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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應對之策(4)

二十多分鐘後,黃洪亮趕到了薛晨志住的酒店。一進門,他就問道︰「薛副總,什麼事這麼著急?」

薛晨志開門見山地問︰「劉中舟打算在期貨市場上把下半年的產量提前賣掉,這事你知不知道?」

他剛才一個人在房間里琢磨的時候,突然間有一種擔心,劉中舟會不會在和自己商量此事之前就已經找黃洪亮溝通過了?平時他倆就這麼樓上樓下的近在咫尺,這麼重大的事情,劉中舟沒有理由一直不和別人商量。

他要是想征求別人的意見,除了自己以外,黃洪亮應該是最重要的人選了。要是黃洪亮事前知情,又對自己隱瞞此事,那就說明他一定是和劉中舟站在一邊的。

果真那樣的話,自己現在找黃洪亮談只怕是事倍功半,而且還會把自己的意圖透露給劉中舟。

所以薛晨志問話的時候,眼楮直視著黃洪亮,密切注視著黃洪亮臉上的表情變化。

黃洪亮驚訝地說︰「是嗎?我不知道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晨志看黃洪亮臉上表情的變化,的確像是並不知情的樣子,于是他心里的那一絲擔憂消散了,就說︰「他剛才找我商量,打算趁現在銅價高,在期貨市場上把下半年的產量提前賣掉,說是這樣能保住利潤。不然的話,下半年如果銅價下跌,利潤就縮水了。」

黃洪亮眼楮一轉,說︰「他把貨都拿到期貨市場上去賣了,那我們賣啥?」

薛晨志說︰「對啊,這才是關鍵所在!我一直搞不明白,在期貨市場上賣貨,這到底靠不靠譜?」

黃洪亮說︰「我也不太了解,不過好像是可以這麼做的。」

薛晨志說︰「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幌子,劉中舟是想借此機會把銷售大權全部收在他自己的手里?」

薛晨志一直在下面冶煉廠工作,而黃洪亮則不同,他走南闖北的做銷售,接觸面比薛晨志要廣一些,對期貨的了解也稍微多一點。

黃洪亮想了想,說︰「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這還真不好說。不過據我所知,拋棄現在的銷售渠道,完全依靠期貨市場來銷售冶煉廠生產的銅,這肯定做不到。一是時間上,這樣的銷售模式不可能是長期的,第二在數量上,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產品都拿到期貨市場上去銷售。」

薛晨志說︰「你的意思是這事他做不成?」

黃洪亮說︰「不是,我是說他不可能把銷售權全部收回去。」

薛晨志說︰「就算他只收回去一部分也不得了啊!」

黃洪亮撓撓頭說︰「是啊,他拿走了多少,咱們手里的貨就少了多少,這還真是個事啊!」

薛晨志問︰「有沒有什麼對策呢?咱們都不同意他這麼干呢?」

黃洪亮說︰「關鍵是他說的那個理由你還不好反駁,現在銅價確實高,要是咱們反對的話,下半年銅價下跌,保不住的那些利潤怎麼辦?到時候他要是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推到你我身上,向上面告你我一狀,把咱們都換成他的人,這銷售權還不是根本不用收,自然就落到他的手里去了。」

薛晨志說︰「那咱們就這麼任他宰割?」

黃洪亮看出薛晨志是真的有些著急了,薛晨志這麼心急火燎地把自己找來商量對策,明擺著是要和劉中舟唱反調,這就讓黃洪亮有些左右為難了。

其實黃洪亮自己心里也著急,他也搞不清楚劉中舟此舉到底有何目的,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膽子造劉中舟的反。劉中舟在有色系統的根基不可謂不深厚,要和他作對,自己即使是和薛晨志傍在一起,他自認為也沒有多大勝算。

于是黃洪亮寬慰薛晨志說︰「薛副總,我看這事急不得,劉中舟現在不是還沒有具體的動作嗎?咱們不妨等等看,等到模清了他的真實意圖後再做打算也不遲。因為據我所知,他說的這個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沒有相當周密的計劃是干不成的。」

見薛晨志專心听自己解釋,黃洪亮接著說︰「你不是說他找你也是征求你的意見嗎?這麼大的事,他肯定要拿到高層會議上去討論的。你想想,用另外一種銷售模式把下半年的產量都賣掉,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敢獨斷嗎?要是這里邊出點什麼紕漏,劉中舟一個人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薛晨志一想也對,說︰「對啊,以往產品的銷售價格調整這一類的事都要拿到會上討論的。現在要把這麼大數量的貨在期貨市場上賣出,以什麼價格賣?是一次賣還是分幾次賣?這些關鍵問題要是搞得不好,利潤相差可就不是個小數字了。以劉中舟趨利避害的行事方法,他一定不會自己擔這個責任的。」

黃洪亮說︰「就是嘛,所以我們最好還是靜觀其變,等到模清了他的真實意圖後,要是對我們實在不利,再據理力爭也不遲。」

薛晨志擔心地說︰「會不會到那時就晚了?」

黃洪亮心里也沒準,听了薛晨志的話,有些無奈地說︰「可是現在咱們又能怎麼辦呢?」

薛晨志想想也是,就說︰「劉中舟肯定會找你談這事的,你要多留意了,看看他還會有什麼小動作。要是他真的想打歪主意,對你我的影響可就大了。」

黃洪亮說︰「你放心,我心里有數,有什麼不對的話,咱們及時商量對策。」

農行省分行的辦公大樓里,楊行長剛從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坐在桌前靜不下心來。剛才在會議室里開會時,手下那些年輕的女職員們穿著新配發的西服套裙工作服,一個個身姿綽約,量身剪裁的上衣襯托出她們腰肢的婀娜,裙擺下露出的美腿讓他看得直咽口水。

會議上其他人說的是什麼,他大多沒听進去,眼光一直在最漂亮的那幾個年輕少婦的腰身上來回轉悠。

據他所知,其中有兩個少婦剛休完產假回來沒多久,應該正在哺育期內,那上圍豐滿得很是耀眼,最關鍵的是,那里面包裹著的豐富內容,讓他這個經驗豐富的老男人充滿了遐想︰要是每天都能在這麼豐富的源泉上飽餐一頓,那對自己這有些虧虛的身子可是大有裨益的。他記得在某篇文章上看到過,那東西對男人來說是大補的,尤其對剛剛辦完事的男人來說,在精氣神都支出過多的情況下,能喝一杯營養豐富的這東西,對滋陰補腎,恢復疲勞有奇效。

此刻,他繼續想象著那色彩豐富的畫面,關鍵部位又膨脹得讓他走不動路了。他亟待要釋放這種壓力,于是不由得又想起了絲絲,這是目前最好最方便的渠道了。

話說楊行長把絲絲安排到那家酒店銷售部去上班也有一個多星期了,還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此刻楊行長想要找她來解決問題,就拿起打電話打給她︰「絲絲,在那邊怎麼樣了,怎麼也不來個電話?」

絲絲說︰「還好啦,剛參加完培訓,現在正在前台實習呢。」

楊行長說︰「中午我去你們酒店開個房間午休,你抽空過來陪我睡個午覺。」

絲絲為難地說︰「我怕走不開啊,老員工帶著我們實習,不方便的。」

楊行長不滿意地說︰「怎麼,才過去就跟我講條件啊?」

絲絲說︰「不是啦,真的不方便!」

楊行長不由分說︰「緊急情況,你知道的,中午非見你一面不可!就在你們酒店內,你找個借口坐電梯上來半小時總可以的吧?我就不信你上個廁所的借口都找不到。真要是那樣的話,見你一面都難了,安排你干這工作還有什麼意義!」

听楊行長這麼一說,絲絲不敢再推月兌了。楊行長說她干這工作沒有意義了,這意義指的是什麼她心里很清楚。

在絲絲自己心里,這工作對她來說意義可是非同一般。長期在酒吧間、歌舞廳這些灰色地帶游走的她,從事的一直都是不足以對外人提及的職業。現在有機會做正行,穿著職業裝,光明正大地在這個富麗堂皇的酒店里面對來自各地的旅客,她那顆厭倦了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心,突然間好像打開了一扇窗戶,一片金色的陽光照耀進來,讓那片原本習慣于暗夜的地方,充滿了燦爛的氣息。

現在的她,突然間擺月兌了以往那種灰暗的生活方式,每天上課培訓,和新同事們在一起工作,讓她對這一切感到新鮮,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可是還沒等她高興幾天,楊行長這個電話,就又讓她跌回到了以往的記憶中。

听著楊行長那很是不滿的口氣,她的心里既不願意,又充滿了膽怯。她知道,楊行長能讓她輕松地獲得目前這個工作,也能讓她在頃刻間失去這一切。

如果沒有這一個多星期積極向上的工作體驗,絲絲的心態不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依舊還會習慣地流連于燈紅酒綠之中。

可是現在,看到了新希望的她,卻擔心轉眼間失去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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