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鳳去二美學校找人，臨時起意。
去倉庫順路去了一趟農大，結果蘇璇說二美昨天住男朋友家。
顧長鳳一愣。
蘇璇說完就後悔了。
是不是不知道啊？
她這嘴太快了。
完了！
蘇璇︰「阿姨，那個譚二……二美昨天晚上有事情辦，回來的太太……太晚……」
蘇璇想，怎麼樣也得幫著描補兩句啊。
不會越描越黑吧。
早知道她嘴就別那麼快了。
顧長鳳猜到了，但是沒想到二美是真的敢啊。
「我給她打個電話。」
蘇璇模模頭然後又搓搓手，她實在不曉得自己還能干點什麼。
顧長鳳扭頭就看見那孩子一身不自在。
「你快回吧。」
蘇璇︰「阿姨再見！」
拿著手機連忙往回跑，趕緊給二美發微信。
「譚二，完了我嘴欠了，你媽來寢室找你，我以為她都知道呢，我說你昨天睡徐建熹家了……」
二美手機響，一聲跟著一聲的，她也沒太放心上，以為就是有人要買水果呢。
先接電話。
徐建熹還在她左側躺著呢，說好今天要回學校的，結果沒回去……
談戀愛談的……
一看來電，她媽！
推了徐建熹一把︰「我媽電話。」
接了起來。
「媽媽。」
顧長鳳回了車里，「你在哪兒呢？」
二美和徐建熹對視了一眼，「我？在學校啊。」
顧長鳳的臉拉得老長。
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面說二美，可老女兒撒謊。
「我在你學校呢。」
二美抽冷子坐了起來。
「你在我學校呢？」她問。
顧長鳳︰「嗯，你室友說你昨天沒回來睡。」
二美從床上爬了起來，著急下床，下的時候腿還磕了一下，這把她疼的。
自己伸手捂著腿，咬著牙。
好疼！
徐建熹坐起來看她腿。
顧長鳳︰「你現在在哪里呢？」
徐建熹︰「磕哪兒了？」
二美︰……
這是還在一起呢，顧長鳳看看手表，現在才八點多。
二美捶徐建熹，你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要吭聲？
徐建熹去看她的腿。
沒青沒紅，就是磕到床沿了。
「媽，那個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馬上過去。」二美瞪徐建熹。
太讓人生氣了！
這種時候你就該不做聲才對啊。
徐建熹伸手把她的眼楮捂住。
不想看見她瞪人。
「和小徐在一塊兒呢？」顧長鳳問。
二美︰「媽……」
徐建熹從二美的手里拿過來手機︰「阿姨，我是徐建熹。」
顧長鳳︰……
「一起吃個午飯吧。」
徐建熹︰「好。」
掛了電話，二美繼續捶他︰「我真是被你給害死了，我媽都听見了。」
徐建熹拉她的腿，被他這麼一拉她差點就摔了。
腿跟著他挪了兩下，他認認真真看了幾秒，確定是沒有任何的問題，松開了手。
「你媽在你寢室樓下堵著，你已經騙過她沒騙成了。」
二美抱自己的頭。
「我上輩子欠你的……」
明明是她和她媽吃個飯就能解決的問題，最後變成了三人行。
地點是徐建熹選的，喝茶的地方。
二美去接顧長鳳過來，顧長鳳看見女兒第一件事，作勢要打她。
二美抱著頭逃竄︰「媽媽媽媽，你听我解釋。」
顧長鳳真的是恨不得拍死她！
小丫頭完全不听話啊。
沒結婚……
是，現在說不結婚可以往一塊兒住，那成了行，不成呢？吃虧是的你自己啊。
就和二美嘮叨這些事兒。
二美還頂嘴，一句跟著一句的。
「結婚了嗎？就往一塊兒住？」
二美︰「那不試試怎麼知道結婚合適不合適。」
顧長鳳一巴掌拍在二美的後肩膀，二美嗷嗷叫。
「媽，你還不行人家講實話。」
「講什麼實話，你講的都是歪理，還敢頂嘴……」
二美抱著胳膊躲︰「那我姐那時候你就知道她沒提前和我姐夫……」
顧長鳳瞪老女兒︰「你當你姐是你呢。」
你姐可有分寸的很！
二美撅著大嘴。
顧長鳳問她怎麼走，開著車繼續說︰「知道你們小年輕現在思想先進，那我是為了誰？我不是怕你吃虧嘛，他要是不娶你，你說說你怎麼辦？」
「怎麼辦就涼拌唄，現在這社會誰還挑誰啊……」
顧長鳳作勢又要打，二美嚷嚷︰「你開車呢……」
把人帶到地方，上樓的時候顧長鳳還掐二美，實在是氣狠了。
閨女養大了就發現完全不听指揮了。
可有主意了！
全方位的有主意，大美那時候可沒這樣啊。
二美被掐的太疼了，撅著嘴喊︰「媽你要是再掐我，我喊人啦。」
「你喊，你喊一個我听听……」
顧長鳳還不信了。
嚇唬你媽我呢？
徐建熹出來接人，正好就瞧見了，看見二美窩窩囊囊的抱著胳膊，她媽上手掐她了。
「阿姨，這里不太好找吧。」徐建熹出聲。
二美看見自己男人出現了，膽子瞬間變大了。
「媽，你掐我他不願意了啊。」
顧長鳳氣的頭頂冒煙。
你還沒嫁呢！
現在就和人抱團兒了。
徐建熹對著顧長鳳笑笑，看二美︰「哪疼？」
二美一眼一眼瞅她媽。
「我媽掐我。」
顧長鳳︰「我為什麼掐你？」
二美︰……
這怎麼講？
「因為犯錯了唄。」
把人領上去，他已經提前點好了甜點和茶。
顧長鳳覺得這里的環境不錯。
其實好些話她沒辦法對徐建熹講，怎麼講？
你不能睡我女兒？
養個傻女兒，怎麼講就是不明白，被人家的臉一騙，就騙懵了，什麼都听人家的。
二美拿著叉子去叉小糕點，吃了一口眼楮亮了亮。
看徐建熹。
「這個好吃。」
味道好好吃。
徐建熹給顧長鳳倒茶，順便給她倒些。
「一會走的時候帶一份回家吃，喝點茶味道更好。」
他倒了她上手端起來就喝了。
茶是燙的！
徐建熹拿手帕遞給她︰「吐出來。」
多大的人了，茶冒著熱氣沒看見嗎？
顧長鳳就打量著對面的人。
二美覺得吐出來就太難看了，那茶含在嘴里上不去下不來的，她喝也不是，吐掉也不是。
咕咚！
咽了。
「茶燙。」徐建熹看著她道。
二美吞下去，點點頭︰「知道了。」
她已經被燙完了！！
徐建熹︰「阿姨今天是特意來看美美的？」
顧長鳳︰……
我家孩子叫二美，美美是誰啊？
怎麼亂給改呢。
「順路就過來看看，小徐啊……」
「媽，你吃這個。」二美給她媽叉甜點。
實在是怕听見她媽問徐建熹，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或者千萬別讓我女兒懷孕一類的話。
顧長鳳沒好氣看二美。
「阿姨你說。」
顧長鳳︰「有時間來家里玩啊。」
徐建熹笑笑︰「好，有時間我一定去。」
顧長鳳抿了一口茶，她也喝不出來好不好喝，反正茶就都是那味兒唄。
「你和二美這有打算將來的事兒嗎？」
二美︰「媽……」
「你閉嘴，有沒有規矩，我講一句你插一句？」顧長鳳對著二美發火了。
火氣哪里是對著老女兒燒起來的，訓斥的是女兒，但數落的是徐建熹。
別人家的白菜就那麼好拱的？
她傻，她媽不傻！
徐建熹還是那張笑臉，「她畢業我們就結婚。」
二美︰……
她同意了嗎？
也沒和她商量啊。
顧長鳳听了這句話，確實覺得舒服了很多。
她管也沒辦法管太寬，二美自己願意的，你出去講，那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家這個傻丫頭，喜歡徐建熹那張臉啊！
只要有一定，她就沒什麼意見。
「那你家里對我們家就沒什麼意見？」
顧長鳳直接問了。
你們有錢，有錢到我們完全想象不出來的程度。
我們沒辦法追上。
徐建熹︰「我母親因為周楚成稍稍有些反對的情緒，但我能解決。」
顧長鳳皺眉，周楚成？
誰？
哦哦哦。
二美那親爸。
一臉不解。
和周楚成有什麼關系？
二美︰「我陪著他參加誰的壽宴遇上過，他媽知道以前的一些事情，不太願意也不太喜歡那人……」
顧長鳳蹙眉。
怎麼就那麼巧，這也能認識？
看徐建熹︰「她是跟著我們長大的，我自己養的孩子我清楚，就是個滿腦子天真想法的小孩兒，別人怎麼樣也不是她能決定了的。」
徐建熹︰「阿姨，你放心，我能解決。」
顧長鳳︰「既然你說你能解決，那我就相信你，我把孩子交給你了小徐。」又說︰「是男人就得吐口唾沫就成丁，不能講了不算。」
顧長鳳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二美送她媽上車，顧長鳳這次倒沒有數落她。
「自己注意點。」
二美一臉懵逼。
注意什麼啊？
別往徐建熹家跑？
那不可能啊！
「知道了。」乖乖點頭。
顧長鳳開車就走了。
回到家就和譚宗慶都講了，譚宗慶覺得這種事攔也攔不住的。
再說大美那時候，究竟怎麼回事兒也沒人知道，大美那主意不大啊？談好幾年了，都去人家家里了，要結婚了才和家里說。
譚宗慶嘆氣︰「我們家這閨女就都留不住。」
一個一畢業就結婚了，這個貌似也是這樣準備的。
顧長鳳︰「我倒是希望二美晚點結婚，她思想還沒成熟呢。」
這種不成熟就不適合踏進婚姻，自己還是小孩兒呢，什麼都不懂。
「你說她會照顧誰啊，會做什麼啊？」
譚宗慶撇嘴︰「為什麼要她照顧，徐建熹大她十歲呢，照顧也是他照顧啊，做什麼？他家里那麼有錢，做什麼家務請人不就好了，有什麼成熟不成熟的。」
顧長鳳還是一臉擔憂。
「你是沒瞧見你那個沒出息的女兒，見到人家眼楮就放光，當著我面就撒嬌告狀，說我掐她了。」
譚宗慶笑。
估計顧長鳳是看不慣這些，不過譚宗慶覺得挺好的。
小女生嘛，就得帶著甜甜的氣息，該撒嬌就撒嬌，該作人就作人。
太善良了太懂事了，沒人心疼你！
「一個家總得听一個人的，她的家估計不能讓她當。」
這情況和大美那完全不同，二美只能听人家的。
顧長鳳︰「自己選的路，自己走吧。」
*
「掐哪兒了？」
二美擼胳膊給他瞧。
「我媽下手可狠了。」
給他看。
那肯定是沒有任何痕跡的，顧長鳳掐也就是意思意思。
「給你長點教訓，讓你亂來。」
二美撇嘴︰「你現在怪我咯？你睡我的時候，我可沒瞧出來你有一丁點的不願意。」
徐建熹掐她的嘴。
「在外面什麼都說。」
「那現在沒人啊，就我們倆，誰天天偷听我們說話啊，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家里穿少點你說可能會被別人看見，說說話怕別人听見，怎麼哪里都有這個別人啊，別人是誰啊。」
他換了位置，坐到她的身邊。
「你那叫穿的少了點？」
二美︰「那我穿不好看嗎？好看為啥不能穿？」睡衣睡衣，就是睡覺穿的啊，睡覺她還得裹五層布啊？
徐建熹敗下陣來。
喝過茶帶著她回家，既然都休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二美手機響。
「你媽問我，我一股腦就都講出去了，譚二我對不起你……」
蘇璇在電話里哼哼唧唧。
越是想越是覺得自己二百五。
這種話她怎麼能張嘴就說出去了呢？
二美寬慰蘇璇︰「安啦，早晚都會知道的事兒，大不了就打我一通，打完又是好漢一條。」
蘇璇︰「啊？你媽還打你了？」
「那倒沒有。」
「你和你媽好好說唄，圓個謊其實這種事現在到處可見啊……」
二美拍拍胸脯︰「沒什麼好圓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那我就喜歡徐建熹啊，看見他我就開心，看不見我就鬧心……」二美的手揪著他的衣服往自己的一側拉。
說你呢！
我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