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飛嘍!」
潘仁下意識的歡呼起來。
就像個看熱鬧的二傻子。
跟著筱冢義男一起來的兩個參謀便刷的回頭,向潘仁投來殺人的目光,其中一個參謀甚至還握住了腰間軍刀的刀把。
潘仁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葛富貴也趕緊上前一步,將潘仁擋在了身邊。
一邊又回頭沖那兩個日軍參謀連連點頭哈腰。
兩個日軍參謀這才悶哼一聲,扭頭看向城外。
就這片刻功夫,從旱西門大橋上起飛的九八式攻擊機就已經飛了將近500米,距離城牆已經只剩咫尺之遙。
不過,就是這咫尺之遙,卻成了這架九八式攻擊機永遠也沒辦法逾越的天塹。
因為,這架九八式攻擊機在起飛的時候就已經歪了,飛行了500米的距離後,就歪得更加的厲害。
最終,斜著一頭扎進旱西門和水西門中間的西海子。
「轟!」九八式攻擊機連機帶彈足有4噸重的巨大機身一頭扎進西海子水面,頓時濺起巨大水花。
過了大約一秒,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接著,一朵更加巨大的水花便從西海子的水面下猛然綻放開來,中間騰起的水柱足有數十米之高!
幾乎是在同時,一道強烈的沖擊波也從城牆傳導到西關城樓上。
城樓上的鬼子偽軍便紛紛摔跌在地,筱冢義男得虧是扶著垛堞,才免于摔倒。
等到穩住身形,帶著泥腥味的「雨滴」便從城樓上空嘩嘩落下,筱冢義男甚至還看到了一尾鯽魚,落在城頭彈跳兩下,翻了白。
田中隆吉卻摔了一個馬趴,坐起後向筱冢義男投來驚恐的一瞥。
這爆炸的烈度,要是正面命中城牆,絕對會被炸開一個大豁口!
……
大爆炸發生時,358團的首次進攻剛剛遭到瓦解。
楚雲飛將1營長錢伯鈞叫到跟前,給他加油打氣。
「錢營長,不要因為一次失利就感到氣餒,城市攻堅原本就不容易。」
「且不說我們358團缺乏重火力,而只有區區6門75山炮,就算擁有重火力,也一樣炸不開太原的城牆!」
「只不過,你們1營若真有決心……」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劇烈的沖擊波忽然從腳下地面傳導過來。
楚雲飛沒防備,一連兩個踉蹌才勉強站住,站在他跟前的錢伯鈞卻摔了個馬趴,口鼻跟地面來了一個毫無間隙的親密接觸。
「怎麼回事?」楚雲飛沉聲道,「地震了嗎?」
方立功和剛爬起的錢伯鈞等人也是面面相覷,地震?
就在這時候,一聲巨大的「轟隆」聲終于從西南方向傳過來。
楚雲飛、方立功還有錢伯鈞等人便齊刷刷回頭,看向太原西關方向。
「好像是西關外的旱西門方向!」方立功沉聲說道,「西關好像是獨立團負責的,難道獨立團炸開了城牆?」
楚雲飛的臉色便立刻垮下來。
錢伯鈞便小聲的問道︰「團座,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楚雲飛斷然拒絕道,「錢營長,你只管打你的!友軍如何,不是你我所能夠決定,但是358團如何,卻全在于你我的表現!」
「是!」錢伯鈞啪的挺身立正。
……
旅長也被驚動,從太平寺大殿沖出。
結果一眼就看到李雲龍在那里罵娘。
「王參謀,你狗日的是干什麼吃的?歪了!」
「他娘的,白瞎了老子一架轟炸機,還有兩噸洋油!」
「這回一定得給老子瞄準了再起飛,要是還不行,老子斃了你!」
旅長一頭霧水的過來,問李雲龍道︰「李雲龍,你們在搞什麼呢?剛才的那聲爆炸是怎麼回事?老子擺桌上的茶缸都被震翻了!」
「旅長,你怎麼來了?」李雲龍一臉諂笑迎上前。
「少廢話。」旅長一擺手道,「我問你,剛才怎麼回事?」
「沒什麼。」李雲龍笑著說,「王參謀听說今天是筱冢義男這老鬼子的壽辰,所以給他放了一顆大炮仗,給他充當賀禮。」
「可惜了,老鬼子沒收著。」
「所以王參謀決定再給老鬼子放一顆。」
「大炮仗?」旅長說完扭頭,便看到獨立團的戰士把又一架飛機推到了平整過的旱西門外大街上。
接著,王岩便踩著機翼打開駕駛艙蓋。
再然後將一個木頭架子塞進了駕駛艙,又鼓搗了一番。
幾乎同時,孫銘也帶著魏大勇他們幾個隊員將兩顆巨大的航彈掛到機月復下。
航彈掛好,王岩便從機翼跳下來,然後帶著孫銘、魏大勇他們幾個推著飛機,開始對航向做最後微調。
看到這里,旅長便已經反應過來。
「驢日的!」旅長便也爆了句粗口,「你們這是要開飛機撞城牆?!」
「嘿嘿嘿。」李雲龍不無得意的道,「不光是飛機,還有2噸半洋油外加兩顆250公斤級別的重磅航彈!」
「爆炸的破壞力沒得說。」
「剛才要不是飛得歪了,直接就把城牆給炸開了!」
正說話間,于承柱忽然大吼起來︰「團長,鬼子把炮搬城頭上了!」
「那你狗日的還等什麼?」李雲龍大怒道,「還不趕緊給老子炸死這些狗日的!」
「是!」于承柱轟然應喏,旋即又回頭喝道,「山炮1連、山炮2連,速射炮連,目標水西門城樓,10發急速射!放!」
「 ! ! !」
……
日軍憲兵大隊的山炮中隊才剛剛上到城頭,還沒來得及將炮架起來,一排排的炮彈就已經鋪天蓋地的砸落在城頭上。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團團烈焰猛然綻放開來。
城頭上的鬼子偽軍頓時被炸了個七零八落。
「司令官閣下!」中村俊一個餓虎撲食就將筱冢義男撲倒在城頭上。
幾乎是中村俊剛剛將筱冢義男撲倒,一顆炮彈便落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轟然爆炸,爆炸產生的氣浪瞬間就將兩個警衛掀飛到空中。
沒等落地,這兩個警衛就已經斃命。
他們的身體已被破片射得千瘡百孔。
再探頭透過垛堞中間的望孔往外看,只見八路軍推出來的第二架九八式攻擊機,已經開始在跑道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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