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烽走出住院部大樓,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過了挺長時間電話那頭接通了「喂,小陳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老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陳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老苗現在有空嗎?」
「哈哈……怎麼你要請哥哥吃飯嗎?現在我可沒空,這不是快退了嘛。有很多的資料要和新來的同志對接一下。」老苗聲音里帶著一種調笑的感覺。
陳烽握緊拳頭「老苗對不起。」
老苗一下子愣住了,聲音帶著一些疑惑不解道「你小子好端端為什麼向我道歉?」
「老苗,陳國濤他…他…」
老苗腦子里轟的一下炸開鍋了「小陳你別嚇我,陳國濤怎麼了!」
陳烽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老苗,我和老高沒帶好陳國濤,他現在在軍區總醫院。他下半輩子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老苗瞬間人一晃,單手扶住辦公桌。撿起電話只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一股怒氣涌上心頭,丟下手里的文件。拿起外套飛奔出營區,找了輛車趕去醫院。
陳烽听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準備點根煙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雙手顫抖就是無法點著,氣得陳烽直接把打火機給丟了。高大壯這時急沖沖的往院部走來,看到陳烽便直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烽皺著眉頭開口回答道「醫生得出來的結論是強直性脊柱炎」
高大壯皺著眉頭「能不能治!」
陳烽跟著高大壯嘆了口氣搖頭道「不行,醫生說陳國濤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現在整個脊柱完全變形,還有些其他並發癥出現了!如果動手術也無法改變他癱瘓的事實,所以醫生建議是處理其他並發癥,減輕陳國濤的痛苦!」
高大壯轉過頭來瞪了一眼陳烽「醫生有沒說什麼原因造成的嗎?」
陳烽咬著嘴唇開口道「醫生說這個病遺傳性很大。而且據陳國濤自己說起,他外公也是這種病!」
高大壯皺起眉頭「醫生在那里?」
「3樓骨科辦公室。」
高大壯和陳烽直接沖去3樓骨科辦公室看到醫生開口道。「醫生你好,我是陳國濤的長官!他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的情況非常糟糕。」
高大壯紅著雙眼看著醫生道「醫生你能不能想想辦法!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種軍官的苗子,不能就這麼廢了!」
醫生苦笑著說道「中校根據他目前的情況,不是他能不能當特種兵的問題。而是他這輩子還能不能站起來的問題!你懂嗎?你過來看看這張CT,整個脊柱變形得非常嚴重,目前如果不及時治療他脊柱變形引起的其他並發癥,他未來會承受比現在這個更加痛苦!」
高大壯瞬間蒙了喃喃細語道「怎麼會這樣呢?」
醫生嘆了口氣看著CT道「他的病情早就已經擴散了,而是他之前絕對有發病過。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老苗到了醫院看到陳烽站在辦公室門口,一拳揮了上去。沒說話轉身進來辦公室「小高!」
「老苗」
苗連快步走到高大壯面前,雙手抓起高大壯的衣領質問道「小高!你告訴我怎麼回事啊!我他娘把最好的排長交給你,你就這樣把他練廢了!你他娘倒是說話呀!」
「對不起,老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高大壯充滿愧疚得道著歉。
苗連一拳揮向高大壯的臉,高大壯也不躲閃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老苗重新抓起高大壯的衣領咆哮著「那是我的兵呀!我的兵,他今年才二十三歲。你他娘怎麼敢給他練廢了呢!小高啊!你他女乃女乃倒是說話呀!你說呀!」
醫生看到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他也想不到老苗會突然出手給高大壯來上一拳,開口勸道「這位同志你冷靜點!這個強直性脊柱炎並不是一個突發性疾病」
老苗瞪了一眼高大壯松開,轉身看向醫生詢問道「醫生,這個陳國濤是我的兵,我帶他1年多了。他到底什麼病呀,能不能治好!」
醫生手指了指CT片子「強直性脊柱炎是種慢性疾病,這種病偶然性發病幾率不到百分3。患者有家族病史,這個遺傳概率高達百分之三十,你作為他的連長早該知道了。這個病在他身身上潛伏了很長時間了,這種病每次發病會伴隨著巨大的痛苦。他是我從醫以來見過最堅強的軍人了。他能堅持這麼久沒倒下已經是奇跡了!如果換了別人早就癱瘓了!」
老苗听完醫生的話氣憤的摘軍帽一拳打在桌子上「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平時一腳能踢碎4個酒壇子!」
醫生嘆了口氣雙手背到身後說道「但是他站不起來了。你自己看他的CT片,整脊柱完全變形了。他再也無法站起來了,你明白嗎!他這次倒下了再也無法站起來了,他真的要癱瘓了!」
老苗听完醫生的話閉上雙眼流下了眼淚,高大壯一把抱住老苗。兩個鋼鐵軍人此刻哭得像個孩子一樣,老苗突然想起什麼,嘴里念叨著「一排長,一排長……」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往陳國濤病房走去!
老苗打開陳國濤的病房門看到陳國濤和伍六一聊著天,陳國濤也注意到門口的老苗。老苗走了進去說道「一排長」
陳國濤苦笑看著老苗道「苗連干什麼這麼嚴肅,我有點不習慣。」
老苗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出來,硬擠出一絲笑臉「你這個兔仔子」
陳國濤苦笑著道「連長你來的真不巧,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起來給你敬禮了。」
老苗低著頭看著陳國濤的腿嚴肅的說道「一排長,你是我們夜老虎偵查連,最強的排長。同時也是我老苗最好的一個兵!」
陳國濤強忍著淚水低著聲音說道「可是苗連我讓你失望了,我沒堅持到最後」
老苗再也無法忍住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一排長你做到了。也是你讓我們所有人見識到了什麼才是鋼鐵意志鑄就的戰士!你比所有特種兵都要勇敢……」
陳國濤搖了搖頭流著眼淚「可是我這樣子再當不了特種兵了……」
門突然被陳烽推開,走了進來看著陳國濤「不,我說過你就是特種兵!如果你都不是特種兵,那麼華國上下再也沒人,能配得上特種兵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