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夜敏銳的察覺到那些人有可能的意圖,立刻調轉馬頭,沿來時的路向前行去。
顧冉猝不及防,被突然掉頭的馬車帶的一個趔趄,一頭撞在了車壁上,登時眼前一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臥槽!你有病啊!」
她掀開車簾,罵罵咧咧道︰「干嘛突然掉頭?錢包落客棧里了還是咋地?你差點把老娘撞暈過去你知不知道?」
拓跋夜沒有理會她,表情凝重的駕著馬車。
他既想要快些遠離那隊人馬,又怕自己走的太急切,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顧冉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挑眉道︰「不是吧?真把錢包落人店里了?哎,我早上怎麼跟你說的呀?讓你好好檢查檢查,別落了什麼東西,你就是不听!現在好了吧!不僅落東西了,還落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一邊揉著撞疼的額頭,一邊繼續碎碎念︰「說說吧,錢包里還剩多少銀兩?要是剩的不多,就別回去拿了,還不夠折騰一遭呢!」
她嘆了口氣,道︰「哎,這都大半天了,人老板也不知道會不會承認……」
拓跋夜被她念得實在有些煩,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閉嘴!」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顧冉的話這麼多呢!那張小嘴叭叭叭的能一直說個不停!真想給她縫上得了!
被他這麼一呵斥,顧冉的確安靜了下來,不過也就是一小會兒!
她很快也發現了拿著畫像尋人的士兵,甚至比拓跋夜還快的反應了過來,一臉激動的指著他們道︰「那些人……是不是找我的?」
「不是!」拓跋夜干脆利落的否認。
顧冉才不會相信他的話。
她扒著車窗向後張望,語氣里的興奮和得意藏都藏不住︰「我說什麼來著,你那點兒小計謀,怎麼可能騙過賀蘭淵?看吧!他這麼快就派人尋我了!」
她正準備向那些士兵招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了,嘴巴也發不出聲音來!
靠!
拓跋夜這殺千刀的,又點了她的穴!
他將她抱回車里,讓她面朝里躺著,替她蓋上一層厚厚的披風。
似是不放心,他又找出一叢花白的假發,罩在了顧冉臉上,末了附在她的耳邊道︰「你可以從我這里月兌身——如果你不顧錦芍的死活的話!」
說罷,他無視顧冉憤怒到快要噴出火來的雙眼,兀自退出車廂,準備繼續駕車離開。
然而他剛一坐穩,那隊人馬便趕了上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將領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繼而展開手里的畫像,遞到他面前,粗聲粗氣的問道︰「見過這畫像上的女子嗎?」
畫像雖然畫的不甚仔細,但畫師的技藝不錯,寥寥幾筆,卻畫出了顧冉的神韻,讓人一看便能認出來是她!
果然,賀蘭淵還是識破了他的計策!
拓跋夜暗暗嘆了口氣,見將領盯著自己,忙搖了搖頭道︰「沒見過!」
「真的沒見過?你再仔細看看!」將領不死心的問道。
這都找了一路了,愣是沒有一個人見過皇後娘娘,那麼一個大活人,難道會憑空消失了不成?
還是說……君上真如傳言那般得了失心瘋?
皇後娘娘分明已經葬身火海,他卻還派出數隊人馬,分了八個方向,拿著畫像一路找尋,還放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君上這一句話不要緊,可把他們累慘了!
將領默默感嘆了一句生存不易,見拓跋夜再次肯定了搖了搖頭,正準備收起畫像離開,卻注意到了他駕著的馬車。
將領勒緊韁繩,手握鞭子,指著馬車道︰「車里有什麼?打開來看看!」
拓跋夜立刻下了馬車,陪著小心道︰「回軍爺,馬車里是小人的老母親,因突染惡疾,鄉里的郎中治不好,所以趕著送去郡上醫治!」
「老母親?」
將領皺了皺眉,用馬鞭掀起車簾一角,只見里面的確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人,看著像是上了年紀。
見他並未起疑心,拓跋夜模索出幾兩碎銀子,塞進將領手里,懇求道︰「小人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疾病來得突然且凶險,耽誤不得,還望軍爺通融一下!天氣寒冷,軍爺拿這些銀兩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將領掂了掂手里的銀兩,滿意的笑了笑,擺手道︰「走吧!」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拓跋夜急忙爬上車轅,準備駕車離開。
那隊人馬已經加快速度,向更前方疾馳而去!
顧冉雖然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拓跋夜和那些人的談話,卻一字不落的被她听了去,不禁恨得牙癢癢!
這些個狗娘養的,為了那麼點碎銀子,居然就放過了檢查馬車!
他們難道不知道,若是能找到她,賀蘭淵會賞賜給他們何止千兩萬兩啊!加官進爵都是有可能的!
真是太蠢了,白白錯失了登上人生巔峰的機會!
顧冉正在心里默默的罵那群人傻逼,便見拓跋夜爬了進來,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委屈你了!」他略帶抱歉的說。
「呸!假惺惺!」顧冉啐了他一口,活動著酸麻的手臂道︰「你要真覺得委屈我,就該放我離開,而不是一邊傷害我,一邊道歉!你這就是鱷魚的眼淚!」
「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拓跋夜望著她,眼神和語氣皆無比堅定︰「死都不會!」
顧冉懶得同他爭辯,這人太固執了,只一味堅持自己的堅持,別人說什麼都沒用,浪費口水罷了!
拓跋夜本來想等那隊人馬走遠後,再調轉馬頭離開的,結果他們居然又折了回來!
他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眼看著他們朝這里奔來,拓跋夜轉頭看向活動手腳的顧冉,後者意會的說︰「又要委屈我了是嗎?來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他聞言有些不忍心,可若是不點她的穴,他又有些不放心!
他不能讓顧冉有一絲一毫離開他的機會!
于是,他再次點了顧冉的穴,讓她躺回車上,自己則繼續扮成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迎上去而復返的人馬。(未完待續)