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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被當晚七點檔的《新聞聯播》, 作為重要內容播出。

播出之後, 宛如一石擊起千層浪, 基層群眾要求完善法律制度的呼聲越來越高。

6月20日,全國□□會決定成立法制委員會。由身為八大元老之一的彭同志擔任委員會主任。

光從由誰擔任委員會主任這一點來看,就能明確看出中央對于改革法制, 對于立法的決心。

這條新聞一播出, 晚上被學校組織定時收看《新聞聯播》的77級新生, 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歡呼聲之高,簡直像是要把房頂都掀掉!

「我們要有名了!我們要有名了!」

「我們干成大事了!」

「以後人人提起國家立法的事情來,也一並會提起我們清大的77級新生!」

「我的天吶, 以後歷史課本講到我大華國立法和改革法制的問題時, 是不是也要一並寫上‘1978年5月10日, 清大校園內的xxx名77級學生人人手持鋼筆, 慎重地在請求國家立法和恢復研究生考試的聯名信上, 簽下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我也有今天!」

「歷史指的是過去發生的事!國家順利成立法制委員會, 這是當下發生的大事。你想上歷史課本, 還得再等幾年!」

「別說等幾年, 等十幾年、二十幾年, 我都等得!一旦寫進歷史課本,或是寫進史書,咱們這批人會被後世的所有人記住的!」

「你想想看,那些折磨我們的歷史考題,像問你具體什麼時間華國□□成立啊之類的, 以後也會折磨我們後面的學弟學妹們!而且這些考題里還會加進來一道題,問他們具體什麼時間,清大校園內的xxx名學生聯名請求國家立法!哈哈哈,想到咱們會以這種方式來折磨他們,我就好愉快!」

「啐!原來你就想折磨人吶?!」

簡悅懿笑看他們興奮的模樣。那模樣,與旁邊那些死氣沉沉的工農兵學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的,77級新生是注定青史留名了。但本校的工農兵學員們也注定在歷史上添上一筆了。可惜,這一筆卻並非是光彩的一筆。

他們將因與77級新生那曾經看似不可調和的矛盾,而載入史冊,當作反面教材。

當人們談起清大新生為什麼要寫聯名信時,一定會順帶提起,此事的起因最初是因為清大的工農兵學員與新生們長期積怨,最終鬧出了投毒事件這樣可怕的事,這才促使新生們聯名上書,希望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保護所有公民的人身安全的。

她有點同情他們,畢竟他們最初也只是想維護自己的權益。可惜他們的問題在于,他們的思想太狹隘了。有些事其實是利國利民,對他們也有很大利益的。

要是當初他們放下成見,那麼現在他們就能像77級新生那樣,在看到成立法制委員會的時候,高聲歡呼了。

在當晚的《新聞聯播》播放完畢後,老師正要宣傳時政學習結束,她像個小學生一樣舉起了右手。

老師頓時露出了姨母笑,瞧瞧,簡小同志名氣都那麼大了,在課堂上還乖巧听話得跟小學生似的,看著就招人喜歡!

「簡同學,你是有什麼想說的嗎?」老師慈藹地望著她。

她點頭︰「我想跟77級新生講些話,也想跟高年級的學兄學姐們說點心里話。」

老師笑呵呵道︰「好。」隨即揚聲對學生們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簡同學上台為我們講話。」

瞅瞅,還以熱烈掌聲歡迎她講話呢!這老師是腦子有問題吧?用歡迎領導講話的方式,來歡迎她講話!工農兵學員們心情低郁至極,好些人心里忿忿不平的。

簡悅懿上台,先笑著對77級新生道︰「我先要向77級的同學們道賀,在今天之前,不論是聯名信也好,《法治之歌》的合唱也好,抑或是關于立法問題的討論和辯論會等等,我們大家一起辛苦了很久,為立法這項大業獻出了我們的力量,也做了所有我們能做的!今天,這件大事終于成了!」

「我之前就向大家承諾過,立法或恢復研究生考試這兩件大事,能夠成功一件,教育部獎勵的那126塊錢,我就拿出來請咱們77級的新生吃食堂!現在國家已經成立法制委員會了,擇日不如撞日,明天中午的午飯,我包了!」

下面頓時響起了更大聲的歡呼聲。

工農兵學員的臉更黑了,有人默默起身打算往外走。

但簡悅懿伸出雙手往下壓,示意大家停止歡呼。然後,她對正打算退場的工農兵學員們道︰「學兄學姐們,這麼快就打算離場了嗎?」

他們沒人理她,但動作到底放慢了。

「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會開始呼吁國家立法,是因為我哥被葛喬投毒的事。而她,是工農兵學員當中的一員。這個投毒案,其實是工農兵學員和77級新生之間,長久積累的矛盾的一個體現。或許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你們還會繼續不喜歡我們77級的新生。」

「但你們得明白一件事。不是通過正規高考而考進來的新生把你們給比下去了,也不是我們奪走了你們的利益。相反,自有科舉考試制度以來,人才無不是通過正規考試而得到提用的。我們這批人才是正常情況下,該進清大讀書的。」

工農兵學員們馬上就炸了!一個個質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說,我們都沒有上大學的資格,就只有你們有?」

「你們才是正規大學生,我們就是野的是吧?」

「不管是哪個時代的政策,那都是政策!都是從上面下來的!」

「我們當中也有高知識水平的人,只是當年沒有高考這種考試而已!」

「葛喬投毒是她自己心理變態,跟我們工農兵學員有什麼關系?!」

他們一炸,77級新生也炸了!馬上給他們罵回去!

「你們就是沒有上大學的資格啊!你們大多數人本來就沒有資格!好多都是開後門進來的,別以為別人都不曉得!」

「你們也不看看那十年里玩弄政治的是些什麼人?!他們都完蛋了,你們還抱著他們的舊政策不放!什麼玩意!」

「就算你們當中偶爾有幾個文化水平高的又怎麼樣?大多數還是不行!」

「有空在這里罵天罵地的,還不如多回去看點書!操心操心你們的期末考試能不能過關!」

簡悅懿看現場炸成這樣,估模著自己肯定平息不下來,干脆抱起雙臂,在講台上看戲。

等雙方罵累了,氣得呼呼喘氣了,但又還沒氣到要動手的時候,她高聲開口︰「把能量消耗在內耗中有意思嗎?!現在工農兵學員和77級新生之間,連招呼都不打,徑渭分明得很!有這麼多時間,你們不曉得去多看看書?!馬上研究生考試就要恢復了!」

她選擇開口的時機選得特別妙。選早了,大家吵吵嚷嚷的,根本听不到她的聲音;選晚了,動起手了,雙方的仇就結得更深了。

偏巧是在這個點開口,一張張臉頓時又轉而望向了她。

研究生考試要恢復了?!

自投毒事件後,工農兵學員間流傳起葛喬是被77級新生設套陷害的。從那之後,工農兵學員就再也不跟77級的學弟學妹說話了,雙方之間連招呼都不打。

這撥人在教師地位提高之前,對給他們上課的老師也不太尊重。所以老師那邊也沒把77級在搞恢復研究生考試的事,特意告訴他們。

他們知道個p!

現在驟然听說要恢復這個考試,大家一時間都愣神了!

77級的雖然參與了聯名信,但上面不是一直都沒表態嗎?原來事情已經推進到這一步了?馬上就要恢復了?

大家都一臉茫然地望著她。

「高年級的學兄學姐,你們必須得明白,在你們之後學校不會再招收工農兵學員了!你們就是最後的一批!你們要是不立起來,以後在社會上會很難立足的!因為人人都知道你們文化水平不行!即使畢了業,你們也得處處給我們這些通過正規高考的人讓路!」簡悅懿道。

「你們不是覺得自己不比我們77級的學生差嗎?那就做給我們看!從現在開始,好好回去學習,爭取在專業課程上取得好成績!特別是臨近畢業的,有資格報考研究生的,回去讀書讀個昏天黑地的!才恢復研究生考試,考試難度肯定不會太大!你們攢一攢勁兒,通過的機率會比較大的!」

「沒有資格報考的,現在把課業基礎打牢,以後參加這項考試也事半功倍不是?!」

「拿下研究生考試,你們的人生就會完全改變了!再沒有人敢輕視你們只是工農兵學員了!誰敢輕視,你們就把研究生錄取通知砸到他們臉上!」

「還有,你們知道這項考試是誰爭取的嗎?正是你們不屑一顧的77級新生一起聯名,請求教育局恢復、請求副主席恢復的!我們雖然心里也不忿你們的自私自利,但我們是有大是大非觀念的!在整所學校乃至全國大學生共同的利益上,我們選擇了放下矛盾!」

「因為我們知道把自己的力量積蓄起來,放在提升自己,把自己變得更好更完美!而不是像你們那樣只知內斗,結果越斗越完蛋,把自己徹底置于失敗者的境地!」

「我想跟你們講的話講完了,你們感不感激我們77級的新生沒無謂。甚至你們繼續恨我們都可以!反正你們的恨意,也不可能把我們從成功者的位置拉下來。倒是你們自己,想死還是想活,最好是趁早想明白!」

她毫不客氣地把他們罵了一通。不止罵,還使勁兒踩了好多腳!

踩得工農兵學員們臉色灰敗,簡直想再次炸給她看!可是……她偏偏說得又沒錯!他們要是不立起來,以後畢業,鬼知道等著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前途?!

他們這種既想罵她,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的表情,讓簡悅懿看得簡直賞心悅目。

所以說嘛,對于死腦筋的人,你就得把他們罵醒!不把語言當成刀子戳進他們的心髒,他們還沉浸在羨慕嫉妒恨這種無謂的情緒里出不來!

接著,她又特別和顏悅色地對77級新生道︰「至于77級的同學,我覺得,後世有很大可能性會把我們那封聯名信拍成相片,放到歷史書里面。那封信里面有我們每一個人的親筆簽名,到時候,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給你們鼓掌,你們是最棒的!」

她率先帶頭鼓掌!順便用這種方式再慪一慪那些工農兵學員。

下面,77級的新生也開始為自己而鼓掌,人人熱血沸騰,都覺得自己促進了一件有利國民的千秋大業!

這一次,簡悅懿選擇了高調。

是的,她自己可以低調,但要振奮人心,卻必須用高調的方式。

只有高調的方式,才能讓他們認識到他們做的事多麼有意義;也只有高調的方式,才能感染他們,讓他們在未來做更多有益國民的事情。

正如劉校長在開學講話時,曾把錢先生帶回國的在太空遨游過的種子給新生們看的意義一樣,這也是鼓勵他們繼續心懷大眾的方法。

她希望,不管是她自己也好,還是這一屆的所有學生,他們都能為國家的建設,付出自己的那一份努力!

講話講完之後,她毫不戀棧地走下講台,收拾挎包第一個走出階梯教室。

那種不帶走一絲雲彩的灑月兌,頓時讓一部分工農兵學員也折服了。場內開始有高年級的學兄學姐,稀稀拉拉地跟著鼓起掌來。

而剛剛因為挨了簡悅懿的罵而感到忿然的另一部分工農兵學員,當即就忿懣地瞪視過去!

瞪得那些跟他們同樣身份的學員收住了掌聲,低下了頭。

可惜,人心是無法被徹底壓制的。

他們瞪死了一片掌聲,他們當中卻有覺得簡悅懿說得對的另一撥人又開始鼓掌。

這一回,就算他們再怎麼瞪,鼓掌也不再停歇了。

很快,鼓掌的工農兵學員越來越多,整間教室唯余震耳的掌聲。

掌聲相當響亮,即使簡悅懿已經走遠了,還能清晰地听到。

她笑了笑,學兄學姐們對競爭對手的承認,證明他們已經開始意識到這世上最重要的事,乃是集中精力,提升自我!

***

讓簡悅懿意想不到的是,那只報恩完畢的黃鼠狼精後來又領了一只它的同類過來……

「大仙,這位是我弟弟。你我都這麼熟了,我就想著,要把我弟弟帶過來給大仙看看。讓它給您作作揖,拜一拜。」說著,黃老大就沖黃老二呼喝道,「還愣著干嘛?趕緊給大仙行禮!」

黃老二直立起身,乖巧作揖道︰「大仙,請受我一拜!」

簡悅懿托住了它的爪爪︰「不必太客氣。你也算是妖修了,以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位列仙班。」

她一發話,那兩只就瞪大了眼楮,嘴里「呀呀」作聲。

黃老二驚喜得納頭就拜︰「多謝人大仙吉言!多謝人大仙吉言!」

多謝啥吉言?我說了什麼?簡悅懿莫名其妙地望著它。

松鼠君頭痛地道︰「主人,這個黃老二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它像不像人的。你倒好,直接給他封仙了!」

「我給他封仙?!我有什麼本事給他封仙?上回我不是還說過這只大黃鼠狼像人嗎?可說了之後,它也沒變成人啊。」

「人為萬物之靈,我們這些妖精再厲害,也不過是動物。在修真界是比不得人修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在修仙之前,得先學四海鳥語打開嗓子,再學人話了。人的地位可見一般。而且修真界是很講究‘吉兆’的,你給了它這麼大的好彩頭,以後它說不準真能位列仙班!」

簡悅懿無語地道︰「我還以為我又幫它通過了什麼考試呢……」你這麼大反應。

黃老大搖頭,眼楮亮閃閃地︰「不會,哪兒有這麼多考試啊~。不過,人大仙,你也預祝我位列仙班唄~。」

「好好好,只要你行善積德,不做壞事,以後一定位列仙班!」

這樣與妖為善的結果,是第二天,黃氏兄弟給她拿了一串朝珠過來。

朝珠,是清朝特有的一種飾品。由于清朝皇室篤信佛教,帝後、王公、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官員,按照典制的要求,在穿朝服和吉服時,必須佩戴形似佛教108念珠的朝珠。

這串朝珠,是以東珠所制。由于年代久遠,表面有很細小的龜裂紋,顏色也有些發黃。但即使如此,也依然能看得出它被保管得很是細心,表面依然有珠光。每27顆東珠後緊跟一顆紅珊瑚所制的鏤空隔珠。

紅珊瑚是有一定硬度的,要鏤空深雕,那得需要相當精湛的工藝才雕刻得出來。而且很容易把料子雕壞。這紅珊瑚珠雕工細膩,色紅如血,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朝珠的佛頭處,還用闊絲帶墜了一塊翡翠玉片,下端再系上水滴狀碧璽。佛頭兩側各系兩串綠松石所做的「記念」,即記數珠。

這麼美的朝珠,就算是不懂品鑒古董、文物的人也會驚訝于它的美。

而最要命的是,東珠朝珠是帝後才有資格配戴的。特別是皇帝,只有在大典時才會佩戴東珠朝珠。

簡悅懿嘖嘖稱奇,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擁有一串東珠朝珠!

只可惜珠寶雖可流傳很長時間,串珠的絲絛卻是會壞的。看這朝珠上絲絛很新,珠寶卻很有年代感,這絲絛肯定是後來換過的。這無疑減損了它的價值,放在後世大約也就值個60萬左右吧。

不過,即便如此,對普通人來說,那也是不少的一筆財富了。

松鼠君愛不釋手地用爪爪模朝珠︰「好漂亮咯……」回頭萌噠噠望簡悅懿,「我能不能咬一口啊?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

簡悅懿︰……

果然是吃貨,看到漂亮東西的第一反應是「好想吃」,她也是服氣的……

不過這會兒的她,始終沒把它跟民間俗語「好吃人,要上當」聯想到一堆去。

畢竟小家伙好吃歸好吃,腦子還是很好使的。

誰能想到,它後面遇到好吃的,腦子就變傻了呢?

這天,松鼠君跟簡悅懿說了一聲之後,就溜出去到處溜噠。

它的外表可是一只魔王松鼠,擁有漂亮的長尾,耳尖一簇尖毛,光是看著,就讓人想要伸手過去好好將它揉上一番了!

它無所顧忌地在校園里閑逛著,甚至非要皮一下,像人似的在大道上直立行走。

帶起周圍一連串的驚呼聲!好多女孩子被它萌得心肝兒顫的!

「這松鼠怕是成精了吧?建國後不是不準成精嗎?」

「好可愛哦~!要是能模一下就好了……」

「噓——小聲點,看我怎麼捉它!」

捉?就憑你們就想捉我大魔王?松鼠君不屑地笑著,突然一下子就躥上了一棵高樹,再從高樹上炫技一般,助跑加飛跳,頓時跳到另一棵樹上。

這番矯健身姿,頓時又引起女孩們的另一陣「哇啊,好可愛」的呼聲。

松鼠君得意非常,站在高樹上,展開雙臂,「吱吱吱」地開懷大笑︰我就是這麼厲害!我比那個姓顧的天人還厲害!

那個天人走過去,女孩子們最多是羞紅了臉,又或者偷眼望他。我走過的時候,所有人的眼楮都發直了!她們都在追著我跑,哈哈哈哈哈!

它得意不已,低頭俯視樹下的「信徒」,突然就看到樹下有個男人正用極不客氣的眼神斜睨著它。

他甚至沖它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它下去。

松鼠君怔了一秒,然後反應過來,tmd,是顧韻林那個死天人!

他他他他他要干什麼?!

它嚇得渾身發抖,卻又不得不規規矩矩地慢慢爬下樹去,走到他面前,給他叩頭︰「天天天人殿下,有何何何貴干?」

他把手掌遞到它面前︰「上來。」

「啊?!」松鼠君才不要上去!「我已經出來好一陣了,不趕緊回去,主人會擔心的。」它又叩了個頭,轉頭就想跑。

他又說了一句︰「上來。」語氣里已經隱含威脅了。

吱?松鼠君在心里暗罵,你還是天人呢,現在居然墮落到威脅一只鼠!

可沒辦法,還是乖乖地爬到他手掌上,恭敬地趴著。

周圍的同學不無羨慕地道︰「這只松鼠是你的嗎?你好厲害啊,可以把松鼠訓練得這麼听話。」

這些完全听不懂松鼠君吱吱叫的學生們,全都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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