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在房間里洗澡的時間磨蹭了些。
听見外面敲門，拿過來浴巾遮著︰「怎麼了？」
徐建熹；「沒事兒，不小心踫到了。」
二美把浴巾放回到了台子上。
她還以為怎麼了呢。
徐建熹見她都進去二十分鐘了，怕有事情，所以才有敲門這一幕。
她小孩心性，人生第一次當媽，小媽媽且糊涂著呢。
徐建熹坐了一會，又去看浴室。
怕她泡時間長會難受，想了想還是去敲了門。
二美洗的七七八八了。
以前倒沒發現他這麼粘人！
她買了那個彩虹浴，然後在浴室弄了一下，這就耽誤了點時間。
打開門；「今天怎麼了，怎麼一直敲門。」
有什麼事兒就說呀。
徐建熹壓著笑；「怕你身體不舒服。」
二美一眼一眼看他。
「瞎看什麼。」他推她頭。
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老公對你好不好嗎？
二美指指自己的肚皮，歪著頭調侃；「怕的是這位不舒服吧。」
她就想不明白了，人家都說男人對這個孩子呀，沒有太強烈的感受。
「我以前看電視劇，人家都說中國的男人都是內斂的，孩子在肚子里的時候沒什麼感受，你怎麼就不一樣啊。」抱著他胳膊︰「就那麼喜歡呀。」
那麼盼望著當爸爸？
「我自己的，干嘛不喜歡。」
「你又沒有七老八十，搞的好像有了老來子一樣的……」
徐建熹捏她的臉皮。
二美叫痛。
「別掐我了，我錯錯錯。」說完又一笑；「那把你的父親分點到我的身上唄。」
眨著眼楮。
你看她也不大對不對，她也需要人疼的。
徐建熹推開她的臉。
這講的是什麼渾話。
「我買了那個彩虹浴，其實一點也不好玩，過一會就沒有了，洗澡的時候有點無聊，要是能有個電視看就好了。」
隨便講講。
她覺得也不太可能。
浴室那麼潮濕，裝什麼電視機呀。
洗完澡，結果被徐建熹拉著出去種花。
家里平時都有種花的，不過這種活一般都是由專業的人來做。
到了季節或者花開的不好就會被換掉。
二美喜歡看繡球，但家里沒有，徐建熹之前忙也沒騰出來，昨天交代人去辦的，今天東西置辦的挺齊全了。
他負責干活，她就負責搗亂。
二美才不願意種花呢，那多累啊。
她以前就是賣花的，種花也辛苦的。
指揮徐建熹這樣干那樣干的。
萬玲玲是出來散步，大爺還沒回呢，她听佣人說建熹帶著二美去種花了。
離老遠，二美眯著眼楮瞧到了婆婆。
「快快快，你起來我干。」二美一把扯起來徐建熹。
徐建熹拉著她手︰「別鬧！」
她現在能干什麼活。
二美︰「你媽過來了，快放開我。」
徐建熹︰……
萬玲玲過來瞧了瞧，覺得這兩人也是沒事兒找點事兒干。
叫人種不就好了，何苦自己上手。
徐建熹那一手的土，她也沒講什麼其他的。
「花挺好看的。」
「媽媽，他說你喜歡看這些。」二美仰頭笑嘻嘻說著。
明明就是她喜歡，到了她嘴里偏說是萬玲玲喜歡的。
徐建熹親手種的，就算是臭豆腐，萬玲玲也會夸出來香氣的。
「你顧著點身體。」
「媽，沒事兒的，我身體健康著呢。」
圍觀了一會就離開了。
萬玲玲一走，二美等婆婆大人一走就起身不干了，又指揮徐建熹開始干活。
折騰好半天，也就種了一小片。
但不管種多少，二美的心情是高興的。
難得朋友圈更新一次。
曬了曬自己家的花。
她朋友圈徐建熹幾乎是都不太管，因為二美很有分寸。
捧著肚子，叫他幫自己拍照片。
「角度不對，你那是死亡角度。」
徐建熹︰「我拍出來的肯定比你選角度的更好看。」
二美撇嘴。
「你就吹吧。」
結果還別說，真的拍出來挺好看的。
小雀斑都拍出來了，可就是好看，有母愛的感覺。
……
第二天萬玲玲有活動，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下午才能回來。
中午的時候，家里來了幾個工人，說是要給浴室裝電視。
電視？
佣人把工人領了上去。
二美去圍觀，她覺得這種不靠譜吧，電視可以在潮濕的環境中放著？
電視是安在距離浴盆比較遠的地方。
安裝工人拿著手機和二美確認可以不可以拍錄像。
錄像不是要拍人家家里，而是要拍電視裝完的效果，他們的工作需要有這步程序。
「你拍吧。」
「您這個電視可有點貴呢。」
工人一臉興奮。
買這個電視機的人很少。
價格賣到十多萬一台，正常人干嘛買這麼貴的電視，不過色彩是真的超贊的。
二美點點頭，她也不知道多少錢，反正也不是她買的。
那邊裝的差不多，然後開機。
「您看這個色彩，它和別的電視機都不一樣，這個電視屏幕用的就是隻果手機的屏，你想一個隻果手機都賣那麼貴這麼大的一個電視賣十多萬也說得過去……」
二美︰……
是因為她太窮了嗎？
一個電視機多少錢？
給徐建熹去電話。
徐建熹沒接。
看樣子是有事情沒顧上。
二美下午午睡她微信閃了一下屏。
她每天午睡的時間都差不多。
就像她叫徐建熹起床一樣，她怕嚇到徐建熹，徐建熹瞧著這個時間也怕手機她沒關靜音嚇到她。
見她沒回，就沒繼續打電話。
三點多，二美睡醒給他回的電話。
「睡覺了？」
「睡了一小下。」她睡的有點迷糊，人也愣愣的，坐在床上發呆。
「明天下午我接你，回你家吃個飯。」徐建熹道。
「我愛死你了。」二美對著電話喊。
徐建熹稍稍將電話拿遠一點。
有些適應不了她突如其來的熱情。
太勢力的小孩兒！
那我不陪你回家，你就不愛我了嗎。
二美轉著眼珠子；「那上午來接我吧，開車過去都好幾個小時了，下午去沒多久時間可待。」
徐建熹；「我看看時間吧。」
二美出主意；「不行我們倆坐高鐵去。」
高鐵快啊。
徐建熹拒絕。
出門就得有車跟著，這是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
過去那是沒辦法，現在她可值錢。
「要麼坐車去，要麼不去。」
二美撅大嘴︰「說好的老夫少妻，說好的偏愛，我都沒感覺到啊。」
「那是你沒良心，所以你才感覺不到。」
二美嘻嘻笑︰「好吧好吧，我幸福著呢。」
她這人就是知道滿足。
和別的孕婦比起來，她也覺得自己算是幸福的吧。
徐建熹哪怕沒錢，對她也很好。
可能他是真的想要這個小孩兒。
搖搖頭。
給顧長鳳打電話，她明天就要回家啦。
徐建熹是說到做到，第二天和母親打了招呼。
他說要把人接走，萬玲玲也沒細問。
人家小兩口的事情，總會有分寸的。
做婆婆的是能少管就盡量少管。
早上八點多二美就坐著車出門了，她要求的八點鐘。
算算路上折騰掉的時間，回了家還能待上一會。
她都好久沒回過家了。
一路上特別興奮。
二美回了娘家，顧長鳳肯定鉚勁的準備吃的，都是撿二美喜歡吃的準備的。
看到老閨女，眼楮就不夠用了。
被照顧的一看就很好。
「爸，你去給我摘個西紅柿。」
二美坐在炕上吩咐她爸。
譚宗慶氣的鼻子都歪了，「有沒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回了家就使喚你爸我，我這天天挨累受苦的……得。」
屁顛屁顛去了院子里給摘。
那上面還有土呢，摘下來用水洗干淨，二美咬上一口。
嗯，就是這個味兒。
「小徐你也吃。」
徐建熹笑笑沒有動手拿。
就看她**都坐不穩，這里一趟那里一趟的，不夠她忙活的了。
小二美覺得，婆家有婆家的好，那是真好呀，娘家也有娘家的好。
娘家的水都覺得巨好喝。
譚宗慶和徐建熹偶爾還能說上幾句，對女婿自然是萬般客氣。
客氣的臉都僵了。
就是覺得有隔閡。
大土話冒出來以後，就想著自己是不是丟人了啊？
「你這可胖了不少啊，變成豬了。」譚宗慶懟二美。
怎麼那麼能吃呢。
一段時間不見，這小孩兒胃口變大了。
二美直嘆氣︰「可別提了，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胃口會這麼好，我什麼都想吃。」
听人家說懷孕都是吃不進去東西的，可她自從懷孕，胃口就好到飛起。
譚宗慶嘲諷︰「明明就是你自己嘴饞，你還怪孩子……」
顧長鳳使勁兒瞪譚宗慶。
想要拜托譚宗慶好好做個人，當著女婿的面說什麼呢。
「是有點饞，我那天說我胃口不好吃的少還變胖了，你女婿就懟我，他把我七天以內吃的飯都講出來了……」
欺負我呢！
譚宗慶看了徐建熹一眼，笑了笑。
「個人體質不同，情況就都不同，二美偏瘦，吃胖點也不胖。」
覺得女婿也是，你記那麼牢干什麼？
有些話想要問，但女婿就在眼前呢，也沒法問出口。
想問問二美，你婆婆有沒有欺負你啊？
據說那些有錢的老太太們，眼楮都是長在頭頂的，有沒有為難你？給你小鞋穿？
是不是他們吃飯，叫你站著看啊？
「吃這個。」譚宗慶給老女兒夾雞蛋︰「這你媽自己養的，純綠色食品。」
二美愣愣；「我媽還有這個時間呢。」
「听你爸瞎，你二嬸管的，反正對面就是小河，叫它們自己跑去。」
還不是譚宗慶今兒這里疼明兒那里疼的，顧長鳳就想著，自己養點雞鴨鵝什麼的，這樣做了吃也放心，她還想譚宗慶多活兩年，多氣氣她呢，哼！
「吃雞腿。」
顧長鳳把雞腿夾到二美的碗里。
「哎呀，我的嘴都裝不下了。」二美嚷嚷。
看見沒，她回了家，就是小公主一樣的待遇。
爸媽眼楮里只有她！
只寵她，只寵她，她也沒有辦法呀。
「老爹。」叫譚宗慶。
「老兒子干啥？」
「我家里浴室裝了個電視機，十多萬啊……」
譚宗慶覺得有錢人的錢就是多啊。
就是各種往外撒。
有錢成這樣也挺好的，人生就剩下空虛寂寞冷了。
哦對，因為有錢，冷都不會冷了。
二美小嘴叭叭叭講著。
徐建熹去樓上欣賞欣賞，家里不是重新裝修了嘛。
譚宗慶見女婿可終于離開了。、
壓低聲音問︰「他媽好相處不？真的打起來，你能打過她不？」
顧長鳳︰……
二美︰……
顧長鳳噴譚宗慶︰「滾一邊去，你說的話怎麼就那麼不靠譜呢？」
叫你女兒和婆婆打起來，你還是個人嗎？
「我婆婆可溫柔了。」
譚宗慶撇嘴︰「溫柔的人折磨人才厲害呢，都對你好嗎？」
「……前些天替我公公按摩胳膊，回頭給我買了輛賓利還買了輛跑車。」
譚宗慶一口氣沒勻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二美上手幫她爸順著背。
「你公公還缺按摩胳膊的人嗎？我給他按摩一天也行啊。」
譚宗慶酸了！
咋就那麼有錢呢？
錢都能生錢是不是？
他好羨慕啊，他也想過這樣的日子。
他也想別人給自己按摩，被送輛車。
顧長鳳惡狠狠瞪譚宗慶。
給二美夾菜，還是叮囑；「家里有婆婆，和公公也別太親近，凡事有點分寸。」
她還是覺得和公公太親近了不好。
也不是自己爸爸，差不多就行。
譚宗慶指顧長鳳，對著二美道；「看見沒，你媽就是個封建的妖孽……」
都什麼年代了，還不許對著公公好，公公咋了？
公公是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