動地的動作,哪里瞞得過天庭?」

「我們只需要撐上一時片刻,天庭的援軍必然趕到。」

金之權柄,同樣是在太真道人的手中凝聚出來,化作了那鋒銳無比的長劍——一開始就流傳于天地之間的流言,西極的五位神聖,各自執掌了五行之一,在這一刻被徹底的坐實。

這涌動的土之權柄和金之權柄,既是太真道人和鎮元子彼此之間取信對方的手段,同時也是他們對背後謀算那人的反擊。

這五行之權柄暴露出來之後,就算是他們兩人等不到天庭的援軍而隕落于此,但在背後謀算他們的人,同樣也不會有安生的日子。

天庭容不下他們,巫族同樣也容不下他們。

「五行權柄?」在那五行之權柄暴露出來的時候,十二祖巫的臉上也不由得一亮。

這對于他們而言,可是真正的意外之喜,他們原本的目標,只是太真道人而已,卻不想,這西極的無位神聖身上,竟真的是執掌了五行的權柄。

「說不得我們登臨緣之境的氣機,就在于此了。」五位五行之祖巫對視了一眼,目光當中都閃爍著了然的神色——當然了,在其他的祖巫們欣喜無比的同時,共工的臉上還有著些許的尷尬。

之前就是他信誓旦旦的在其他的祖巫們面前表示,西極那五位神聖身上絕對不可能執掌五行的權柄,但卻不想,他真的是看走了眼。

「想不到,當初這位太真道人竟然還真的有所保留!」共工唏噓了一聲,算是緩解自身的尷尬。

若是早知道太真道人他們身上還執掌了五行的權柄,他當初在西昆侖的時候,絕對不會選擇後退,而是會不計代價的將太真道人撲殺于此,然後發動整個巫族的力量將其他幾位神聖的蹤跡給一一的搜尋出來。

若是如此的話,在東海之戰的時候,他們十二祖巫或許就已經是突破了生之境,東海之戰的結局,也將被徹底的改寫。

……

「唯有死戰了!」鎮元子也沒想到太真道人會選擇留下來——這一刻,他們仿佛是回到了無數萬年之前一般。

西極的五位先天神聖當中,執掌土之權柄的鎮元子,以及執掌金之權柄的太真道人,無疑便是五人當中最為堅固的盾和最為鋒利的矛。

而在一個多紀元之後,雖然還不曾徹底的冰釋前嫌,但這最為堅固的盾和最為鋒利的矛,終于是再度有了聯手的機會。

「死戰而已,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太真道人混不在意的出聲道。

在兩人言談之間,十二祖巫所結成的陣勢之下,整個萬壽山已經是被徹底的從洪荒天地之間割裂開來。

而在這陣勢所凝結而成的天地之間,萬壽山周遭所有的天地法則,都在一點一點崩解,一點一點的歸于虛無,一點一點的歸于混沌,鎮元子和太真道人所執掌的五行之權柄,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十二祖巫的法陣所割裂出來的天地之間,便只剩下了那孤零零的萬壽山在兩件先天靈寶的守護之下與虛空當中你能夠飄蕩著。

而那兩件先天靈寶,一件乃是太真道人的昆侖鏡,另一件,則是鎮元子所執掌的地膜書。

……

「我自出西昆侖一來,便是一路直向這血海,這血海當中的種種,也都在冥河道友你的注視之下——萬壽山之事,與我無關!」十二祖巫的氣機在萬壽山中爆發出來之後,無限血海當中,冥河道人看著準提道人的神色之間,卻是立刻又多出了幾分狐疑,而準提道人則是伸了伸手,將面前的冥河道君表示自己的無辜。

「也對,自從準提道人出現在無限血海當中之後,便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雖然不清楚他的實力,但無論如何,他的實力不可能高到在這無限血海當中做一些小動作而不被我察覺的地步。」

「可萬壽山的變故,若不是他的手筆,還能是誰的手筆?」冥河道君暗自想著,他的衣袖之間,有劍光吞吐,空間隨之崩潰,被撕開一條玄妙莫測的通道——這通道,卻是直直的通往那十二祖巫的所在。

他已經是準備要去往萬壽山支援鎮元子了。

「冥河道友慢來!」正當冥河道人準備踏進空間通道的時候,準提道人便是攔住了他。

「不管是之前我們之間的誤會,還是當前萬壽山的險境,都足以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天地之間,還有另外的人藏在暗處謀算我們西極的五人,而且暗處的那人,對我們五人必然是極其的了解!」

「冥河道友你若是貿貿然的去往戰場,只怕非但救不出鎮元道友和太真道友,反而還會令自己落入陷阱,使得他們分心——不若這樣,冥河道友你和我一起,我們先回須彌山和接引道兄會合,齊我們三人之力一起往那萬壽山而去。」準提道人眼珠子一轉,立刻便是提出了一個比起冥河道君直接前往戰場支援鎮元子更加有效的做法。

「鎮元道友擅守,太真道友擅攻,他們兩人配合在一起的話,再如何的艱難的局面,也都能夠支撐一二的。」見冥河道人還有些猶豫,準提道人便是又出聲道,「而且,太真道友的背後還有著天庭,天庭絕不會旁觀太真道友危局的。」

準提道人信心滿滿的道——正言說之間,那戰場上的局勢,卻是再度發生了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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