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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格分裂?

輕緩的微風吹拂著金色的樹葉,金枝村周圍的森林呈現著可怕的寂靜,除了楓樹搖曳,發出陣陣嘆息般的低鳴,听不見其他任何生物的動靜,死亡的氣息從這生機勃勃的叢林中間逐漸蔓延。

「天吶,這里都發生了什麼?!」一名精靈突然從陰影中出現,看著眼前的一幕幕,不禁呆滯在了原地。

很快,她背後的叢林傳出連綿的腳步聲,數十名裝備精良的游俠瞬間便包圍了金枝村。

或者說,這片廢墟……

「看來,我們來晚了。」人未到聲先至,眾游俠自中間讓開一條道路,一名高挑的奎爾多雷緩步走進了村口。

布滿精美花紋的綠色胸甲將雙峰緊緊包裹,傲人的事業線讓人難以轉移視線,蓮藕般的雙臂和平坦的小月復暴露在空氣之中,柔美的肌肉線條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配套的皮甲長褲同樣緊身,根本無法掩蓋那一對圓潤長腿的魅力。

即使寬大的兜帽和披風遮掩了大部分身軀,但是精靈游俠曼妙的身姿所散發的魅力,絕對不輸于艾麗莎那只魅魔。

如果不是那雙湛藍眼眸所隱射出的高貴和冰冷,以及手中如展翼鷹隼的精美長弓,恐怕任何異性都會趨之若鶩。

「奧蕾莉亞隊長,有發現。」

听到屬下的呼喚,停留在原地的精靈游俠收回對這個小村莊悲傷的目光,健步如飛地朝著前方走去。

「是一個幸存者……」站在蘭洛斯的身邊,游俠似乎有些不確定,探了探他的鼻息後繼續說道,「還有呼吸,看起來他沒有什麼大礙。」

奧蕾莉亞點了點頭,正準備派人將他帶去救治,一道細微的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

艱難睜開雙眼,近乎虛月兌的蘭洛斯被附近的嘈雜喚醒,不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他原本湛藍的眼眸隱隱透露著綠光︰「你們,是誰?」

「我們是前來解決魚人的援兵,精靈,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麼?」奧蕾莉亞從腰包里取出一封帶黑色羽毛的信件。

看著這熟悉的東西,蘭洛斯的眼中這才有了神采,回想起金枝村在一夜之間化作廢墟,熟悉的朋友和親人都離自己而去,蘭洛斯的心仿佛被狠狠撕開了一道傷疤。

深入靈魂的痛楚讓他的雙眼再一次充滿了猩紅血絲。

濃濃的悲哀配合周圍的環境,讓人不禁感到胸口憋悶。

「別擔心,我們會復仇的。」眼看對方如此,奧蕾莉亞掀下兜帽,鄭重其事地將他扶了起來,「你只需要告訴我們,誰是罪魁禍首?」

筆直的金色長發在風中輕輕飄揚,親和的笑容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注視著面前這張絕美的面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蘭洛斯不禁愣在了原地。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整理好波動的情緒,開口回應︰「巨魔,阿曼尼和聯合了惡魔的暗松部族……」

將自己所知道的大部分內容詳細告知,蘭洛斯卻刻意隱瞞了有關自己的問題。畢竟這個時候的邪能幾乎都打上了燃燒軍團的標簽,作為萬年前奮力抵抗軍團的精靈後代,奎爾多雷絕不會容忍任何與惡魔有所關系的人存在。

「我明白了。」短暫的沉默,奧蕾莉亞好看的黛眉輕輕皺起,隨即似乎不願意在外人面前露出這種神情,立刻恢復了平易近人的微笑,「我是奧蕾莉亞•風行者,你叫什麼名字?」

「奧蕾莉亞?!」

難怪會感覺這麼熟悉,原來是大姐!

不說對方的實力,風行者三姐妹的名聲幾乎家喻戶曉,而作為大姐,奧蕾莉亞這個名字代表著無數的傳奇。她在巨魔戰爭中期名聲大噪,是擊退無數森林巨魔的英雄,更是未來對抗獸人和惡魔的中流砥柱。

心中的激動難以抑制,蘭洛斯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這種感覺就像是粉絲見到明星,他甚至驚呼出聲。

「你認識我?」雙眼微眯,奧蕾莉亞臉上的笑容頓時變了味道,疑惑?探究?讓蘭洛斯莫名有些心虛起來。

「當然,我曾讀到過許多與您有關的歷史,在我眼里,您是真正的英雄。」沒有人不喜歡稱贊,蘭洛斯很快反應過來,恭敬的話語成功讓對方放下了審視,「雖然不是時候,但是見到您很榮幸,我是蘭洛斯。」

「歷史?都是那些學者胡編亂造罷了。」奧蕾莉亞顯然不喜歡別人提及自己的往事,擺了擺手,將話題轉移開來,「這里已經不適合居住了,我會派人帶你去北方的陽帆港,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我們馬上出發。」

「多謝。」點了點頭,蘭洛斯轉身朝後方還未完全坍塌的高塔走去。

他沒有看見,奧蕾莉亞在他背對自己的時候,湛藍雙眸不斷閃爍著凜冽的光芒。

「隊長,你要親自護送這個精靈嗎?」雖然奧蕾莉亞對難民的好一直有口皆碑,但是金枝村被毀于一旦,她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上。

「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直到蘭洛斯消失在視線內,奧蕾莉亞這才有所回應。

「他?不就是一個難民嗎?」游俠理所當然的回應,不過顯然,奧蕾莉亞對這樣膚淺的回答並不滿意。

「難民沒錯,但是他步履穩健,沒有任何受傷的後遺癥。而從他的衣服上看,他並不是一位民兵,但是一定經歷過戰斗。」

金色的眉宇緩緩靠攏,奧蕾莉亞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凜冽起來︰「而且他衣袖的斷口有大量明顯的血跡,但是暴露的皮膚卻絲毫沒有傷口,可從衣服的合身程度上看,這確實是屬于他無疑。」

「從信使出發到我們趕到,中間差不多是兩天左右的時間,而巨魔的進攻發生在當天夜里。也就是說,戰斗發生到現在最多一天一夜。」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蘭洛斯,是如何做到昏迷一天一夜卻依然感覺不到虛弱?是如何做到在巨魔的進攻下獨自幸存?是如何做到在這種情況下愈合身上的創傷?」

連續的問題讓面前的游俠愣住了,凝眉苦思好一會兒,十分不確定地開口︰「或許,他是個牧師?」

「呵呵,薩蕾爾,我喜歡你堅定的立場,但是更多時候,我們不能為了我們的立場找借口,要看證據。」輕笑著搖頭,奧蕾莉亞顯然有培養對方的興趣,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巨魔不是傻子,從這支部隊的裝備來看,他們的實力和戰斗經驗都不弱,如果蘭洛斯是牧師,他早就成為一具尸體了,而且……」

而且那種眼神,她不會看錯的,那是因被信仰遺忘的憤怒,或者,是因憎恨而拋棄信仰……

他絕不可能是一名牧師,絕不可能!

這些話奧蕾莉亞沒有說出口,如她所言,畢竟是沒有根據的事情,她並沒有強迫他人因為自己的直覺而對蘭洛斯帶上有色眼鏡。但是不管從哪個方面,她能看出蘭洛斯有問題。

這,就足夠了。

「薩蕾爾,你帶幾個人護送蘭洛斯去陽帆港,匯報他任何可疑的行動,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止監視……記住,不要被發現了。」

「是!」

此刻的蘭洛斯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風行者大姐的黑名單,行走在這一片廢墟中,他的腦海中慢慢浮現起了這半年來的安逸生活。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拼死來到艾澤拉斯?如果自己當時葬身于燃燒軍團的手中,至少,這里不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

‘你在自欺欺人!’

‘就算沒有你,數十年後的某一天,這里同樣會被火焰吞噬,別忘了,以後這里,叫做焦痕谷!’

……

沉默,良久的沉默,蘭洛斯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許久,用這樣的辦法來掩蓋心中的慌亂。

你是誰?!

‘我?’

‘哈哈哈!’

‘我就是你啊!’

這,不可能!眼瞳無意識放大,蘭洛斯仿佛感覺到一股寒流自背脊往上爬,不寒而栗的感覺讓他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他沒有注意到,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從不知名的地方涌起,熟悉的毀滅力量給他的情緒帶來了混亂而暴虐的沖擊……

‘為什麼不可能?你在害怕什麼?’

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似乎在嘲笑蘭洛斯的怯懦,仿佛在證明自己的正確,一個模糊的影像浮現在蘭洛斯的腦海。

渾身包裹著綠色的邪能火焰,漆黑的犄角挺拔向上,面容籠罩在浩瀚的暗影之中,而那一對燃燒著的翠綠雙眼不斷搖曳,死死盯著蘭洛斯……

不!這,怎麼會……

沒錯,這就他自己,可是正因為這樣,反倒是讓他心生恐懼。這是在馬頓的自己,那個化身惡魔的自己……

‘是的,我就是被你放逐和遺忘的那個你。真是愚蠢,如果你從一開始便接受了我,解決那些巨魔,哼!易如反掌!’

不,不是這樣的……

不知何處升起的黑暗力量撕扯著他的心神,痛楚、恐懼和自責如潮水般涌上心頭,蘭洛斯驚恐的發現,那個惡魔口中的話語,似乎,似乎是對的!

‘哈哈!你不需要否定,我就是你,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現在的想法。’

不,不可能!蘭洛斯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資本和秘密便是前世的一切,如今被他人窺探和嘲笑,他瞬間惱羞成怒。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窺探我的思想!惡魔,就算你是‘我’,那也不行!

在那莫名力量的影響下,對方肆意的笑容如鋼針一般狠狠刺穿了蘭洛斯的心理防線。對于他來說,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外無疑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情,然而他除了在腦海中瘋狂怒吼,卻找不到任何‘屏蔽’對方的辦法!

惱羞成怒,到現在的幾近崩潰……

叮!

檢測到危機……

激活傳送……能量不足,無法傳送……制定最佳危機處理方案……

開啟自主防御……嘀嘀嘀……成功建立獨立思想偽裝……

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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