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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老大, 嗷嗚嗚,你怎麼了——」

「老大,我們不能沒有你!」

易俞從沉睡中醒來, 率先就被這幾句話充斥著頭暈耳鳴,腦袋發矇。

但面對此情此景, 他還是順嘴的回了句︰「沒死,別叫喪。」

因為易俞和祝卉是交通肇事受害者,在綠燈情況下過馬路, 被一個有報社傾向的司機差點碾軋,他作為交警, 得等易俞病情穩定了再離開。

雖說他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要是易俞真的出了大事,那整個社會輿論肯定會爆炸。

畢竟這年頭媒體如此發達,誰都能連著無線逼逼幾句, 難免會遇到帶節奏的。

這件事錯不在警方, 更不在受害者, 但為了維護治安, 等易俞醒過來也在情理之中。

易俞半睜著眼楮, 窗外陽光透過薄紗灑進來, 帶著生機和熱浪。

能驅散不少陰霾。

他下意識偏頭一看,祝卉已經給他按了護士鈴, 正彎著腰準備坐下來。

發燒卷起柔軟的弧度, 跟這人處事那強硬的風格很不一樣。

醫生和護士很快都進來, 給易俞檢查了一番, 「心髒上的問題依然存在,不能突然間劇烈運動,這次只是幫你換一個支架, 小手術,下次要救人,也得估量著來。」

祝卉听著這個話,眼眸低垂,看著易俞搭在床邊的手,沒說話。

經過剛剛手術的三個小時,她其實已經想通很多事情,原本有不少話想對易俞說,但這會兒這麼多人,祝卉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早早就跟易俞說過,兩人是協議結婚,現在兩人各有各的事業,等易俞解決了嬸嬸的事情,再離婚也不遲。

可一旦在交易中牽扯上感情,一切好像都變味了。

交警見易俞醒來,簡單說了下剛剛的交通肇事案,最後听醫生說他問題不大,留了個電話這才離開。

病房里不知不覺只剩下易俞和祝卉兩個人。

祝卉抬眸盯著點滴架上的液體一顆顆流下,手上一熱,垂眸一看,是易俞在牽她的手。

「易俞。」祝卉開了口。

易俞抓著她的手沒松開,兩人親密度比這個更高的事情都做過,但這個不含任何其他可以誤會意思的牽手,卻讓祝卉的心再次砰砰直跳。

易俞看著祝卉,那雙漂亮的眼眸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琉璃,反射著不那麼刺目的陽光。

看起來好看極了。

「我們……可以試試。」

祝卉語速緩慢,語氣認真,說這話的時候恰好一陣微風吹來,窗戶上懸掛著的風鈴被吹出清脆的響聲。

易俞激動的要從床上做起來,但他才剛剛做完手術,祝卉趕緊讓他躺下。

「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軍訓得一直住在寢室。等到開學後,我會跟輔導員申請走讀。」

軍訓很是嚴格,內務也算在軍訓成績里。

所有學生都得住校。

易俞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看起來有股少年的灑月兌和肆意。

一點也看不出來病人的情況。

但欣喜過後,他還有幾分遲疑——卉卉是因為自己救了她而選擇答應的嗎?

這個念頭一出來,易俞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他從來不是聖人,他從小就看到父母的戀愛,也曾經幻想過自己的對象。

他渴望的是一心一意的喜歡,而不是‘感恩’的答應在一起。

易俞這麼想著,也確實這麼問了出來。

祝卉錯愕一番,「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祝卉是這樣的人嗎?

如果救了一命自己都該以身相許,那麼就太侮辱救人的人,更侮辱了喜歡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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