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孟柒秀眉緊皺。
她的背撞在地上, 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托了她一下, 不怎麼痛。
但是雲青彥那只握著她肩膀的手, 用的力氣卻是極大，仿佛要將她肩膀捏碎一般。
孟柒一下睜開眼楮，黑白分明的眼楮中，倒映出對方的小小的影子。
可惜雲青彥的雙眸仍然一片血色, 她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但是即使看不到，孟柒也知道,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有些古怪。
就在這時, 被她緊緊握在手中的，雲青彥另一只手也要抽走。
孟柒手上倏然用力，將他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握在掌心中。
「青彥真君！」她有些著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滄冥散霸道至極的藥力在體內擴散, 孟柒靈海中靈氣翻涌，瘋狂向四面八方擴散。
靈海仿佛也被那瞬間滿溢的靈氣推擠著迅速變大。
雖然是同一個大境界, 但是剛剛進入金丹期的金丹一境修者，和金丹大圓滿修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三界本就有說法，修者在結丹之後, 才算是真正踏上大道。
築基和練氣修者之間的差距不大，金丹和築基之間的差距就非常大了。
到了金丹期，每個小境界的提高，都幾乎相當于築基晉階金丹。
滄冥散藥性本就霸道，瘋狂翻卷的靈氣, 仿佛在她靈海掀起了驚濤駭浪。
靈海強行被撐開的感覺，非常難受。
孟柒緊緊咬牙，右手更加用力握住雲青彥的手，靈氣源源不絕送入他體內。
五蘊靜心訣被她用到了極致，在陡然充沛的靈氣支撐下，也變得比剛才稍稍強大起來。
孟柒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探及，雲青彥那沒有邊際，卻龐大到恐怖的靈海。
五蘊靜心訣如同涓涓細流，在她的努力下，生生不息地撫平著雲青彥亂成一團的靈氣。
「青彥真君！」被孟柒握在手中的修長手指，又用力掙了一下。
她大驚！
雲青彥此時將她完全壓制在地上，俊美的臉離她不過一只手的距離。
孟柒能看清他那血色縱橫的雙眸中，漠然到毫無生靈感情的荒蕪。
她不敢松手！
這時候若是松手，不僅前功盡棄，雲青彥恐怕會真的走火入魔。
孟柒咬牙，將雲青彥的手握得更緊。
捏著她肩的那只手也隨之用力，痛到了極致她的左肩開始變得麻木。
連左邊胳膊都好像不再是她的，指尖也沒了知覺。
但是右手……
孟柒幾乎用盡全力，將雲青彥的手緊緊握住。
她體內靈氣在滄冥散的催動下，一浪高過一浪，靈海也隨之變大。
最後差不多先前二十倍大小。
孟柒的靈氣前所未有的充沛，她索性徹底不管自己的左肩，牢牢握住雲青彥的手。
「青彥真君！」孟柒眼楮看著雲青彥的眼楮。
她目光清亮，神色溫柔，眉目間沒有絲毫怨懟︰「我不會傷你……」
她放柔聲音︰「……相信我。」
白袍男子的眼中，血色似乎剎那散開。
但是很快，又變得比剛才更加濃郁。
他就這樣，用那雙毫無感情的眼楮，直直看著孟柒。
「青彥真君……」孟柒柔聲重復︰「我永不會傷你。」
她不避不讓對上雲青彥的雙眸，目光坦蕩，神色誠摯。
右手，仍然牢牢握住雲青彥的左手，靈氣汩汩不曾斷絕。
孟柒左肩一輕。
握在她肩上的手放松了些，刺骨的痛剎那回歸，她的整個左邊胳膊，像是突然被成千上萬細細密密的針瘋狂扎透。
孟柒臉色微白，唇上血色褪去。
她輕輕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顫著，額上汗珠也變得更多。
「青彥真君……」孟柒的聲音還是輕輕軟軟的，「我是孟柒啊，絕不會傷你……」
她喃喃重復著，語氣溫柔，像是母親在給自己孩子，唱著睡前小曲一般，帶著說不出的安撫意味。
雲青彥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
微涼的指尖，先輕輕踫了踫孟柒蒼白的小臉。
再然後，輕輕擦過她長長的睫毛。
最後落在她蒼白微干的嘴唇上。
孟柒怔了下。
雲青彥的手指已經輕輕掃過她柔軟嘴唇，指月復似乎有了絲暖意。
他眼中的血色依然很濃，讓孟柒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可是被她握住的左手，好歹停下了掙扎，不再嘗試抽離。
很快，他連右手也從孟柒唇上挪開，似乎慢慢能夠控制自己的神識了。
孟柒稍稍松了口氣。
雖然兩人現在的姿勢仍然十分詭異……但是算了算了！
只要雲青彥沒事就行。
他若是真的突然暴起要傷害自己，孟柒就算有滄冥散幫助，暫時將修為提升到金丹大圓滿，也絕不是雲青彥一根指頭的對手。
孟柒緩緩呼出口氣。
她重新閉上眼楮，開始專心致志繼續用五蘊靜心訣為雲青彥梳理體內靈氣。
然而下一瞬，孟柒只覺下頜微痛，已經被人捏住。
她連忙睜開眼楮，只能看到眼前是陡然放大的雲青彥那，即使離得這樣近，也是毫無瑕疵的臉——
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唇上一暖，雲青彥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孟柒︰「？？？」
孟柒︰「！！！」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起來。
孟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過神的。
亦或是她的神識已經完全從身上抽離，一直都飄在很高很高的雲端。
讓她浮浮沉沉仿佛是在做夢。
她腦袋中只剩一片空白。
孟柒完全是憑著本能反應，才繼續握著雲青彥的手沒有松開。
五蘊靜心訣她今日已經用了上百遍，熟悉得完全不需要她的控制，也能周而復始，源源不斷涌入對方身體。
不能……
孟柒唯一還保留的念頭，是不能松開雲青彥的手。
——她甚至還更加用力，將對方的左手握得更緊。
耳畔，是濕濡的，將她腦海燻得一片混亂的呼吸聲。
孟柒覺得自己似乎听到了雲青彥低低的一聲輕笑。
可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墜星海中的一葉夢舟，被海浪高高拋起，然後又重重跌落。
只能隨著大海起起伏伏。
……
孟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昏昏沉沉中，滄冥散的藥力逐漸消失。
強行擴大的靈海逐漸變得干涸，露出一絲絲細細的裂隙。
三天之內，她沒辦法再用靈氣，靈海上細小的縫隙也會慢慢自行修補。
若是這幾天中，她強行使用靈氣，甚至再用一次滄冥散。
那靈海就會嚴重受損，說不定徹底崩碎。
輕則大境界跌落，重則終身無法寸進，甚至性命不保。
最後一道五蘊靜心訣，從孟柒始終沒有松開過的右手指尖沒入雲青彥的體內。
她秀眉緊皺。
靈海干涸，滄冥散霸道藥力帶來的後遺癥讓她很不舒服。
她身上更是又酸又痛，快要力竭。
孟柒勉強睜眼看了雲青彥一眼。
男子素來從容淡然的臉上，染上了一抹她從未見過的神色。
幾縷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貼在他臉上。
這不僅沒讓雲青彥變得難看，反而讓他多了些，從未有過的魅惑。
雲青彥目中血色已經褪盡，重新變得清明的深湛雙眸中，似乎有星辰倒影殘存。
他似乎不敢置信地看著仍然被他牢牢壓制著的孟柒。
少女光潔修長的頸項上，有著好幾個深淺不一的紅痕。
更別說再往下……
「孟……孟柒……」雲青彥聲音微啞，輕輕叫了她一聲。
「唔……」孟柒卻輕哼一聲，腦袋一偏，徹底昏了過去。
雲青彥︰「……」
他怔了片刻，看著懷中少女蒼白的小臉，驚疑不定地伸手探向她的手腕。
還好……
雲青彥松了口氣，只是力竭昏了過去。
滄冥散藥性霸道，孟柒又反復透支靈氣，最後還服下滄冥散，再加上自己……
雲青彥目光微閃，看著孟柒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跡。
他閉了閉眼楮，手指輕彈，一道清光籠罩兩人。
須臾間，他們周身重新變得清爽干淨，一件柔軟干淨的白袍裹住孟柒瘦削的身體。
雲青彥抱著她站起來。
他臉上神色變幻莫測，體內亂成一團的靈氣已經重新變得安靜。
就連原本空荒的靈海，也多出個小小的靈氣漩渦，正緩緩轉動著，仿佛便能就此生生不息越變越強。
雲青彥目光掃視一圈。
原本雅致的房間中，仿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浩劫，所有東西灰飛煙滅，空蕩蕩的似乎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低頭，看向懷中昏迷的少女。
孟柒柔軟的櫻唇微微紅腫，襯得那張小臉愈發蒼白。
雲青彥︰「……」
他神色愈發復雜。
此時徹底清醒，神志回歸，剛才發生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雲青彥的目光，順著孟柒秀雅的小臉往下。
精致小巧的下頜，然後白皙修長的頸項，窄窄的肩，細細的胳膊……
然後是她縴細如水蔥般的手指。
孟柒明明看起來，也沒有那樣強大啊。
但雲青彥記得分明。
剛才！從頭到尾，哪怕被自己那樣對待……孟柒都未曾松開過他的手。
他重重呼出口氣，連同胸膛中那股濁氣也一並吐出。
為什麼？
她為什麼會這樣做？
雲青彥見識過孟柒的倔強和堅韌，知道她是個一旦認定，就能堅守本心，也要拼命到底的女孩。
可是為什麼？
犧牲自己也一定要救他嗎？！
雲青彥沉默著，抱著孟柒離開了自己已經空無一物的房間。
他才剛踏出房門。
斜對面那間原本是孟柒住著的房間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稍微恢復些精神的葉蕪就站在門口。
她似乎沒想到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孟柒，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俊美無雙的男子。
雲青彥停下腳步，斜眸看向葉蕪。
素來果決敏銳的魔界戰姬只愣了下，很快就回過神來。
葉蕪目光飛快掃過被對方抱在懷中的孟柒，又抬眸看向雲青彥。
她靈海碎裂，儲物袋更是在落入墜星海的時候就已經丟失。
身畔武器不存，法訣也用不出來。
葉蕪還是瞬間戒備起來，警惕地看著雲青彥。
她沒看錯的話，孟柒是暈過去了。
剛才明明還精精神神，現在卻蒼白著一張小臉，被人抱在懷中。
「你是誰？」雖然雲青彥一看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葉蕪還是問道︰「孟柒怎麼了？」
雲青彥冷冷瞥她一眼。
他抱著孟柒，腳下並未停留，精致朝莊園深處走去。
「站住！」葉蕪微微躬身，仿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目光冷銳地看著那滿臉冷色的白袍男子，「孟柒怎麼了？」
「回去！」雲青彥袍袖一拂。
他腳下不停，一股勁風卻朝葉蕪撲去。
勁風卷著身材高挑的魔界戰姬，將她摔回房中，連同房門都一並關上。
「你？！」葉蕪跳起來，又朝門外沖去。
那勁風雖然強大，雲青彥顯然手下留情了，她倒是沒受傷。
她連忙再次打開房門，門外卻靜悄悄的，連男子身著白袍的頎長背影都消失不見。
葉蕪邁步就想出門。
可她一步剛踏出門檻，一股阻力就將她重新摔回房中。
她再次跳起，雖然仍然沒受傷，雖然現在她確實靈海破損，和普通人無異。
那白袍男子袍袖一拂，竟然如此強大……
葉蕪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背上冒起，孟柒昏迷著落入這樣的強者手中……那她……
她憂心忡忡地看向門外，腦海中飛快閃過無數念頭。
這里顯然是一處莊園。
葉蕪迅速判斷著。
此時已經是她被孟柒帶回來之後的第二日清晨，朝陽早已升起，可是天空中星辰依然璀璨，連陽光都無法奪走星辰的明亮。
這里應該還是在墜星海中。
能夠在墜星海中，擁有一座這樣的莊園。
葉蕪倒吸一口涼氣，這俊美出塵的白袍男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據她所知，即便是他們魔界五大魔府的主人，也沒辦法做到。
葉蕪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
難道是因為，孟柒將自己救回，觸怒了此地的主人，所以才會被那樣對待嗎？
葉蕪下頜繃緊，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拼得性命不在，也會想辦法救出孟柒。
孟柒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她能感受到自己空蕩蕩的靈海，靈氣一滴不存，靈海還留下了不少細小的裂痕。
內丹倒是仍然盡職盡責地緩緩轉動著，絲絲縷縷的靈氣從上面緩緩落下，墜入靈海中。
可是不過剎那，就從那些裂痕中流走，靈海仍然空空一片。
內丹旁邊，已經有了雛形的五靈鼎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靈海中沒有靈氣，就沒有辦法繼續祭煉本命法寶。
那個已經有了小鼎形狀的小鼎，光芒都變得有些黯淡。
若非旁邊有另一支被柔和靈氣白光包繞的竹簡上，有絲絲縷縷的靈氣細絲纏繞上小鼎，讓它不至于徹底消失。
恐怕在孟柒昏迷的時候，五靈鼎的雛形已經徹底消散。
「唔——」她輕哼一聲。
不止是靈海干涸一片，身體還又酸又痛。
她仿佛從高處落下過，直挺挺摔在地上過，就連四肢都滿是酸澀的感覺，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像是灌滿了東西，讓她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孟柒努力掙扎著，想要讓自己趕緊醒過來。
她隱隱記得，她還有事沒有做完，必須要盡快醒來。
還有人在等著……對！還有人在等著她！
可是是什麼呢？
孟柒迷迷糊糊中，右手微微抬起，手指輕顫了幾下。
「別動。」低沉悅耳的男子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那聲音不僅很好听，而且听起來還很熟悉，讓她覺得自己就應該听對方的。
孟柒才剛抬起的手，又乖乖放下。
有人替她拉高被子，一直拉到她小巧的下頜處。
「謝謝……」孟柒眼楮都掙不開，還是喃喃道著謝。
她神識尚存半分清明，只是靈氣透支太過，再加上滄冥散的霸道藥性，此時渾身乏力到了極致，才會連睜眼都覺得吃力。
但是隱隱的，她知道有人就在她身邊。
這個人是可以讓她全身心去信任的，有他在，她不用著急醒來。
孟柒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
再醒來時，渾身無力，酸痛的感覺要稍微好些。
靈海雖然還是那樣干涸，但是靈海上的裂縫似乎比之前要少了些。
靈海上空，竹簡上仍然有絲絲縷縷的靈氣細絲抽出，纏繞在五靈鼎上。
內丹在一旁沉沉浮浮，看起來比先前要更明亮些。
孟柒還是覺得很累，不過比先前要稍稍好些。
眼皮雖然仍然十分沉重，不過不像之前，連睜開都需要耗盡她全身的力氣。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眼楮緩緩睜了開來。
孟柒眼前有些昏暗，不至于漆黑一片，但是淡淡微光十分柔和，一點不會讓她覺得難受。
她終于完全睜開眼楮，入目是一片柔軟的輕紗，自屋頂垂下。
孟柒緩緩眨了眨眼楮，身體還是很無力，不過她的神志慢慢變得清明。
這里是哪里？
孟柒輕輕動了動身體，柔軟輕薄的絲被一直蓋到她下頜。
她身上也穿著干淨清爽的衣裳，除了尚未褪去的酸痛，並未絲毫不適。
她深吸口氣，單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
孟柒才一動，一只手便伸手拉過薄被，隔著被子托住她的背，扶著她坐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身邊，雲青彥就坐在床畔躺椅上。
夜明珠光毫不刺眼的淡淡柔光中，孟柒甚至可以看清他的一舉一動。
白袍男子一條腿伸直，另一只隨意踏在躺椅上，正微微傾身，動作輕柔地扶住她。
「青彥真君！」孟柒眼前驀然一亮，「你沒事了嗎？」
雲青彥︰「……」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孟柒。
眼前少女臉上的喜悅真誠，就連亮晶晶的眼楮，都清冽又干淨。
孟柒完全是下意識地，右手朝雲青彥手腕探去，指尖隨之亮起微光。
「唔——」她悶哼一聲。
她覺得自己睡了挺久，實際上也就是一天一夜。
滄冥散霸道藥性還未褪去，她動用靈氣，靈海震蕩，讓她腦袋一陣眩暈。
雲青彥反手扣住孟柒的手。
等她回過神來時，只覺得一股龐然純粹的靈氣緩緩渡向她體內。
靈海如同被甘霖灑過，讓她瞬間如沐春風。
不過那靈氣很快就收走，雲青彥說道︰「你靈海傷勢未愈，承受不住。」
「嗯。」孟柒乖巧地點點頭。
雲青彥比她強太多，又不是醫修，不會醫修法訣。
這樣偶然出手，幫自己穩住震蕩的靈海還行。
若是他真的將大量靈氣送入孟柒體內，相幫她修補靈海。說不定她已經靈海爆炸，爆體而亡。
「青彥真君。」孟柒重新抬眸看向他，「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雲青彥神色復雜。
「那就好！」孟柒松了口氣。
她雖然無法動用靈氣，但是神識已經完全恢復。
她得到了雲青彥肯定的答復，索性直接閉上眼楮，神識內探。
還好！
孟柒松了口氣，內丹並未受損。
靈海上空，內丹上仍然有靈氣絲絲縷縷滲出，生生不息。
內丹旁邊，就連五靈鼎的雛形也還在，林煙送她的竹簡上，絲絲白光探出，將那五靈鼎完全包繞其中。
孟柒又大大松了口氣。
她當時也是冒險，幸虧有林煙前輩，不然的話，她的五靈鼎可能已經祭煉失敗。
沒了記載著五靈鼎煉制方法的竹簡，即便是她找齊了那些天材地寶，也再無法煉出這個本命法寶了。
孟柒又大大松了口氣。
此外……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靜心訣，連同五蘊靜心訣都已經到了五境大圓滿，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六境。
六境法訣，即便只是最基礎的靜心訣，那也非同小可了。
還有，醫術修為竟然又稍稍進了一步，從四品一境到了二境。
唔，還不錯！
孟柒頓時滿心歡喜。
她最擔心的五靈鼎雛形還在，而且自己還有額外收獲，現在也就是三天不能用靈氣而已。
這真沒啥！
孟柒睜開眼楮，對上雲青彥的雙眼。
她忍不住嫣然一笑︰「青彥真君，我醫術修為到四品二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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