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微微嘆口氣,「你這丫頭哄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晚上給孤藥浴吧。」
「好啊,您三日內可有飲酒吃藥,若有不能沐浴,您一直也沒來我也沒辦法把忌諱告訴您。
藥浴前三日不用忌口,但戒酒,且藥浴期間也不能喝酒,而且吃藥最好找太醫看過,是否有相克的藥物存在,若無則沒關系。」
如實介紹了禁忌,藥浴也不是隨便就能泡的。
「並無。「
「好,我東西都準備好的,吃過飯就可以藥浴了。」
慧蘭干脆的點頭。
「嗯。」
李承澤淡淡的點頭。
「爺,您今日是不是很累啊,瞧著您不太開心。還是被夫子罵了?」
慧蘭小心翼翼的去撩虎須,抿著嘴偷偷打量他,看看是啥反應,像極了膽大包天的熊孩子,作死前先小小試探一下。
「你是擔心爺,還是希望爺被罵呢。」
李承澤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星眸里藏著幽深暗涌的波濤,看不清情緒。
歪靠在貴妃榻上翹著二郎腿,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審問的語氣,閑適又邪魅的樣讓他越發的威儀俊美。
「我是擔心您好不好,我是那麼沒良心的人麼?
最近沒听說有什麼大事,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您被訓了,一直也沒啥消息,心里不安麼。」
慧蘭低下頭揪揪自己腰間的絲絛,有點心虛的解釋。
「那孤要是告訴你,爺被母後給訓斥了,就是因為你這個小東西才挨罵的,你做何感想啊。」
李承澤氣不過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用力,疼的慧蘭嗚嗚叫,眼淚都彪了出來。
「唔,疼,爺饒命啊,疼疼。我錯了以後不敢惹禍了,我之前是以為李家有權勢,您可能不會幫我,一時激憤才鋌而走險的。」
趕緊解釋瞄補一下,別惹惱了財神爺啊。
「算你有良心。」
李承澤這才哼了一聲。
常吉進來了,在門口站定,「爺,皇後娘娘跟前的李嬤嬤來了,去了漪瀾殿給李良娣張嘴二十,要求她抄佛經。
先下在清暉園等著見主子呢。要見一見良媛。」
「啊,不要打我啊,我是受害者呀,爺,你救救我啊,我很有用的。」
一听要見自己,慧蘭嚇得緊緊的拽著李承澤的袖子,哭腔都出來了。
看的他好笑不已,拍拍小東西的頭,「莫怕,母後只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不是要懲罰你。」
「真的麼。」
慧蘭閃著明亮的大眼,還有一絲絲懼怕的神色。
「孤什麼時候騙過你?走吧,莫要讓李嬤嬤等急了,那可不是好事。」
李承澤拉著她出了門。
院內站了一個年級蠻大的老嬤嬤,頭發梳的一絲不亂,只戴了銀簪子綰發,挺直了脊背氣度驚人。
慧蘭錯後李承澤一步,跟著上前,率先開口,「嬪妾良媛問李嬤嬤康安。」
聲音清脆明亮,禮儀流暢好看。
李嬤嬤立刻回禮給李承澤,「老奴見過太子,見過良媛。」
「嬤嬤客氣了,讓嬤嬤辛苦一趟,麻煩您了。」
李承澤對李嬤嬤態度溫和有禮。
「太子客氣了,良媛懂醫麼?老奴見到院子里有很多藥材。」
慧蘭緊張的捏著手指,乖巧的點頭,「回嬤嬤,我外祖母家里世代行醫,我打小是早產兒跟著學了一些,粗通藥理。
嬪妾在漪瀾殿的時候,差點病死……,就是靠著院子里有限的花草藥材才拖了下來。」
李嬤嬤恍然明白過來,微笑點頭。
「皇後娘娘讓老奴來瞧瞧良媛身體可安好,讓您緊守本分,莫要在以下犯上,下次定不輕饒。」
慧蘭立刻跪在地上叩首,「多謝皇後娘娘教誨,嬪妾感恩,定謹記在心。」
態度真誠,人看上去也乖巧,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事確實是李良娣不對,把人逼到了急眼的份上,自然要咬她一口了。
「起來吧,你若懂事听話也不枉費太子爺為你承擔責任替你求情了。」
李嬤嬤敲打了慧蘭。
「是,是嬪妾太沖動了,做了錯事,嬪妾以後定緊守本分,約束好自己和下人不給太子爺添麻煩。」
慧蘭知道此時一定要表現得乖巧懂事,不可以 嘴,不然會倒霉的。
「嗯,還算懂事,老奴轉達了皇後娘娘的話,也該回去復命了。」
「嬤嬤慢走,常吉替孤送一送。」
李承澤親切的目送李嬤嬤。
「太子留步,老奴承受不起。」
常吉送了李嬤嬤離開,慧蘭見人走遠了,才站直了身體長噓一口氣,拍拍胸口嘀咕著,「嚇得我心口撲通直跳啊,可算走了。」
李承澤忍不住失笑出聲,「現在知道怕了,早干什麼去了?讓你不相信爺,活該!」
說完轉身進了屋。
「哼!小氣鬼。」
慧蘭搖晃著也進了屋,趕緊給李承澤到了一杯茶。
「爺您嘗嘗,送來的新茶。」
下人見她得寵了,就會主動來巴結,給她送了些新茶。
「諂媚。」
李承澤瞪她一樣,毫不客氣的給了評語。
慧蘭撅撅嘴,背對著他嘀嘀咕咕的罵他。
「你是不是背地里偷偷罵我呢?」
「沒有的事,您可別冤枉人啊,我在想晚上咱們吃什麼,昨兒于慶說今兒給我做酸辣魚呢。」
「一天就知道吃,你練的字呢,拿來給孤看看。」
李承澤見她這樣哄著自己,心情沒來由的又開懷不少,小開心果還是有點用處的。
「哦。」
慧蘭扁扁嘴去書案上把自己練的字都拿來給他瞧。
李承澤還真個很認真一張一張的審閱,不得不說她的字韻味十足,寫的極好,這一手字足夠她自傲了,就是比自己也不逞多讓,這字的意境十足,這丫頭倒是難得靈慧之人。
「嗯,還不錯,這兩個字有些敷衍了。」
慧蘭順著他的手指一看,眼楮還挺尖的麼,這兩個字寫的時候確實有點潦草了。
「嗯,我記住了。爺,那個李嬤嬤對您態度好像很溫和呢。」
慧蘭發現李嬤嬤對太子還是很有長輩的模樣,溫和慈善。
「孤小時候是她帶大的,長大了以後接觸才慢慢少了一些。」
李承澤微不可查的嘆口氣,皇後的嫉妒之心不允許他們太過親近,不得已他們也慢慢疏遠了。
「李嬤嬤失眠很嚴重,而且有風濕腿,好像挺厲害的,應該很難受吧,我有藥可以治好她哦。」
慧蘭提醒太子,也是為了幫他一下,皇後那關肯定不好過,若是沒有太子罩著,她也沒有辦法過上安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