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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5章 刷新世界觀(大章)

回到南方雲台上。

明世因哆嗦了下,縮頭返回。

端木生疑惑不解,上前道︰「你怎麼回事?」

剛才離得太遠,他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哪怕是玄黓帝君和南離神君也很難看清楚他們的模樣,更別提僅是道聖的端木生。

端木生不理解。

他認為明世因不可能敗。

明世因嘆息道︰「有高手在場。」

「高手?有多高?」端木生提起霸王槍,作勢要跳下去繼續再戰,「讓我來領教領教,之前我與張合大戰,只出了五成力。有這樣的高手,應該要見識見識。」

「還是別去了。相信我。」明世因說道。

「赤帝說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強敵,我們都應該全力以赴。必須在南離山打得玄黓殿滿地找牙,待真正的殿首之爭開始的時候,不用開打,就可以取勝。」端木生說起來頭頭是道。

明世因搖頭道︰「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身後一位金剛疑惑地道︰

「連日先生都無法戰勝的對手,玄黓殿還有這般高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還是得低調點好。別小瞧玄黓殿。」明世因說道。

「???」

四位金剛一臉懵逼地看著明世因。

好像是您剛才貶低得最厲害吧,從頭罵到尾,現在又說這話?

真是讓人捉模不透。

端木生提起霸王槍,說道︰「那是你,你們在這里等我一會兒。不出一刻鐘,我定將其打趴下!」

四位金剛同時躬身︰「我等在此等候端木先生的好消息。」

端木生飛了下去。

四位金剛正要走到邊上觀看,明世因一把拉住他們,說道︰「來,過來喝杯茶。」

「日先生不擔心?」

「擔心個屁。」

明世因坐了下去,「喝完茶,趕緊溜之大吉。」

「……」

四位金剛的表情不太好看。

來這里的目的是要給赤帝陛下長面子的,您這不長臉也就罷了,還要大丟特丟,一點尊嚴都不要了嗎?

明世因喝完茶,看向四位金剛,疑惑道︰「咦,喝茶啊。」

「端木先生應該和對方打起來了,我們去看看。」

四人繼續朝著雲台的邊際走去。

剛走過去……端木生從下方飛了上來。

頭上落滿灰塵,臉上掛著泥巴。

四位金剛一怔。

「端木生先生……贏了?」

「呃……」端木生露出尷尬之色,說道,「我就是下去看看。」

四位金剛更加懵逼了,不知道他贏了還是輸了。

但看端木生灰頭土臉的模樣,加上表情有點怪異,更是無法理解——那表情,有點高興,又有點憋屈。

「端木先生?」

「你們怎麼這麼煩。」端木生霸王槍往地面上一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遇到一個高手,輸了也正常。勝敗乃兵家常事,難道你們就沒輸過?非要騎著老子的短處揪著問?!!」

四人愣住。

噗——

明世因沒忍住,剛喝下去的一口茶被全部吐了出來。

三師兄什麼時候這麼會說了。

他站了起來,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溜吧……」

「溜?」

四位金剛,兩位太虛種子擁有者,代表的可是赤帝。就這麼走了,豈不是丟了赤帝的臉面。

四人正要說話,明世因朝著端木生使了個眼色,嗖的一聲,朝著飛輦掠去。

「日先生?!你??」

端木生大喊︰「等等我!」

端木生幾乎沒有猶豫,踏地飛掠入空中。

四大金剛呆若木雞地看著兩位太虛種子擁有者,灰頭土臉地飛上了飛輦。

他們無法理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縱然對手很強,也不應該這樣吧?

「日先生和端木先生不是一直都很囂張的嗎?今兒怎麼像是變了個人?」

「不像他們的作風,平日里趾高氣昂,目中無人,傲慢得很。這個轉變的確大了點兒。」

「難道對手真的很強大?」

四人來到雲台邊緣地帶,看了看下方的場地。

空空如也,沒有人影。

他們再次看向北方天際的道場,雲里霧里,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

四人嘆息搖頭。

「強中自有強中手,大概是真的有高手出現。也算是給二人長了點教訓。」

「這是典型的窩里橫,在自家人面前,天天吹牛。在外人面前,慫包一個。回去之後要怎麼向赤帝陛下交代?」

插一句,【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哎……稍稍美化一下。」

「也只能這樣了。」

四人朝著北方天際的道場拱手。

其中一位金剛朗聲傳音道︰「今日一會,自知實力不濟,改日再會。」

北方天際的道場,傳來淡淡的聲音,說道︰「帶話給這二人,莫要以為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便可以在南離山放肆。讓他們好好修煉,下次老夫見到,若無長進,定要他們好看。」

「?」

四人只是有丁點的微怒,表情有點難看,躬身道︰「受教。」

四人飛上天際,落入飛輦。

飛輦掉頭,咯吱咯吱作響,消失在南方雲端。

四位金剛也的確將原話帶給了端木生和明世因。

說完之後,其中一位金剛,說道︰「玄黓殿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下次再見了他們,定要找回顏面。」

「要找你找,我不干。」明世因搖頭道。

「日先生,他們這話都說出來。好歹我們代表著赤帝陛下。侮辱您,就是侮辱赤帝陛下!」

「侮辱?」

明世因搖頭,咳嗽了下道,「侮辱我沒問題,人家說得是對的。不過談不上侮辱赤帝。哪天我去給人家賠罪,都是小事。」

「???」

「日先生,這不是你的行事風格。不應該找回場子?」一位金剛疑惑地道。

「以後再說,我先眯一會兒。」

「……」

……

南離山北方天際道場。

玄黓帝君笑道︰「陸閣主果然有些手段,只需稍稍出手,便可讓對方落荒而逃。」

滿身傷痕的玄黓殿修行者,這張殿首飛了回來,滿臉尷尬。

南離神君怔怔出神,像是還沒緩過勁來似的,有點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

分明沒看到出手的痕跡。

哪里出手了?

「兩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罷了。」陸州說道。

「言之有理。」

玄黓帝君可是聰明人,回頭訓斥了幾句張合,張合倒也虛心受教,沒有找借口。

而是說道︰「那個善槍之人,力道凶猛,罡氣霸道至極,的確是超出了我的預料;那擅長催生青木之人,出手令人措手不及,想象不到。今天,我敗得心服口服。」

「你這是打算把殿首之位讓出來?」玄黓帝君說道。

張合愣了一下,心中縱有不甘,可是想到在後面正式的殿首之爭里,還是會敗,甚至可能敗得更慘。

于是張合當即單膝下跪道︰「我願意讓出殿首之位。」

「哦?」

玄黓帝君沒想到他如此大方。

張合繼續道︰「我敗給這兩人,心服口服,但我不認同他們的人品。所以……」

「不認同他們的人品?」玄黓帝君疑惑道。

「我本著友好與對方切磋的心態,但對方三番兩次侮辱我,侮辱玄黓帝君,這是大大的不敬,太虛種子落在這樣的人身上,實乃不幸!」張合說道。

陸州微微皺眉。

這話听著有點不太舒服。

這就好比自家的孩子,只準自己批評一個道理,一個外人在這逼逼叨叨,誰會舒服?

「他們人品好壞與否,老夫不知……但你在背後嚼舌根,也配談人品?」陸州反問道。

「這……」

張合羞愧低頭。

想了一下,說道︰「啟稟帝君,我可以讓出殿首之位,但,我想讓給陸閣主擔任。」

南離神君聞言驚訝地道︰「這可是殿首之位,這麼草率的嗎?」

玄黓帝君眉頭緊皺,說道︰「胡鬧。殿首之位極其重要,豈能說讓就讓。陸閣主剛加入玄黓,遠沒有達到擔任殿首之位的時機。若真是如此,本帝君還如何服眾,玄黓的臣子豈不是到處說閑話?」

聞言,張合心中微動,帝君還是看重我的。

玄黓帝君用余光瞄了一眼陸州,心中暗想,但願老師不要生氣,這種不入流的職位,豈不是侮辱他老人家?

南離神君心中一動,說道︰「我倒是覺得陸閣主十分適合擔任殿首之位。」

玄黓帝君岔開話題,說道︰

「南離神君,本帝君記得,你和陸閣主之間,還有賭約吧?」

「賭約?」

「難道你要賴賬?」玄黓帝君笑眯眯地看著南離神君。

南離神君面露尷尬之色,見眾人都在盯著自己看,只得嘆息道︰「不是我要賴賬,而是這南離真火,並非人力所能敵。我要是真答應了你,那是在害你。陸閣主,不如你放棄吧。」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好東西對自己未必有價值,也不想給別人。

陸州說道︰「老夫希望你信守承諾。」

「這……」

「老夫最恨不守承諾之人。」陸州說道。

「……」

這話到頭了。

不容置疑。

玄黓帝君嘆息道︰「南離神君,雖然你與本帝君的關系很好,但你有言在先,本帝君也幫不了你啊。」

南離神君的眼皮子迅速跳動。

這一唱一和,怎麼看怎麼像是唱雙簧的?

他和玄黓帝君的關系,那不是一天兩天培養的,兩人也算是太虛中的好友。玄黓帝君到現在都沒有替自己說過一次好話。

「好吧。」

南離神君嘆息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出了事,可不能賴在南離山的身上。」

玄黓帝君看向陸州。

陸州說道︰「你放心,老夫做事,向來不怨他人。」

「好。」

南離神君站了起來,朝著左邊做出請的手勢,「請。」

陸州和玄黓帝君一同站了起來。

南離神君朝著北方的一座山峰飛了過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大約飛行了百里左右,

看到了一座山口。

「這里便是通往地火的入口,各位請。」南離神君介紹道。

「地下?」玄黓帝君疑惑道。

「真火必須在地下才可以抑制它的力量,若在人間,只怕是會引起巨大的災難。」陸州說道。

「听陸閣主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玄黓帝君說道,

「嗯?」南離神君疑惑地看著玄黓帝君,這是什麼馬屁?

玄黓帝君也意識到自己的言語過于馬屁了,當即清了下嗓子,嚴肅地說道︰「陸閣主博覽群書,本帝君自當不恥……下問。」

下這個字說得很輕。

陸州懶得計較這些東西,而是看向山口說道︰「帶路。」

南里帝君帶著眾人朝著地下飛去。

經過羊腸小道似的地下空間,他們感覺到越來越熱。

好在他們的修為極高,對于這樣的溫度一點也不在意。

當他們飛入地下千米左右的位置時,感覺到了壓力上升,空間像是被高溫扭曲了似的。

南離神君提醒道︰「前面便是高溫區,再往下的話,需要消耗巨大的元氣,各位小心。害怕的,可以原地等候。」

只有玄黓帝君的一些修行者留在了原地等待。

陸州和玄黓帝君沒有理由後退,跟著南離神君繼續下行。

又下降了千米左右。

能明顯地感覺到超級高溫的存在。

嗡——

南離神君祭出了護體罡氣。

「來了!」

陸州和玄黓帝君也紛紛祭出罡氣阻擋高溫。

嘩啦——

就在這時,前方的紅色空間里,飛過一道青色的火團,與炙烤成紅光的空間截然不同,顯得格格不入。

「南離神火!」

南離神君大喊一聲,虛影一閃,躲開了青色火焰的沖擊。

陸州和玄黓帝君向兩邊散開,南離真火劃過二人的中間位置。

滋滋——

神火的高溫,立時讓二人的護體罡氣滋滋作響。

兩人皆是微怔。

玄黓帝君虛影一閃,向上移動數百米的高度,說道︰「陸閣主,交給你了。」

反正本帝君不要這東西,恐怕只有老師能降服此物,還是先躲開為妙。

南離神君沒想到玄黓帝君這麼果斷,當即跟了上去。

這時候不是顧及顏面的時候,自保要緊。

南離神君飛到了玄黓帝君的身邊,一同俯瞰。

南離真火果然只在下方的區域來回飛旋,像是一個水缸似的,不斷地圍繞著陸州旋轉。

旋轉的速度過快,以至于南離真火連成一線,像是一個火線似的。

唰唰唰!

陸州目不轉楮地盯著南離真火。

就在這時,南離真火像是感覺到了人類的出現似的,沖擊了過去。

南離神君喊道︰「小心。」

南離真火沖向陸州。

陸州抬手,未名盾擋在了前方。

轟!

「虛?」南離神君驚訝地道,「陸閣主手中竟掌握著一件虛?」

玄黓帝君說道︰「那是自然。」

「?」

您大帝君都沒有虛,只有恆級的武器,這還叫自然?

多數修行者到了至尊境界,掌握的恆級物品較多,其次就是聖物和神物。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要虛,而是因為恆級升到虛,十分困難。

所謂虛,便是武器之本源,可以自由轉變形態。最初的形態,便是本真形態。

譬如霸王槍若是晉升為虛,則其本真形態為霸王槍,其他形態是演化形態,本真形態是其他形態威力的十倍。

虛,強的並不只是威力。

合理利用的時候,可以擋住一部分規則之力。

虛還具備很多的靈性。

南離神君又如何不想要一件虛。

……

滋——

南離真火不愧是神火,即便是未名盾,也被神火頂的凹陷了下去,大有熔化的趨勢。

陸州收起未名盾,身上長袍一顫。

南離神君皺眉道︰「這袍子不簡單……好像是……「

「你看走眼了。」玄黓帝君道。

「走眼?不不不……大帝君,您仔細看。神火靠近的時候,長袍明顯產生了一股能量,將神火的溫度擋在外面。世上能輕松擋住神火的,只有少數的強者和凶獸。這長袍,像是來自……應龍的龍筋?」南離神君說道。

「大錯特錯。」

玄黓帝君糾正道,「龍筋的長度有限,想要編織成長袍,非常難。此袍應該是一件聖物,否則,以剛才陸閣主的手段,應該能將神火擊飛才對。」

南離神君點頭道︰「有道理……哎,我這最近老是睡眠不好,眼楮也花了。對不住了。」

玄黓帝君道︰「無妨,畢竟有這神火天天折磨著你,待陸閣主取走神火,你就能睡個安穩覺了。從今往後,南離山便有四季更迭,春賞百花冬賞雪,豈不美哉?」

「帝君這麼一說,我心中平衡多了。」南離神君剛說完,立刻搖搖頭,差點被套進去了,「不對,這神火,只怕陸閣主取不走。」

「何以見得?」

「這神火滅八荒,掃六合,經由天地淬煉,即便是虛,也要畏懼三分。大地之下,才是它的生存之處。帶到外面,只要會引起巨大災難,況且,陸閣主難不成徒手抓著它?」

你總得找個地方裝著它吧?

恰在這時——

陸州掌心一推。

一道棕色的口袋,附著一道電弧,迅速變大,朝著南離真火包裹了過去。

嘩!

大彌天袋一晃而過,將其收攏在內。

陸州飛了過去,抓住大彌天袋,掌心一握,大彌天袋上綻放一道道紋路,將其收縮,變小。

南離神君︰「????」

玄黓帝君︰「?」

陸州風輕雲淡,收好大彌天袋,來到二人跟前,淡然道︰「可以離開了。」

哪怕是做好心理準備的玄黓帝君也被這一手秀到了。

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離神君嘴巴微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州見二人發呆,先行向上飛去。

南離神君這才緩過勁來,問道︰「那是不是虛?」

「不是。」玄黓帝君說道。

「神物,對……神物!」南離神君說道。

「神物能對付神火?」玄黓帝君問道。

「這……好像不能吧。」

可剛說完,又覺得自打耳光。

剛才陸州不是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南離神君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了。

玄黓帝君道︰「走。」

南離神君點了下頭,跟了上去。

離開山口。

溫度開始降低。

天空中開始積累大量的雲朵。

四面八方的冷空氣襲來,形成風浪。

起初風不大,但隨著溫度持續下降,溫差造成的大自然效應出現連鎖反應。

修行元氣也開始匯聚,天際的雲台咯吱作響。

「糟了。雲台的陣法要毀了。」南離神君當即轉身,朝著陸州躬身道,「懇請陸閣主將神火還給南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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