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揉揉眉心,輕喝一聲,「給孤滾進來!」
惠蘭立刻扭轉頭笑眯眯的看著跟隨李承澤一起來的小太監,但很快就被他的吼聲給打臉了。
「孤說的是你,再不進來孤就把丁香也送進慎行司。」
惠蘭拎著裙子一路小跑麻溜的跑進屋,動作太猛,眼前一陣昏黑,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栽倒,還好李承澤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撈了一把,才把扶住了。
「慌什麼!」
慧蘭眨眨眼緩了會神,氣呼呼的鼓著小臉,指責他,「還不是你威脅我,我才跑的,頭暈。」
這個身體真的沒好全,她有些撐不住了,兩天了就吃了那麼點東西,餓也餓暈了,更別提還生病呢。
惠蘭軟軟的朝地面滑倒,李承澤見她臉色蠟白趕緊把人拽起來,打橫抱起來進了內室將人放在床上。
「常吉怎麼還沒回來?」
李承澤模了一下惠蘭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怎麼發燒了?」
慧蘭很虛弱的笑了一下,「我真的差點病死了,沒有騙人。
我就是故意要殺了紅玲的,她們主僕太狠了,我不會原諒李良娣的,有機會我還是要報仇,我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
李承澤無奈的笑了,「不是都依了你嗎?」
「那是因為你怕鬧大了,會有人找你麻煩,例如你兄弟們,我沒說錯吧。」
慧蘭得意的笑了起來,像個狡詐使壞的孩子。
李承澤眯眼輕笑並不否認,「有什麼區別嗎,達到目的不就行了。」
微微挑眉,俊美的笑容里多了幾分邪氣。
慧蘭笑了笑,「也對,能達到目的就行。太子爺,您答應我的補償可不能忘了啊。」
「明兒給你,孤還能貪了你那點銀子不成?」
「那可難說,看著您也不像大方的人。」
她嘆口氣無奈的扭過頭去,一旁的小太監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這個丁良媛在作死的路上不斷試探。
李承澤抬手就給了她一個爆栗子吃,痛的她忍不住哀嚎一聲,「痛啊,我是病人,有沒有天理啊。」
「閉嘴,再吵把你丟回漪瀾殿,和李良娣作伴去。」
李承澤也精準的捏住了慧蘭的小辮子。
她立刻捂著嘴,用溜圓的大眼楮瞪著他,二人大眼瞪小眼。
常吉帶著太醫回來了。「給太子爺請安。」
李承澤正襟危坐在床邊,「太醫不用多禮,麻煩看下良媛。」
「是。」
太醫半跪在地上,給良媛診脈,好一會才說了,「良媛是風寒,看診的太晚了,耽誤了,而且還營養不良,身體虧虛的厲害,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李承澤抿緊了唇,臭丫頭沒說謊,李良娣真的虐待了她,簡直可惡。
「麻煩您老給開個方子,細心診治才好。」
太醫立刻點頭,「您放心,良媛年紀小,是可以調理過來的。」
「常吉,賞。」
「諾。」
李承澤起身欲走,卻被慧蘭拉住了衣角,扭頭挑挑眉望著她,眼帶詢問。
「我餓了。」
慧蘭紅著臉捂著肚子,一臉怯生生的樣。
李承澤嘆口氣,又軟了心腸,還是個孩子,差點就死了。
「常吉,去準備些吃的,軟一點的吃食好消化。」
「是,奴才這就去。」
慧蘭急忙叫住人,「常公公,給我的丁香也拿份飯吧。」
看了眼太醫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常吉微笑點頭,「良媛體恤咱們做奴才的,您放心就是。」
「謝謝了。」
太醫開了單子,常吉拿了藥單才走了。太醫也告辭了,「老臣明日再來。」
「慢走。」
李承澤等太醫走了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反問,「剛才怎麼這麼乖,一個字都沒說?」
惠蘭傲嬌的撇嘴,「在屋里鬧就算了,哪能丟人到外頭去啊,就算死了我也是東宮太子的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哼!」
她撅撅嘴,可愛又帶點刁蠻的小樣。
這句話取悅了李承澤,他伸手捏捏她挺俏的鼻子,「還不算太笨嘛!」
慧蘭生氣的鼓著小臉,怒了,「我很聰明的。」
李承澤嗤笑,「聰明還被那個女人欺負?」
慧蘭氣的捶了床榻一下,「我是怕我爹被李家找麻煩,要不然我剛才就殺了她。
我都沒有承寵,就欺負我,我還沒來葵水呢,差點被她害死,我比竇娥還冤呢!」
李承澤听她這樣說愣了一下,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柔軟,這真是個孩子啊。
模模她的頭安撫了一句,「現在不能殺她,不然你爹真的會有麻煩。」
慧蘭坐了起來,望著他很認真的詢問,「你也不能保護我爹嗎?最多我以後不給你惹禍,行不?」
拉著他的衣角軟軟的央求,軟萌的撅著小嘴,嬌軟的模樣讓人失去抵抗力,
李承澤看到她靈動的大眼望著自己充滿了信任和渴望,一時有些語塞,聲音變得低沉溫柔了些許,「孤保護不了你爹。」
慧蘭有一瞬間的失望,但很快又揚起了笑容,「不怕,我爹暫時不會有事的,她有錯。
皇上若問起來,你記得一定要提我沒來葵水的事,皇上就不會怪你了。李家知道我不能承寵,也不會把我爹怎樣的。」
構不成威脅,自然不用看重了,李承澤微微點頭,這丫頭真聰明,能很好的利用自己的弱點成為優勢。
「好啊。」
李承澤笑著應了。
常吉抓了藥回來,還帶了飯菜過來。
慧蘭看見飯菜忍不住伸著脖子,舌忝舌忝唇,「這麼多好吃的,太子爺,你要不要一起吃點啊?」
李承澤本來不餓的,可看到嬌憨可愛的慧蘭,覺得她很有韌勁,即便情況這樣差仍然如此開朗,真不容易。
「好啊,一起吃吧。」
李承澤坐了下來,她臉上瞬間揚起明媚燦爛的笑容,好像陽光灑滿了心田,雙眼明亮迷人。
「常公公,麻煩你幫爺拿件外袍過來,我剛才不小心把爺的衣服弄髒了。」
常吉早就看到了,立刻點頭,「噯,奴才這就去。」
李承澤捏捏她的鼻子,「小東西那麼多心眼呢,怪不得她要打壓你呢,快成精了!」
慧蘭朝他吐吐舌,擠擠眼,得意的笑了,「我只是不想受欺負罷了,你在這呆的時間越長,她們就越忐忑,就不敢隨意欺負我了,你又沒損失什,小氣鬼。」
李承澤挑眉瞪眼,「放肆!膽兒越發肥了,還有以後不許自戕,這可是大罪。」
說完模模她的頭給與安撫。
慧蘭別扭的點頭,「我還沒活夠呢,本來就是嚇唬她的。
我是早產兒身體弱,爹就請了武師傅教了我幾年,強身健體,雖然我是花拳繡腿,但嚇唬李良娣是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